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曾珊珊愣住了，看着苏鸾的目光带着不可置信。
苏鸾也有一瞬间的愣神，没想到方慧这个人居然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方慧的死和这个学校奇怪的规定有关吗？
她是被这个学校的规定给害死的？
也就几秒钟的功夫，苏鸾和曾珊珊的内心都出现了无数种猜测。
不过女生丙接下来的话直接打破了她们这些猜测。
“慧慧姐的压力太大了……她的爸爸妈妈一直逼她，所以她在考试前一天……跳楼了……”
苏鸾和曾珊珊都沉默了。
高考跳楼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几乎年年都有，所以两个人并不陌生。
但方慧的这个故事不管怎么看，都和这个副本有些不搭边啊！
“方慧是什么时候跳楼的？”苏鸾觉得以现在这个学校的环境，要跳楼也只有类似桑老师这种有师德的老师会跳楼，怎么也轮不到学生跳楼。
“差不多……五年前……已经快六年了……”
曾珊珊和苏鸾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五六年前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卡在校规新旧更替的时间。
所以校规的更替有很大概率真的和方慧的死有关！
“详细说说方慧的情况吧，你放心，我们俩都能保证今天的事情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如果说之前的女生丙就和一个闷葫芦一样，半天憋不出一句话，但自从开了个头后，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慢慢的说清楚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其实这件事并不复杂，女生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方慧是独生女，从小脑子其实并不算特别灵活，但是因为有一对极其爱面子，喜欢攀比的父母，所以她从小的压力就很大。
同龄人都还在看动画片的年纪，她已经开始学习英语，奥数。
但她的确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不论老师怎么教都教不会，不是她不愿意学，她已经花了超过其他人两倍的时间，可就是学不会。
不过她的画画天赋极高，也对画画十分感兴趣，小时候曾提出过想要学习画画，但被父母打骂了一顿，骂她不务正业，不知道好好学习，只知道学这些没用的东西。
后来方慧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个了，她整个人也逐渐沉默。
方父方母似乎也知道自家的孩子没有那么聪明，所以也不想着让她多学其他的东西，只想让她专注于学习。
所以她小学一直是年级第一，上了初中也一直是年纪第一，直到上了高中，她发现自己跟不上进度了。
高一的第一次月考，她连年级前五十都没有进去，只堪堪拿了个五十六名。
但这在拥有七百多个高一新生的学校里，这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成绩了，但很显然，方父方母对这个成绩十分不满意。
于是方慧回家又遭遇了一次昏天暗地的打骂。
女生丙和方慧是邻居，所以方慧哭喊的声音成为了女生丙的噩梦。
之后，方慧更加的努力，花了一年的时间，终于爬到了年级第一。
所有人都在称赞方父方母教育有方时，没有人知道，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孩子身上背负了多大的压力，又遭遇了多么可怕的折磨。
因为天赋不够，所以她不能懈怠，但凡浪费一分钟的时间，她都有可能被那些比自己聪明一些的人赶上。
所以她每天睡觉平均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这里的平均是包括周末和其他节假日的。
等上了高三，彻夜未眠几乎成了常态。
很显然，人是无法经受这种高压无休的生活状态，方慧虽然没有因为缺乏睡眠猝死，但她心理状态极其恶劣，最后在高考的前一天，爬上了天台，一跃而下。
她以为她死了就解脱了，但方父方母不仅没有意识到是自己施加的压力太过，才导致如此惨烈的结局，他们甚至站在方慧的尸体旁边，怒骂方慧不孝，浪费了他们十几年的精心栽培。
还说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在高考前跳楼，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不够聪明，不够努力，考不出好成绩，所以为了摆脱考试，选择一死了之。
说到故事最后，女生丙已经泣不成声。
女生丙和方慧的关系是极好的，因为女生丙同样不受家人待见，但并不是因为女生丙不好，而是因为她有一个弟弟。
女生丙父母有了弟弟之后，经常忽视这个女儿，常常带着儿子出门逍遥快活，却忘了家里还有一个饿几乎晕厥的孩子。
方慧第一次见到女生丙就是因为女生丙饿极了，于是坐在家门口，等待父母回家。
放学回家的方慧看见了女生丙，了解了她的情况后，从家中带了吃的给女生丙。
