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错了吗?刚刚好像有悉悉索索的声音。”熟悉的少年音。
男人咬牙深吸一口气,忍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男人贴在墙上听,半口气还没泄完,脚步声忽然又近了,瞬间气又憋了回去。
“流先生是在哪边来着?”
往这边走肯定要撞见他,男人背起包,一脸若无其事的走出角落,拐角的地方,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男人看着他,深感自己这是遇到鬼打墙了。
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
星野悠失一脸惊讶,“先生你不是在三楼吗?怎么来二十楼了?”
“你不是在二楼吗?”男人皮笑肉不笑,反问道。
“我妈妈让我上来找流先生拿东西呀。”
看着他坦然的表情,男人都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我上来找我另一个朋友。”男人敷衍道。
“这样啊。那先生去找朋友吧,我先走了。”
星野悠失转身就走,男人看他消失在拐角,迟疑转过身,打算等一会儿,等人下去再行动。
“外面有警察哦。”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男人吓得一抖。
不知道是被话的内容吓得,还是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的。
男人摸着心脏缓缓转过身,白发青眸的少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我妈妈说南边那条大道有持刀犯人,刚刚警车开过去了,先生你记得绕路走,万一碰上就不好了。”
男人咬牙切齿回答:“我知道了!谢谢你!”
星野悠失微笑,“不用谢。”
看着星野悠失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男人就死盯着他走的地方。
两分钟,无事发生。
应该是真的走了……
放松一点的男人觉得这个时间可能不太吉利,他需要换个时间,先避开刚刚那个白毛小鬼最好。
不然心脏一紧一松,又不是弹簧,实在受不了。
他背着个包就往楼下走。
依旧没有走电梯。
在走到一楼底的时候,男人站在楼梯间的阴影处小心翼翼看了看外面,猥琐的身影颇具偷感。
风平浪静。
检查口罩帽子背包等道具,确认无误后,男人挺直背就要往外走。
一只手拍了拍他。
一瞬间,汗毛直立行走。
在阴暗的楼梯间,没有声音,没有任何预兆,一只带着凉意的手突然拍了你的肩膀。
男人心脏蹦极,声音先脑子一步发出了求救信号,“啊啊啊啊啊啊!!”
左脚拌右脚,嘭得一下就趴倒在地上,呜呜呜哭着往外爬,没爬几步,就撞到了人,穿着防护服的防爆人员低头看着他。
隔着防护镜,两人面面相觑,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后面来的人押住双手,压在了地上。
“萩原先生?”星野悠失从楼梯间出来,脚步轻盈,每一根蓬松的发丝都能看出他内心的愉悦。
被压着的男人看到他,脸都扭曲了,像是老牛一样愤怒地哼哧哼哧喘气,“你他爹的是鬼啊啊!”
星野悠失盯了他两秒,灵动的眸子还有没收起来的戏耍人后的恶劣。他两只手指扒眼皮,作搞怪脸,“略略略——”
还不忘嘲笑男人,“你紧张兮兮的样子还蛮搞笑的诶,做贼心虚,太明显了。”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主打气死人不偿命。
男人像是鱼一样在地上弹起来,又被狠狠压下去,只能在地上使劲咕涌,被捂着的嘴发出唔唔唔的声音,看充血的眼睛就知道男人心里骂得有多狠。
他背包里的炸弹已经被拿了出来。
萩原研二一身防护服,只露出个眼睛,他把星野悠失拉到一边,无奈揉了揉他的头,“小心点,不要逗犯人玩。”
星野悠失本来就有松田阵平的电话,在发现男人确实是个炸弹犯后,直接打电话给松田阵平说了情况。
接到电话的松田阵平吓了一跳,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星野悠失还反过来安慰他,说炸弹犯绝对安装不了炸弹,不用大张旗鼓,来几个人抓人就行。
考虑到不能惊动犯人,他们确实没有一路上开警车警报,但为了安全,身上装备是一点没少。
松田阵平也小跑进来,吩咐人把男人押走,炸弹放好。
“怎么样,没事吧。”
萩原研二笑道:“什么事都没发生,犯人连炸弹都没安装上。”
松田阵平捏住星野悠失脸颊上的肉,“你这个家伙,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真不怕犯人把你给捅了啊?”
