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针锋相对
    翌日。

    许岑安刚到电梯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人窃窃私语。

    “你说什么,褚随被降职了?”

    “招标还没开始,文件却率先泄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许总好。”

    许岑安进电梯后,后面的几名员工瞬间安静下来,他皱眉,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出声问:“是谁说褚随降职了?”

    员工被问得猝不及防,表情紧张:“啊——”

    另一人紧张回答:“许总您还不知道啊。”

    “昨天下午董事长得知公司文件机密泄露,就立马发布了降职公告,他现在是运营办公室的职员,连升职都没戏了,没和你商量吗?”

    许岑安眉梢微挑,嘴角扬起,他觉得很可笑,许昭蔺这么高的职位,竟然连这种小事都不放过,亲自去降职一个小秘书,真有他的。

    想让自己孤立无援,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这么好欺负?

    到达总经理楼层,许岑安走到对面办公室,打开门正好看见褚随在收拾东西,他垂头丧气,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

    “许总?您今天来这么早。”  褚随放下东西走过来打了声招呼。

    许岑安皱眉问:“昨天我休息,到底怎么回事?”

    褚随满脸无辜:“我也不知道,18号线工程计划,我是按照您给我的草稿做的PPT,全程没离开过眼,昨天早晨,公司所有副总,全部收到方案文件,您今天都不用开会讲了,董事会的人都知道,还说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来通知会议内容。”

    “我也很奇怪啊,您也不可能干这事,不过,文件现在已经被销毁,有点像黑客入侵,咱们公司程序员太多,也不知道谁有这个技术。”

    “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针对我?这文件是我做的,董事长知道后,当天就给我降职,让我现在去办公室部门。”

    许岑安紧缩眉头,又是这样,上次陈耿的事情,也是一位神秘的计算机天才入侵系统,还以为是友方,结果这次又是文件泄露,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针对他身边的人,只有许昭蔺,他以前也学过计算机,难道是他?但是也不至于对一个秘书下手吧。

    “委屈你了,这件事肯定不是你做的,你刚刚说,文件销毁了,意思是没有泄露到其他竞标单位吧?”

    褚随点点头。

    许岑安:“那就是小问题,因为这份文件本来就准备今天会议公开的,这个人只把我们的机密泄露给公司的人,看来没有太大的敌意……好像是只针对你?你在公司没仇人吧?”

    褚随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许总啊!我这么忠心耿耿为公司呕心沥血的人,怎么会有仇人?再说我还有您这个靠山,谁跟我作对啊。”

    这件事,就是虚晃一枪。

    文件泄露后,又被销毁。

    许岑安想破脑袋,都不明白那个人是图什么,他也是个很精明的人,平时就算有商战,也是会牵扯比较广,这么重要的文件,居然被自动销毁了?

    到底是为什么,既然不想和他作对,那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盗取这份文件。

    “褚随。”

    “啊?”

    “这个人,好像只针对你。”

    “……”

    许岑安只能想到这个结果,因为这是内部董事会议的文件,理应由他来开会总结、探讨,结果直接被发到各领导邮箱,他总经理不会干这种事。

    只有秘书不小心把机密泄露出去,让那些有心人趁机作案。

    简单来说,就是,本应该开会的时候,你直接把作业一交,没有任何过程,就完了,很不尊重领导。

    褚随沉思片刻,才慢慢回想起来,那天他给U盘的时候,齐非也在办公室,如果是他盗取了文件呢?

    等等……齐非为什么要针对他?难道,他知道自己喜欢许总,觉得他是同性恋变态?

    “许总,我好像知道……”  褚随欲言又止,他不能这么说,如果这件事被公开,许岑安肯定也会去问齐非为什么针对他,那就会知道自己暗恋他。

    许岑安问:“知道什么?”

    褚随笑笑抱着箱子说:“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会被降职,董事长肯定觉得我太累,想让我去办公室部门轻松一下,许总,您先忙,我走了。”

    他说完跑得特别快,只有这种可能,因为自己没干过,许岑安更不可能出卖他,那天正好齐非也在。

    齐非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如果知道他喜欢他哥哥,那肯定会把自己弄死的。

    “这家伙疯了?”  许岑安没想到他降职还跑得这么勤快,像是被人捏住把柄一样。

    许岑安出门走到电梯口,按了下电梯,来到楼上董事长楼层,顶楼24楼展厅很大,有专用接待会议室,两个秘书办公室,还有前台接待。

    “许总好,是找董事长吗?”  前台客服礼貌恭敬站起来打了声招呼。

    许岑安:“嗯。”

    谁知前台颤巍巍问:“董事长说……您找他的话,需要预约。”

    许岑安听到这句话真是要被气笑了,内部员工都不需要预约,只需要秘书通报,副总平时上来都不需要通报,他这是在针对自己。

    “如果他找你的麻烦,你就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许岑安说完直接大步流星往里面走去,前台也不敢阻拦。

    许岑安本来想直接踹开这扇门,但是想到在公司,影响不来好,他以前也很少发脾气,自从许昭蔺出现后,这里的一切秩序都被打乱。

    咚咚咚——

    许岑安毅然选择敲门。

    没有反锁,他直接推开门,听到那令人厌恶的声音,此时语气有些温柔。

    “好,下次重新给你买玩具。”

    许昭蔺站在落地窗旁边,戴着眼镜,还是一身西装,领带扯得有些松弛,他看到许岑安进来后也有些惊讶。

    他拿着手机走过来笑着说:“来,源源,给你小叔叔打招呼。”

