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大家近日学习都累了,想要休息一段时间。”
“小公主若是有本事,让夫子给我们放那么一个月的假。”
“我也能保证,让小公主留在昭国。”
“呵,你不是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的镇远侯之女吗,有本事,你自己去啊!”
楚若霜没有理会殇国小公主的阴阳怪气。
“我要提醒你,你只有五日的时间。”
“五日一到,公主和伴读还不能回家休息的话,沉香,会被送到……皇上或者信王殿下面前。”
“我在猎场遇刺,在街上遇刺,国子监夫子遇刺,我的床底下搜出谋逆之剑。”
“桩桩件件拎出来,你必死无疑。”
“两国也势必会起纷争,太子会为你犯下的错误,上战场。”
“东宫一脉若无,怕是连皇陵都进不去。”
楚若霜每一句话,像魔音穿脑,狠狠拿捏住殇国小公主。
殇国小公主气到浑身颤抖,大口大口的吞吐气息,才压下跟楚若霜动手的冲动。
“好,我答应你!”
“你给我吃了什么?”
殇国小公主刚答应,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入了口。
不等她反应,东西已经滑过喉咙,彻底融化。
“一种能保证双方诚实合作的药丸罢了。”
楚若霜把沉香的香囊收起来,抿唇笑看殇国小公主,表情略显无辜。
“此药,由一种毒虫控制。”
“事情办好之后,我会给小公主解药。”
殇国小公主强行干呕,想要把东西呕出来。
呕到眼泪横流,也没能成功。
“卑鄙!”
“无耻!”
“下流!”
“楚若霜,你哪里有一丁点京城贵女的样子!”
“你现在的做派,跟阴险小人有什么区别!”
“你们昭国人,简直就是一群道貌岸然,虚伪下作之徒!”
“啊!”
殇国小公主突然感觉身体一阵绞痛,被迫弯下腰,几乎想要不顾形象坐在地上。
“忘了跟你说了,此药,可要人命,也能折磨人。”
虚弱凝视淡粉色的身影离开,殇国小公主双眼红肿,状态虚弱优不甘。
“楚若霜,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日,你会落到本公主手中,本公主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你加油,千万别那么快死在我手中。”
楚若霜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到殇国小公主身后。
殇国小公主差点喷出一口血。
秦颜这段时间开始调整了状态,每日按时去画舫忙活。
趁出去采购纸砚的机会,她连续三日,徘徊在枫亭巷。
贺棋没想到,秦颜会怀疑他。
每日都去枫亭巷的他,早被秦颜发现了。
一次是意外,两次是自欺欺人,三次是不得不相信。
贺棋,真的背叛了她。
她虽然没见到贺沅,心中也渐渐明白。
能为贺棋生下一儿一女,被他带到京城,不惜养在外面也要疼爱的女子,在他心中的分量,是和其重要。
秦颜面色平静回到画舫,心中早已惊涛骇浪。
曾经上进的男子,曾经把她当做唯一的男子。
曾经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的男子,什么时候就变了?
假玉坠被她紧紧攥在掌心里。
“东家?”
“东家?”
萧掌柜一连叫了好几声,秦颜都没有反应。
“东家,有客人来了,指明要我们画舫的山虎咆哮图。”
“有客人要,你就带客人去看看,不必问我。”
秦颜神游天外。
萧掌柜急了。
“东家,人家要的是我们画舫的镇店图啊!”
她提高了音量,总算是把秦颜的思绪拉回来了。
“东家,您有在听我说话吗?”
“我说,对方想要山虎咆哮图。”
“客人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客人被安排在书房等着。
秦颜刚到门外,就看到一道曼妙的身影,身穿一件胭脂红的衣裳,腰间系带,勾出盈盈一握。
发间头饰耀眼,她听到动静转过身。
像狐狸一样魅惑的眼睛,偏偏搭配一张清纯的,令人不敢生出任何亵渎想法的脸。
好一个又纯又媚的女子,夺目的让人移不开眼。
秦颜听到萧掌柜发出的惊叹,迎上前。
“这位夫人,是您要买山虎咆哮图?”
女子点头,魅惑的眼睛,瞬间透出强烈的不屑。
“没错,就是我要买的。”
“画在哪儿,给我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女子一开口,瞬间打破了脸上的美感。
萧掌柜心道,有些美人,当真只适合静态欣赏啊。
秦颜爱画,如痴如醉。
面对不动画之人,唯恐对方买回去不好好珍惜。
听完女子的话语,眉头微微蹙起。
“东家?”
萧掌柜轻叫。
看东家的样子,这单生意,十有八九要黄了。
出乎意料,秦颜竟然忍下去了。
“夫人,请随我来。”
秦颜和萧掌柜把女子带到一间画室。
画室里,一幅幅画装裱好,悬挂起来。
每一幅,都是画舫内的老师傅所作。
那些老师傅离去后,这些画挂在这里,意义非凡。
萧掌柜每次看到这些话,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欲要跟女子做介绍。
女子态度粗暴,打断萧掌柜的话。
“不用跟我做太多介绍,除了山虎咆哮图,这间屋子里,最贵的五幅,也给我包起来,我要了。”
在爱画之人眼里,女子的这种态度,简直是对画作的一种侮辱。
秦颜竟然再一次忍了,还亲自把画取下来,呈放在长长的画匣里。
萧掌柜目瞪口呆。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东家今日不会是被人夺舍了吧?
两人亲自送女子到门口。
萧掌柜问:“东家,你今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今日的六幅画,我觉得卖的不值啊。”
“世间事若都能用值不值来衡量,就没有那么多心神黯然了。”
秦颜说着萧掌柜觉得莫名其妙听不懂的话。
“阿潇,刚才的六幅画,别忘了记账。”
萧掌柜幽幽叹一声:“东家,刚才那位夫人付钱的时候,我已经记好了。”
“一本是画舫的公账,一本放在您书房了。”
“嗯。”
“我今日累了,先回家休息。”
“东家您慢走啊。”
秦颜没有坐马车,丫鬟玲珑在一旁打伞。
贺府是贺棋升官之后,得到的宅子,很大。
他自小没了母亲,是父亲将他拉扯大,佝偻了腰的老人,不爱出现在人前溜达。
秦颜回到和贺棋的房中,贺棋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