“唔,他打不过我。”被捏着脸颊,星野悠失含糊道。
“嘿,就你这小身板,这么自信。”松田阵平被他逗笑了,拍拍他的肩膀。
安抚完楼里群众,搜查了一遍,确定犯人没在其他地方安炸弹后,松田阵平他们就带着星野悠失回局里了。
作为大功臣,星野悠失只需要到局里走个过场,做做笔录。
“说说看,你是怎么发现他包里有炸弹的。”松田阵平和他要熟些,就把做笔录的活揽过来了。
“在梦里梦到了他犯罪的全过程。”星野悠失实诚道。
不仅是炸弹犯,还梦到了一个凤梨头。
这是好久之前的梦了,如果不是他记性好,而且不会忘记做的梦,还真不一定抓得住这个炸弹犯。毕竟在梦里都一遍遍做犯罪演练,是个人才。
松田阵平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别胡闹,说实话。”
说实话也没人信,星野悠失简略说:“好吧,其实是我看他狗狗祟祟的不像个好人,所以跟着他上了楼,发现他从包里拿出了炸弹,然后就和你打了电话。”
“你胆子可真大,下次遇到这种事记得不要自己往前冲,先给警察打电话。知道吗?”松田阵平一边做记录,一边教育说。
“知道啦。”星野悠失的手安分放在两条大腿上,做足了乖小孩的样子。
但松田阵平可不会被他这副样子轻易骗了去,经此一役,他就知道星野悠失不是个安分的。
又随便问了几个问题,松田阵平把记录收好,“行了,局里可能会有奖金,到时候发下来了,我给你拿过去。不过肯定不多哈。”
星野悠失双手合十:“千万不要告诉我爸妈,给我就行。”
“怎么,怕我告状啊?”松田阵平揽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星野悠失鼓了鼓脸颊,“我是怕我爸妈担心。”
“好好好,知道了。”
两人走出去,发现萩原研二正翻着犯人的笔录,一脸惊叹。
萩原研二见松田阵平过来,把本子递给他,“你看看。”
“这么快吗?”松田阵平接过本子,低头翻了两页,就忍不住又给了星野悠失一个脑瓜崩。
萩原研二摸摸鼻子,“刚刚我到犯人那看了看,两句话里夹一句脏话。”
骂的谁,不言而喻。
星野悠失捂着额头,嘟囔道:“是他胆子太小了,跟他说两句话就紧张兮兮的,看着就有鬼。就这胆子还敢来安炸弹。”
“是,就你胆子大。”松田阵平叉腰。
“阵平也是担心你……”说了一半,萩原研二压低声音,“悠失,你要知道,他不会在监狱里待一辈子。”
'不,他会在里面待一辈子。'星野悠失在心里说。
“知道了。”
萩原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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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好了,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朋友来接我。”
警局门口,一辆黑色轿车安静地停在那。
星野悠失刚从里面出来,黑色轿车后门打开,穿着银灰色大衣的青年站着等他。
和两人说了声再见,星野悠失小跑过去,松田阵平就看着两人说笑两句,青年一手固定车门,一手在车门上缘防止星野悠失磕到头。
等人上去,青年才绕到另一边上车。
关系应该很好吧,毕竟这种事一般是低位者做的。
……
“悠失要怎么处理那个犯人?”
星野悠失接过艾洛递来的巧克力奶,放在车子上的制暖冰箱里,热乎乎的,喝着很舒服。
“惩罚不用太重,让他一辈子出不来就好啦。”星野悠失语气轻快。
“好。”
那个男人的罪行判不了多久,一辈子出不来,就只有死了。
这样的惩罚都不算太重,那什么算重?
星野悠失说的太轻松了,让凯尔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也许这句话只是字面意思,并没有深层含义。
但显然不可能。
艾洛还没吩咐,前面开车的凯尔已经自动记下,等会儿安排人过几天让那个犯人在牢里暴毙。
艾洛:“凯尔。”
凯尔会意,他将中间的挡板放了下来,两边车窗也关上。特殊材质,就算两人在后面放鞭炮,前面也听不见一点儿。
“怎么了?”
“悠失已经知道以前的事情了,没有什么想做的吗?”
星野悠失咬了咬吸管,“我其实对以前那个实验室很感兴趣。”
“都说狡兔三窟,能够制造异能者的实验室,不至于就只有那一个基地,肯定在其他地方有备份。”
星野悠失猛吸一口牛奶,腮帮子鼓鼓囊囊。
最主要的一点,他这具身体是实验室培养的,还是有着亲身父母呢?
“我以前有说过我想做什么吗?”
星野悠失脑海里划过美食家、旅行家、宝可梦大师等一系列职业,然后被艾洛的话哗啦啦一下冲散。
艾洛严肃脸。
“统治世界。”
“然后再毁灭世界。”
两句话让星野悠失停止了喝牛奶的动作。
哇哦,好酷,心动了。
感情他以前是个纯恨战士啊。
艾洛认真回想,“最开始,其实只是想把横滨淹了。中期,就想把整个立本炸了。到了后期,期望所有人可以做到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同年同月同日死。”
星野悠失了然地点点头,变异版魔鬼与渔夫的故事。
“我记得有好几套方案,比如创造一个全知□□教,精神上统治全人类,然后毁灭世界。但是悠失当时说这个太理想了。”
“还有粗暴一点的,让大海淹没陆地。”
“悠失还提出了一个很有趣的想法,先在世界各地创造灾难,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再出来当救世主,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让他们看到希望后再给他们重磅一击。”
星野悠失:以前的我还是太闲了。
整这么花里胡哨干什么,还没有海淹陆地来得实在。不过也能理解,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
“其实之前实验过一次。”艾洛打了个帅气的响指。
星野悠失看着他的眼睛。
艾洛笑着,“进入其他人的梦境,利用信息差,创造一个精神信仰,让他们对所谓的梦境之神深信不疑。”
“再加上夏希的能力,【精神领导】。”
“一个具有狂热教众的组织诞生,名为——”
“【白日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