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低头对怀中的墨垠说道:“神子乾宇持有生息命梭,他必定与神秘存在有直接的联系,可要去问?”
墨垠在白曦的颈窝轻轻蹭了蹭,又给白曦的雪白的衣衫沾染了些许黑灰。
“不急,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解除你身上的诅咒。”
生息命梭仍被白曦捧在手中,淡绿色的生息线从生息命梭上缓缓缠绕住白曦的手,随后通过神引索传到墨垠的爪子上。
这些生息线自墨垠爪子进入他体内,在流经他的身体后,发生了变化:它们汇聚成股,茵茵而出。
墨垠将猫爪轻轻搭在白曦的胸口,那股汇聚成流的力量,便如同溪流一般,从他的爪下缓缓流淌进白曦的体内。
溪流冲散那些深埋于筋骨的血色诅咒符文,白曦的周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红光。
过了片刻,白曦体内的诅咒符文彻底消散,红光也随之褪去。
随后,那淡绿色的生息线又通过神引索回流至生息命梭中。
白曦收起生息命梭,目光落在连接他和墨垠的神引索上,说道:“可以解开了。”
虽然神引索看似并不限制人的行动,但控制权却完全掌握在持有绳首的一方手中。
绳首的持有者可以随时显现神引索,通过它感知到尾端的位置,还有很多其他很多用处。
如今神引索首端在墨垠,尾端在白曦,所以白曦急着解开。
墨垠紧紧贴着白曦的胸口,闭上眼睛道:“哎呀,好累啊,眼睛都睁不开了。”
白曦自然知道他在耍赖,但当他看到怀里那毛茸茸的小团子,一脸可怜兮兮又紧紧依偎着自己的模样,他发作不出来,轻叹一口气,手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摸了摸那团子的头。
他顺便施了个清洁术,把一人一猫身上的污秽清理干净了。
墨垠又往他怀里拱了拱,尾巴惬意的摇动起来。
此时,仙族聚集的地方发出一阵惊呼:“小心有诈,退后!”
众仙族纷纷后退,他们皆看向中间的空地,那里应该是刚才被制服的神子乾宇。
白曦身形一动,下一刻已经带着墨垠到了人群最前面。
只见乾宇那张布满裂痕的脸庞,裂痕如同蛛网一般蔓延开来。
白曦到跟前时,裂痕已经布满了他的整个身体,金色的光自其中流淌而出。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乾宇的金身炸开了,璀璨的金光在一瞬间迸裂四散,金色的碎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最终缓缓消散。
神界神子乾宇,陨落。
这个结果,说来也不算太出人意料。
乾宇的金身原本就已受损,若非墨垠摧毁了他的肉身,他也不会冒险回到那脆弱的金身。
他本寄希望于夺舍,但祭坛却被天雷毁了。
或许是在白曦温暖的怀里,墨垠那颗历经沧桑的心也悄然变得柔软。
他本见惯了生死,但在此刻心里竟也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神族是六界数量最少,但实力量最强的一族。
但他们却也如此轻易的凋零了。
他们一个个死去,一个个陷入沉睡。
而昔日辉煌无比的神殿里,静静伫立的那些神族沉寂的金身,也终将在岁月的侵蚀下,被尘埃所掩埋。
难怪六界众生都渴望飞升。
飞升者不一定在武力上登峰造极,但是能够超脱世界,摆脱寿命与规则的枷锁。
其实没有飞升的人,也不乏有很多武力十分霸道的,有些甚至可以打压飞升之人,全盛时期的墨垠就是个例子。
他跟在这些天命者身边久了,逐渐深入了解了他们的实力,他明确的感知道:全盛时期的自己能压制他们。
然而,他却始终缺少那一丝天道机缘,无法飞升,这意味着他终将走向生命的终点。
正是亲眼目睹了神族生命的脆弱与无常,又感受到了白曦怀抱中的温暖,墨垠的内心悄然发生了改变。
他暗下决心,他不仅要揪出那只大手,还要飞升。
他又往白曦身上蹭了蹭,跳脱出世界的束缚,和长相厮守,他都要。
墨垠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强行渡雷劫,筋骨遭受了重创。
但这都不碍事,根基是实打实的稳固住了,他已完成脱胎换骨,只需静静地等待伤势恢复便好。
自有了飞升的觉悟之后,墨垠就格外的惜命。
灵力干预伤势虽能加速恢复,但长远来看却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力。
这世上因为寿命大限到了而不能飞升的比比皆是,他珍惜生命,自然恢复。
于是墨垠肆无忌惮的蹭着白曦胸口和颈窝:“天命者大人,小的养伤这段日子,还得劳烦您多加照顾啊。”
白曦被墨垠毛茸茸的小脑袋蹭得微微发痒,他轻轻按住墨垠道:“别闹,正事要紧。”
墨垠乖乖的贴着他听他说话,只听他道:“既已证实仙人两界是误会,我们得去仙界,请他们再次出手,封印失控的怨气本源。”
二人随着众仙族回了仙都,只见仙都之内,白纱轻扬,哀乐低回,一派庄严肃穆的景象。
街道两旁,仙人们身着素衣,面容凝重,默默前行。
他们是在为死去的仙首玉清霄送行。
霄宸令如今在回雪仙尊手上,他虽尚未正式加冕为仙首,但霄宸令在他那里,事情理应与他商议。
白曦和墨垠历经周折,等了两天,回雪还是不见他们。
这期间,花易染通过灵映碟传来急信:神陨之地防线岌岌可危,即将崩溃,速归。
如此情形下,白曦和墨垠只好硬闯了玉清霄的灵堂。
回雪果然在这里。
他瘫坐在椅子上,淡粉色仙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显然已多日未曾打理,发丝凌乱,几片残败的花瓣沾在发间。
他曾经不离手的青玉扇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空了一半的酒壶。
他落魄的看不出一点儿仙界掌权人的样子。
见到白曦与墨垠的闯入,回雪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奈。
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误会已解,我已知晓。但关于神陨之地的封印,我管不了。”
墨垠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你真是一点儿都不让你师兄省心,你这样子,他能放心的走吗?”
