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丞只看见眼前的人突然嫣然一笑。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迟不晚为什么要发笑,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从下.身闪电般地席卷全身。
他下意识缩紧双腿,试图缓解剧痛的蔓延。
高丞想痛苦地哀嚎,将这份难以言说的痛楚大声发泄出来。然而他的声音被堵在了喉咙里,任凭他怎么努力,也只能将其如同清理陈年旧痰般,费劲地“啊”了几声。
眼睛开始下意识地分泌泪水,但是分泌泪水并不能够减少半分痛苦。
下.身的钝痛令高丞有半分失神,甚至开始伴随着四肢无力,手脚发软,如同身体里的骨头和经络全部被抽出来。
就像是有条蛇,钻进了他的血管,不管不顾地咬碎了他身体里所有的骨头、皮肉。最痛的器官如同被野兽的大口撕咬着,疼痛钻心,深入骨髓。
怎么回事?
高丞反应迟钝,慢了半拍,朝下面看去。
那个被他瞧不起,认为是在吸引自己兴趣的女生,握紧了右拳——正是给他带来痛苦的根源,狠狠地砸向他的下.身。
高丞只感觉自己因这股莫名其妙巨大的力量,有一瞬间双脚离地,腾空飞行,然后天旋地转,天地颠倒了几个瞬间后,沉重地“咚”一声砸倒在地。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迟不晚攻击了下.身。
高丞后背布满了被痛逼出来的冷汗,他捂住自己的受伤部位,双眼怨毒地盯着罪魁祸首。
然而,罪魁祸首却悠哉游哉地活动右手手腕。
“你……你……”高丞上气不接下气地.呻.吟,半天吐不清一个完整的句子,他只能在抑制住自己的痛苦同时,用自己最凶狠地目光死盯着他。
眼前的人背着光,面部表情被阴影遮蔽,但她眼底的冷芒,却如同她身后的月亮。
“我都说过了,对你这种弱鸡,不感兴趣。”迟不晚垂下眼眸,眼底的凶光让高丞错以为自己是个死人。
“你……别太……猖狂!”高丞艰难地吐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迟不晚听到这句话,向他走了一两步,抬起右拳。
高丞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将身体蜷缩起来。
迟不晚冷笑一声,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正在围观,愕然的行人们,指了指挂在路灯上,一直常亮着红灯,像两个眼睛的摄像头,玩昧一笑,说:“你们猜猜,旁观他人被性.骚扰,会不会被判刑?”
她一边说,一边活动自己的手腕。
路人们脸上还本带着的“祝福”此时全部被一扫而空,只留下惊恐和害怕。他们唯唯诺诺地低下头,互相交流了几个眼神后,又缩着脑袋,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悄无声息地隐入黑暗。
【宿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迟不晚张开了自己的右手,又将左手伸出来。
在路灯白光下,她的右手关节处已经红肿了一大片,膨胀成左手的两倍大小。不用想,都知道她刚刚用了多大的力气。
【宿主,我刚刚给你用的那些……你真的会还吗?】
“那肯定的。我迟不晚,是出了名的信守承诺。”迟不晚将右手手背贴到脸上。相对冰凉的脸颊和肿胀发热的手背一接触,想要舒缓肿胀——当然,只是杯水车薪。
就当作,是在冰敷吧。
迟不晚宽慰自己,脑海中默默复盘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她只看见高丞眼睛闪过紫光,接着她便感觉自己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而眼前的人,居然在她眼里变成了最特别的人。
可是,就在高丞即将靠近她的时候,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当作被狗咬了一口之后,他突然伸出手,拿走了,她嘴里的,那根,糖棍!
