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铜镜杀人案(下)
    洛川蓦然与那人对视,愣怔片刻后便与那人打了起来,两人在树林中一来一回地交手着。

    两人一时之间难分胜负,洛川挑了挑眉他倒还是第一次见到能与他打个平手的,一时之间来了兴趣。

    两人打了许久,那人渐渐落了下风,洛川抢过那人手中的长剑抵着他的脖子冷声道:“谁派你来的?你来这究竟意欲何为?”

    那人见输赢已定索性也不在挣扎,洛川见那人人不言语,语气有些不耐:“说!究竟是何人派你来的?”

    话音落下那人不知咬碎什么东西口中溢出鲜血,洛川见状赶忙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见那人已经服毒自尽洛川拍了拍手径直离开。

    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可没空在这浪费时间,洛川离开树林后远远的便瞧见远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洛川轻手轻脚的朝着那人靠近,在靠近时就听见那人嘴里嘟囔着什么:“哎呦,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人说着将一个东西丢到地上,那人瞬间站起身环顾四周洛川赶忙伏低身子将自己藏好。

    待那人走后,洛川走了过去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东西,是一面镜子,莫非是前两日在古墓中拿出来的铜镜?

    洛川回头望着那人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嘀咕道:“应当是今夜死了那么多的人那人害怕了吧。”

    洛川拿起铜镜正准备走却陡然停下脚步,他蹙眉看着怀中的铜镜掂了掂重量有些不对,洛川将铜镜高举过头顶借着月色才终于看清了。

    这哪是铜镜啊,这分明就是用纸糊的,洛川生气地将铜镜扔在了地上。

    洛川骤然想起今日那老人家说的话,“那古墓当中有一面铜镜,我女儿就是误闯进去的,等她出来后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这古墓不都是藏的很深吗?而且就算被人发现也不可能被一个弱女子轻易打开?这件事一定有问题。

    洛川想着转身离开朝着那死者家中走去,刚走到半路就见江晏两人靠在树上睡着了,洛川扶了扶额叹息着:“我到底带他们来做什么。”

    洛川说着径直离开不再管睡的香甜的两人,洛川很快便来到死者家中,老人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摇椅上吹着风。

    无比惬意的模样,洛川本不想打扰老人的这份美好可眼下案子最为重要,洛川走到老人面前蹲下身子轻声道:“老人家,有些事情我想再问您一下可以吗?”

    老人家听到洛川的话骤然睁开眼睛,看向洛川叹了口气,随即点了点头。

    “老人家,您女儿是去的那个古墓啊?她又是如何进入古墓的?”洛川询问着。

    老人家沉默半晌缓缓道:“我女儿本愿本不想去都是城东头那个小杏子给撺掇的,她就跟着去了,她们好像去了那个什么苍影古墓,据说那两人去的时候墓门敞开着本来我女儿看着那黑漆漆的古墓有些害怕当下便决定回家,但不知小杏子说了什么她就同意了所以两人就一起进去了。”

    城东头?小杏子?洛川蹙眉想着,一抬头就见第一个死者站在老人面前浑身颤抖,看样子像是哭了。

    洛川看着她没有五官的脸叹息着,眼下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必须尽快找到凶手否则还会继续死人的。

    洛川急忙起身挨家挨户地寻找着那面铜镜,可每次百姓们听到洛川是来找铜镜的都会立即关上门。

    洛川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冻得直打喷嚏,天气已经入十月天气也渐渐冷了起来,洛川看着还有几家没有查完便想着先查完再回客栈休息。

    可还没等动他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洛川昏迷后两人面色凝重地看着昏迷不醒的洛川,半晌郎中缓缓站起身道:“这位小公子是近日来太过劳累又加上昨日吹了冷风所以受了风寒罢了,待会老夫给这小公子开些方子你们再去拿药,吃个几日便好了。”

    那郎中说着走到桌前开始写起药方,周自珩看洛川昏迷不醒地模样有些担忧道:“晏哥如今这洛川生了病咱们该如何查案啊?”

