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山上捡了两个小孩,还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但他们醒来后我发现其中一个脾气不太好——如果弟弟时透无一郎是薄荷味的软糖,那哥哥有一郎起码是芥末味泡腾片。
我在思考要不要教他们月之呼吸,毕竟看起来他们才是老师真正的……血脉上的传人?
虽然目前他们两个对鬼的观感都很差的样子。
但俗话说得好,事情总归不是一成不变的,我就先当做家里多了两个人来养吧。
——【雪野夕の日记,8月16日。】
当有一郎彻底地从那种虚无而飘渺的世界脱离出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空旷的屋子里,身下铺了柔软的棉被,身上则是更为轻薄的被子,额头上还有用于降温的冰袋。
……这是哪里?
他环顾四周,只在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找到了一个低矮的木几,上面放着一碗清水,木几下面还整整齐齐地叠着一套新衣服——看起来是给他的。
尽管身体虚弱无力,时透有一郎仍然挣扎着站了起来,勉强把衣服拿过来穿好,看着碗里的水,他深吸一口气,咕嘟咕嘟全喝完了。
他这种程度的伤,一般人根本救不活,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水里有毒的问题。
喝完水后,身体感觉好了点,像是干涸的五脏六腑终于等来了甘霖,力气好像也开始回来了。
“哥哥!”身后的木门拉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然后扑过来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
“无一郎!”有一郎也听出了来的人是谁,他忍住疼痛转过身抱住了弟弟,很快就感觉肩膀上湿了一块。
有一郎:“……”
“不许再哭哭啼啼啦。”他有点别扭地拍拍无一郎,“你可是个男子汉啊。”
“明明哥哥也哭了。”无一郎直起身子,“那个时候我看见哥哥掉眼泪……哎呀!”
被轻轻敲了下头的无一郎爬起来,开始仔细看有一郎的身上是不是已经基本愈合了。
“对了。”有一郎问他,“是谁救了我们?”
“似乎是两个大姐姐,其中有一个姐姐身边还跟着一个脾气很差的哥哥……”无一郎回忆,“我醒了之后他就让我们快点离开,另一个姐姐就把我们带到她住的地方了。”
“哥哥你整整睡了半个多月呢。”他又像只小动物一样抱上来,“夕姐姐还有点担心你会一直睡下去,但我知道哥哥一定会醒过来的。”
“夕姐姐?”有一郎从弟弟的话里抓住重点,“是救了我们的人吗?”
话音刚落,木门再次“嘎吱”一声被人推开。
一个抱着水罐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深黑的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眼眸是有点冷清的苍绿色,面色苍白,五官秀美,穿着得体的和服,看上去大概比他们大个四五岁。
“啊,姐姐。”无一郎笑着跑过去想要接过水罐的动作被有一郎阻止,然后有一郎在无一郎略微不解的眼神中有点戒备地望向雪野夕。
虽然他很感谢这个救命恩人,但是这么一个弱女子,怎么想也不应该能从那东西手里救下他们两个才对吧!
“怎么了?”雪野夕率先提问,主打一个把问题交给对方。
她抱着水罐在月色下微微歪头,看起来像是充满了真情实感的疑惑。
“……那个。”无一郎拽住哥哥的衣角,“姐姐真的是好人!”
“很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有一郎没有理会弟弟在耳边的小声叨叨,“但可以告诉我,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对此,雪野夕早有说辞。
她先是走进屋里,把水罐放好,然后跪坐于地,摆出了一个“且听我缓缓道来”的姿势——
“那天,我的老师上山打猎,但到了深夜还未归来,我很担心他,所以只好一个人上山找他。”她顿了顿,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点后怕,“没想到在山间的路上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我壮着胆子过去,没想到就看见无一郎他浑身是血地倒在路上……”
听到这里,有一郎的情绪被牵动,下意识地握紧了弟弟的手。
“我以为他是被野兽袭击了,所以就过去准备赶紧将他带离这个地方,没想到听到他一直在喊哥哥。”雪野夕所说的当然都是真的,只不过掐头去尾了一下而已。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就看见了同样浑身是血的你,恰好这时候老师也察觉到什么赶了过来,我们才能把你们送到山下,找医生救治。”
身边的时透无一郎用力点了点头。
有一郎听到那日的凶险,态度不由得缓和了许多,他有点不自在地道谢,“那个……那天谢谢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我听无一郎说,你们两个才十一岁。”雪野夕挥了挥手,“报答的事先不急。”
“怎么会?”有一郎挺起了胸膛,“再过两年我们就都是大人了,到时候一定……”
“这些日子里,宅子里的柴都是无一郎劈的。”雪野夕对着无一郎招招手,他就像个快乐的小蝴蝶一样飞过来了。
时透有一郎:“……”
感觉弟弟太天真,太好骗了怎么办?