方父方母虽然在学习方面对方慧极其严苛，但日常吃喝用方面，都是他们能够买到的最好的。
毕竟他们不希望因为这些事情，影响方慧的学习状态。
所以之后投喂女生丙几乎成了方慧的日常，也成了她解压的唯一途径。
方慧跳楼后，女生丙只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因为她再也见不到那个会温柔的摸自己的脑袋，让她吃慢一点的姐姐了。
没了方慧，女生丙的日子倒也没有变的难过，因为女生丙也开始努力学习，和方慧不同的是，女生丙是聪明的，只是她从小因为父母的忽视，性格变得孤僻，所以学习方面有任何问题，她都不会主动去问。
久而久之，不会的东西多了，她慢慢的也就学不会了，然后就不愿意去学了。
现在她愿意主动学习，拿到了好成绩，终于得到了父母的重视，虽然还是经常被忽视，但至少不缺吃穿。
再之后就是女生丙初中毕业，来到了方慧所在的这个高中。
“这个学校以前不是这样的……”女生丙小声呢喃。
有方慧这个目标，女生丙的愿望就是好好学习，替方慧参加没能实现高考梦，考上一个好大学。
但自从来到了这个学校后，女生丙发现这个愿望永远都无法实现了。
因为在这个学校，拥有一个好成绩是原罪。
可女生丙真的不想放弃，所以她一直都在偷偷学习，这一学就是三年，眼看马上就要结束这种折磨的生活，但谁也没想到，今天居然暴露了。
她把所有故事说完，苏鸾和曾珊珊都有些动容，但苏鸾还是能不受情绪影响的问出一个问题。
“所以方慧具体跳楼事件是哪年哪月？”
女生丙抿了抿唇，最后缓缓开口：“9年6月。”
果然和修改校规是同一年，并且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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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在修改校规之前，而且正好方慧的死亡原因是因为身上的压力过大。
虽然这里的压力大部分来源于父母，但也可以解释为是学习压力大，所以……
这个扯淡的校规不会真的是为了方慧修改的吧？
压下内心的疑惑，苏鸾问了女生丙想问的最后一个问题：“那本书，你是从哪里来的？”
“什么书……”女生丙已经有些哭懵了。
“就是我拿走的那本。”
“哦……那是……我从图书馆……偷偷拿的……不是我的……”
居然是图书馆的书？
既然是图书馆的书，那就是没有主人的，所有人都可以借阅，写那段话的人也可能是任何人。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
苏鸾和曾珊珊得到了信息，然后就像是两个翻脸无情的渣女，直接转身离开了宿舍，然后找到了同样在女生宿舍楼的夏媛和唐艺。
之后又去隔壁男生宿舍楼找人，但因为男生宿舍不让进女生，所以她们只好四个人先交换一次信息。
把方慧的故事，以及那本书上写的文字全部都告诉另外两个人后，夏媛和唐艺也表示自己得到了一些信息。
夏媛：“我听班上同学说，这个学校曾经好像闹鬼，具体是什么情况就不清楚了，我也有主动去问，但他们都不愿意说。”
曾珊珊沉思片刻，然后一脸认真道：“按照国际惯例，这个鬼应该就是方慧。”
虽然没有依据，但另外三人都觉得曾珊珊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按照常规剧情，方慧这个跳楼死的角色的确可能成为鬼。
“那如果剧情再狗血俗套一些，你们说死后的方慧会不会害人？”苏鸾提出询问大家的意见。
“害人？害谁？”唐艺疑惑的皱眉：“好像我们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听说过学校有死人。”
“不，不对不对，你们仔细看这三句话……”夏媛似乎明白了什么，指着苏鸾笔记上的三句话：“年级第二成为年级第一，要么是年级第二的成绩超过了年级第一，但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年级第一不在了。”
曾珊珊眼睛一亮，她也懂了。
“在方慧的故事中，她的执着，或者说是她父母的执着，一直都是年纪第一……所以只要成为年级第一，就会被她所害？”
这样一来，原本的年级第一没了，年级第二自然就成了年级第一。
等年级第二没了，年级第三自然也就成了年级第一。
至于第三段话也很好理解，不管写这段话的人是什么成绩，随着‘年级第一’不断的‘死亡/消失’总有人会成为下一个‘第一’。
苏鸾其实也是这个想法，但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所以这个学校更改校规真的是为了学生？”曾珊珊情不自禁的说出了一句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话。
可偏偏目前能够找到的一切证据都能证明，这就是真相。
方慧死后，疑似成为厉鬼，不断的残害成为第一名的学生，这导致学校为了保护学生，不得不修改校规，让学生不要学习……
“这背后应该还有其他的隐情，这才第一天，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调查。”苏鸾提醒众人：“别忘了，我们的主要任务还是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