    洛川这突然生病可把两人给愁坏了,一直都是洛川负责查案两人负责审犯人这下可好了只剩他们两个了。

    不多时郎中开好药方周自珩跟着郎中去抓药,江晏看着脸色苍白的洛川叹息一声,随即响起洛川的声音:“你们去城东头、找、找一个叫小杏子的,她与这桩案子脱不了关系。”

    洛川冷不丁的开口吓了江晏一哆嗦,他扭过头去就见洛川蹙眉看着他半晌洛川不耐道:“你还不去查案在这等什么?”

    经洛川一提醒江晏忙不迭地点头快速的离开客栈,洛川咳嗽几声,看着江晏离开地背心担忧道:“不知他一人能否问出些什么?”

    正想着一阵困意袭来,洛川霎时间睡了过去,江晏按照洛川的意思来到城东头打听着那个叫小杏子的。

    但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不多时一个奇怪的姑娘引起了江晏地注意,江晏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就见那姑娘疯疯癫癫的,嘴里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子的!对不起你别来找我!真的对不起!”

    江晏看着样子像是已经疯了,可到底古墓中发生了什么?那姑娘进去后便死了,这个姑娘也疯掉了。

    江晏躲在那姑娘面前轻声询问着:“你、是叫小杏子吗?”

    那人骤然看着江晏缓缓点了点头,江晏见找到人了直接问起了古墓中发生的事:“那日古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杏子听到江晏询问古墓的事情情绪瞬间激动起来,他推开江晏喊着:“你别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别过来!”

    小杏子边跑边说,江晏见着那人已经跑远,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一旁那老妇人蓦然叫住他。

    江晏顿住脚步地回头看向那满脸笑意的老妇人问道:“您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那老妇人点点头将江晏拉到偏僻的地方,四处看了看确认没有人跟着才放心的开口:“你是有所不知,这小杏子原本是长安城中最是爱美之人,她几乎每日都会把自己打扮好几遍才会出门,可是自从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古墓回来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问她什么都不说整日自言自语地,我听旁的人说这小杏子贸然进入古墓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回来,自那之后便没人敢靠近她了。”

    老妇人说完后摇着头便离开了,江晏驻足原地,呆愣地看着那老妇人离开地背影回想着那人说过的话。

    江晏回到客栈房间中时洛川喝了药,坐在床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见江晏回来看着他询问道:“可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江晏点了点道:“确实有,”

    江晏喝了口水稳了稳心神道:“今日我找到了你说的那个小杏子,可她疯疯癫癫什么都问不出来,后来我在一个老妇人口中听到那个小杏子是因为去了那古墓之后便疯疯癫癫的了。”

    “老妇人告诉你的?”洛川捕捉到关联词诧异的问道,半晌看着周自珩道:“那些尸体再何处?”

    “就在县衙中放着呢,”周自珩回答道。

    “你们先出去等我,我换一下衣裳:咱们去县衙看看那些尸体。”洛川说着两人点着头,待两人走后,洛川才起身下床换好衣服后。

    三人便径直朝着县衙走去,洛川来到停尸房中看着摆放整齐的尸体,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他拿着刀划开死者面部的硬东西。

    随着脸上的黏糊东西缓缓脱落那死者脸上的的五官渐渐显露出来,洛川咳嗽着半晌笑了笑道:“果然如此。”

    江晏处理完县令的事情也走了进来,刚一进来就看见原本没有五官的死者骤然间有了五官,顿时吓了一跳。

    “这、这是什么情况?”江晏诧异的问着。

    洛川咳嗽几声解释着:“死者是活着是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死在死者死后凶手将一种胶状物质涂抹到死者脸上从而造成死者是被人剥掉脸皮的现象。”

    洛川苍白着脸看着这些尸体道:“还有一些事需要验证一二,这些死者之间都有什么关联,”

    “好,我去查”江晏说完转身便跑了出去,洛川呆了会也跟着出去了,不过他没有离开县衙而是在县衙内乱转着。

    洛川看着这些县衙的捕快坐在他们身旁询问:“你们都是长安城当地的吗?”