    许岑安看向手机,里面是许昭蔺的老婆和儿子,源源今年五岁,许昭蔺心坏,但是小孩是无辜的,也很听话。

    他那个老婆,虽然不支持他,但是也不反对他争夺家业,什么都是听许昭蔺的。

    “小叔叔好。”  小朋友很乖巧地打了声招呼。

    许岑安嘴角上扬,传来富有磁性的声音:“源源,你爸爸昨天说,奥特曼是坏人,所以他不会给你买的,刚才是为了哄你,还说回去后把你的玩具都扔掉。”

    许昭蔺:“……”

    源源最喜欢奥特曼,他的小房间里全是玩具,在他心里,奥特曼是大英雄,会打跑所有怪兽,是他心里不可磨灭的光。

    小孩听到这句话,眨了眨眼看着爸爸,忽然张开嘴大哭起来。

    “我讨厌爸爸!难怪最近几天都没有新的奥特曼了!爸爸是坏人,奥特曼是好人!呜呜呜——”

    许昭蔺眉角抽了抽,看着视频里的女人说:“我这边还有事,你先哄他吧,挂了。”

    许昭蔺挂掉电话,把领带往上系了系,将手机甩在办公桌上,眉眼锋利看着他:“许岑安,看不出来啊,从小性格温顺柔和,嘴却这么毒。”

    许岑安:“你不是说我是装温柔吗?如你所愿。”

    许昭蔺冷笑两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戏谑地问:“许总今儿看起来火气很大啊。”

    许岑安:“文件的事,是不是你闲得无聊干的,想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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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的人?也不需要用这种手段吧,整个公司,除了你,别人心也没这么黑。”

    许昭蔺双手摊开:“弟弟,这么大的锅,往我头上扣?我什么身份,董事长,区区一个小秘书,用得着我亲自设圈?”

    他打开茶几抽屉,拿了支烟出来点燃,吊儿郎当笑容诡异:“不过,降职通知,确实是我的手笔,对你忠心耿耿的人,除了这个秘书,还有财务部肖总和运营部杨总,对吧?”

    许岑安:“所以呢?铲除公司所有对我忠诚的人?”

    许昭蔺弹了弹烟灰,眯起眼说:“未尝不可,反正你刚刚也说了,闲得无聊嘛,找点事做。”

    许岑安现在觉得,机密泄露这件事就是他做的,至于怎么做到的,他不知道,因为许昭蔺这个人,无聊透顶。

    许昭蔺递给他一支烟说:“来,别生气,坐下好好聊聊18号线工程的事情,上头一直催我招标安排呢,这条线的盈利绝对是头条。”

    许岑安没有接他的烟,只是告诉他:“别骗我了,我之前写过申请,集团上级领导也同意,18号线全程招标计划和施工进度,都由我举行,所以,不需要和你商谈。”

    许昭蔺脸色阴沉下来,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这个弟弟,真是刚硬得不行。

    “哦,行吧,昨天休息回去看爷爷了?”

    许岑安没理他。

    许昭蔺吐出烟圈,将半截烟蒂按在烟灰缸里说:“上次听说爷爷上火,我买了许多珍贵药材让张嫂给爷爷补身体,也不知道这穿心莲……小非有没有尝到呢?”

    许岑安瞳孔蓦然一怔,他猛地上前揪住他衣领咬牙切齿说:“我就说张嫂怎么会突然炖这种药给爷爷喝,按理说可以直接吃药,是你全部设计好的!你知不知道!他对这个药有强烈副作用,如果直接喝穿心莲,可能会导致齐非丧命!你还是个人吗!”

    许昭蔺抬眸阴狠看着他:“我上次和你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许岑安怔了怔,他脑海里回想起上次那句话,是上次许昭蔺对他的警告。

    【行,我是没本事弄死你,毕竟许家那边也没法交差,那位成天围着你转的可爱弟弟,我可保不齐他能不能活到你继承家产的时候】

    “许昭蔺,你他妈——”

    嘭——

    许岑安好久没打过人,也很久没发这么大脾气,只见他直接挥拳砸在许昭蔺脸上,那人被打得从沙发上滚落下来,他揪起他衣领,又是几拳落下,仿佛这个人是仇敌,而不是带着血缘关系的一家人。

    许昭蔺也学过拳击,不会手无缚鸡之力,在落下风后,他也迅速爬起来,很快局面反转占上风,拳头如同雷雨一般砸向许岑安。

    办公室茶几被撞倒,噼里啪啦的响声传来,外面立马有董事长秘书冲进来。

    “怎么回事啊!”

    “许总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为什么会打架啊?”

    “要不要报警?”

    “算了,不用管,董事长如果是别人,就报警叫人,但是他们亲兄弟之间的事,咱们还是别插手吧。”

    许昭蔺没想到,他这个弟弟这么疯,下手死重,不留任何情面,两人实力相当,最后两败俱伤才停下,互相喘着气歇息。

    “呸——”  许昭蔺吐出一口血沫,猩红的双眼瞪着他:“看不出来,你还挺能打,也是跟伍叔学的?”

    伍叔是许爷爷的学生,江城拳击馆的老教练,资历深厚,许家两兄弟他都手把手教过。

    但是许岑安并不喜欢武术,他很少打架,所以学得不精。

    许岑安也猛地咳嗽好几声,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嘴角带着大片淤青,脸颊轻微擦伤,“我说过,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