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之前我都不知道那块空地叫停机坪。”陆殊继续说。
云回澜：“你不是也挺有钱的吗？大网红，怎么还仇富。”
“一样吗？不一样啊。税后剩的还不够在京城付首付。”
一旁的时江月也参与讨论：“我播了两年多了，连我老家的房都买不起，你算好了。”
“那跟你们说个更令人心碎的。”易贺年走在后面，几个人听了他的话都回头来。
“看到路旁被当绿化带的紫色花了吗？”
顺着他的目光，众人看见了那一簇紫色小花。
易贺年上下嘴皮子一碰轻描淡写说出那小花的身价：“那是太空培育新品种，起拍价五十万。”
“五十万的花当绿化带，有钱人都这么会玩吗？”
云回澜率先收回视线，他怕自己忍不住去拔。
孟落别墅开着大门，大概是看直播知道他们要来。他们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里面就传来了很明显是ai的声音对他们说欢迎光临。
云回澜察觉要素，仔细辨别着这个声音。并不是青天大概是孟落自己的AI管家
“来上课啊？”孟落的声音从天花板上传来：“上楼吧，来我工作室。”
“这怎么好意思呢？孟老师。”陆殊一边说一边走进门：“您太客气了，竟然直接让我们进您的工作室。”
“别贫，还不快点上来。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小班教学，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他们在这边开开心心嘻嘻哈哈地上起了课，录制基地的氛围可不怎么好。
韩素是出头鸟，但这一次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不作数了。改编歌曲在没有基础并且还不能接住ai的情况下，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很难的。最直观的就是跟不上进度，跟不上队友的节奏。
像云回澜一组节奏同频只有易贺年掉线的情况是很少的。其他组经过一晚上的磨合不约而同出现非公司练习生跟不上进度插不上话的情况，再加上众人或多或少为了热度展示自己，个人练习生看起来被排挤被鄙视的情形层出不穷。
傻子也能意识到不对劲了，更何况他们还不是傻子。
这么一对比，第一个爆出来的云回澜组此时竟然是最平静的。其他组里直接发癫的，摔门不参与的，上微博公开发表“你得给俺个说法”的数不胜数。
在刚开始云回澜提问时热度平平的话题，现在一飞冲天热度比前两天花钱顶的宋华卿被霸凌高的多，爆字后面的热度指数数字还在不断攀升。《全能新星100％》泄题的热度以想都没想过的速度冲上全平台热搜。
全平台还包括X和Tik tok，因为在一众早有准备的华国有公司练习生里，茫然的外国人显得格格不入。
“泼天的大粪还是落到我们头上了，你们有什么好解释的吗？是谁把消息推出去的？现在好了人家吃完了你给的饭把屎拉我们身上？好一个生物圈大循环。”导演秦应对着整个会议室好几个部门的人哐哐砸着手里的策划案。
秦应：“我们在各种地方投了多少广告？泼天的富贵我们泼出去，短短一个星期我们得到的是什么？”
她大喘气冷静了几分钟，期间会议室鸦雀无声针落可闻，最后她才下达命令：“公关组我要在三小时内看到解决方案，以及未公开的节目信息是全部签署过保密协议的现在我们完全可以报警。转告所有人，泄密的是自己跳出来还是去警局签字他自己看着办，”
被点名的公关组圆润且快速的走了，徒留剩下的人挨骂。受不了一点出去就搜索老板是女的为什么患有超雄？
策划组的小李就是被挨骂的众人里的一个，她更怨一点，因为导演用来砸桌子的策划案是她昨晚熬夜做的。本来耗尽脑细胞完成这么一份方案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并且此方案受到直系上司表扬把策划案拿给了导演，还没等点评泄题事件就发酵，于是她的策划案就成了出气筒。
她要委屈死了，她决定这一星期都不会给任何人投票了，也不会再吃力不讨好的打投了。没错她还是好几个练习生的打投组内部成员，最享受自己八方间谍但其实不属于任何人粉丝的刺激。
凭什么啊，她给那群男的打投，结果那群男的让自己加班挨训，他们全凉了才好！最好九个出道位全部爆冷！
“小李，这份策划案做的不错，那策划组自查你来监督。”
导演的声音落下，随即是一声门响。小李不可置信抬头，什么！导演要给我升职！好嘛，继续打投就是了你们都不用凉了。
一场会就这么开完了，网上的质疑却退不了，节目组发了几个含糊其辞的公告，都快被冲到关评论区了。
在孟落家上课间隙，云回澜在厕所里知道了这次事件的所有消息。他想了一会儿，又打电话给他妈妈。
