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站在原地呆滞了好一会，常玄突然作出恍然大悟状，他左手握拳一拍手掌，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原来是这首！”
这首？
哪首？
对常玄的大悟状态无法理解的宋燃淮星黄听僵硬地扭过头，又仔细听了一会，最后确信自己的确没有听过这音乐。
三人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迷茫。
因为不明白常玄到底清醒了什么劲，他仅靠一人就孤立了全体。
“什么，你们居然不知道吗？那真是可惜啊。”他们的茫然被常玄看在眼里，常玄长长叹口气，仿佛觉得他们不识货般摇摇脑袋，“这个作品之前很火的，你们居然不知道吗？”
作品？
那这些音乐，是他们理解中的那种配乐吗？
从小待在训练基地进行封闭式教育的淮星和宋燃：……
常年奔波于猎怪事业原本想去学校当老师安心摸鱼歇息却失败的黄听：……
好吧，确实不知道，也许的确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作品不重要吧，问题是为什么B点会变成这个样子。”黄听清清嗓子，试图带过这个话题掩饰自己的一无所知的茫然，“常玄，既然你知道这段音乐代表什么，那你有什么头绪吗？”
常玄手一摊：“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早说了。”
“……”
一直呆在这里猜东猜西也不是办法，与其站在原地绞尽脑汁搭配不同的可能性，不如切实去现场考察一番。
黄听扬了扬手上的终端，示意他们的通行证都储存在他的终端里面。那几张通行许可是他们不惜牺牲一部分也要来到这里的原因，他们必须得做到些什么。
然而。令黄听没想到的是，现实的精彩程度远超他们想象。
他按着记忆领着三人绕到B点的大门前，那个冰冷古旧的铁门还在，可门前却只能看到寥寥几个人影。
他没想到站在门前的站岗人才这么几个人。
而那几个站岗的人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也不怎么样，黑眼圈重的要命，整个人由内向外散发着一种死气，把淮星他们都吓了一跳。
这状态很熟悉，黄听倒没有多见怪，被上班腌入味就是这样的。
他朝四周多看了几眼，快步走到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面前，低声询问：“你们这的人呢？”
被问话的站岗人神情看着很恍惚，他呆呆地愣在原地好几秒才如梦初醒般抬起脑袋：“啊？”
“我说，你们这的人呢？”
“你说什么——我们这的绳呢？我们这的绳……那个人眼神发愣，“我们这……没绳啊……”
黄听满脸黑线：“我问起他人呢……算了，你多久没睡了啊？”
这个人看着精神状态实在堪忧，他都担心这家伙下一秒就会倒在自己跟前。
“多久……没睡……”他呆板的重复一遍黄听的话，慢吞吞道，“我……”
【不知道。】
？！
当脑袋再度响起熟悉的声音时，淮星呆了一秒，她情不自禁怀疑了一秒自己的耳朵，最后不得不认清了事实。
熟悉的出现方式，熟悉的声调，这丧头丧脑的模样简直和当初考试时遇上的怪物一模一样！
她叹口气，伸出手拍了两下黄听的肩膀：“别说了。”
没用了。
还在试图和呆头呆脑的站岗人交流的黄听立刻反应过来，往回退拉开距离，看看那个人又看看淮星，眼里划过不可思议：“他？”
“嗯，他。”淮星淡淡点点头。
黄听沉下脸色：“看来情报确实没有错，连外围的人都变成了这样，那想毕里面的情况更加糟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眼中的重色更浓了。
“你真没事吗？”淮星冷不丁发问。
“什么？”
淮星示意他注意自己的表情：“来之前你提醒我们的那些你最好自己再记一下。”她话说得隐晦，显然是给黄听留了面子。
意识到以前学生在提醒自己什么的黄听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猛然发觉自己脸部的肌肉真的很僵硬。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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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看在眼里吗……
他嘟囔了两声“知道了”扭过头，他还是不太能坦率接受别人的好意。
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被自己带的后辈关心，以往那些临时小队的后辈都会习惯性去依赖前辈，既然是“依赖”，他们就不会越界去关注前辈的状态，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担忧前辈的状态某种意义上就是对前辈的不认可。
“那些【人】已经不再是人了，对吗？”宋燃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后边，突兀的发问将思绪还没有缓过来的黄听吓了一大跳。
不是，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宋燃站在距离淮星的一个不远也不近的距离，目光很平静，看起来对于当下的现状早有预料，他看见了黄听眼中的惊愕，冷静开口：“虽然没听到淮星对你讲了什么，但她那个动作代表了什么我还是猜得到的。”
可那只是一个拍肩的动作啊，你能猜到什么？！
黄听疑心宋燃在暗示什么，可他没有证据。
眼下并不是争论那些的时候，对于他们来说，更严峻的事实已经摆在了他们眼前。
当初他们抵达目的地听到乐声的时候，除了惊讶，更多的还是惊喜，第一时间反应出来的情绪，正面的“喜悦”绝对占据了大半。
他们在幻想什么呢？因为里面传出了乐声，这里就成为一个桃源乡？本身传出这种大规模的动静的区域就已经不再正常，音乐再激昂澎湃有什么用，只要里面驻扎的怪物越多，他们就不可能顺利。
而且，连界外的站岗人都已经不知不觉中变为怪物，可想而知里面会乱成这么样。
站岗人变为怪物说明了一件事——他们努力争取来的通行证已经完全失去了必要性，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完全能翻过去。
“现在怎么办？”宋燃凑近淮星，等待她的指示。
淮星望着被岁月侵蚀了的大门，那上面的锈点曾经记载了这片区域经历了多少变故，时光流逝，物是人非，这里最终还是沦陷了。
“……来都来了。”
他们没有退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