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李三根和王琴暂时关在这里,等批斗完就送去农场劳改。
当天晚上,大妞她爷奶就来过了,李奶奶抱住李三根哭得撕心裂肺,摸着他被揍肿的脸又心疼又伤心,哭几句就要骂几句王琴,“你这个丧门星,老二被你克死了,现在你还要害老大,你个贱人!你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啊!”
骂了还不够,她还要打,一把抓住王琴的头发,把她脸抬起来,几巴掌啪啪扇上去,打得王琴眼冒金星,嘴角出血。
旁边的李三根冷眼看着,没说一句劝阻的话,他可还记得玉米地里这贱货说是被他逼的。
王琴歪着脸见李三根非但不阻拦,反而一脸看戏的表情,她“呸”的一声,把嘴里的残血吐在李奶奶和李三根身上,“你以为你儿子是什么好人?是他先来勾搭我的!李三棍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他是看见我和他搞在一起,一口气没喘过来就死了!”
李奶奶听完,两只老眼瞪得大大的,指指李三根,又指指王琴,最后整个人坐在地上大哭喊道:“你你你,你们,啊!我真是作孽啊,家门不幸啊!”
一直在旁边皱着眉抽烟的李爷爷,把烟杆一收,拉过地上的李奶奶,“我们走,回去!”
“不行,老头子我们要救三根啊,都是这死狐狸精的害的,我要打死她!”
“你打死她,然后你再给她赔命吗?半个村的人都看见了,你怎么救这混账东西!救不了!让他去农场劳改几年也好,免得他犯下更大的错,他就是被你惯成这个死样子,你不走我走!”
最后李奶奶还是跟着李爷爷走了,他们走后,李三根和王琴相看生厌,谁也不看谁。
第二天中午李婶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饿到不行了,从昨天下午一直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
她端着2碗稀粥进来,看着面上都带伤的2人,内心居然异常平静。
李三根见她端着碗站在那不动,马上喊道:“你站那干嘛?还不快给老子把碗拿过来!老子快饿死了!”
她走上前,坐在小木板凳上,把一碗粥放在地上,端起另一碗给李三根喂粥。
此时肚子空空的李三根注意力都在粥上,哪知李婶在他低头的一瞬间,抽出身下的板凳,狠狠砸在他的头上。
李三根不防,“啊”的一声,被砸了个正着,他仰躺在地上,满脸的不可置信,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居然敢打他,他刚想开口说话,李婶又是一砸。
1下,2下,3下……李婶不知道自己到底砸了多少下,一开始她还能控制自己,但想起这么多年来被李三根折磨虐打的日子,她就渐渐收不住手。
还好最后想起了大妞,理智才及时回笼,这畜生不值得她把命搭进去。
旁边的王琴,一开始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有人打李三根这混蛋她高兴得很,但看着李婶一次又一次的举凳,她心里突然开始发毛,她害怕了,因为她发现她是真的想要打死他,那她呢?李婶会怎么对付她?
她想起身逃,但是手脚都被绑着,她只能像条虫一样,蠕动着往门口爬,她不敢呼救,万一她出声了,那疯女人转头就过来打她了怎么办!
此时的李三根感觉自己满脸都湿漉漉的,整个脑袋又痛又晕,他努力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模糊血红的一片。他一张嘴,就有血往旁边流,他现在心里恨死了,他用所有的力气撕扯背后绑手的绳子,他要起来狠狠打她,他要打死她,把这个没用的、生不出儿子的垃圾打死!
还没等他解开,他余光发现眼前的女人动了,她走到后面,蹲下身高举凳子,看着他下面说:“你不是一直想要生个儿子吗?”她朝他露出一个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我让你永远都生不出来,好吗?”
李三根大惊,他第一次感到这么害怕,害怕到心脏都要停跳了,他想伸手阻止,爆发性使力,终于把后面的绳子扯断了,然而还没等他把手拿出来,李婶的凳子已经砸下来了。
“啊!”一声长且痛苦的嘶喊声从李三根口中传出,他条件反射地夹紧双腿,整个人缩成一团,在地上反复摩擦着,哀嚎着,但还是痛得浑身发抖。
李婶冷眼看着,举起板凳,再一次瞄准他的下半身,用尽力气,再一次砸下去,还是2次比较保险,可一定要把他砸废啊!
这一次李三根没有抗住,连喊都没喊出来,直接晕死过去。
李婶转身寻找王琴,她要加快速度了,免得地上的李三根就这么死了。
王琴本来都快爬到门口了,结果刚听见李三根那痛苦的大喊,反射性回头一看,就看见李婶高举凳子对着他□□又是一砸。
她直接被吓得腿软,越想往前爬,越没爬出去,她实在太害怕了,她回头见李婶朝她走过来,终于忍不住颤抖地大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没等她喊几句,李婶跑过来,拎起凳子对着她的头狠狠一砸。
李婶砸了一次就收手了,王琴可没李三根耐砸,她拿出放在墙角的木棍,一下又一下地抽在王琴身上,“你那么喜欢看别人被打,现在自己被打的感觉怎么样?”