“妈，现在有人来找你买营销吗？”
“当然有，怎么你也要买？趁机营销一下自己从未接触过编曲但进度完全跟得上甚至领先？”
“那肯定不是，太高调了。而且我没钱。”
“那有屁快放，又不是来送钱的，你妈现在忙死了。”
云回澜把水龙头又开大一点：“你可以联系节目组的公关，把前天说我霸凌别人的事热度给炒上去，两件事对轰，偷换一下概念比如之前所谓的解释一个事就是泄题，是姓宋的跟我说他之前学过编曲之类的，节目组提前通知学过编曲的选曲要分散开。
这样一来，所谓的泄题就不存在了。只是节目组稍微提醒一下以免一公舞台混乱有些小组太差。至于公司里的作曲课，娱乐公司教一下这些也很正常，只说是公司本来就有的安排就可以了。最后泄题只泄给了韩素在的公司，是那个公司里的人和节目组内鬼有勾结。
这样子节目组只要处理内鬼就好，不用再花心思解释为什么这一泄题全国的娱乐公司都知道了，是不是之前的惊喜宣传都是假的。
我相信不管是节目组还是其他公司肯定都很愿意接受这个方案，而且你还是应急公关宣传，肯定多加钱啊。”
屏幕另一头一片寂静，云回澜关上水龙头挂掉了电话。他知道他妈妈肯定会同意，至于成不成功，那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了。
这个办法牺牲掉了一些人，但挽回了自己的形象。自荐成为云回澜后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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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会长的陈青绝对会抓住这个机会疯狂帮自己宣传天才无基础一听就回的人设。这不比什么友谊大师好。
他刚走出去，孟落就叫住他，让他身为优秀学生示范一下如何正确作用随机声音生成旋律并添加多种乐器。
——
“你们在那里上课好啊。”唐恣还是有些病恹恹的，说话带着感冒声：“全是干货，直接上手教。”
“怎么了，你们公司不这样教拿？”云回澜打开电脑，远程连线大学宿舍，听陈青他们说话，一心二用的很熟练。
唐恣抱着烫好的牛奶，一边喝一边说：“不啊，公司里不知道哪来的老古板找来专门教科书，从编曲的意义开始讲。”
“我们几个又跑了永恒一趟，人家不见我们。不过好歹把项目资料拿走了，不知道那份资料最后的归处是碎纸机还是废纸篓。”陈青在耳机里叨叨叨。
云回澜手打字：大概是先进碎纸机再扔到废纸篓。
他不想把项目的事情带到宿舍和节目，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还在做那个传说中已经结束的项目。在节目里认识的朋友，只需要知道自己有写过一个独立ai就够了。
“那编曲的意义是什么？”在录短视频的陆殊插嘴。
他们宿舍现在土的像五十面前的迪厅，五颜六色的灯光铺满整个宿舍。
“不知道，睡着了。”
“那纪公子知不知道编曲的意义？”
主动去拿外卖的纪流诗没好气地把陆殊那一份外卖往他桌子上一扔：“不知道当时我在拍电影。日子过得也不如陆公子舒服，饭来张口的日子我从四岁往后就没过过了。”
“怎么要我喂你？”
耳边是基地宿舍里一如既往的吵闹，耳机里是陈青连带大学宿舍其他几人的震惊。
“他们谈恋爱呢？”
云回澜一口重辣新疆炒米粉呛在喉间，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上天。
“咳咳咳——”他疯狂敲打自己的胸口，但无济于事。
“喝水。”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回澜接过纪流诗端过来的水杯，感觉那平凡的白开水就是甘霖，把他从地狱边缘拉了回来。
“谢谢。”灵魂安全落地人间，他缓过来了：“谢谢你的水，我没事了，你也快去吃吧。”
耳机还没摘掉里面传来一迭声的：“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云回澜：有事。］
“有就有吧，还活着就行。今天我还做了云回澜全球后援会会长该做的事，帮你打响知名度。”
［云回澜：什么事？是宣传我的天才事迹吗？］
“对啊，我们宣传了你大一的时候那场三语人工智能演讲！转发量可高了。能跟买了流量的帖子相提并论，但我们又没钱买流量，那不就说明你优秀到花钱才够上比拼资格。”
云回澜闭眼，从未体会过如此糟心的时刻，他耳朵还依稀火辣辣疼着，大抵是幻听了吧。不然为什么会有人不去营销现成的编曲素材，而跑到两年前寻找旧日时光。
但这番忠言实在顺耳，勉强让云回澜压住了内心的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