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芊月正往太子府前去,迎面见到梁恒面色清冷的带着捕快赶至,“方才我听闻你在街上遇到了麻烦?”
两人隔着距离,只说了这一句话,身旁人便很快投来注视的目光。
百姓们见着京兆府的捕快拿下了刚刚犯事的恶棍们,并擒着他们跪在赵芊月的面前,逼迫他们给赵芊月认错。
“瞧,是太子和大姑娘?”
“他们两人可真般配……”
“当时太子妃的人选要是换成大姑娘,我也不至于在太子大婚那日哭了一整宿。真怕日后有使臣见了我们的太子妃,有点拿不出手啊!”
身旁的瓜友们已经全然忘记刚刚恶棍寻衅的事,眼下都有意无意的瞥向街上的二人。
他们心里已经很是涌动。
甚至想过若是梁恒和赵芊月等下做出些出格的事,他们也会宽容的。
毕竟对现如今的太子妃,实在是很难满意。
赵嘉月那一身纨绔的草包气质,将她原就不多的优点,全都盖住了。
这气质真的很能养人。
国公府的两位姑娘自幼是美的不相上下,当时有很多人甚至觉得是赵嘉月长得更要标致点。
赵嘉月的脸庞如同捏出来的瓷娃娃般讨人欢喜,她肌肤胜雪、桃腮杏脸、月眉星眼……
能想到的好词,都符合她的脸。
那时她也胡闹,不过百姓们都很能容忍,甚至觉得她在祭天大典上被皇帝抱着时,抓住皇帝的胡子状告钦天监没有多给她一个包子吃的行为很是可爱。
只可惜——
她长大后愈发的不乖顺,百姓们觉得她离端庄的贵女形象实在是有出入。
偏偏她还嫁给了百姓眼中的“梦男”,成为了昭国的“太子妃。”
这便等同于犯了“大罪”。
没有人能与一位德不配位的太子妃共情,毕竟太子妃可是昭国的门面,拿不出手的话,定然要让邻国耻笑。
正当百姓们摇了摇头,在暗暗的祈祷着:“太子妃何时能懂事的退位让贤啊!早点让大姑娘顶上……”
他们的目光注意到前方冲出一名丫鬟,直直的跑到太子的面前,打断了梁恒与赵芊月的对话,只见那丫鬟的脸色慌张:“不好了,太子妃不见了。”
冬青的面色苍白,许是四肢虚了,整个人跪在了梁恒的面前,“奴婢有罪,没有看好太子妃。”
跟在冬青身后赶至的阿冒,气喘吁吁的朝着梁恒道:“属下查了城隍庙、棺材铺,都没有见到太子妃。”
同时他瞥了一眼冬青:给你能的……跑的可真够快啊!
刚刚阿冒奉梁恒的命,前往太子府给赵嘉月送点心,没想到撞见了行色慌张的冬青,还没有问,怕事的冬青就全然交代了。
平日里赵嘉月也偷跑出去过,可是到了酉时三刻便会归府。
今日都等到了戌时,海棠小苑里的人依旧没有见到赵嘉月的身影。
明白赵嘉月在外头定然是出了事。
阿冒听闻后赶忙带着冬青出门寻人,可是接连去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赵嘉月。
见是瞒不住了,冬青主动提出找梁恒认罪,想借着京兆府的捕快,赶快找到赵嘉月,不然等天色全黑就不好了。
梁恒的脸色变得不安,整张脸笼罩着阴沉,赶忙朝着身后的人吩咐道:“今夜需要劳烦各位兄弟了……”
阿冒:装什么?
平日里也没有准点过啊!
赵芊月的余光注意到梁恒慌乱的神色,这还是她头一次见那位遇事不惊的太子,自己先乱了阵脚……
梁恒居然没有盘问冬青,试图从话语里找到赵嘉月离开太子府的原因?
他对堂堂太子妃竟敢偷溜出太子府这般出格的事,似乎没有半点动怒,甚至在他的眼里好像是习以为常。
赵芊月察觉到梁恒对赵嘉月并非外人眼中的不在意。
他刚刚的神情全然是藏不住的。
仅仅半年,他们已经如此恩爱了?
赵芊月扶起地上的冬青,一脸温柔的道:“莫慌张,二姑娘往日在府上也有晚归的时候。你可有去过翰林院?”
冬青点了点头:“酉时三刻一过,紫芙便已经去找霍公子,眼下她还没有归府,应是还没有寻到人。”
闻言,赵芊月的眉头略微蹙起,心里自然也是慌的,但是她的面上强行冷静,“霍公子与二姑娘平日里玩的最好,他应会知晓二姑娘去了何处?”
见梁恒还站在原地,但是脚步已经伺机而动,赵芊月赶忙道:“快去找太子妃要紧,太子无需担心我。”
虽然赵芊月这般说,但是梁恒在礼貌的点了点头后,还是拍了一下阿冒的肩膀,“送大姑娘回国公府。”
阿冒一脸不情愿,可是收到梁恒威胁的眼神后,他赶忙点了点头:“好,不过我很快会赶过来的。”
他也想去找太子妃。
赵芊月目送着梁恒的身影离开,忽而看向站在一旁正发懵的阿冒,温声道:“太子同太子妃二人,近日里可有发生什么不平常的事?”
