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这一刹那仿佛停滞,众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浑身浴血的白曦身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
白曦的手缓缓伸出,只见他的手掌间,流淌出如月华般柔和的光芒,它们慢慢地缠向墨垠。
墨垠知晓白曦的意思,忙主动化成正常大小,而后收起尾巴坐在地上,抬头看着白曦:
“我听你的,”他用几近恳求的声音道:“别再动用灵力了。”
此时,花易染忍受着被信仰之力割破的剧痛,匆匆走到白曦的身旁,质问白曦:
“你圣父心泛滥吗?这个时候了,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你拦它作甚,要死不要拉上我!”
白曦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它不是你满足私欲的工具。”
“满足我私欲?”花易染嘲讽地笑了一声,“你说得好像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能活下来。它杀几个凡人又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死脑筋还是圣父心泛滥!”
墨垠看到花易染如此逼迫白曦,不禁弓起了身子,露出威胁的姿态,对花易染发出低沉的吼声。
白曦俯下身来抱起墨垠,他声音依旧平静:“生杀只在一瞬间,但此后对道心的磋磨却长久存在。”
他抬头看着花易染,继续说道:“这对你也是一样。我听说过你的一些过往,如果今天他们真的因你的挑唆而丧命,你未来的日子绝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轻松。”
“我不轻松?你以为你了解我?”花易染边冷笑边踉跄后退了半步。
他手向前猛然一伸,从虚空中一把抓出醉月弓。
他拉弓引箭,凝聚力量,信仰之力感受到他力量的涌动,疯狂地缠绞着他的身体。
他松垮的衣物被鲜血浸湿,紧紧贴在身上。
他自是不管,只是全神贯注地拉满醉月弓,弓弦上搭满了流光箭矢,他喃喃道:“所有背叛者都该受到惩罚。如果只能活一个,那一定是我。”
白曦推出墨垠:“阻止他!”
墨垠在空中化成一人大小,猛地扑向即将射出箭矢的花易染。
在扑向花易染的同时,墨垠释放灵力进行压制。
花易染以前实力不错,但如今在信仰之力的缠绕下已属强弩之末。
在墨垠的灵力碾压下,他的流光箭矢全部被摧毁,无一发出。
被扑倒在地的花易染怒吼:“滚开!”
墨垠不理会他,并且一屁股坐在他身上。而后转头去看白曦,等白曦的下一步指示。
因为看不惯花易染的行为,墨垠还用力甩尾巴,抽他脸。
白曦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真的要气死他吗?尾巴别动了。”
墨垠立刻停止了抽花易染,他收起尾巴向着白曦前肢并拢而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白曦却没多看墨垠,而是转身看向身后的徐朗,他道:“谢谢。”
徐朗瞬间愣住:“谢什么?”
“你一直在我身后,但在我最虚弱的时候,你没有暗剑伤我。”
徐朗冷笑:“你以为我会做那种事?你太小看我人族的侠客了。”
白曦一伸手,花易染身上的粮食袋和水袋便到了白曦手中,他将这两样扔到徐朗面前,冷眼看着他。
徐朗道:“你们自诩力量强大,便觉得我们人族低你们一等。
什么会踩高跷的猫,那只猫还叫什么吾乃,你们真把我们当傻子了吗?那些吃食和水,是你们为自己的傲慢付出的代价!”
白曦侧目看了一眼仍在奋力挣扎的花易染,他本不欲多问,但是他觉得花易染应该想知道,于是开口道:“一开始你就怀疑花易染了吗?”
徐朗道:“他不过是个酒量不错的凉薄之徒罢了。正是因为那份凉薄,我反而被他蒙蔽了,以为多一个愿意靠近神陨之地的盟友是件好事。但是你一出现,我就知道你不是人族。”
白曦不由问:“为什么?”
徐朗上下扫了白曦一眼,才道:“你骨子里便透露着一股傲慢,和那些仙族一样。你帮我挡住那一击,并不是同情我或者保护我,而是用这种方式来与我们划清界限,表示你的高高在上。”
白曦微微上扬起嘴角:“也不能说错,我从不因为别人的卑鄙改变自己的初衷,因为那可能就是你们的天性。”
他直视着徐朗:“如今你打算用什么办法来解决?用你们游侠的剑术如何?输的人,自行去祭湖。”
周围有人插口道:“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人族卑鄙,你的剑是法器,我们头儿的剑如何能和你相比?”
白曦扫了那人一眼,那人回以怒目而视。
白曦淡然开口,声音宛如清风过竹,他道:“那便借这位大侠的剑一用吧。”
那人不由愣了一瞬,他握紧自己的剑,迟疑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在比剑中偷用术法,这不公平。”
白曦转头看向徐朗:“你呢?你敢和我比剑术吗?”
