“咯——”
一声响亮的鸡鸣划破天际,嘹亮之中带着一丝嘶哑。
“不好了!不好了!”
锦夏急急忙忙闯进来,满脸惊慌地叫醒赵疏玉,“赵姐姐,赵姐姐你快醒醒,醒醒!”
她本睡在与赵疏玉一屏之隔的榻上,凌晨之时她便悄悄退了出去,给赵疏玉煎药,又干起自己的活。
可今晨如影一脸土色地走进县衙,身后两三个人五花大绑着一个女人把她押进了大牢。
锦夏躲在柱子后面,将这女子的容貌看得个真真切切。
大饼脸,粗眉毛,大鼻头,长相十分粗狂。
仅一眼,锦夏便认出在这女子的真实身份——周玥。
赵疏玉迷迷糊糊地被她叫醒,启口哑着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赵姐姐,周玥姐姐被维寻抓起来了!”
一句“周玥被抓起来”赵疏玉瞬间清醒。
她几乎是立刻睁开眼睛,从床上弹起身子,瞪大眼睛问锦夏道:“她被抓起来了?为什么?”
锦夏摇摇头。
“不知道……赵姐姐,此事会不会连累到你啊?我,我害怕。”
锦夏眼中投射出担忧的色彩,内心十分焦灼不安。
她一方面不希望赵疏玉再卷进这些事情之中,一方面她也很着急周玥的事情。
周玥的事情如果让赵姐姐忧思,如此一来,也是不利于她养病的。
“赵姐姐……”
锦夏抬头看去,只见赵疏玉双唇紧抿,神色定定,她心中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姐姐,你要管这件事……是吗?”
赵疏玉不答,可她的沉默却正好印证这句话的答案。
锦夏垂眸,深深觉得其不妥,可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能够阻止她。
“赵姐姐,你腿伤还没有好。想必这次的事也是袁群毅在背后使坏,赵姐姐你的腿就是……”
“况且姐姐的腿如今还没大好,季太医三令五申要姐姐静养。”
赵疏玉摇摇头,她叹了口气,“周玥不能再有事了。”
“周德如何?”
锦夏抿唇笑了一下。
“一切都好。就除了姐姐,你……”
“好了。”赵疏玉梳妆后仰首一口喝完锦夏递来黑糊糊的汤药,道:“这几个月在床上歇着都快长草了。一时间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走,把我当什么珍稀物种关着,实在是憋得慌。”
锦夏瘪瘪嘴,心中默默吐槽,无奈想道:‘姐姐几乎每天都要拄着拐杖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出去好吗……哎,真是令人不省心。’
赵疏玉整装待发,穿了一件深蓝色劲装,梳了一个简单又不挡眼睛的堕马型发型。
正惊叹于锦夏的手很巧时,外头却早已闹翻了天。
周德得知周玥被抓进县衙,一大早便来县衙闹腾,袁群毅刚想治他不敬的罪。
维寻身在病中,而李惟初也“身负重伤”。
而他极力反对袁群毅的做法,认为此乃人之常情,躺在病床上仍殚精竭虑,吩咐如影大棒子将他赶出县衙。
袁群毅被当众驳了面子,气得一脚踹飞了如影,立马找上李惟初,将他从病床上拖起,一剑将给李惟初医治的郎中一剑穿胸,又吩咐谁人都不许给他医治。
并勃然大怒道:“谁敢给李惟初医治,就是在跟我袁群毅对着干!”
撂下这一句话之后,众人皆知袁巡抚其势汹汹,雷霆震怒,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明明是李惟初的管辖下的江南,却莫名其妙地被袁群毅鸠占鹊巢,而一向雷厉风行的李惟初却在此时做了缩头乌龟,一避再避,一退再退。
连如影都看不下去了。
“县令!您为何纵的这小人兴风作浪!依我看不如随意找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一刀封喉!”说完,他还恶狠狠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而李惟初却摇头,他制止如影,“切莫轻举妄动,再等等吧。”
“等?等到什么时候!?等到袁群毅将这整个江南收入他的囊下吗?!”
如影一开口,凉丝立刻注意到李惟初的面色猛地一沉,他赶忙捂住如影的口,道:“快别说了!主上有什么想法岂是你我可以置喙?你说的这些话又将主上置于何地?你可有十个脑袋被我砍吗?”
“我!”如影瑟缩了一下脖子,但好歹止住了话头,只是仍打抱不平。
“可是袁巡抚也太无礼了!他这么做,可有半分朝廷大员的气节吗?”
出乎意料的,李惟初并未怪罪如影的出言不当,反而是冷笑一声,“朝廷大员?他也配?”