回雪凄然一笑:“他不放心又能怎样,他若是能出来呵斥我一顿,让我做什么都行。”说罢,他再次举起酒壶,猛灌一口烈酒。
墨垠实在受不了回雪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从白曦的肩上跳下,正欲冲过去给他一爪子,却被白曦轻轻拦住了。
白曦望着回雪,用他一惯的淡然清冷的语气道:“回雪仙尊,节哀,五界安宁,事关重大,还望您能以大局为重。”
回雪放下酒壶,目光转向白曦:“人界的事情我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当初的封印以神界为主,仙界为辅。仙界之中,只有我师兄玉清霄最为了解那个阵法。但如今神界已沉寂,我师兄也陨落,我帮不了你们,请回。”
言罢,他再次举起了酒壶,只当墨垠和白曦不存在。
墨垠和白曦只好现行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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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渡舟的大章鱼只认灵粹果不认人,因此,墨垠这次特地在仙界换取了数百枚灵粹果,做足了准备,随后便和白曦再次踏上了引神舟。
引渡舟上,墨垠趴在清心经的原本之上,一字一行的仔细研读,每当需要翻页之时,他便轻轻扯动爪子上的神引索,示意一旁的白曦帮他翻。
墨垠细翻阅,深感这部清心经精妙绝伦,远胜过他以往所见的任何一部功法典籍。
此经书阐述的修炼法门深入浅出,修炼门槛虽低,却蕴含着大道至简的哲理。
修炼过程看似简单,却能在无形之中化解修者修行路上最大的障碍——怨邪之念。
墨垠自诩阅历颇深,但却从未发现过这种级别的清心经,他不由想这是不是那种那只神秘大手传出来的。
但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把怨气封印,其余的日后再说。
然而,当他将整部清心经仔细研读一遍之后,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头昏脑涨。
表面上,这部经书似乎完美无缺,但墨垠却隐约觉得其中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秘密。
同时,他始终无法参透那些怨气究竟是如何在修者不值情的情况喜爱渗透到神陨之地的。
他头昏脑涨,筋疲力尽,大脑仿佛被一团浆糊填满,再也无法清晰思考。
于是,他索性就地往后一躺,双眼无焦地凝视着天空,任由思绪飘远,陷入一片迷茫的发愣状态。
就在此刻,引渡舟上的大章鱼突然叽叽咕咕地发出声响,仿佛在低语。
墨垠和白曦面面相觑,尽管他们听不懂章鱼的语言,但本能地以为它是在讨要灵粹果。
白曦随即拿起一枚果子,在墨垠上方递向大章鱼。
但大章鱼的触手并未接过果子,而是轻轻探向了墨垠那毛茸茸的肚皮,显然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白曦见状,立刻警觉地将墨垠紧紧抱起,紧紧搂在怀里。
大章鱼似乎并未就此罢休,它的触手依旧不甘心地伸过来,试图接近墨垠。
白曦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坚决地挡住了章鱼。
这一切都被墨垠看在眼里,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窃喜。
是保护欲?还是占有欲?墨垠不想去深究,因为这两样让他欢喜。
于是,他得寸进尺地往白曦的颈间和发后钻去,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在钻些什么,但心底里就是希望离白曦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白曦发丝间传来的淡淡清香,墨垠纷乱的思绪如同被春风拂过,忽而变得清明起来。
他忽然忆起清心经最首页上的那个定心印,那句“欲清心先定心”如同晨钟暮鼓,在他脑海中回荡。
他轻轻一跃,跳离了白曦的怀抱,而后在白曦的帮助下,清心经又回到了第一页。
墨垠凝视着那繁复的印记,心中涌动着一阵阵悸动。
曾经对天篆玉简的深刻参悟,在这一刻仿佛与定心印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他意识到,这定心印远非表面那般简单,它蕴含了某些深奥的空间法则,不仅仅是一个定心的印记,更是一个能够跨越空间的媒介。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成形——这定心印不仅具有稳定心神的作用,更承载着传输与封印的强大能力。
如果它能够密封并传输怨气,那么其中必然蕴含着克制怨气的核心法则,这正是封印神陨之地怨气的关键所在!
想到这里,墨垠心中一阵轻松,他很感谢白曦,跳到白曦身上,用湿漉漉的鼻子碰了碰白曦的耳朵。
白曦嘴上不痛不痒的呵斥了两句,他的耳朵,如同墨垠预想的那般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