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十八章
    赵榆紧着嗓音,语速急促,“你下去!”

    “哇!”

    赵榆:“快下去!”

    盯着它手里抓着的东西,月光虽暗淡,却足以让她猜到那是个什么。

    想到它白日里才吃下一条蛇,现在竟又不知从哪儿抓了一条,还带到了她床上。

    赵榆深吸一口气,见这猴子仍旧稳稳地坐着,她迫不得已,只能抬脚将它推下去。

    “哇哇!”

    被迫下了床的猴子,站在床边,因它矮胖,还没板床高,为了再次爬上床,它两只爪子搭在床边,就要往上蹦。

    而那条蛇它也舍不得松开,于是便连同它的手再一次上了她的床。

    看着那软沓沓的长条黑影又一次被甩到床上,赵榆再受不住,连忙下了地,摸索着将屋里唯一的一把木椅收拾出来,放到床边。

    赵榆:“你上这儿来,别去床上。”拍着椅面,诱哄道。

    猴子哪里懂她是什么意思,眼神都不带往那边移。

    赵榆无法,边拉边拽的,总算将它脱离了木板床。

    椅子不算矮,比床还高出一截,猴子站在上头,稳稳当当的,看样子还算满意。

    被这一惊扰,赵榆一时也睡不着,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条蛇被它吃的一干二净。

    生拉硬扯的画面太过入心,就连梦中,也是一片蛇爬满地的骇人景象。

    等赵榆疲乏的从床上醒来,那张有损的木椅上已经没了猴子的影子,倒是昨夜那条蛇的血迹还残留了些在上头。

    虽然猴子这次带蛇上门不是那么得人喜欢,但它能找过来,赵榆还是很高兴。

    万一哪天她真的要躲进山里,跟着猴子说不定她活命的机会要大不少。

    赵榆弄了些水,将椅子重新擦干净,期待猴子晚上能经常过来。

    想要猴子救命,得将关系弄得熟络才行。

    *

    这次赵榆来的早,河边的洗衣石还有好几个空的,倒是用不着去抢。

    嘴里虚虚实实的和人来了一番你问我答,很快,她就将衣裳洗干净,笑呵呵的摆脱那些闲言之后,利落地端起木盆往回走。

    经过汪家门前,被陶氏瞧见了,一顿扯嗓的指桑骂槐,赵榆也当没听见,神情自然地继续往前走。

    直到被一个人拦住,赵榆这才有些不高兴。

    拦人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赵榆拎着野鸡回去时,在路上碰见的刘三娘。

    刘三娘是从稍远一些的村子嫁过来的,也是巧了,夫家和她一个姓,都是姓刘。

    她一早就等在门口,为的就是将赵榆拦下,好在没错过。

    见着赵榆不甚愉快的脸色,刘三娘也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赵小妹,我特意拦下你,是为了昨日那事……”

    刘三娘顿了顿,言词歉疚,“那汪家陶婶子之所以知道你带回了只野鸡,是从我这儿听说的,”像是担心对方误会,她忙提了提调子,继续道:“但我并非故意。”

    “我原不过是和家里人闲谈说了一嘴,哪晓得那陶婶子从我家听说后,回头就上你那儿找麻烦。”

    “这事儿我是万万没想到。”

    刘三娘说的很是诚恳,这事谁能想的到?

    不要脸面上人家里讨肉吃,还将那种理由往人家脑门上扣,什么野鸡吃了地里的谷子要分她半边肉,她都不明白这是如何说的出口的?

    陶婶子就是不顾及自己的面子,难道家里人的也无所谓?