    那些捕快看着洛川随即对视一眼迟疑道:“对我们几个都是,还有几个不是本地的。”

    那捕快说着继续吃着饭菜,洛川想了想继续问道:“那你们知道那个小杏子疯了的事情吗?”

    此话一出方才还对洛川爱答不理地捕快顿时来了兴趣,见那人放下饭菜说着:“你是有所不知啊,那个小杏子实在是罪有应得啊,她之前装出一副纯洁善良的模样,让着长安城内的百姓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到了夜里她就不断的欺负李婆婆的孙女,人家孙女多好的人啊,硬生生的被他们几个欺负的跳河自尽了。”

    “她们?还有谁欺负过李婆婆的孙女?”洛川蹙眉看着一旁的捕快询问道。

    “就停尸房中的那几个,他们几个一起欺负那一个小姑娘,她们还将人家小姑娘地衣服全扒光,在大街上溜达。”那捕快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站起来。

    洛川看着那捕快道:“那李婆婆现再何处?”

    那捕快想着半晌抬起头看着洛川道:“那李婆婆自她孙女死后就一直在街上游荡着,你去街道上找找或许可以碰见她。”

    “好多谢。”洛川冲着那几个捕快福了福身转身便走了,洛川走在街道上眼神四处看着却始终未能找到李婆婆的身影。

    洛川边走边想倏忽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他捂着额头哀怨的看着江晏:“你来怎的也不说一声,疼死我了。”

    江晏低笑道:“好了,先说正事吧,你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洛川揉了揉有些疼痛地额头道:“那些死者之间并不是毫无关联,她们生前曾经欺负过李婆婆的孙女,从而导致李婆婆的孙女跳河自尽了。”

    “那咱们现在该如何做?”江晏问道。

    洛川想了想道:“先去吃些东西,”说着便准备离开。

    江晏拉住洛川道“咱们不先查案吗?”

    洛川听着甩开江晏地手道:“我还生着病呢更何况我从昨日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我都快饿死了。”

    说着就头也不回得离开了。

    入夜冬季的凉风吹的人直打哆嗦,洛川本身就有些发热如今在吹了凉风更是被冻得直打哆嗦,江晏看着洛川发抖地模样道:“你先去暖和地地方待着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就是了。”

    说着洛川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说着径直走着,三人很快便来到了李婆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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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站在李婆婆身后,看着李婆婆往火盆中烧着纸,见三人来也未停下动作依旧在认真的烧着纸。

    洛川愣怔片刻旋即走上前蹲在李婆婆身旁,洛川这才发现李婆婆早已经泪流满面,她像是知道他们会去找她一样。

    洛川抚上李婆婆的肩膀宽慰道:“李婆婆您为了您孙女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值得么?”

    听到洛川的话李婆婆才终于抬起头老泪纵横的看着洛川半晌抬手轻抚上洛川的脸颊轻声道:“若是囡囡还活着也如同你这般大了吧,可是都怪她们若非她们欺负囡囡她又怎会一时想不开跳河自尽啊。”

    洛川轻拍着李婆婆的背想让她顺顺气,江晏两人不远不近地站着,洛川不知是感同身受还是因为发热导致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等李婆婆情绪平稳下来,她才将她孙女的事情告诉洛川:“我孙女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孩子,她父母去世的早,是我含辛茹苦的将她抚养长大,她从小就知道要帮我干活帮我洗衣服也知道体谅我的不容易,我们本来一直一起生活的十分快乐,”

    李婆婆说着原本温柔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阴鸷起来半晌咬牙切齿道:“直到小杏子她们回来后一切就都变了,她们总是趁着我不在家时欺辱囡囡,有一次她们甚至用烧红的铁棍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她的身上,我的云儿就这样被她们打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好地方,后来有一次她们逼着云儿脱光衣服当着一整个街道上的百姓让她们看着,有一些心地善良的人甚至出言劝阻但都被小杏子给怼了回去,此事之后云儿就跳河自尽了。”

