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灵与秦烬阳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就算他们日前朝夕相处了十几日,可明日你和钱灵便要成婚了,钱灵终究还是你的新娘,不要去吃这些无谓的醋,弄得自己不开心。”
赵景年瞪着萧慕棉,眼里写满了震惊,他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身后传来脚步停滞的声响,萧慕棉闻声望去,见秦烬阳停在了距她十步开外的地方。她心中惆怅起来,这钱灵真是红颜祸水,怎的能在新婚前一夜还让两人针锋相对。
她害怕两人惹出什么事来,赶紧朝赵景年说道:“你赶紧回席上去吧,你是准新郎,你从席上失踪这么久可不太妥当。”
赵景年目光阴沉的看了萧慕棉一眼,一言不发的揣着金丝纹盒子转身离开。
直到赵景年的身影消失在游廊拐角处,萧慕棉才转身,责备的看着秦烬阳,语气颇为不善:“我给你写信,你为何没有回信?”
一阵寒风穿透回廊,烛光在风中摇曳,将秦烬阳的脸照的晦暗不明,他语气冷漠,说道:“你一声不吭就走了。”
“秦烬阳,你可讲点道理,我本是想与你辞行的,可你人影都见不着,说来这都赖你。”萧慕棉语气嗔怪,随即话锋一转:“天水宗的事你有没有告诉钱灵,怎的这么快就办上喜宴了?”
秦烬阳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信上所述,我都一一告知钱老爷和钱灵,可钱灵不知从何处得知,你与赵景年曾有过婚约,后你又悔婚。她觉得你是在嫉妒她有了这一门好亲事,所以执意要与赵景年完婚。”
萧慕棉:“……”
萧慕棉的目光越过秦烬阳,看向他来的方向,那边正是万湖山庄暂住的西侧院,奇怪问道:“你怎的从那边过来?”
“席间天水宗的吴长老与赵宗主发生争执,似是对这门亲事有所不满。我一个小辈不便卷入其中,便找了个借口离开。”秦烬阳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在天水宗内随意转转,刚想着,出来已这么久,席间争执应该也无事了,正往前厅去呢,就在这儿遇见你和赵景年灯下交心。”
萧慕棉秀眉紧蹙,“灯下交心”这四个字听起来怎么如此奇怪,她忽想到一事,急切问道:“你四处转转时,可曾见到什么可疑之人?”
秦烬阳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我见到最可疑的人便是你和赵景年。你问这个作什么?”
萧慕棉悻悻摆了下手,并未再说什么,转身朝前厅而去,自己溜出来这么久,也该向爹爹和娘亲打一声招呼。
“永州到荆川路途遥远,钱家商队带着钱灵的嫁妆,金银珠宝装了好几箱子。钱老爷担心路上遇上意外,所以便请我一道前来。路上我与钱灵面都没见上几次,更没有朝夕相处。”
秦烬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萧慕棉转身愣愣的看着他,不知他说这话所谓何意。她思索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回道:“你是不是应该向赵景年解释呀?”
秦烬阳深深叹了口气,走上前来揉了揉萧慕棉的头,叹息道:“你都十八了,也不知道你脑袋里都装的些什么。”
萧慕棉拍掉他的手,不服输的说道:“自然都装的剑法。说到剑法,你是不是给了我假的烬阳剑谱,为何爹爹和冷姑姑都说,我的招式与你去年在武林大会上的有所不同?”
