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者的威压与天道紧密相连,一旦得以释放,其威能之盛,足以令五界众生心生敬畏。
花易染不留余地的释放出天道之力,试图以压迫式的威压,令眼前的人俯首。
然而,面对这浩瀚的天威,墨垠却只是抬头平静地注视着他,眼神中未泛起一丝涟漪,仿佛那足以撼动天地的威压,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微风拂面。
花易染心中不禁愕然,这还是那个平日里总爱卖萌的小黑吗?他的心性,怎么会如此坚毅?
此刻,只见下方那身披金逸皮囊的小黑缓缓开口,他轻声数道:“3……”
花易染的额头上顿时渗出了一层冷汗,他身上残余的天道之力只能做到这个地步,而且正在迅速消散,马上就要耗尽了,面前这人好像洞悉一切。
紧接着,墨垠的声音再次响起:“2……”。
随着他“1”字出口,花易染周身的金光瞬间消散,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猛地压回了椅子上,那些原本被挣脱的绳索也重新将他紧紧束缚。
墨垠垂着眼看他:“害人终害己,你若是在神陨之地没有消耗过天道之力,如今或许还真有可能逃脱出去。”
说罢,他伸出手,缓缓探向花易染的额心。
花易染奋力挣扎,但身体却被束缚住了,他急道:
“你来真的?你想清楚,若是你这搜魂之术将我害死,其它天命者绝不会放过你。而若是我侥幸未死,我的报复可就不止针对你一人了,白曦可比你好糊弄得多。”
墨垠冷笑:“你可真卑鄙啊。”
花易染毫不退让的紧盯着他:“彼此彼此,你若不趁人之危,怎么可能把我困进领域?”
墨垠手掌轻轻一托,掌心之中顿时浮现出一枚两端圆润如珠的黑色梭子:
“这是生息命梭,我特意借来保住你神魂的。有了这个,你神魂绝没有受损的可能。但疼是肯定要疼的,忍着吧,谁叫你作了那么多妖的。”
花易染眼神愤然,咬牙切齿道:“你若是敢搜我魂,我以后一定视你为死敌,与你不共戴天。”
他用出了这辈子最凶狠的表情,但是这一切在墨垠面前都显得那么无力。
墨垠的手指毫不犹豫地点上了他的额心。
那一刻,花易染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的额心长驱直入,直接冲击着他的神魂。
他的神魂被这股力量搅动,像是被撕裂一样疼痛难忍。
然而,就在他的神魂即将破碎之际,有绿色的丝线迅速涌现,将他那即将破碎的神魂重新链接起来。
这些绿色的丝线修复得极快,让他的神魂很快恢复了七八分。
紧接着,第一股霸道的力量一直往上蔓延,它并不搜查别处,而是直接向着花易染神魂深处包裹得最严实的地方冲去。
花易染死命抵抗,他拼尽全力,甚至不惜让自己的神魂被冲击到破碎,但那股力量还是强行闯了进去。
绿色的丝线再次迅速涌现,将他的神魂重新凝聚。
花易染恢复意识,他看着那已经进入他神魂中最隐秘角落的力量,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他嘶吼一声:“不要!”
然而,他什么都改变不了,那股力量已经彻底地进入了他的神魂深处,探索着他最隐秘的过去。
一刹那,花易染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裂缝,重新置身于七百年前那片被无尽黑暗所吞噬的世界。
彼时,他作为天命者被委以重任,降临于那方饱受苦难的土地。
生灵涂炭,哀鸿遍野,花易染怀揣着满腔的炽热与责任感,投身于与世界的重建。
为了更快地解救苍生,他甚至戒酒长达一年之久。
世界渐渐重现光明与希望,然而,随着时光的流转,他逐渐发现,这些生灵对他的态度变得微妙起来。
他们开始对花易染过度的热情和依赖,那一双双眼睛中,除了感激,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贪婪与渴望。
花易染提防了,但人心哪里提防的住,他们还是对花易染出手了。
第一次用的毒,被花易染轻松化解,那些用毒的凡人跪在他身前,额头都磕出了血。
他心软没有报复,还为人心复杂大醉一场,醒来后又被那些凡人用法器捆住了。
他这次不再难过,而是冷笑。
那些试图用法器困住他的凡人,在他看来,就像是用脆弱的蛛网去困住庞大的大象,何其可笑。
一怒之下,他给那个镇子降下了十年的干旱,并从此远离了所有凡人,选择在山顶的一棵树下遗世独居。
他设了层层结界,没有人可以找得到他。
就那样他又在那方世界留了五年,直到他在回去的路上捡了一个弃婴。
但凡那孩子大一点儿他都不会管,怕有天又被背刺。
但那么小的孩子,在冰天雪地里哭声微弱的像只猫。
花易染自己也吃够了孤独的苦,于是他捡回了这个孩子。
自己一把屎一把尿照看大的孩子总不会背叛自己吧。
为了不重蹈那些师徒文的覆辙,他直接让他捡来的小孩儿叫他爹。
他给婴儿起名花星澜,还郑重其事的告诉那孩子他是自己的亲生的。
未婚先认了个大胖儿子,他做的够多了吧,人性再怎么恶,孩子总不能害自己亲爹吧。
一路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孩子拉扯到十六岁,这里的任务完成了,孩子本事也学了不少。
这天,花易染第一次允许孩子喝了酒,父子两个在山巅的青松之下,共赏明月,对饮成欢。
花易染喝了一大口酒道:“星星啊,儿大不由爹,你也该出去闯荡闯荡了,爹在家等你。”
他害怕当面和星星道别,准备等孩子下了山,留给他一山头天材地宝和书信一封,潇洒离去。
那个时候的花星澜,其实已经没有谁可以伤的到他了。
变故就是在那一夜起的。
那帮凡人不知道怎么破了结界摸了上来,花易染猛然站起,却觉得头晕目眩,极其不适。
即便如此,那些人依旧奈何不了他,但是他们却抓住了花星澜
花易染咬牙切齿的骂花星澜,说平时教他的都给狗吃了!
