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三十一章
    周田昨日才回来,相比较赵榆,他偏心的自然是自家妹妹。

    尤其她说的这么恳切,周田本就不相信小妹会拿钱的心越发坚定了些。

    赵榆没错过周田看过来的那一眼,她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很快又放松下来。

    他是什么想法不重要,主要在于周婶。

    周婆子没表示自己信还是不信,只道:“赵榆无需偷钱。”

    如字面意思,赵榆用不着偷拿那些钱,因为她没有用出去的机会。

    然而这句话就像是拨痛了周麦的哪根筋,她悲愤道:“娘,你是不是被她下了降头了,为何这么信她?!”

    她指向赵榆,言词确切道:“她脸上带着伤,就是最好的证据,定然是她为了不留疤,然后偷了大哥的钱好去买药治伤!”

    赵榆没想到周麦不仅一个劲儿将偷钱这事扣在她头上,还替她将理由都想到了。

    抬手摸了摸脸上被指甲抓出的伤痕,周麦当时是用了狠劲的,即便她退后一步,还是被对方长指甲带到。

    赵榆不明白,日日都得做活,周麦怎的还养护出那么长的指甲。

    好在她当时避的及时,脸上虽看起来挺严重,但也只是破了皮,此刻已经没多少痛意,伤口的地方也隐隐结了层薄薄的痂。

    见周婆子周田都看了过来,赵榆忙道:“周麦虽没收着力,但这伤痕也就看着可怖了些,等结了痂在脱落,然后长出新皮来,就没什么痕迹了。”

    赵榆解释的同时,还不忘告了一把周麦的状。

    她得抓住机会让周婶两人知道,虽然她推了周麦,可自己也被打了,且对方还下了狠手。

    虽然昨日那事周婶没怪罪她,但为了防止对方心里有膈应,赵榆在合适的时候还是有必要提上一嘴。

    周婆子看了一眼赵榆的脸,虽没多说什么,但赵榆知道自己的那番话还是有效果的。

    否则周婶也不会在临出去时丢给周麦一把剪刀,要求她必须将手指头修一修,免得过几天秋收耽误干活。

    无视周麦悲愤的哭声,周婆子转身出了堂屋。

    周青方春梅两人刚刚一直在周麦屋外瞧着动静,见周婆子等人出来,忙跑到院子里等着。

    他们自家人的卧房可都翻寻了一遍,现下也该轮到那赵榆了。

    赵榆跟在周婆子身后出去,瞥眼见到周青两人眼中的幸灾乐祸,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的屋还没搜呢,他们怎么就确定那钱袋子一定是她拿的?

    未免高兴的太早了些?

    然而,当周婆子从她屋里摸出两个铜板后,她就不再这般想了。

    看着静静躺在周婆子手掌心的两文钱,赵榆似乎听见了心里突然发出的咯噔一声。

    赵榆下意识地搓了搓指腹,疑惑,她的屋里怎么还有两文钱?

    之前清扫时,只有灰尘和猪粪,没见着一丝值钱的东西。

    这两个铜板按理说,不该出现在她的屋子里才对。

    身旁传来迫不及待的愤怒声,是周青的。

    “娘,我早就说过咱家人不可能动自家的东西,唯有这个花钱买来的最有嫌疑,你看,这不就摸出了两文钱来!”

    方春梅也站在周青身后出声,“可不是!若是听我的先来这屋,哪还用得着翻其他地方,真真是力气没处使!”

    话一说完,就被周婆子狠狠一瞪,方春梅连忙缩回头,用周青的身体挡住对方的目光。

    然周婆子可不愿放过她,才刚从她屋里翻出那么多吃食,这方氏倒是没脸没皮竟还敢开口说话。

    周婆子冲她冷哼一声,“我这力可使的值,要不然还不知道自家竟还藏着那么大一耗子窝!”

    “若下次那耗子还敢偷吃家里的东西,我非捅了她得窝不可!”

    这下不止方春梅不敢说话,连周青也闭上了嘴。

    实在是这事太过丢脸,但凡还要点脸皮的人,都会想着避一避。

    没了这两人拱火,赵榆缓了缓,不再心焦。

    她主动解释这两文钱她并不知情,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她睡的草席底下。

    赵榆面上一片镇静,没有一丝被翻出铜钱的慌乱。

    确实用不着忧心,又不是从她屋里找出了钱袋子。

    不过是两文钱而已,能说明什么?

    八十六文和两文可差的明显,难不成它能证明她就是偷东西的贼?

    的确不能证明什么,周婆子心里清楚。

    可就是清楚,她才忍不住疑惑。

    各人的屋子都翻找过,始终不见那八十六文钱的影子。

    这就奇怪了,那钱袋子还能长脚自己跑了不成!

    周婆子舍不得那些钱,决心要将其找着。

    出了赵榆的屋子,她转身又去了灶房柴房,待角角落落全都找了一遍,才不得不皱眉停了下来。

    怎么就找不着呢?

