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矛盾
    金逸开开心心的去了人族那边,然后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他紧锁着眉头,径直走到花易染面前:“我明白了那些人族为何对我们充满敌意了,原来是你挑唆魔尊滥杀无辜!”

    花易染面不改色:“我没挑唆,是他自己要杀的。”

    金逸的语气转为质问:“那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残害无辜?”

    花易染的眼神徒然变凉:“你把事情都了解清楚了吗?就来质问我?”

    金逸愤愤不平道:“我都听说了,是一个人族动了你的阵脚,害得你差点在游湖里丧命。但魔尊断渊却因此一口气杀了十几个人族。”

    花易染在嘴里倒了一口酒,微微皱眉,有些不耐:“他杀的人你去找他啊,你在这里质问我作甚?”

    金逸开始恼怒起来:“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忘了你作为天命者的使命和责任了吗?”

    花易染冷笑一声:“若是你差点死在里面,恐怕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金逸气得脸色通红,几乎说不出话来。

    此时,许长宿听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他走上前对花易染道:

    “这三个月你独自在神陨之地确实辛苦,是我们的疏忽。但魔尊断渊生杀无度,你还是让他离开,与他划清界限为好。”

    花易染耸了耸肩:“他愿意呆在这里,关我什么事?你们谁有本事谁把他弄走啊?”

    金逸闻言,怒火中烧,猛地冲了过去。

    不一会儿,那边一个祭出玲珑塔,一个拔出战魂刀,对峙而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墨垠叼了串儿,跑回白曦身边拍了拍他的腿,示意他边吃边看热闹。

    白曦微微皱眉:“别闹。”

    墨垠便叼着串儿乖巧的坐在地上,他同白曦传音道:

    “按照花易染的一贯作风,他在人族那里受了窝囊气,是一定不肯轻易咽下去的。他自己又不能亲手杀人,所以找来断渊当武器。断渊干这种事情很合适,一点就着,毫不含糊”

    此时许长宿走了过去,一番口舌之后才勉强平息了金逸和断渊的对峙,又把金逸强行拉了回来。

    而花易染正悠闲地吃着烤串儿,向着金逸一扬下巴:

    “怎么,弄不走他啊?”

    金逸本就火气冲天,一听这话,更是怒不可遏,他直接一把将烤架和烤串都掀了个底朝天,怒吼道:“花易染,你这么漠视生命,还当什么天命者啊!”

    花易染却依然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你话说得那么满,我还以为你就算动手也要把他打走呢。”

    这话一出,更是火上浇油,金逸怒火中烧,双眼紧盯着花易染,双手紧握成拳,仿佛随时都要爆发。

    许长宿连忙上前劝解,好说歹说才将金逸劝开了。

    众人各自散去,只有花易染还在原地,他不以为意的喝酒,一口吃下手里没吃完的串儿。

    墨垠再次用爪子轻轻拍了拍白曦,待白曦低头时,墨垠来回甩着尾巴同他传音:“这是唯一干净的了,给你吃。”

    白曦淡声道:“你自己吃吧。”随即转身走开。

    对于他们这个级别的修者来说,食物已非必需,偶尔品尝也只是为了解馋。而墨垠没有味觉,吃东西对他来说自然无趣。

    他将目光转到了魔尊断渊身上。

    他心中暗自琢磨:断渊帮花易染解决了麻烦,可花易染为何对断渊不理不睬?而断渊又为何赖着不走?这其中定有深意,值得深究。

    想到这里,墨垠叼起那个烤串,小跑着去找断渊。

    他边跑边传音道:“魔尊大人,小的给你送下酒菜来了。”

    正在擦拭法器的断渊抬眼看他,冲他伸出了一只手。

    墨垠以为有戏,心中一喜,甩着尾巴靠近断渊。

    他刚想在断渊手上蹭蹭以示亲昵,而后套套消息。却不料,断渊突然将拇指搭在中指上,对着墨垠轻轻一弹。

    墨垠顿时在空中飞了出去,好久才落下来。

    麻蛋,没爱心,猫都不喜欢,墨垠从地上爬起来愤愤的想。

    接下来的几日里,花易染与墨垠沉浸在定心印的参悟之中,彼此间的合作日益默契。

    而金逸则每日气鼓鼓地跟随着许长宿与白曦,一同巡查着神陨之地的结界。他每次见了花易染都要翻几个白眼,然后一声不吭的走开。

    魔尊断渊则成了神陨之地的一道独特风景,他不走也不靠近任何人,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跟条看门狗一样。