但是自己孩子得救啊,花易染假意被那些人擒住,心中盘算着与花星澜汇合后一同逃脱。
但他这一被擒,就再也没逃脱,在他身后,被他护住的花星澜刺破了他的丹田。
丹田刺破则无法聚力,众凡人如同饿狼般一拥而上,将能挑的筋都挑了,能穿的骨都穿了。
最后花易染浑身上下只有眼皮子能动了,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向他养了十六年的花星澜。
周围的凡人簇拥着那位他养大的少年,纷纷拱手祝贺:
“恭喜萧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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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喜萧宗主,擒住了这位飞升大能,萧宗主不仅自己日后前途无量,更为我们整个大陆的灵气复苏带来了希望。这方大陆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天道之气的滋养了。”
萧宗主?那他的星星呢?那个人就是星星啊,儿子怎么能害亲爹呢?
此时又有人道:“萧宗主之大义,真是令人敬佩。为了大陆的复兴,您竟然肯献祭自己的亲儿子作为夺舍之容器。若是没有萧宗主这份深沉的大义,我们神宇大陆恐怕再过几个千年,也再难以孕育出飞升大能。”
夺舍自己的亲骨肉?怪不得呢,他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异样
若是亲爹都能害亲儿子,那么亲儿子背叛亲爹,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以理解了。
花易染的眼角滑落一滴清泪,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在之后的百年里,在这方大陆之上,“神血”、“神骨”、“神髓”以及蕴含天道之力的奇珍异宝,成为了交易市场上最为昂贵与抢手的商品。
确实有人借着花易染的天道之气飞升了,但那个萧宗主没有,他把责任归结到了花易染身上。
原本花易染重生骨肉的时候还可以喘息一阵,但如今的萧宗主一点儿喘息的空间都不给他。
花易染用结着白翳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上蠕动的蛆虫,他已经麻木了,并不会感觉到疼或者恶心。
他用很久之前,用惯的那种父亲的语气道:“星星啊,爹爹快撑不住了。这一生中,爹爹恨过、怨过,但到了生命的尽头,最挂念的依然是你。这一百多年来,尽管世间万物皆变,唯有你真心陪伴过爹爹。”
他抬眼看萧宗主,目光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爹爹就在临死之前再帮你一把吧,献祭天命者会让天道看到你的价值与能力,从而助你飞升,你要把握住。”
萧宗主信了,大概是一直飞升不了脑壳气坏了。
当滚滚天雷轰然劈下,花易染在雷光中放声大笑:“你连你自己的亲儿子都能夺舍,还信我这个便宜爹能牺牲自己去成就你?真是可笑至极!”
在天雷的洗礼下,花易染涅槃重生。
他恢复成了他初次降临这个世界时的模样,全身被璀璨的金光所笼罩,额心的天道纹路如同活物般流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严与神圣。
他的醉月弓已被夺走,但他却依旧能虚空拉弓,引箭而出。
他指尖凝聚出流光箭矢,那箭矢闪耀着耀眼的光芒,直指萧宗主的额心。
萧宗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喊道:“爹爹,我真的错了!我不过是……”
花易染噗嗤一笑,而后毫不留情的将流光箭矢she入了他的额心:“当你爹要死,当你儿子也要死。留着你,真的很危险。不过,我倒是感谢你,你教会了我一个道理:任何时候,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活的话,那个人一定要是自己。”
言罢,他再次虚空拉弓引箭,一束耀眼至极的流光箭矢在他指尖缓缓凝聚。
他轻轻一松手,那箭矢便直入云霄,随后化作一场潇潇洒洒的箭雨,倾泻而下。
血染大地,一片狼藉。
花易染独坐在那颗曾经陪伴星星成长的大树下,静静地看着地上一片片血红。
他一坛接一坛地喝着酒,他的心中却异常平静。
直到天空中百里金云压境,他才轻松的站了起来。
天道派来的行刑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