秦烬阳轻笑一声,说道:“我哪儿自创得出两套烬阳剑法,只是给你的仅是上卷,武林大会高手云集,我用的是下卷。”
见萧慕棉张大嘴巴,骂人的话已滚到嘴边,秦烬阳决定先发制人,赶紧补充道:“烬阳剑法上卷和下卷在心法上一脉相承,但招式却大不同。我本来是想你练完上卷,便把下卷给你,谁知道你天天跟着沈世遇乱跑,剑也不练了。”
萧慕棉自知理亏,闷闷的闭上嘴,小脸气鼓鼓的。她回到席间,冷冰弦已经回房休息了,她来到爹娘身边,告知他们自己也先回房休息了。
穿过寂静的游廊,萧慕棉回到房间,从怀中取出那张纸条,在烛光下细细研究起来。
这信纸极为普通,就是当下书坊里最常见的宣纸,她将纸条放在鼻下嗅了嗅,墨也没什么特别的,看来此人为避免她从纸条上查出端倪,所用的都是极为普遍的东西。至于字迹,歪歪扭扭的,显然是为了故意隐藏笔迹。
萧慕棉心中一动,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裳,熄了房中的烛火,假装已就寝,然后跃上屋顶,趁着众人都还在前厅宴饮之际,悄无声息的溜出了天水宗。
腊月寒冬的夜晚,星辰稀疏,月光也显得格外清冷,虽今夜天空晴朗月明星稀,洒下银白的光辉也难掩那份刺骨的寒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霜气,每一口呼吸都能感受到冬日的清冽。
萧慕棉却是毫无感觉,依然轻盈的穿梭于房舍和丛林之间,没多久便抵达了寒烟谷。
这寒烟谷仿佛是天神用巨斧劈开的一般,两侧是巍峨挺拔、直插云霄的悬崖峭壁,几乎与地面垂直。粗糙的石壁上,偶尔有几株顽强的草木从石缝中钻出,在风中颤抖着。
萧慕棉站在悬崖之上,探出头极力朝谷内张望,夜色中的寒烟谷烟雾缭绕,深不见底,似是一张深渊巨口,将一切都吞噬其中,隐匿着最深处的秘密。
偶尔有一阵风吹过,烟雾稍稍散去一些,可瞬间又重新聚拢,只能看到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无法看清。
她虽从未下去过寒烟谷中,但她幼时随爹爹来天水宗时,赵景年曾带她来到过这悬崖之上,依稀记得赵景年说过这悬崖有一处稍缓,天水宗在那儿搭建了台阶,可以下到谷底。
借着月光,萧慕棉在悬崖上仔细搜寻,远方昌江澎湃的水声越来越清晰可闻,她似是察觉到什么,突然抬头,只见不远处,月光下影影错错好似有几个人影。
她弓起身体,不声不响的朝那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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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向挪动,直到她看清共四个人,均身着天水宗弟子的衣衫。萧慕棉朝悬崖下望去,果不其然,这四人正是守着这寒烟谷的台阶。
今夜天水宗大办宴席,连天水宗内除前厅外,都见不到几个人影,这寒烟谷台阶却是派了四名弟子来守,莫不是这谷中真的有什么秘密?
萧慕棉犹豫了一下,未避免打草惊蛇,决定先回天水宗,再从长计议。看爹爹这模样,等喜宴之后,可能还要在天水宗留上几日,才会回万湖山庄,自己还有时间来探究。
她轻飘飘的落在了西侧院,正准备悄悄溜回房间时,却遇见萧长东和秦烬阳从前厅回来,萧长东喝得整张脸跟关公似的,见萧慕棉穿着练武的衣衫,还鬼鬼祟祟的,不禁开口问道:
“棉棉,你不是说回房休息了吗?怎么穿得如此奇怪?”
萧慕棉只得尴尬笑道:“这不是睡不着嘛,我就想起来练练剑,结果我一出来,瞧见外面这般凉,又不想练了。我这就回房休息,爹爹也早点休息哦。”
萧慕棉打开房门,侧身溜了进去,赶紧关上,方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真是好险,若是正好让爹爹和秦烬阳看见自己从外面回来,怕是怎样都说不清了。
冬日的晴朗清晨,天空如厚重的蓝绸,清澈而深邃,没有一丝云彩的遮掩,让阳光得以穿透寒冷的空气,洒落在这亭台楼阁之上。
树枝上,昨夜残留的霜花在晨光中闪烁,晶莹剔透,美不胜收。偶尔,一阵风吹过,轻轻摇曳着树枝,便有细小的霜粒簌簌落下,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
萧慕棉从一堆衣物里翻出那件嫩柳黄妆缎长袄,来之时娘亲特意叮嘱过,各大门派都知道萧慕棉曾与赵景年有过婚约,所以大婚这日要穿这件,既不失体面,又十分低调。
萧慕棉平日里不喜考虑这些,但听娘亲的总没错,娘亲作为天下第一大门派的夫人,在礼数方面向来思虑周全。
她踏出西侧院,天水宗的弟子和仆从们在游廊上来回穿梭,想来已是忙碌许久了。四处都高悬着巨大的“囍”字灯笼,随风轻轻摇曳,洒下斑驳的红光。
众人来到前厅,宾客们已陆续抵达,谈笑风生,热闹非凡。乐师们立于廊下,丝竹之音悠扬响起。
随着一声高亢的“吉时到”,只见钱灵手持喜带,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步入正堂,喜带的另一头则是身着喜袍的赵景年。大堂之上,红烛高烧,双亲端坐。
“一拜天地,谢天赐良缘。”
“二拜高堂,愿双亲安康。”
“夫妻对拜,盼百年好合。”
正堂内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宾客们举杯共贺,欢声笑语回荡在天水宗的每一个角落。
萧慕棉心中惦记着寒烟谷一事,并未在喜宴上过多停留,找了个借口便准备开溜。她穿过热闹的人群,余光掠过人头攒动的前厅,突然被两个宾客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