    但想到汪家老两口前两年相继离世,没了老一辈压在上头,汪家那位叔又是个管不了人的,自然做主的就成了陶婶子。

    她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哪怕做的事惹人笑谈,汪家也没谁会给她脸色看。

    刘三娘心里想着这些,同时不忘将身边的篮子提起来,含笑道:“我知道是我这张嘴给你带来了麻烦,心下一直难顺,特意准备了这些野梨,”她将篮子递过去,“妹子你将这些梨子带回去尝尝鲜,千万别推辞。”

    赵榆其实还真有些责怪对方多嘴,野鸡带回去,她特意避了人,唯独这刘三娘没躲过去。

    不过一个水煮野鸡蛋的功夫,那对母子就上门闹腾,速度这般快,定然是有人将她抓到野鸡的事说出去。

    赵榆又不蠢,自然猜到刘三娘就是那个多嘴的人。

    亏她当时觉得这人面相让人顺眼,河边洗衣裳时,愿意和她多说几句,没曾想也是一个管不住嘴的人。

    赵榆将此引以为教训,认为是自己识人不清,也打定主意以后不再和刘三娘多说话。

    但……

    此时,赵榆看着篮子里装着的四个水灵灵的青皮梨子,口水不自主的分泌出来。

    她好久都没吃到正经的果子了,猴子用来砸她的果子不算。

    赵榆将木盆换了一个位子,顶在腰间,然后一脸严肃的将空出来的手伸向篮子,将其挎在手肘上。

    瞥向刘三娘,语气平淡道:“好说。”不忘补充一句,“篮子过会儿在送还给你。”

    刘三娘摆手:“不用,篮子你留着用,我家刘贵靠竹子吃饭,一个篮子而已,家里头不缺。”

    村头到村尾,路虽不远,但两条胳膊都吃力,等回到周家,肩膀都跟着些微发酸。

    赵榆缓了缓,将装着梨子的篮子放在院子里她经常坐的木墩上,想着先将衣裳晾晒完了,再尝尝味道如何。

    然而,她不过是将空了的木盆送进灶房,等她再出来,那篮子已经被方春梅拿在手里。

    眼见着,她要往篮子里头伸手,赵榆想也不想,快速冲过去,一把将篮子从方春梅的手里抢了回来。

    方春梅躲闪不及,不仅没能拿到梨子,连竹篮也没能抓稳。

    眼见着那青皮梨子被抢走,方春梅又急又怒,“你个贱皮子,还不快把篮子给我!”

    赵榆神色淡淡地看向她,“这是人家给我的。”

    方春梅见她敢违逆,更是气愤,“给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人家又不是瞎了眼!”

    “你才来九龙村多久?人家愿意对你笑一笑说几句客气话,不过是看在周家的面子上。”

    方春梅冷笑一声,“你可别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说完,她向前一步,气势汹汹的,猛地伸手往赵榆手上夺。

    赵榆防着她,见她要抢,连忙后退,手腕也跟着一转,将篮子挡在身后。

    不等方春梅开口大骂,赵榆先一步扬声喊着大牛二牛的名字。

    大牛两人起床还没多久,正在屋里和娘说话,听见声,一边大声应着一边往外头跑。

    赵榆见两人出来,笑意回到脸上,对他们招手道:“快过来,我带回来几个野梨,来尝尝好不好吃。”

    大牛二牛欢呼一声,连蹦带跳的往赵榆身边冲。

    赵榆不顾方春梅难看的脸色,从篮子里拿出两个梨子出来,一人给了一个。

    这样篮子里只剩两个了。

    想了想,她又从里头取出一个来,递给大牛,嘱咐他带回去给他娘尝尝。

    对于昨天大牛娘的好意,赵榆还是记在心里的。

    念及对方日日离不得药,嘴里想必苦的厉害,梨子酸酸甜甜的,也能去去苦味。

    大牛见娘也有梨子,越发高兴。

    围着赵榆转了一圈又一圈,这才捧着两个梨子跑进屋里。

    二牛追不上哥哥,倒是差点撞上周婆子,被周婆子拦下来后,索性蹲地上直接开始啃梨。

    周婆子垂眼看了小孙子一眼,又瞥了一旁活像被人抢了家当的方氏,这才看向赵榆,问道:“这野梨从哪儿来的?”

