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里公馆的诅咒,实际上是异能者所为。”
“从今天开始,此事全权移交为异能特务科处理。”
带着眼镜的西装男子推推眼镜,右手立于身前展示一纸公文,“雪野小姐,至于你的管家黑川雄,他本就是那个异能者集团的一员,所谓的密室杀人案与诅咒传言,都是那个组织为了谋取雪野财团利益的烟雾弹而已。”
“但因组织内分赃不均,黑川雄也被组织谋杀。”
“原来如此……”
“多谢你,坂口安吾先生。”
.
“黑川先生?”
举着灯的雪野夕与走廊尽头的中年男子对视,“这么晚了,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黑川先生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只是刚刚送太宰先生去他的房间,他说房间里实在太黑,希望我能多给他拿两盏灯而已。”
“原来是这样,那您快去快回。”她露出一个和缓的笑容,“电路要明早才能修好……希望今夜不要再出现什么意外。”
黑川雄僵硬地点头,身影随着一盏小灯消失在拐角处。
“太宰先生、太宰先生!”
“您要的灯送来了!”
黑川雄敲了两下虚掩着的门,屋内一片寂静无声,他感到一阵奇怪,忍不住推开门一探究竟。
本来关得严实的床被居住者打开一个小缝,狂风暴雨正顺着缝隙渗漉进这栋房子,名贵的手工窗帘湿了大半,有水滴一滴滴敲在木头地板上。
一滴、两滴……
再这样下去,地板一定会膨胀开裂吧?
到时候就会发出“砰”地一声。
黑川雄从那真实的声响中回过神来,身后的门已经关上,黑黝黝的走廊消失不见。
“哟,没有吓到你吧?”罪魁祸首太宰治在黑暗中露出一个堪称和善的微笑。
“没……”
“黑.手党成员,黑川雄先生。”
“……!”被毫不留情地戳穿身份,黑川雄显然一惊,随后又很快调整情绪,“太宰先生,我不懂您在说什……”
“月见里公馆,最初的选址之地是横滨一处地下异能者组织的大本营,但开发商只以为那处是一片无人问津的荒地。”
“在杀死一个交接文员后,组织内尝到甜头——”
“与其继续躲在垃圾堆中东躲西藏,不如直接将建成的月见里公馆当做大本营。”
“没想到这种平静的日子只持续了五年,公馆就被卖给下一任主人了呢。”
“虽然你们的组织算不上港口mafia那种庞大的集团,但能吸引异能者的加入,也算很不错嘛。”
说出这一切情报的太宰治姿态随意地倚靠在门边的沙发上,身上还穿着晚间颜色浅淡的浴衣,窗外的雨似乎将他也打湿了,否则一个人身上为什么会带着如此的溺水气息呢?
当那双鸢色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一个人,被注视者眼前便会下意识浮现暗无天日森林中幽暗青石上附着的苔藓、亦或是更深处荒无人烟的溪流,溪水潺潺,浸没其中的圆石毫无棱角却也让人无从下手。
当雷光闪烁间,就会照射出眼前人神秘莫测的色彩。
黑川雄握紧因为冰冷而毫无血色的手,不知是否还要再争辩什么。
平静地撕开一切真相的人却突然笑了。
大概是、月照晴山,生暮山紫。
“你很怕事情败露。”
“因为雪野小姐坚决不相信你们组织内编造出的‘诅咒’传言,所以最好的办法,只能是她也被诅咒身亡不是吗?”
“然后你们打算怎么办?”太宰治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黑川雄在光线明灭间逐渐扭曲的脸,“没想到雪野小姐会邀请武装侦探社回到家中,但好在……”
“好在雪野小姐心爱的黑武士雕塑是铜制中空的,非常方便你们的人隐藏在里面。”
“更简单的是,你们组织中的异能者不擅长攻击,却在织造幻境上很有心得呢。”
“等到我们死去,再利用你们明面上的人洗白上岸彻底占据月见里公馆,真是不错的计划呢。”
“……”管家的胸口已经渐渐平复,“……即使我们的打算真如你所说又怎样?”
只要雪野夕死了,就算武侦的幸存者能说出真相又能怎样?
市民们总是更相信猎奇的传言,而非勾心斗角的无趣真相。
“可你们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成功啊。”
反驳他的话语从太宰治口中吐出,像是某种山间精灵在叹息。
“黑川先生,只有人进入房间才会选择用钥匙,既然是妖怪的诅咒,为什么现场会留下一把备用钥匙呢?”