徐朗不语,只是抬手将自己的佩剑扔给白曦,然后随手抽了一把别人的佩剑。
他沉声道:“都不用自己的佩剑,这样才公平。”
他挥剑起势,目光紧逼白曦。
白曦手握长剑,轻轻一挥,剑尖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微风。
他的起势飘逸而自然,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没有丝毫的生硬与刻意。
徐朗则是另一种风格。
他的剑法独特,时而如狂风骤雨般猛烈,时而又如蛇蝎出击般狡诈。
徐朗闯荡天下多年,他的剑术早已在无数生死战斗中磨练得炉火纯青。
两人在场中交锋愈加激烈,白曦的剑法虽然飘逸,但每一剑都精准无比,恰到好处。
腰间的行止玉随着他的动作轻响,那声音清脆有序,如同潺潺流水,昭示着它主人的游刃有余。
而徐朗则是招招狠厉,试图通过猛烈的攻势来打破白曦的防线。
白曦攻守有度,进退自如,但他身上信仰之力的束缚却像一把无形的枷锁,每一次挥剑,他的白衣便会多渗出一道血痕。
墨垠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场激战,他的一颗心被越伤越重的白曦牢牢牵住。
因此他并未注意到,花易染暗自从芥子空间中取出了一张灵缚符。
花易染的经脉几乎被信仰之力完全堵塞,灵力大不如前,但他仍然用尽仅剩的一点灵力,努力激活那张符纸。
战场之上,徐朗逐渐陷入了被动,他尝试用各种剑招来应对白曦的攻击,但每一次都被白曦轻易地化解。
在一次迅猛的对攻中,白曦突然一剑挥出,直取徐朗的心口。
徐朗反应迅速,立刻回剑护住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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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曦瞬间转变攻势,手腕灵活一转,剑尖便巧妙地绕过了徐朗的防守,直接刺向了徐朗的脖子。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徐朗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只感到一股冷风掠过脖颈,紧接着便是剑尖抵住皮肤的冰凉触感。
他心中一凉,知道自己输了。
白曦并未乘胜追击,他保持着剑尖抵住徐朗脖子的姿势,依旧是清风过竹的雅淡之声:“我不能杀人,不能让你死在我剑下。若是我再取你命门两次,我希望你能自行前往祭湖。”
徐朗决然冷笑:“败了就是败了,我不需要你施舍,也不用再等两次,我现在就去。”
他说罢,徒手将握住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的剑尖。
白曦把剑柄一松,将徐朗的剑还给了他。
徐朗双手握住剑柄,猛地将自己的剑插入地上的顽石之中。
他松开剑柄,转身向着湖边决然而去,它身后那把孤独插入顽石的剑如同一道墓碑,剑客的墓碑。
众人将目光汇聚在徐朗身上,沉浸在这一刻的悲壮中。
此时却听徐朗突然喊道:“徐青,你做什么?回来!”
顺着徐朗的目光望去,众人这才发现,徐青已经无限接近游湖的边缘,再往后退一步便是幽深的游湖。
徐朗慌张地往前冲去,徐青却是又往后退了一步。
湖边松动的碎石被她踩落,纷纷掉入湖中,发出“砰砰”的声响,让人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爹,你别过来。”
徐朗骤然停住脚步,脸色苍白如纸。
此时,墨垠从花易染的身上跳了下来。
花易染是在徐朗发现徐青的前一刻激活那张符纸的,所以墨垠已经被那张符纸束缚住了,恢复成了正常大小。
他转头看了一眼花易染,只见他脸色苍白,显然是因为灵力耗尽而疲惫不堪。
墨垠如今无暇理会他,只是默默地朝着徐青的方向走去。
他边走边猛烈冲击封印,试图挣脱符纸的束缚。
徐青的泪水把脸上的血迹冲的七零八落,她带着哭腔问徐朗:“爹爹,一定要有人死吗?”
徐朗目中含了泪,他声音带着少有的温和,还有一丝凄凉:“阿青,此行,是没有人可以回去。”
徐青睁大眼睛不解的问:“爹爹,你们为何宁愿下必死的决心,都不愿相信他们一次?他们从头到尾一直在帮我们。”
徐朗道:“我们容不得一丝差错,三千年前一次险些灭族就已经够了,人族只能靠自己。”
徐青眼中滑落大颗的眼泪:“可爹爹,这不是您教给我的侠之道。您说过,路见不平应拔刀相助,真心待人方能行走江湖。”
徐朗道:“我等先是人族,才是游侠,要事事以人族利益为先。”
徐青摇摇头:“爹爹,阿青真的想不明白人族利益和逼花哥哥他们祭湖有什么必然关系。”
她定睛看着徐朗,浸水的眼神此时充满坚毅,声音也是清脆果敢:“游侠之道,路见不平应挺身而出,为维护正义可以命相助。
徐青认为花易染等人祭湖是绝对错误之事,也舍不得爹爹去祭湖,若是一定要有人祭湖,那我来!”
说罢,她没有一丝犹豫,转身一跃而下,跳入了那幽深的游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