阿冒摇了摇头:“不曾见过。”
平日里这两人都正常得很。
赵嘉月低着头,轻声嘟囔:莫非是我想多了,可是瞧着梁恒的眼神……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
清风寨的水牢里。
赵嘉月老实的蹲在一旁,拿着芦苇根在地上画圈圈,在心里骂了姜如意不止百遍。
就差一步,她就登上马车了。
她本是可以到山下找梁恒上山剿匪,并且将发现御米的事给捅出去。
这正是梁恒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眼下全都毁了。
往日里赵嘉月对姜如意是心存亏欠的,听闻她大婚那日,姜如意哭了一整宿,眼睛肿成了癞蛤蟆状……
于是,赵嘉月从那日开始对姜如意做的任何事,都是百般容忍,明白是自己的横插一脚,夺走了人家的意中人。
那么姜如意将她视做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是能理解的。
平日里给姜如意骂两句也不在意。
可是——
今日过后,她们两清了。
“就是你白日里骑马撞了人?”
“你可真牛啊!居然喝醉了酒骑马?你知晓这是不对的吗?”
“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酒骑!”
“……”
隔壁传来打骂的声音,赵嘉月忽而张圆了眼睛,朝着面前看管她的小哥走过去,倚在栏上时,一脸好奇的问道:“那婆娘犯了何事?”
刚刚姜如意被一个莽汉拉着从她身边带离时,听那莽汉说是因姜如意白日里犯了事,才被捉上山的。
赵嘉月在心里打鼓:“姜如意莫非偷偷定亲了?”
毕竟前些日子遇害的女子……
没有一例是与姜如意对标的。
说着话,她从怀中掏出一把瓜子,大方的拿给站在牢外的小哥,“兄弟,吃点?这个核桃味的瓜子很不错的。”
两人隔着栅栏面面相对,小哥也不是生分人,很快与赵嘉月拉近了距离,“那小妮子白日里骑马,撞到了我老大,真是没有品……喝醉了酒怎么有胆上街?而且撞到人还不说对不起。”
赵嘉月摇了摇头,并自然的吐了口唾沫星子,一脸认同的啧声回道:“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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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婆娘瞧着就没有素质……”
“她刚刚说你是太子妃?”
小哥打量起赵嘉月,只见赵嘉月满脸从容,朝着他忽而大笑起来,“那婆娘敢喝酒骑马上街,眼下还不知道酒有没有醒,你信她的胡话?”
“可是——”
小哥的眼神愈发狐疑。
赵嘉月只能继续佯装愤怒,来打破他的猜想,一脸无奈的道:“你总不能因为我矮……就觉得我是女人吧!”
小哥觉得赵嘉月的行为粗鲁的很,摇头道:“你的确不像是太子妃,我听闻昭国的太子妃是位书画通达的女子,是镇国公府上千娇百宠的嫡长女。”
消息滞后啊!
没有暴露身份就好。
眼下她倒不是怕梁恒知晓她又被捉到匪寨里,觉得她不端庄、胡闹。
而是担心他们知晓她是太子妃,会利用她的身份要挟梁恒……
面前的男人显然是燕楚国的人,赵嘉月眼下想知晓他们为何在昭国境内?
山中养的御米,又是在布一盘什么样的棋局,他们是冲着什么来的?
见小哥没有怀疑自己,赵嘉月松了一口气,同时用小拇指掏了掏鼻孔,并且在胳肢窝底下掏了掏,撅着屁-股时硬是放了一个闷声不响的连环屁……
小哥见状,当场用手捂住鼻子,满脸嫌弃的道:“你离我远点!”
赵嘉月露-出稍显局促的笑脸,赶忙窝回原来的角落蹲着,目光落向外头,见那满脸巴掌印的姜如意被带回了。
刚刚骂骂咧咧的姜如意,眼下偃旗息鼓的坐到了地上,她不比赵嘉月的待遇好,眼下腿脚都是用链条锁住。
本就细皮嫩肉的小脚,已经磨出了勒痕,那斑斑血迹显然是要留疤。
姜如意的脸上被掴了几十个巴掌,刚刚被捉时她还有些盛气凌人,不断高喊自己的身份,可是被打的多了……
她就全然没有脾气。
赵嘉月从怀中掏出个鸡蛋,将壳剥了后递到对上的手里,“给你,这东西揉脸能消肿……”
姜如意侧目看向赵嘉月,整张脸现在是拧巴的,她瘪着嘴不想哭出声来,可是双眸已经殷红了,支支吾吾的很难成句:“你人真好。”
莫名的煽-情,弄得赵嘉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赶忙转过头去,用脚将地上画的圈圈悄然擦掉,朝着窗外的月色道:“老天爷,我刚刚开玩笑的,别弄死她……”
姜如意还怪可怜的。
“我不知晓……以为是你做的。”
见赵嘉月侧过头去没有看自己,姜如意一脸不好意思,“对不起。”
在山寨时她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赵嘉月,尽管赵嘉月做了乔装,可是两人自幼相识,她闻着赵嘉月的味道就认出来了,自然以为是赵嘉月害得自己。
“你眼下说这也无用了,本来我们两人至少能逃走一个,可现在……”
赵嘉月头疼的很。
只见姜如意谨小慎微的挪近,朝着赵嘉月声音很轻的问道:“你是犯了何事进来的?又和人打架了?”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赵嘉月主动让开了距离,叮嘱道:“你眼下可不能再说出我的身份,不然……我们两人谁都走不了?”
姜如意听话的点了点头,赶忙做了个往嘴上拉闸的动作,“好。”
赵嘉月忽而站起身,像是沙场上站起的女将军,以一己之力挡在了满城百姓之前,身上有着大义凛然的无畏。
她的眼眸里满是坚定。
姜如意一脸期待:“有办法了?”
系统也跟着唤醒:[主人,不愧是你!不过……你眼下是想到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