月见里公馆的每一扇门都有自己的钥匙,大门更是非常坚固,如果是组织的人藏身在黑武士雕塑内,绝对会将钥匙带走。
因为一个连公馆大门都视若无物的“妖怪”,在进入里面一个小房间时又何须使用钥匙呢?
而当时……他的记忆告诉他那把备用钥匙还应该好好地被存放于走廊末端,而不是被放在上了锁的收藏室里。
甚至是在一摊血泊里!
黑川雄这两日一直沉浸在组织内是否出现了什么分歧的惊慌中。
十年前的第一具尸体,那个死掉的年轻人正是他的朋友。
仅仅是展露出超过陌生人的善意,就被首领挑选为第一件“祭品”。
所以这些年,他不但信奉神明,更沉浸在自己隐晦的自责、扭曲的恐惧与卑劣的野心中。
“你绝对不想要被你的首领杀死吧?”
太宰治问:“当然……他的手段太粗暴了,缺乏高明的谋划。”
“只依赖绝对的恐惧镇压组织,自己却不够聪明,难免有一天会被反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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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步先生!请到我身后来!”国木田独步握住手中写着“理想”的本子,“可恶……这些雕像怎么……”
不但非常灵活,而且身手都快比得上港口mafia外勤部队里体术最顶尖的那一批人了!
“不用担心名侦探哦。”江户川乱步反倒自得地在沙发上坐下,“反正眼前这些只是幻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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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幻境?”身边开着手电筒给他照明的女仆小姐结结巴巴地问:“那刚才黑川先生也是……?”
“那个是真的。”借着灯火将刚刚没吃完的点心塞进嘴里,侦探含含糊糊的声音传来,“嗯……想洗脑别人反而失败了呢,自作自受哦。”
“所以黑川先生真的死了?!”女仆小姐大叫,“不对!黑川先生是坏人!小姐呢?小姐怎么样了!”
“哎?这个反倒是最不应该担心的问题呢……”
.
暴雨整整洗礼了横滨三日,等到再次露出太阳的那天,碧空如洗、万里如云。
雪野夕将一束铃兰花放在墓碑前。
这里埋葬着所有在这场风波中死去的人。
“这个世界上有神吗?黑川先生。”
“也许是有的吧,神明只会存在于人们心中。”
“哦?我们的股东小姐似乎又有了新的感触啊。”不知道何时来到墓园的森鸥外整理衣冠,“这种时候即使是我也应该再正式一些呢。”
他长长的黑色风衣和红色围巾交织,在晴空下压抑出一方小小的阴暗。
在他身后还站着港口mafia的干部之一,重力使中原中也。
头发颜色很漂亮。
“原来是森先生。”雪野夕站起来,“感想不敢有太多,毕竟我更担心您插手本次风波,将雪野财团的股份占比进行压缩呢。”
“居然被可爱的小姐说了如此犀利的话,爱丽丝酱。”港口mafia首领流下鳄鱼的眼泪,“即使是像我这个年纪的人,也有些受不了啊。”
“港口mafia会将侵犯我们利益共同体的敌人全部撕碎,来保证我们的同盟不受影响。”
无需首领暗示,拥有落日余晖般发丝与钴蓝海洋眼眸的年轻干部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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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君,不要拒绝工作嘛——”太宰治黏糊地拖长嗓音,“年轻人就要勇敢尝试啊。”
“但是太宰先生……虽然只是文书,也不能全都丢给我啊……”
“哎?真的不可以吗?”企图使用撒娇大法糊弄过去的人眼睛一抬,就看到雪野夕向他比了个“hi~”的手势。
“……雪野小姐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来找你的啦,共犯先生。”
“太宰先生?”被这个称呼弄得摸不到头脑的中岛敦有些疑惑,“为什么雪野小姐叫你……”
“这个不重要。”雪野夕很自然地走到太宰治身边,“你没反驳……这么说来是接受我的表白的意思嘛?”
太宰治:“哈?”
“等下、等下!”猫猫懒散的耳朵竖起来,“我是很想和美丽的小姐一起殉情啦!但我不……”
“不会拒绝我的请求!”雪野夕“啪”一声合上双手,露出一如既往的可爱笑容,“对吧?”
“毕竟刚刚是您说的哦,年轻人就要勇于尝试!”
……
“那个……”过了好一会儿,晕乎乎的小老虎才转过弯来——
“乱步先生、国木田先生!太宰先生被雪野小姐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