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救风尘
    夜幕低沉,烟柳巷灯笼逐渐亮起,其间最繁荣热闹的便是寻欢楼,三层小楼高高挂着红灯笼,灯笼上均贴着欢字,灯笼正迎风晃荡,似素手揽客素。

    漫天红绸纱幔从楼阁垂下,曼妙倩影在红幔之间穿梭,巧笑声裹挟着脂粉香扑面。

    身量修长纤细男子负手站在寻换楼前,只见男子身着月白色圆领长袍,腰间坠着块通透温润的美玉,头发金冠高束成马尾,长身玉立如松如竹,身着气度一看就非比寻常。

    男子身后还跟着个身着灰仆衣裳皮肤黝黑的大汉,面色狰狞威武,两人一瞧便不好招惹。

    揽客老鸨欢喜的扭着腰出来迎客,上下打量男子一番,只觉得这男子眉眼精致漂亮的过分了些,气质清雅又出众,就算比之花魁元飘飘毫不逊色,甚至还多几分出尘气质。

    老鸨一时间拿捏不住,扯着笑脸引上,“二位公子瞧着眼生啊,是头一回到我们寻欢楼来?”

    宋亦慈将银子随手一丢,老鸨一把接住,脸上笑开花,今儿可是来了个大主顾。

    “我今日第一次到这金陵城来,他们都说你们这寻欢楼是这金陵城中最快乐的地儿,今日我便要看看,你能给我找出什么乐子来。”

    宋亦慈抬步就往内走,刘武羞红一张脸紧随其后。

    无数倩影见宋亦慈这公子哥如此俊俏,一个劲直往她身上扑,宋亦慈扶住第十次往她身上扑的姑娘,脸色不耐拿出大叠银票,拍在手上哗哗作响。

    老鸨眼馋地看着宋亦慈手中大叠银票,兴奋的吞吞口水,这里少说几千俩。

    “两位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快往二楼雅间请。”老鸨摇着团扇笑得花枝乱颤,连忙招呼旁边的小厮,“快去把风花雪月四位姑娘请过来,今天来了大主顾。”

    宋亦慈被带到了二楼包间,和外间红尘滚滚的布置不同,包间内布置得古朴清雅,圆桌上只摆着青花瓷茶具,熏香都是淡雅别致,书案上摆着古筝,不像是风月场所,倒像世家小姐的闺房。

    宋亦慈金刀阔马的坐下,刘武倒是扭扭捏捏在旁,脸上急切也掩盖不住,“小姐,怎么不直接去找元娘,何必在这浪费时间。”

    宋亦慈敲着折扇,白了他一眼,“现在知道着急了,怎么她来找你时不见你相认?”

    刘武在支支吾吾半天,宋亦慈没好气地看着他,想着他估计也只会说‘怕她嫌弃他现在落魄模样的话’。

    “低消懂不懂?就这样还想见到花魁。”

    宋亦慈原本计划是刘武打扮成外乡富商,奈何他穿上绫罗也不像个富贵人,左挑右选只有她亲自上阵。

    老鸨带着四位姑娘缓缓登场,一字排开,均微微蹲下身冲着宋亦慈福福礼。

    “二位公子,这边是我们寻欢楼的招牌风花雪月四位姑娘,清风姑娘擅长鼓上舞。”

    清风微微向前一步,步履轻盈,水袖往宋亦慈身上一甩翩翩然转一圈,微侧着脸冲着宋亦慈抛媚眼,拉扯着在宋亦慈手中的袖子,“公子,奴家清风。”

    宋亦慈将水袖一丢,表情颇为不耐烦盯着老鸨,冷哼一声,“你就这般糊弄我?”

    “公子不满意,下一位。”老鸨拍拍手,清风立马退下,“辞花擅长吹箫,无边落木萧萧下,一曲箫声配英雄。”

    辞花身穿粉色衣裳,年纪也就十七八岁模样,拿着长箫,一曲秋意萧索古曲倾流出,听之只觉得戚戚然。

    “够了,寻欢楼就只有这点本事,看来是不想赚我钱财。”

    老鸨立马堆笑贴近,“公子还是不满意,掬雪、彩月快过来,我们风花雪月四位姑娘均通情达理,才貌双全。”

    “我既然都已经到寻欢楼自然寻欢作乐,难道还要找个姿色还不如我的,那我还不如回家揽镜自赏。”

    老鸨立马笑不出来了,要找出比这个俊俏公子还要漂亮的,非得请元飘飘不可了。

    宋亦慈将手中银票摇的哗哗作响,财大气粗的指挥刘武,将银票发给四位姑娘,“一人一百两,就当你们已经陪过本公子了,若是再找不到漂亮姑娘,咱们便走以后再也不进寻欢楼这门。”

    老鸨一听肥羊要走当机立断,赶快打发小厮去请元飘飘。

    小厮来回请了三次,宋亦慈坐在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老鸨脸色终于绷不住,“怎么这妮子翅膀硬了,我的话她都不听了,现在这寻欢楼还是她说了算不成,她说不接客就不接客。”

    宋亦慈站了起来,一下子被勾起了性趣,“快带路,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三番两次拒接我。”

    老鸨在一旁赔笑,“公子莫气,这妮子脾气硬的很。”

    宋亦慈眼神睁大一下子更兴奋了,“带路,那我还真得要去瞧瞧了。”

