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榆顺着它的叫声找过去,这时,在一阵哇哇声中猝然响起了几啼“咯咯”的鸡叫。
急促、凄厉,一听就知道猴子要对野鸡下手。
想起她在陷进那边发现的花色羽毛,想来就是这野鸡的。
赵榆不经怀疑猴子之所以跑出山林,从而落入陷进,可能与这野鸡有关。
等她找过去后,没见着猴子,只是地上落了不少野鸡毛,一簇一簇的,明显是被猴子给扯下来的。
远处野鸡还在叫,她还听见它扑棱着翅膀落在草里的动静,以猴子的性子,这只野鸡定然必死无疑。
赵榆正要过去看看情况,视线一滑,定在了一处被压得紧实的草团上。
与其说是草团,不如说是一个朴实无华的鸡窝,里头还摆放着几颗灰绿色的蛋。
赵榆深吸一口气,大跨一步,蹲下,手脚麻利地将野鸡蛋全拢到怀里,用衣角小心翼翼地将其兜起来。
她将每颗蛋都摸了摸,心想自己没白进来一趟,竟得了这么些个补身体的好东西。
赵榆心中激动,为了不损坏这些蛋,她打算现在就出去,至于那猴子赵榆决定不管了。
她又不能真让它跟着她,索性现在直接离开,到时候猴子找不到人,就只能回山里。
然而,想是这般想,可猴子岂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她这才刚走没几步,后头哗啦啦的野草摇晃的动静就响起来,没过一会儿,一团棕灰色就从草里钻了出来。
不等赵榆表露嫌弃,她就被猴子嘴里叼着的东西吸引住了全部注意。
这就是那只倒霉的野鸡?
瞧着个头还不小呢!
鸡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转眼就被泥土吸入。
赵榆视线一转,新奇地看了眼猴子,正当她认为猴子原来也吃荤时,就见它一甩头,那被咬死的野鸡顺着力道就被扔进了野草丛里,落下去的瞬间就被遮掩的看不出一丝痕迹。
赵榆心疼,连忙跑过去将鸡重新捡起来,看向猴子,“你不吃鸡,怎的要咬死它?”
也不用看猴子是什么反应,她自顾自的为它想明白了原因,无非是它将被麻绳套住的事扣在了野鸡的头上,认为是野鸡将它引过去的,所以它咬死野鸡应该是为了报复。
赵榆将野鸡身上的草屑拍干净,暗想它不吃更好,正好便宜她。
因这野鸡已经死了,赵榆不好再在外头耽搁,需得快些回去将它拔毛放血。
看向已经累的吐舌头的猴子,好心让它快些进山找些能吃的果子果腹,可别饿晕了,若是倒在路边,容易被别人提回去当下酒菜。
然而,她话刚说完,就见这猴子从脖子上取下来一截长条,等赵榆看清是什么时,吓得她后退好几步。
……这是蛇?!
它怎的缠一条蛇在脖子上?
这蛇不大,两指粗细,青黄花纹,足将猴子那看不见的脖子绕了两三圈。
赵榆惊惧地看着被它抓着的蛇,一时不知道它想做什么?
猴子太矮,蛇又太长,一端被它拿着,一端就托在地上,而掉在地上的那端血淋淋的,不见蛇头。
赵榆眼睁睁地见它捡起地上的那端,也不嫌弃上头沾上了些许沙石,直接往嘴里送。
生的蛇肉似乎是韧劲太足,它一时没咬断,于是它双手抓着蛇往外扯,头还适时往后仰......
那蛇身子被它拉扯的笔直,终于,一截蛇肉被它咬断,它满意地张大嘴巴一通乱嚼。
赵榆不忍直视,原来它不是不吃荤,只是不喜欢吃鸡肉而已。
赵榆兜着鸡蛋提着鸡从它身边经过,瞥见它嘴里咬着的蛇还是忍不住惊骇,下意识抖了抖身子,脚步都快了不少。
只是她走的再快,猴子也能提着蛇很快追上她。
赵榆听着后头咀嚼蛇肉的声音,心中惨然。
这猴子是真的不打算走了么?
一路上她忧心忡忡,时不时地还回头呵斥它,想要将它吓走。
然而一切都是徒然。
猴子依旧拖着蛇跟在她身后,一口接一口的填着肚子,即便赵榆冲它吼,它也只是哇一声略表不满。
然后继续我行我素。
见用硬的不行,赵榆开始轻柔细语的哄着它,极其夸张地向它描述外头有多危险,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
赵榆严肃告诫道:“猴子肉大补,人人都想来一口!”