王琴不经打,没几下就疼晕过去了,李婶把王琴手上脚上的绳子都解开,然后把棍子凳子都丢在2人中间,把手洗干净,把身上沾到血的衣服换下来,做完这一切,她才一脸慌张急匆匆地跑出去。
等其他人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李三根和王琴一身是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样子。
众人着急忙慌把人抬往医疗点,等到了医疗点后,那里的医生说李三根伤得太重他治不了,于是又赶快把李三根送去县城的医院。
留下的人问李婶到底怎么回事。
李婶满脸惊慌失措,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我就是去给两人送粥,我怕李三根打人就没解开他绳子,我是喂给他吃的,我想着给王琴解开绳子应该没事,就解开了,谁知道一解开,她就马上抄起板凳往李三根头上砸,砸得又狠又重,我想拦又拦不住,就马上出去叫人了,谁知道一回来,她们就这样了,早知道是这样,我再怎么着也该留在这拦着。”说完就捂脸哭了起来。
旁边的妇人见状安慰道:“这你怎么拦得住,本来就是他们自己造的孽。”
有男人感叹:“这王琴下手够重啊,刚我看见李三根那下面一滩血,我估计这以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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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怕是要不行喽。”
“活该!谁让他乱搞!这就是报应!”一妇人边说边看着旁边自家男人,一副“你看乱搞就是这样下场的”样子。
李婶捂住脸站在人群中间,听着其他人议论不断,身子都在发抖,别人以为她在哭在害怕,纷纷开始劝慰她。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在笑啊,她捂脸只是怕别人看见她在笑,抖也不是害怕,而是激动,是兴奋。
这一天她盼了太久了,她和大妞终于能正常活着了。她从没贪心求能过上好日子,她只想过正常的,不用每天睁眼挨打闭眼也是挨打的日子。
现在,这一天终于到了。
——
由于李三根和王琴打架这一出,下午的批斗大会肯定是开不成了。
王琴因为伤得不重,在医疗点包扎好后就醒了,她一醒来就大声囔囔是李婶打得她和李三根,但其他人都不信她说的话,首先她本来就撒谎成性,昨天当场被抓,还说自己是被逼的呢,再则李婶那么柔弱的人怎么可能会动手,她要是会动手还会被李三根打这么多年?
刘青山见她还能大喊大叫,马上就喊人直接将她送去农场改造5年。
李三根的伤要比王琴重多了,在医院躺了3天才醒过来,只是醒来之后好像脑子出了点问题,管他爹叫娘,管他娘叫爹,认人都认得乱七八糟,这一通下来,等他说打他的是李婶的时候,自然没人相信。
当他得知自己下面废了,不仅以后生不了孩子,就连基本的夫妻生活也做不到的时候,整个人躺在病床上无能狂怒,把手边拿得到的东西全砸了,边砸边狂喊,一会儿喊李婶的名字,一会儿喊“杀了你,杀了你!”就像是疯魔了一般。
刘青山在一旁冷眼旁观着,等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终于安静下来后,丢下一句,“你出院后,直接去农场劳改5年。”就走了,也不管李三根什么反应。
第二天下工以后,李家,温若、林森、刘杏花都聚在这吃饭,庆祝大妞和李婶开始新生活,洗菜间隙,刘杏花绘声绘色地把李三根在医院的这些事,都说给了她们听,众人拍手叫好,这畜生的报应总算来了。
突然刘杏花想起来了什么,一拍脑袋,对温若说:“昨天我不是去县城邮局帮我爹拿信嘛,然后邮局小哥可能见我们都是二生产队的,就问我认不认识你,他说你有2个包裹到了一个星期了,让你尽快去拿。”
“有2个?除了我爸妈,还有谁给我寄东西啊?”温若转头问林森:“难道是欧立元寄给你的?他怎么不直接写你的名字啊?”
林森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刘杏花在一旁插嘴:“不是姓欧的,那小哥说是姓啥来着,我想想看啊,一下就忘了……”
温若听到刘杏花说的话,无奈地朝林森笑笑,动作示意林森把洗好的西红柿放进她拿着的碗里。
那边的刘杏花终于想起来了,“姓黎,邮局小哥说有个姓黎的给你寄了一个包裹。”
温若惊讶了,这个姓黎的该不会是黎庭吧?
而此时本该稳稳放进碗里的西红柿,在林森的一愣神下,哗啦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