    周遭虽多山,但里头的东西都是有本事的人才弄的到手,没本事的也就在山外道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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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婆子采菇子就在那处,没野兽出没,不用担心会遇到危险。

    但就是太安全,那外道的东西,凡是能进嘴的,有的是人抢,无论是地上的,还是树头上的。

    等到你想去捡个便宜,地皮都被人家翻过来了,别说树上的果子,烂地上的都有人捡回去喂鸡喂鸭。

    周婆子想起上次和周麦去山里采菇子,空着一双手回来,心里就不得劲。

    都不敢往山里去,全惦记着那一块地方,不等熟透就往家里揽,不留种不留跟的,待时间长了,外道定然要贫瘠起来,等什么东西都没了,看他们还能抢什么?

    赵榆回答是刘三娘给的。

    周婆子有些稀奇,“是刘贵媳妇儿?”

    赵榆想了想,刘三娘好像是称她丈夫叫刘贵,于是点了点头。

    周婆子:“她家这次竟没拿野梨换钱,反倒舍得给你带回来,看来你和刘贵媳妇儿关系不错。”

    周婆子只是随口感叹一句,她之所以惊讶这事,不过是刘家条件也不太好,就靠编篮子以及从山里摘些野果野菜去县城卖,一天运气好赚个二十几文。

    二十几文听着是多,但运气好这事是个没定数的,一年终了,有几天是运气好的?

    还有几年前刘家被偷了猪,讨不回来一文钱不说,还被那恶人威胁,更是让家里雪上加霜。

    全家就奔着那头猪过活,养的又肥又壮竟提外人还了赌债,这搁谁心里不难受。

    刘贵爹娘当时还因为这事给气病了,到现在身体都不大好。

    全家吃喝,也仅靠刘贵日日往山里去,野果子野菜不惜什么都拿去换钱,若是运气好碰见识得的药草,就拿去卖给许家在县城的药馆,又是一笔进项。

    也是因为这点,村里村外眼馋的人,怨怪刘贵将大山当成自己家的了,次次从山里往外带好东西,赚了不少钱,他们让他带上几人一同进山,刘贵装作没听见。

    没办法,几人退而求其次,问他野果野菜长在什么地方,他们不求他,可以自己进山,然而刘贵又像锯了嘴的闷葫芦,怎么也不愿意透露。

    周家因为郑婆子坏了名声,落得个沾晦的名头,而刘家民声虽比周家要好上不少,却也被人数落是个抠门,不通情达理的。

    有人心里记着仇,多多少少也不愿意和刘家来往。

    赵榆抿唇笑了笑,没将刘三娘与陶氏的事说出来。

    都接了人家的梨了,属实不好再多言。

    周婆子见方氏依旧站在那儿面色不善地盯着赵榆,眉头不禁一皱,正要吩咐她去将猪喂了,这时余光扫到周田又一次在堂屋门口徘徊。

    她眉头皱的更深,“大郎,你作甚进进出出的?”

    周田正低头四处寻视着,听着周婆子的问话,这才抬头回答说是钱袋子不见了。

    周婆子额间的皱痕越发深刻,“钱袋子怎的不见了?是不是随手放在哪儿了?”

    周田拄着木拐,闻言摇了摇头,眉目微皱,“昨日晚间还在,今早醒来却怎么也找不着了。”

    周青这时打着呵欠出来,听到这话,漠不关心地道:“既然昨儿个还在,那便就在家里头呗,不是掉在了哪个角落,就是被人给摸了去,就这两种结果。”

    周婆子看了眼没个正形的老四,继续将自己想到的地方说出来,问道:“衣服呢?你昨日换下的脏衣服可有翻过?”

    周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都找遍了,依旧没看到。”

    方春梅听了,哼笑了一声,“周青说的对,钱袋子搁家里头,还能掉到哪里去?”

    “既然找不到,无疑是被人摸了去。”

    “这钱呐,赚着了那便是一家人的,谁都不会去动,怎么这次就不见了?”

    “这之前可从没出现过这种事儿,怎的家里不过多添了一个人,这钱袋子就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