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无月君寻和黑泽阵吵架了。
基地里的人陆陆续续都知晓这件事时,双方已经冷战超过三天,这可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神无月君寻从来不是会和下属急眼的领导,除了训练时的严厉,平时这个男人还是非常好相处的,这点基地里的大家都知道。
至于黑泽阵,虽然刚来的时候小狼崽子冲着所有人都龇过牙,但现如今不也都改了么?更何况在平日的相处里,这两个人就没红过脸。
哪怕偶尔有几句龃龉,他们也很快就和好,眨眼之间的事儿,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冷脸的情况。
这确实让人万分好奇,贝克夫人都好(好)心(奇)地问过他们二人究竟是什么情况。
神无月君寻对此避而不答,反而是小狼崽子嘚吧嘚都讲出来,非常的不忿。
他可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怎么看他都是为了大家好,留在这里可没有未来可言!
黑泽小朋友满心以为自己能争取到贝克夫人的支持,让他没想到的是,平日里这位总是笑呵呵的妇人竟然第一次沉下脸喝止他的言语。
“别说这些话!”她很严肃地看着他,“黑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黑泽阵懵了:“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你觉得很是破旧、无趣的地方,其实已经是我们这些人最后的栖息地了?”
贝克夫人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你平日里相处的那些孩子其实已经是走投无路的战争孤儿?这里是他们唯一的家,你现在要他们搬走?”
“唯一的家?”黑泽阵咀嚼着这句话,从其中品出一丝苦涩的滋味。
他从来没想过这些孩子的归途和去处,更没想过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被惩罚贬斥而来,以己度人,自然也会觉得大家都是因为惩罚而来。
他从来没想过,就算是这样的地方,似乎也是别人最为渴望的归宿。
——或者说,在他心里,大家的想法在他的决定面前不值一提。
这些人是根本没有自己决定未来的能力的。
因为实力,他理所应当地傲视所有人,和基地里的负责人交谈起来也更多是平等甚至居高临下的态度。
也是因为实力,他早就默认基地里的人都应该听从他的安排。
他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得做什么。
他还为他们选一条更好的、更完美的道路,那就是跟随他,在组织里杀出一片天,到时候他们这些初创人员必然会获得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资源。
他自认为已经足够仁慈,这难道还不够好吗?
他自负地以为这一切是理所应当的,大家原本就该听他的安排,而且这也是他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为什么贝克夫人那样的不赞同?
又为什么……神无月君寻那样决然的拒绝?
他还能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过于庞大的愕然让他愣神了足足半分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的瞬间就是恼羞成怒。
“你什么意思?”
神无月君寻依旧像是平常那样温和的看着他,那双凌厉的眉眼看着他时总带着无与伦比的包容和温和。
这简直让黑泽阵误以为自己刚刚产生了幻听。
其实他说的不是“不”,而是“好的”,对吧?
然而现实迅速打破他的侥幸幻想,面前的男人轻声叹息,用依旧如初的表情这样告诉他——
“我们不会跟你走的。”
“无论是我,还是贝克夫人。”
“又或者是那些孩子。”
“我们都不会走的。”
“我知道你喜欢刀口舔血的生活,你也更习惯那样的日子,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
“有人需要平静,有人需要安稳,有人只是想活下去。”
“而喜欢你那样生活的人,据我观察,整个基地都没有第二个。”
“所以……请允许我代表基地里的所有人,拒绝你的邀请,黑泽先生。”
对男人真诚且认真的回应,黑泽阵的反应是夺门而出,并且决定再也不原谅神无月君寻了。
除非某人抱着他边亲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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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恳道歉说一百句好听的话!
过往相处的经验给他十足的自信,少年早就准备好得寸进尺的借口,矜持地准备在下次单独授课的时候迎接男人的低头。
然后就连吃三天闭门羹。
其实第一天神无月君寻就托给他带口信,大概意思就是他的课程到此结束。
彼时还非常年轻的少年并没有理解这是某种婉拒见面的说辞,他揣着一肚子火去找神无月君寻时,万分愕然地发现他竟然见不到这个男人了。
以往总是蒙着纱帘的门窗紧闭着,操场上再也没有带他们训练的人,就连食堂都不见这个男人的身影。
黑泽阵:“……?”
少年不解又生气,还隐约有点委屈。
不管怎么说,他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大家好吧?
没必要这么……躲着他吧?
他抓住了胸口的作战背心,仿佛能借此将自己的心脏掏出来捏一捏,逼它停止此刻沉闷的跳动。
这种从心底他满溢而上的酸楚是什么?
这种莫名的痛苦又是什么?
他不得而知,只有一个渴望随着心脏的跳动越发强烈。
他不想要拥抱和亲吻了,也不要那些甜言蜜语。
此时此刻,少年的胸腔里充斥着一种名为“思念”的缠绵。
——想见他。
只想,再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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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无月君寻回基地的时候,差点被现场的沉闷氛围吓一大跳。
自黑泽阵到来后,基地除了夜晚就没有过这么寂静的氛围,眼看着大家恨不得走路都垫着脚、说话用耳语的态度,男人只觉得万分莫名其妙。
“不是,”他疑惑地摸摸脑袋,“发生什么了?”
他不过是出差几天向上级汇报消息而已,怎么大家都一副暴君降临的模样?
……莫非是小狼崽子又想出什么新招数了?
神无月君寻隐约头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