那可是,她这段时间一直打工,省吃俭用,在花了350点救赎值之前,痛下血本,特地买的心灵补偿,来安慰自己赚得救赎值瞬间蒸发了一半。
就算糖被吃完,只剩棍子,但是上面还是有一点甜味的。
这么美好的心灵补偿,就这么,被他水灵灵地随手扔掉了。
一瞬间,迟不晚只觉得自己眼前的世界失去了颜色。那个她眼里,所谓最特别的人,现在连狗都不如……不,他没资格跟狗相提并论。
滔天的愤怒让迟不晚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掌控权。她在心里疯狂的call智能小U,将自己一直犹豫不知道往哪里加成的属性点全部加到力量上,力量属性变成80,相当于成年男子的平均力量。
但是这还不够来祭告她那个心灵补偿的在天之灵。
迟不晚痛下血本,找智能小U借了积分,用它攒的积分购买了一张力量卡,临时增加了50点力量属性,又用了属性翻倍卡,翻了120%。
此时的力量属性点为156,相当于一个在高速上以120km/h行驶的小轿车。
但因为迟不晚身体的其它属性点并没有跟着提升,因此,156属性点的力量不能够完全地释放出来。
但也够高丞好受了——以下.身为受力点,硬生生地被一拳带到空中,在空中翻了几个4A之后,像一滩死肉般“砰嗵”地砸到在地。
【他好像很痛苦。】
“嗯,不小心让他鸡飞蛋打了。”迟不晚厌恶地扫了高丞一眼,抬脚离开。
这种既普信又喜欢骚扰别人的人,也配当任务对象,被人救赎?
照这个标准,那迟不晚觉得,她也很需要被救赎呢。
【你不怕被报复吗?】
“他又不知道我的名字。再者,他那么好面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将这件事情大声宣传?”迟不晚脚步不停,也懒得看高丞的表情,跨过倒在一旁的高丞,“说不定,他还要想方设法地删除掉这个视频,以免自己的名声因为被一个女生打倒在地而终结。”
那个导航刚刚消失的前一刻,她瞄到了,蔚雨安还在原地。
希望不会出现什么事情。
左边的围墙消失,她向左边望去,是一个比较昏暗的小巷子。只有巷子的头尾有两个路灯,中间被一团未知的黑暗笼罩住了。
“为什么这附近总是这些昏暗的小巷子?”迟不晚默默吐槽道。
【这不是方便……英雄救美,或者悄咪咪地做一些,咳咳,不为人知的事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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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蔚雨安?”迟不晚叫了一声蔚雨安的名字。
里面有了一点动静。
迟不晚掏出自己的手机,映入眼前的是问珣的十几个个消息。
[问珣:???好吧,我帮你请了个假。]
[问珣:?人消失了?]
……
[问珣:你不会意外了吧?]
最新一条是在两分钟前,迟不晚一边打开了手电筒,一边编辑了一句话。
[迟不晚:在在在,人没事。]
手机的手电筒模式虽然苍白无力,但聊胜于无,还是能照亮一两米之内的事物的。
迟不晚又唤了一声蔚雨安的名字。
“……我在。”
蔚雨安此时有了声音,大概在她前方十几米的地方。
迟不晚心里送了一口气,快步向前,就听见蔚雨安突然说。
“停下,你先别走了。”
迟不晚脚步一顿,接着转过身,手电筒的光照亮了她的鞋尖,一旁躺着一两张钞票。
迟不晚愣住了。
她背后是一阵衣料摩擦的悉悉索索声音。
“走吧。”蔚雨安淡淡地说,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地来到迟不晚旁边,“你来干什么?”
迟不晚看过去……
什么也看不清楚。
差点忘了,这是在巷子的深处。
迟不晚也做不出将灯光直接怼在别人面前的事情,只是将手机的光打在路前。
抬脚跟上蔚雨安,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是路过的,最近想当声音主播,锻炼一下口语,突然想到可以念一念我最近认识到的朋友的名字,于是正好在这个巷子口里……”
“好,你不用说了。”蔚雨安打断了迟不晚的话。
迟不晚“哦”了一声。
两人一路无语,走到了巷子的路灯处。
方才的高丞早就已经失去了踪迹。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迟不晚看了下高高悬挂在头顶的月亮,“不过,我不认识路。”
蔚雨安不开口,转身离开。
迟不晚连忙抬脚跟上。
两人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
“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蔚雨安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额……问啥?”迟不晚有些疑惑,想了一会儿,说:“你想跟我说的话,我就算不问,无论如何,你肯定都会告诉我。而你不想跟我说的话,我就算千方百计地追问,你肯定也会避而不谈。”
蔚雨安一愣。
迟不晚看向蔚雨安,笑着说:“毕竟,这些都是你的权利。我总得尊重你的想法嘛。”
“我的……权利,还有,想法?”蔚雨安喃喃道,她慌忙移开跟迟不晚对视的眼睛,脸上泪痕早已干涸,有些凌乱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宽大的校服外套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如同她封闭已久的心。
“是的,每个人都有权利,跟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说不。”迟不晚张扬一笑,两个月牙托起眼睛,让她看起来轻盈,就像上天派来降落在人间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