    转眼间,七日已过。

    花易染和墨垠终于对定心印完全参悟,拆截图纸也画完了。

    墨垠感觉自己受益匪浅。

    从定心印中领悟的空间之道,使他对天篆玉简的参悟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几乎将其中的奥秘掌握得七七八八。

    如今,他甚至有能力偶尔“管教”一下天篆玉简的器灵,这几天都不给它吃东西,它也得忍着。

    在器灵面前挺直腰杆的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自在。

    花易染却不显得多高兴,他双脚都在那把大椅子上,两条长腿一盘一折,自斟自饮。

    他的目光一直散在那张分解图纸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将手里头那壶酒都喝完了,他才将图纸仔细收起踹进怀里。

    他去了院里,把那日金逸丢在院里的烤炉清理了出来,取炭生火。

    他像金逸那日一样烤起了肉和肉串,不多时,整个院子都弥漫起了诱人的香气。

    等金逸他们巡查归来时,酒和肉都已经摆上桌子,酒香醇厚,肉质鲜美,诱人至极。

    金逸翻了个白眼:“就你那么清闲,还有空做烤串啊?”

    花易染也不甘示弱,回敬了一个白眼:“告诉你,我用脚做的都比你好吃。”

    “放屁!”

    “不信你尝尝。”花易染举起一根烤串,递到金逸面前。

    “切,我才不稀罕。”金逸把头扭向一旁。

    “你是不是怕比你做的好吃,你自惭形秽啊?”

    “放屁!尝尝就尝尝,谁怕谁啊?”金逸嘴上硬着,手里却已经接过烤串,咬了一口。

    入口后他怔了一下,心中暗自佩服这个酒鬼对吃东西的品味,确实好吃得没话说。

    但他嘴上却不想轻易认输,于是故作挑剔地回应:“你这……你也就一般般吧,跟我比还是差了点儿。”

    花易染嗤笑一声,下一刻,他话锋突然一转,变得认真起来:

    “定心印我已经参悟透了,也画出了拆解图。有了这份图,许长宿应该能在一夜之间复刻出阵图。不过,我们人手不够,需要魔尊来帮忙结阵。等阵结成后,我保证你再也看不到他。”

    金逸愣了一下,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愧疚,觉得自己这几天对花易染的态度有点儿过分。

    但他怕道歉了还得被花易染笑话,于是故意绷着,瞥了一眼烤串高冷道:“你这烤串虽然好吃,但是还缺点儿东西。要多加点儿调料才更完美,我这里什么都有,我就屈尊给你露一手。”

    花易染拦住金逸,挑眉道:“你可以对我动手脚,但是你不能对我的串儿动手脚。”

    金逸绷不住了,噗嗤一笑:"你神经病啊。"

    调笑之间,二人之前的隔阂烟消云散。

    然后四人坐到一起,大家一起在花易染的引导下看了定心印的分解图。

    许长宿指着其中的一点提出质疑:

    “这最中心的阵眼位置实在太过凶险,一旦其余四个阵脚的力量稍有失衡,所有的重压都将汇聚于此。

    更何况,这个位置恰好在游湖的中心,万一出现任何差错,身处阵眼之人将直接暴露在怨气本源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花易染解释道:“我们四个在周围的四个阵脚,将天道之力注进阵法。而位于正中之人,只需全心全意地信赖我们,毫无保留地接受并引导我们的力量,将其精准地注入到阵眼之中即可。”

    然而,这番话虽说得轻松,但要在生死关头毫无保留地相信他人,却是绝大多数人难以做到的。中间那人若稍有迟疑,便可能导致力量失衡,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生灵对死亡的恐惧都是本能的,所以能在那个最危险的位置,还要选择毫无保留相信别人,此人首先就要不怕死。

    好在墨垠刚刚听到了花易染和金逸的对话,不然他会以为花易染要他去中间的阵眼位置,诚心要整死他。

    但他知道花易染在打断渊的主意,所以他不慌。

    断渊确实很合适,他根本不怕死,一旦投入战斗便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只要他同意了,加上四个天命者的协助,基本稳操胜券。

    但断渊只是好战,又不是傻,他为什么同意啊?这件事情极其危险还对他没什么好处。

    天命者们是为了人族,但魔尊断渊肯定不会为人族。

    他一个月二十九天都在外面找架打,还有一天是因为魔族内部叛变了,他回魔界打。

    他连自己的魔族都不在意,为什么帮人族封印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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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此时花易染已经开始行动,他拿了些酒肉向断渊的方向扬了扬头:“明天要用那位,你们先吃,我去同他说几句。”

    墨垠誓要抓住花易染的把柄,他借着夜色悄悄溜到那块大石头后面,想听听他们说什么。

    他自以为藏匿得极为隐秘,却未料到,下一刻竟被一脚猛地踢了出来,甚至都没能看清究竟是谁的脚!

