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救你是因为你姓白,希望你不要辜负殿下的一片赤子之心,”长卿将抹药均匀的洒在陈玉后背的伤口上,神情淡漠,嗓音低沉。
“殿下的好我定会铭记在心,只是我这样的残缺之人,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回报殿下的恩情。”陈玉的嗓音比之长卿,更清亮一些,又有些暗哑,连日的折磨让他虚弱疲乏,因伤药的刺激,手指微微的颤抖,有些隐蔽处的伤更是让他有口难言。
“我自己来,”他扭过头,双目因疼痛有些微微的水光,可怜的如同受伤的麋鹿般的眼睛,让长卿那张淡漠的脸上浮现了厌恶的神情,他将药瓶丢在床头,扭过头去,不再看他满身伤痕的身体。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也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希望你记住,殿下不是你可以利用的人。”他说完,甩袖离开,似乎多待一秒都无法忍受。
那日发生的事情,他并不是一无所知,迷迷糊糊中他大概也猜到了些什么,李璇,他默念这两个字,喉结微微滚动,嘲讽从眼角流露,皇室竟有赤子之心的血脉,这大概是他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他握着装有墨药的白瓷药瓶,满是伤痕的指尖猛地用力,原本结痂的伤口立马崩裂,鲜血顺着修长的手指向手腕蔓延,如梅花的枝干,他看着自己跳动的脉搏,眼中寒意浮现又隐忍的遮掩。
床头,一把装饰用的匕首静静的躺在刀架上,黄金刀鞘,上面镶嵌着玛瑙和价值千金的翡翠,华丽异常,小巧玲珑。
他拿起那把匕首,手背上青筋暴起,望着手腕脉搏处青紫色的经络,毫不犹豫的用力划下,然后躺下,任由鲜血如泉眼的溪流般滴落在青石砖上。
李璇推开门便闻到刺鼻的血腥气,看到的便是让她瞳孔剧缩的一幕,陈玉了无生息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手腕处的血还在不停的往地上滴落,她大步的跑向他。
抓起一旁的布巾勒住他的伤口,然后按住他胳膊上止血的穴位,脸上带着无措和慌张。
她以为自己只要把人救回来便可以了,也只把少年的当做自己的一个任务,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天之骄子,要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她以为少年足够的坚强,足够的坚韧,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他的自尊。
现在他用行动告诉她,他承受不住这样的侮辱和亵玩,他了无生息的模样让她慌张,自责,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愫在她的心中蔓延,如果,她能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关心,也许,陈玉便不会这样的绝望,绝望到要用这样惨烈的方式离开这个让他恨着的世界。
她想起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日子,那时不管多么的难受,可是她有父母,有弟弟,有无数的关心,她对世界的留恋让自己舍不得离开人世,可少年呢,他心中是怎样想的,那触目惊心的鲜血让李璇麻木的心蓦然的升起巨大的自责。
她来不及思考自己是害怕任务失望,自己无法去救自己的弟弟,还是害怕这样一个惊才艳艳的少年就此离去,这样的变故让她的心狠狠的颤抖。
“陈玉,陈玉,你就打算这样离开,那些伤害你的人还没有得到报应,你想要的也没有实现,你的母亲和妹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受苦,你怎么敢,怎么敢。”李璇的声音有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恐慌,十几年的等待让她害怕任何的变故。
而长卿呆着御医到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李璇这样慌张的紧握着陈玉的手,无措,慌张,丝毫没有平日里的稳重。
“殿下,太医到了。”
这句话惊醒了李璇,她扶着床沿,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已经恢复了平静。
“殿下,病人暗伤无数,又失血过多,怕是药石无医。”太医躬身,看见长卿的手势,便无声的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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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卿,对外散布消息,陈玉因救主离世,厚葬。”她看着陈玉惨白的面容,眼中盛满愧疚。
等长卿离去,她取出银针,封住陈玉的心脉,又打开暗格,取出五哥曾送给她的救命丹,捏开他的下颌,将丹药尽数让他服下。
长卿的消息一经散布,便有小太监带着仵作来临,确认了陈玉的死亡,望着陈玉身上的光越来越弱,李璇眼中难掩悲伤,她知道端王的计划,也算好了退路,却没想到陈玉会自杀,她抬起手,看着自己修长不似女子的手指,叹息了一声。
“白钺清,我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如果你的命足够的硬,便活着离开这里,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可我想说,对不起,好好的活着吧。”
内殿寂静无声,侍女默默的擦拭着染血的青石砖,又默默的离去,长卿走进来,望着李璇手里拿着的玉,他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殿下,端王被赐了毒酒,秘不发丧,陛下似乎还有顾虑,毕竟牵扯的人太多,动了根基了。”
好一会儿等不到李璇的回应,他抬起头看着李璇的眼睛,又垂眸,好似在纠结自己该不该再开口。
“知道了,派人留意五哥的去向,不必刻意,不露行踪就可,”经历陈玉的自杀,李璇刚刚恢复了一些,看着长卿欲言又止的模样,她问:“还有事吗?”
“殿下舍不得他,”长卿的语气笃定,不是询问。
“没有,”
“殿下想过没有,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容不得一点闪失,你却为了他,冒这样的险,我们沉寂了这么多年,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他值得吗?”
“长卿,我只是无法看着他折在这里,我看到他了无生息的模样时,愧疚充斥着我的脑海,迫切的让我想要为他做些什么,不管值不值得,我想这么做,我知道你的顾虑,也知道自己是冲动了,不会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