“不知道你、那个、您的老师在不在。”这么说话让有一郎很不自在,“我们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应该是要向屋主拜访的吧?
“不用担心这个。”雪野夕摸摸身边无一郎的头,“我的老师是个醉心武艺之人,那天之后就离开这里前去修行了,只是偶尔才会回来一趟。”
而且回来之后应该也不能让双方立刻见面。
有一郎是在第二天在宅子里散步恢复身体的时候才察觉出,这里只有他们跟雪野夕三个人在的事实的。
屋子和院子都非常大,而且空旷得吓人,院落里只生长着一些零碎的植物,看起来完全没有被打理过。
院子后面生长着一片竹林,也是杂乱无章,从后门出去就是广袤的大森林,粗壮的巨木枝冠繁茂,甚至能让走进去的人看不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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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
入夜之后,过于远离人烟的宅邸便漆黑一片,简直能让居住的人下意识地感到不寒而栗。
雪野夕正坐在回廊中,入秋的山风吹动她的衣衫,但她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看着身前的围棋发呆,时不时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下围棋是老师黑死牟的爱好,他在不修炼战技时就会独自对弈,后来就变成了他们两只鬼在闲暇时间的消遣。
说起棋艺,雪野夕来自后世,下围棋时的套路更多,但她下棋的时候总是在琢磨是否应该展现出自己的真实水平。
毫无疑问,黑死牟有些自负,但好在他并非是在围棋技巧上略逊一筹就大发雷霆的鬼。
从回忆中挣脱,雪野夕看到了院子中趁着月光明亮练习走路的有一郎,和围在他身边事事关心的无一郎。
……这就是兄弟吗?
因为有血缘的连接,所以将彼此当做最重要的人。
但自己居然在回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事……果然,只要是没见识过的东西,总是非常新奇的。
栗子酱落在她的肩膀上,雪野夕大概知道它又是飞到森林里不知道哪个地方胡闹了。
她在看时透双子的时候,他们两个也在偷偷打量她。
无一郎是在随时注意她会不会喊他,有一郎还夹杂了一些别的情绪。
“对了,你们两个是怎么伤得这么严重的?”终于,雪野夕扔下棋子,在棋盘上发出小小的响声,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那天晚上,我们见到了……鬼。”无一郎小小声说。
“鬼?”雪野夕反问,“人死后变成的灵魂吗?”
“不是啦。”眼看无一郎都已经把那个字说出口了,有一郎干脆接过话茬,“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鬼’的生物,就像野兽一样,而且喜欢吃人……”
“是之前天音夫人说过的,她好像还邀请我们参加鬼杀队。”无一郎也附和,“但是哥哥不同意,还向她泼了水。”
雪野夕有点惊讶,她倒不是因为鬼杀队早就找过这两个小孩而惊讶,而是她清楚地知道鬼的身体构造,他们两个居然能从鬼手底下逃生,而且两个都才十一岁。
“那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办呢?”她问,“现在看来原来的家应该是不能回去了……毕竟是深山老林,容易有鬼出没。”
“看看你住的地方,还好意思说我们。”有一郎忍不住嘀咕。
雪野夕听见了,但笑而不语,因为不然呢。
“我有一个罕见的病症,是对阳光过敏,意思就是如果我走到阳光下,皮肤上就会起红疹。”她状似忧愁地感慨,“所以这些天的劈柴打水都是无一郎在干的。”
无一郎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有一郎,意思是哥哥你不夸夸我吗?
啊这……有一郎哽了一下,“那明天开始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哥哥再休息两天吧。”无一郎说:“我这些天一个人也把哥哥照顾得很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