他几乎是紧紧咬着后槽牙才说出来的这话,陈年往事好似化为熊熊火焰在他的双眼中燃烧。
凉丝虽不知陈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内心却感到莫名不安。
可他们都是下属,无法出言。
忽然这时,有敲门的声音在外响起,李惟初立马平身躺好,给了如影一个眼神。
如影接收到他的示意,双眸凛冽,小心翼翼却又警惕万分地走到门后,冷声开口询问,“谁?!”
仿佛只要开口的是任何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如影就会立马拔出握在手中的短刃。
门外传来一声熟悉而又平静的声音。
“赵疏玉。”
不知怎的,如影松了口气,回头将目光看向李惟初。
李惟初闭着眼睛,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他放下握在手中的剑柄,对门外的人道:“赵姑娘,县令请您进来。”
话音刚落赵疏玉便推门而入。
她还未开口说话,只听李惟初慢悠悠的声音响起。
“早知你闲不住,果不其然,如影前脚刚将周玥抓进县衙,后脚你便来了。”
“县令早知我是多管闲事的性子,如今还要拦着我吗?”
李惟初从床上坐起身,一脸严肃地端详着赵疏玉认真的小脸。
“自然没有这个意思。”李惟初淡声道。
他如今“身负重伤”不便出行,他的暗卫们自是另有他事而做,如今调查周玥之事自然落在赵疏玉的头上。
“我给过你一块令牌,你可佩戴了?”
赵疏玉摇摇头,她解释道:“这等象征着权利的物品,我自是不敢大摇大摆地戴着,免得遭人侧眼。”
李惟初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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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明知故问道:“你今日想来做何事?”
“你既心知,又为何明知故问?”赵疏玉此行并不想和他兜绕什么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道,“周玥之事,想必和刘世尧之死脱不了干系吧。”
李惟初眼中露出一丝兴味,“说说看。”
“刘世尧刚死第二天,周玥就被抓了,而她又在刘府,这不是杀人凶手,还能是什么?”
李惟初听罢,只点了点头,说道:“有理。你还记得我二人去药玉坊之前去的那处府邸吗?”
赵疏玉不知他是不是还疑心自己用心不轨,刻意问出这句话,还只是随口一问。
不过她并不想身缠过多的琐事,于是摇头,斩钉截铁道:“只走过一次的路,我自然不会记得。”
李惟初对此回答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道:“既然如此,如影……”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如影,道,“你便带赵姑娘去吧。”
如影对待任务时的态度与平常爱说笑的样子截然不同,他敛下神色,领命道:“属下遵命。”
赵疏玉却拧紧双眉,问他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李惟初一挑眉,他道:“你并不需要知道。”
“我自然要知道。”赵疏玉道,“若是什么龙潭虎穴,我可不就行差踏错,到落得个掉进你陷阱的下场?”
“你我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何必害你呢?”
李惟初见她还是一脸狐疑的神色,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松口道:“你所见之人即为昨晚之人,你想做什么自与她去说,她会成全你。”
赵疏玉仍紧拧双眉,对他的话存有一丝怀疑。
只不过时间紧迫,估计袁群毅此时已在审问周玥了。
而一旦周玥认罪画押,那么一切都来不及了。
想到此处,赵疏玉更觉此时便是一分一秒都十分急切,不容浪费!
“事不宜迟。”她回头看向如影,“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如影最后看了一眼李惟初和凉丝,而后领命带着赵疏玉走了。
一路上如影拽着赵疏玉的衣领在房檐上飞檐走壁,赵疏玉发誓,这是她这一辈子最狼狈的时候。
如果她的腿没有伤,她就不会这么屈辱地被如影拽着衣袖,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她。
想着,她紧闭双眼,暂且不去看和想自己的狼狈。
一番雷电迅驰之后,她稳稳落在那处房宅的内院。
而在他落入内院的一瞬间,四面八方围来一群女婢,她们身着一袭嫣红色衣装,皆十分警惕地看着他们二人。
如影倒像是见怪不怪,对其中一个穿着有些不同,与其他婢女们衣裳上的红色更深一些。
他有礼道:“姑娘们,属下奉主上之命来求见你家主子。”
那婢女自是认得如影,将目光转向赵疏玉。
她知道婢女们是不信任自己的身份,于是她众目睽睽之下从劲装的衣袖中掏出一块令牌。
——她明明跟李惟初说过,她没有带令牌。
李惟初果然还是不信她说的话。
赵疏玉将令牌展示在众人面前,而后对为首的那人说道:“我要见你们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