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公公,您学坏了啊!”
谢元棠嘟着小嘴,佯装气哼哼道:“关键时刻让我猜,这要猜错了,父皇多尴尬啊!”
曲培:“……”怎么是皇上尴尬?
司徒砚在一旁点点头:“就是,万一我们猜父皇没生气,他却生气了,那岂不是显得他这人很小气?”
“万一我们猜他生气了,他却没生气,那……”
曲培抢答:“那便是你们猜错了?”
“错!”
谢元棠伸出食指摇了摇,笑嘻嘻道:“那便是德高望重,我和夫君这点小人之心,揣度不出他的大义和高度!”
说罢,她朝曲培眨眨眼:“麻烦您回去以后,只跟父皇转述后面一句就好了,前面夫君那一句剪掉!”
曲培:“……”合着还有删减版啊!
他好笑地看着两人:“皇上倒是没有生气,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让我带着圣旨出宫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谢元棠忙问。
曲培微微眯了下眼,顿住没有继续,只是轻抿了口茶道:“茶叶似乎淡了。”
谢元棠一怔,反应过来后立刻小手一抓,将茶壶塞司徒砚怀里:“夫君,你泡茶去!”
司徒砚懵逼地看着忽然被塞过来的茶壶,又抬头看看谢元棠,再看看笑而不语的曲培。
最后蹙了蹙眉道:“想支开我就直说嘛,还茶叶淡了……哼,泡茶就泡茶!”
说罢,抱着茶壶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曲培感慨道:“殿下真是越来越聪慧了。”
谢元棠毫不吝啬夸夫:“他本来就很聪明啊,只是你们不会教而已!”
“小皇妃说的是。”
曲培笑着道:“只不过这么多年,皇上也曾想过不少法子,却只有您这个老师教会了他。”
大佬棠自夸起来也是十分客观:“那也情有可原啦,毕竟像我这么牛逼的人万年难遇一个嘞!”
曲培:“……”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是咱不能谦虚点吗?
谢元棠听他说了这么多,却还没提来意,不由笑着开口:“公公有话就直说吧,咱们都老熟人了,不必客套。”
见她如此爽快,曲培也笑了下,点点头道:“那我就直说了,殿
下有如此转变,自然是好事,小皇妃可以改变冷三姑娘的境遇,也是好事,只是……”
“小皇妃可听说过四个字?”
话音一顿,他抬眸,直视着谢元棠,话中有话道:“大浪——淘沙!”
谢元棠顿时微僵。
曲培叹了口气道:“海浪凶险,小皇妃和殿下如今能安然无恙,殊不知已经高立浪头,在这片风光之下,难保没有猛兽啊。”
谢元棠小脸收敛了笑意,沉默片刻。
就在曲培以为她听进去自己的话的时候,却见谢元棠忽地抬眸。
一瞬间,那双墨黑的瞳孔精光乍现!
曲培每日伴驾,见过太多有能耐的人。
却从没有一人能让他在这个瞬间如此紧张,如此想要匍匐在地。
就在曲培想要看仔细的时候,却见谢元棠双眼一弯,仿佛还是那个古灵精怪的九岁小皇妃。
她嘴角上扬,牵出一抹笑意:“公公,我这里也有一句话,在我们那儿可又名了,不知道您听过没有?”
“什么话?”
谢元棠手指轻轻沾了一滴水,接着毫不费力地弹在桌上,轻轻一按那个水滴,傲然道:“风浪越大,鱼越贵!”
曲培顿时倒吸了口凉气,惊讶地望着她。
稚嫩的小脸上,还带着可爱的小酒窝。
但在这一刻,那小酒窝里仿佛蕴满了嚣张无羁!
“小皇妃,您……”
“棠棠知道公公想说什么。”
曲培刚想开口,谢元棠就抬起小手打断他,认真道:“可是打从一开始,我和夫君就已经被卷在了风浪之中,我们从未有过安稳的日子。”
她看着曲培,语气平淡,却莫名残酷:“我们,就是那被淘掉的沙粒。”
这日,曲培被谢元棠亲自送出冷府大门的时候,都还有些发愣。
……
谢元棠看着曲培远去的马车,目光微冷。
她不知道今日曲培说这些话,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代表司徒擎的意思。
但不管是谁说这话,她都只会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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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答案!
她不是主动招惹这个时空,穿越而来,她也没有主动招惹任何人。
可她不争,她就活不了!
司徒砚
也一样,他或许一开始并不想争,但谢元棠想活,便要拉着他一起争!
与天争!与命争!
他们从来没资格谈安稳,谈后退。
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退路。
能退到哪里去?
一个再退回那个吃糠咽菜的农庄?一个再做回人人欺辱的傻子?
那跟死有区别吗?
她谢元棠从来就不会认命!
哪怕在末世,她也硬生生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在丧尸和变异毒株的操蛋世界里活了下来,还活成了一个传奇。
如今到了这玄昭国,她也一样要活得精彩!
哪怕前路是死路,也得等她闯够了,将天都捅破了再死!
在这之前,拦她生路者,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娘子!”
司徒砚走过来,手里还拎着茶壶:“曲公公走了吗?这茶他还喝不?”
谢元棠微微挑眉,眼中的冷意迅速褪去,微笑道:“你真去泡茶了?”
“怎么可能?”
司徒砚打开茶壶,给她看了眼里面空荡荡的壶底:“我现在可不笨了!”
说完,他大手握住谢元棠的小手,笑着道:“娘子,我们回家吧。”
“好啊,回家。”
——
皇宫。
“哼,她真这么说?”
司徒擎冷哼一声:“口气倒是不小!”
曲培恭敬道:“奴才倒觉得,小皇妃如此倒也不是个坏事。”
司徒擎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看样子,你是真喜欢他们两个,总是为他们说话。”
曲培一顿,谄笑着道:“奴才是忠于皇上,若不是皇上您有心提点他们,奴才怎么敢说这些呢?”
“哼,拍马屁倒是有你的。”
司徒擎站起身,一摆衣袖往外走。
曲培连忙跟上:“皇上今儿是要去哪个宫?”
司徒擎脚步一顿,挑了个方向:“去找俪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