    但是不慌,他把留音石留在那石头下面了。

    墨垠远远地坐着,目光紧盯着那个方向,打算等他们谈完之后再去取回留音石。

    只见花易染在断渊身旁坐下,紧接着,他们周围便涌起了一层风障,将外界的一切视听都隔绝开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风障逐渐消散。花易染站起身,他与断渊之间多了一个破碎的酒坛子。

    墨垠见状,忙不迭地凑上前去:“没谈拢吗?”

    他害怕断渊不去,那花易染可能让墨垠去。墨垠惜命,怕在关键时刻稍有犹豫,便会满盘皆输。

    花易染弯腰抱起墨垠:“谈拢了,吃饭。”

    花易染带着墨垠回到酒桌上,几人闹闹哄哄的吃喝起来。

    他们轮流抱墨垠,墨垠就没下过地,所以一直没机会去取大石头后面的留音石。

    一个多时辰后,酒宴散去。墨垠又被带进去和大家一起研究阵图,一直到第二日出发,他都没能拿出留音石。

    但他不急,那东西藏的隐秘,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当前最重要的是先封印怨气本源。

    一行人来到游湖边缘,游湖暂时被控制住了,周围布满了金色的线。

    众人各司其职,大阵开始缓慢结成,断渊则一早去了阵眼的位置。

    天命者的四道金色天道之力汇集起来,全部向着断渊压去。

    断渊丝毫不畏惧个人生死,只身一人飘荡在怨气肆虐的游湖之上,竟没受到一点儿影响,他专心致志地等待着四方力量的汇聚。

    然而,就在这极为关键时刻,花易染所掌控的金色灵力突然断了一瞬。

    整个大阵的能量瞬间失衡,原本平稳流动的天道之力突然变得紊乱,金色光芒闪烁不定。

    就在这时,游湖中心的怨气本源仿佛感受到了这瞬间的破绽,猛然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只见怨气本源之中猛地伸出一只庞大而扭曲的大手,五指如枯枝般苍老,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这只手直接穿透了大阵的防御,一把将悬在游湖之上的断渊整个人拍进了怨气肆虐的游湖之中。

    断渊的身影瞬间被汹涌的怨气吞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若断渊没有掉进怨气本源,那还是可以抢救一下。

    但是如今,一切都晚了。

    众人面面相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花易染。

    花易染站在原地,他神色复杂,却偏要强装轻描淡写:“这几天太累了,没把握好天道之力。”

    金逸猛地冲到花易染面前,双眼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仿佛要把他看穿。

    “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怎么可能把握不好?你故意的!你想杀他,但是又要避免承担因果所以故意这样的对吗?”

    花易染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金逸的话语击中了要害。

    他垂下眼帘,避开了金逸锐利的目光,声音低沉而沙哑:“魔族而已,你们不也抱怨他乱杀无辜吗?”他是在为自己辩解,但声音中又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迷茫与颓然。

    就在这时,漆黑的湖水中突然伸出一只人手抓住岸边,紧接着,一个身影艰难地爬上岸。

    那人拖着沉重的战刀,一步步向众人走来。

    随着他的移动,他身上的黑色怨气如同流水般往下滴落,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起初,他完全是一个被怨气包裹的人形,但随着怨气的逐渐消散,他深邃的双眸、鲜艳的红发以及那把散发着寒光的红色战魂刀逐渐显露出来。

    正是死里逃生的魔尊断渊,他一步步逼近花易染。

    众人见状,都以为他要寻仇杀人,纷纷挡在花易染身前。

    断渊停下了脚步,视线绕过众人,看向花易染。

    “对不起,”断渊的声音英朗,但却带着几分难掩的疲惫,“但是下次不要这样搞我了,死在战场上是我的荣耀,但死在这种地方,真的没有意思。”

    花易染闻言,扒拉开挡在身前的众人,用尽全身力气,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断渊的脸上。

    断渊应声倒地,再也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