“哇哇。”
猴子当然听不懂,它一心只有进食,偶尔嚎叫一声,用来表示对蛇肉的满意。
赵榆已经开始干渴,见它丝毫反应没有,便彻底歇了劝它走的心思。
不走便不走,到时候有人想它肉吃了,看它还敢不敢留。
虽是这么想,但赵榆还是担心猴子被人瞧见。
所以当听见前头不远有人在说话,她立即转头想要赶它。
然而用不着她动作,吃饱了的猴子行动敏捷,一听到有动静,已经早早地窜进路边的草丛里躲着。
赵榆见此,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是松了松,好在这猴子机灵劲还在,知道见人就躲。
赵榆盯着草丛看了两眼,这才沿着路继续往前走。
地头干活的人也瞧见了她,尤其在见到赵榆手里拎着的野鸡,她经不住冲着赵榆喊道:“赵小妹,你这又是从哪儿弄到的?”
这人与赵榆还算熟,河边洗衣裳经常能碰到,但这种熟也只是比旁人多说了几句话而已。
但即便如此,关于赵榆的一些事,她还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
就比如,前几天赵榆抓到的两只兔子。
她当时听说后,别提多震惊。
兔子多难抓,赵榆竟一连抓到两只!
她家男人也好肉吃,曾做大梦想着去山脚碰运气,结果兔子毛没带回一根,倒是将自己身上摔的青青紫紫。
一问原因,说是运气好碰见了兔子,但可惜跑的太快,他不仅追不到,还被跘了个跟头。
他男人也是手脚麻利的,连他拿兔子都没法,赵榆这么年轻的小姑娘竟能逮住两只兔子,这怎能不让她惊叹。
赵榆听见声,侧头看过去,见是见过几次面的熟人,便笑着问候一声,至于野鸡,她只说是路边捡的。
这个理由是赵榆一早想好的,不仅对眼前这个妇人,就是对周家人她也是这般说。
野鸡和鸡蛋都是她在路边捡的,趁着野鸡被天上的大鸟啄死后,她跑过去一把抢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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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还运气好的发现了这只野鸡下的蛋。
赵榆不觉得这个解释牵强,反而认为很可信。
村子近山,会吃鸡的大鸟又怎会少?
就连周婶为了防止她养的四只母鸡被鸟叼了去,她一天要出屋看个十来回鸡才放心。
所以当周婆子听说野鸡是被鸟啄死的,她不仅没怀疑,甚至还打算将家里的母鸡看的更严实一些,万不能便宜了那该死的贪嘴畜生。
周婆子打定主意后,又再次盯着手里的鸡愣神。
这丫头是又给她周家带回了肉?
算上这野鸡,已经是第四次了吧?
她没想到将赵榆买回来后,变化最大的竟是家里的伙食。
这之前,除了老三会往家里带几次肉,再没了添油水的机会。
除了农忙要给家里青壮补身体会掏出些钱割些肉回来,就是过年也得看年末余钱多不多,若是有的多,倒还能再吃些好的,若是没有,一家老小吃些米粮不饿肚子便很好了。
这接二连三的往家里带肉,周婆子只在三儿子那里体会过零星几次便再没遇见过,哪成想竟又在赵榆这儿感受了一遍。
“你,你这……”周婆子看了赵榆一眼,少有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赵榆见周婶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只好牵开衣角,询问野鸡蛋要怎么处理。
赵榆知道周家的米粮包括鸡蛋都是周婆子管着的,全都放在她和周老汉住的屋里,一天存多少吃多少都是规定了数的。
周婶目光随着赵榆的动作落在那些灰绿壳的鸡蛋上,总有六个呢,圆溜的,很是可心。
野鸡蛋也是补身体的好东西,就是放在县城卖也比家里母鸡下的蛋要贵两文钱。
这种野物,深的富贵人家喜欢。
若是平时,周婆子定是要全留下然后卖了换钱,但看了眼脸色泛黄的赵榆,以及一旁吸溜口水的两个孙子,她便只取走了三个,剩下的让他们三人一人一个。
赵榆惊喜地瞪大眼,没想到她也能分到一个。
摸着独属于她的这颗野鸡蛋,赵榆心动不已。
但想到那不知躲到哪儿去的猴子,赵榆心里又复杂的紧。
能得这么个好东西,她该感谢的应该是猴子才对……
周老汉站在堂屋外头,将野鸡和那些野鸡蛋看在眼里。
他虽也高兴家里又多了荤食,但难免也有些难为情。
他周家也有不少人,只是瞧着竟没人家赵榆有本事,一家子大小老弱在吃食上竟还要占小姑娘的便宜,真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周老汉暗暗叹口气,让赵榆将鸡蛋用热水冲开,在放些饴糖,不仅滋味好,对身体也很补。
赵榆照做,从周老汉手里接过饴糖,她带着大牛兄弟两个去灶房取了炉子,等水烧开后,将三个鸡蛋磕开,然后倒进去。
没一会儿,蛋清渐渐发白,然后成型……
觉得差不多了,她将饴糖放进去,待其融化后,赵榆先给大牛二牛盛上,然后才是她自己的。
将陶罐里的水全倒干净后,赵榆这才迫不及待的端起自己的碗。
“你们在吃什么?!”
震惊又带着怒气的声音在三人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