    老鸨实在不愿放开宋亦慈这条出手阔绰的肥羊,风花雪月还没被他看上出手便是一百两,元飘飘陪他一晚不知道得赚多少。

    到时候肥肉过手,她还是能赚得满是油水。

    老鸨带着宋亦慈二人上了三楼,元飘飘的住处在寻欢楼三楼最右边,老鸨抬手敲了房门三下。

    “妈妈,不是说好等我筹够赎金就不让我接客么。”元飘飘懊恼声音响起。

    “别给我拿乔,这次可是大主顾,快开门。”老鸨压低声音说道。

    见里间再没了回应,老鸨使眼色让小厮强行将门破开,一开门就见元飘飘花颜失色的脸。

    抬头的一霎看见刘武又呆呆地愣在原地,他们二人早就忽略点周遭一切满眼都只有对方。

    宋亦慈无奈叹气,这样不被老鸨看出都难,只好自己再次当恶霸。

    她轻轻挑起元飘飘的下巴,看着她面带惊喜,“这个还不错,今晚我就要这个了。”

    老鸨露出满意的笑容,“我们飘飘在金陵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美女,我就料到公子会满意。”

    宋亦慈将银票塞了一搭在老鸨手上,“我不想今晚上有人打扰我,你明白么。”

    老鸨捧着银票笑得嘴角都要裂到耳根,“明白,明白。”

    老鸨赶忙招呼侍女小厮扭着腰走了,“飘飘好好陪陪公子。”

    元飘飘张望着确定人走远,连忙将房门关严实了,“宋神医怎么会来这里?”

    元飘飘不敢看向刘武,只怕这次又是一次空欢喜。

    宋亦慈笑道:“我新认识了位朋友,找寻他未婚妻五年,从大庆最北边开阳而来,见到他未婚妻却不敢相认,落荒而逃了,现在茶饭不思又只能陪他来看看。”

    元飘飘自嘲笑笑,替宋亦慈倒杯清茶,“他找了五年?原本就是不该来找的,如若不来还可以在思念里得个圆满,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他那未婚妻早就不堪入目了吧。”

    刘武一下子抓住元飘飘的手,“不是的元娘,前几日我见你,穿的如此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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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而我这般落魄,我想我再也配不上你,所以才不敢相认,我没有瞧不上你,我只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元飘飘惊愕抬头,泪水早就滚过下来,双手不住的往回抽,“怎么会配不上我?我现在身陷红尘,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去听学,我只是还记得我们少时我们约定一同开间医馆,不求能名扬四海,但求能看病救人。”

    “我知道,我记得,元娘,是我不对我来晚了,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刘武将元飘飘拥入怀里,两人多年未见,现在误会解开,正是你侬我侬时。

    宋亦慈识趣找个地方窝着,走在走廊上不住懊悔,早知道就该留下风花雪月四位姑娘,看他们唱歌听曲一晚上多好。

    突然她被一股大力拉进房间,一个黑影一下子笼罩下来,还带着淡淡的酒气。

    是哪里来的色狼,宋亦慈刚想给他来个过肩摔,手就被拉住。整个人被按在门上。

    黑影还期身压下来,充满压迫感,惊讶道:“阿慈,你怎么会来?”

    谢世卿昨日堪堪明了自己心动,就被拒绝心里苦不堪言,就应了狐朋狗友的邀约来喝酒。

    难道她是为自己而来,想到这个可能谢世卿心砰砰直跳,但又害怕她误会自己更是个纨绔。

    “今日是李公子生日宴酒,阿慈我并非前来寻欢作乐。”谢世卿观察到宋亦慈不悦的神情,心中暗暗高兴,开口解释,他还侧身让开,好让宋亦慈能方便观看屋内场景,真真只有他一人。

    宋亦慈借力挣开他的牵制,见屋内没人正好找个地方歇歇,“没事,你寻欢作乐也无妨。”

    谢世卿如同被泼了大桶冷水,心脏被扯得酸涩难耐,见宋亦慈脸上真无半点在乎,不由得苦笑,嘴上还苦苦挣扎,“你真不是为了我而来,你一女子来这寻欢楼作甚。”

    宋亦慈狐疑地盯了谢世卿一眼,不急不忙地倒了杯茶水,她晃荡着茶杯,“谢世卿,昨日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们不过顶着一纸婚约的合作关系,你现在不过是得不到又占有欲作祟,想清楚看明白便好。”

    谢世卿心情一下跌落谷底,借着三分醉意想要问个明白,他急切的拉着宋亦慈衣袖,“我知道我前些年混账些,阿慈你能否给我个机会。”

    宋亦慈见他还欲纠缠,直接将茶水泼了他满面,茶水从他面上顺着流下,留下大块水渍。这不由得让她想起和叔父公堂对簿公堂那日,他的衣袖被大雨打湿,当日的半分心软现在已经磨灭干净。

    在那日流言蜚语后,她也确实想过在这封建压迫下得到一把庇护伞,日子顺遂容易,只是谢世卿带来的麻烦更多,他那满身风流债她一点都不想牵扯进去,何况他还就是这封建社会的男子只想将她当作笼中雀,关在深宅大院里。

    宋亦慈冷着脸,“谢世卿,你现在清醒了么。”

    只见谢世卿退后一步,擦净脸上茶水理理衣服苦笑,“是我今日酒醉唐突了,阿慈,我知道你对我无意,你也不必说我是占有欲作祟,活了二十三年,心动还是占有欲我还是能分清的。”

    谢世卿说完气氛诡异又沉默,“从今以后,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没有阿慈你的同意,我不会再提这些话让你困扰。”

    见宋亦慈点头,他才松松气,“从前那些混账事,我可以解释,那些真的和我无关,他们想借我的名逃脱家里管教,我也想借着气气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