    李婆婆说完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落,她的哭泣声在这安静地夜色中格外嘹亮,洛川一直未曾说话,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老人家失去儿子、儿媳好不容易自己一人将孙女养大又被人如此欺辱换做是谁都会不好受的。

    洛川不知不觉间想起在青璃镇中的刘奶奶,两人明明心地善良从未伤害过他人可有些恶毒之人却总是会来找她们的麻烦。

    李婆婆哭够了擦干眼泪看着洛川一时有些失神半晌嗓音沙哑的开口:“洛先生,老婆子有一事相求,还望你可以答应。”

    “您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一定会做。”洛川认真地看着李婆婆说着。

    李婆婆看着洛川缓缓点头道:“老婆子想请你在我死后将我与云儿葬在一处,这样云儿就不会孤单了。”

    洛川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劲,半晌李婆婆不知从何处掏出匕首在洛川还未反应过来时利落的划开颈动脉。

    霎时间温热的血迹喷了洛川一脸,洛川震惊的喊着:“李婆婆!”

    李婆婆躺在洛川怀里,嘴唇嗫嚅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洛川附耳在李婆婆嘴边才堪堪听清:“烦请你将我、葬在、城、城南边的、小溪旁、云儿、在那、等了、我许久、我、也该去找他了。”

    话音落下李婆婆心满意足的合上了眼,嘴上甚至还带着笑意,似是在庆幸可以与孙女团圆了。

    洛川抱着李婆婆哭的泣不成声,不知是为李婆婆还是为了那个从小照顾自己的刘奶奶,当初刘奶奶也是如此在他怀中去世的。

    江晏见洛川哭的撕心裂肺上前宽慰着,许久后洛川终于稳定了情绪,三人按照李婆婆生前遗愿将她与她孙女葬在一处。

    洛川低头沉思,如今这世道为何会是好人不长命,而心生恶念之人却总是能活得好好的,这半年内洛川见过太多人。

    也见过太多的生死离别,洛川叹息一声仰头看着漆黑的夜色,在低头时就见李婆婆和她孙女的魂魄站在不远处向他们招手。

    随后微笑着开启一段新的人生,希望她们不要像这一世一样这么多的苦难,只希望她们可以幸福美满的生活着不用再为柴米油盐而困惑。

    希望她们能够永远开心快乐,希望云儿可以永远开朗幸福不会在受人欺负。

    ——

    福泽镇中夜色浓重今日正巧是福泽镇中一年一度的花灯节,街道上围满了前来游玩的百姓,孩童被大人领着在街道上肆意的奔跑着。

    十分热闹,在如此热闹的日子中一艘大船缓慢的朝着岸边驶去。

    岸上的百姓见状纷纷围了过来,见那打扮精美的船不多时在那船上响起悠扬的歌声。

    半晌一俊美青年出现在船上,那人笑着看着岸上的百姓道:“诸位在下是一位画师为找寻灵感故而来到此地,不知可否为诸位画一幅画?”

    那青年说着岸上的人皆都面面相觑,似是不相信还有这等好事。

    那人见百姓不信索性走到船内将早已画好的画像展示给各位,众人看着那一幅幅画工精美的画作纷纷点头同意。

    那青年笑了笑随即船靠岸,百姓们一拥而上,都登上了那艘船其他几个百姓皆都离得远远的。

    岸上那些人等了许久都未曾见到那些人下船不由得害怕起来,不多时一阵迷雾闪过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不多时迷雾散去河上再也没有那艘装扮精美的船,在众人诧异时河上的一个物体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岸上那些青壮年纷纷下水将那东西捞了上了,众人一看吓得四处逃窜只见地上的那东西赫然是个人。

    那人身上的肉全部被剜去只剩下骨头,那人面色带着阴笑看着岸上的所有人,宛如一个恶魔般看着他们四散逃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