    当真是怪事!

    她自语道:“全家里里外外还有哪处遗漏了?”

    周婆子是在自问,无需周田他们回话。

    周田等人也回答不了,每个地方都找过了,一时间他们也想不出什么。

    倒是赵榆听了这话,眉眼一动,她好像知道一处地方……

    赵榆张了张嘴,有些犹豫该不该说。

    但见周婶紧锁的眉头,赵榆还是试探着开了口。

    周婆子一听,眉间蹙的更紧了,“你说大郎屋里?”

    见赵榆点头,周婆子越发不解:“那间屋不是已经找过了?还用得着再来一次?”

    “不用再找一次,”赵榆连忙将话说得更清楚,“只需看看那张熊皮子底下有没有就可。”

    赵榆之所以想到那张熊皮,实在是它给自己的印象太深。

    那般骇人,所以当时见周婆子两人翻找了屋里所有地方唯独漏掉那张铺着皮子的床时,她也没觉得奇怪。

    但这时想起来,才发觉那张床好似没人动过。

    周婆子一愣,看向周田。

    周田反应过来,不得不点头道:“老三的床我确实没找过。”

    周婆子深吸口气,这可真是……

    她又想到三儿子那发狠的脾性,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临了,连自家兄弟都顾忌着他的忌讳,下意识避开他的床,再继续这样下去,他们以后要如何自处?

    周婆子视线一转,对上赵榆清亮透静的目光,眼中思绪闪现,转瞬即逝。

    她转而看向周田,语气略显不满,“老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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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是有毒虫还是有野兽?你跳过他的作甚?”

    不等周田解释,周婆子已经率先一步朝屋内走去。

    周田屋内的那张熊皮依旧呈趴伏状的铺在床上,似乎随时都能起势。

    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赵榆心中仍有一瞬间的不平静。

    不止赵榆,就连周婆子都心有起伏。

    看着这黑沉沉的皮子,周婆子眼前又浮现出老三扛着熊瞎子回来的场景。

    那般大的熊瞎子,他驮在背脊上,鲜血从他脖颈往下淌,染湿衣裤,顺着脚腕流进泥里,脚印都带着血,当时周婆子见了,差点魂都吓没了。

    既担心他受伤,又忧心这么重的血腥味会不会激的他越发凶悍。

    周婆子急得不行,却又不敢阻他,任他步子迈的又稳又重,仿佛千斤都压不垮。

    回过神,周婆子伸手触到皮子上,手指陷在皮毛里,随即抓握住,将其掀开。

    自从周禾走后,一直没被动过的床铺终于是被弄乱了。

    熊皮太大,因着动作,它部分滑落到床下。

    周婆子虽觉得这皮子怪唬人,但也舍不得弄脏了它。

    这若是拿来换钱,一小块银子约莫是能有的。

    她忙躬身,将掉落的熊皮抱将起来。

    然,就是她这一抱,似乎有什么东西硌到了她的胳膊。

    坚硬还带着铜板磕碰的脆响。

    周婆子双眼一定,随即双手抓握住熊皮,开始抖弄起来。

    啪!

    一只破布衣裳缝合起来的钱袋子掉落下来。

    周田不由睁大眼,这就是他不见的钱袋子,找了这么久,没成想竟真的就藏在他眼前。

    随即,他目光落在被娘抱住的皮子,心下也不得不感叹,这偷藏钱袋的人是算准了他吧,知道他翻找时会下意识的避开老三的东西,所以才会胆大的将其藏在这里。

    周婆子捡起钱袋子,打开看了看,又将它递给周田,让他数数里头的数量可对。

    周田闻言,取出钱袋子里昨日他才串好的钱。

    虽只有八十六文,但因是要还给王大柱,周田也细细的用麻绳将其串好。

    只一眼,他就看出这绳子的系口有变动,不同于他惯常的系法。

    显然这串钱被人打开过。

    周田这般想着,没将这事说出来,只将绳子解开,一个一个的将铜板重新数清楚。

    八十四文。

    比他放进去的八十六文,少了两文。

    两文……

    周田想到了刚刚从赵榆屋里寻到的那两文钱。

    赵榆在知道这钱袋子里只剩八十四文时,也不免在心中哀叹一声。

    怎就这么巧?!

    之前的两文钱还没洗脱嫌疑,这次又因为她的提示找到了这只钱数不对的钱袋子……

    这怕不是更加让人怀疑,认为她是在“贼喊捉贼”。

    周婆子显然也想到了放在自己身上的两文,她再次拿了出来,交给周田,“搁一起串上,一会儿还给大柱。”

    赵榆见周婆子的动作,心有戚戚,这是认定了这两文是属于那八十六文中的?

    她暗瞅了眼周婆子的神情,希望对方不要误会了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