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色的灵光紧紧包裹着被怨气缠绕的徐朗,但徐朗却仿佛一道密不透风的墙,找不到一丝缝隙可入。
白曦的眉头越来越紧,他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看得出来他很吃力,但是却一直不肯放弃。
许长宿冷静地分析道:“此人目前仍有心跳和呼吸,说明他的念海并未被怨气完全侵蚀,至少还保留着一丝本念。但是,凡人的意志要想单凭自己的力量从被怨气充斥的念海中挣脱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外部的力量又无法穿透这层怨气屏障。”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能坚持到现在,一定是有什么顽强的执念在支撑着他,真是可惜啊……”
在此之前,墨垠的目光一直聚焦在白曦身上,此时却因许长宿的话而转移到了徐朗身上。
徐朗究竟有什么执念呢?很可能是徐青,那个为了化解天命者和游侠之间的矛盾,甘愿自身祭湖的小女侠。
墨垠仔细打量徐朗,发现他的身前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他跳上前去,扒拉了两下,果然从徐朗身上找到了徐青最后留下的那件血衣。
看着这件血衣,墨垠眼前顿时又浮现出那个眼睛大大的瘦弱姑娘。她曾将水倒在手心,细心地喂给墨垠舔舐。
墨垠将血衣叼到身前对众人道:“我要进他的念海看看。”
修者在踏上修炼之路前,其意识世界便是一片广阔的念海。随着修炼的深入,这片念海会逐渐凝聚成一滴璀璨的识海。而当修者的意志愈发坚定之时,这一滴识海又会扩散开来,形成更为深邃的识海领域。
修者能够完全掌控自己的识海,但普通人却难以完全驾驭自己的念海。因此,一旦怨气侵入念海,它们往往会对念海形成绝对的掌控。所以,试图进入被怨气所掌控的念海,其危险性甚至超过了进入相同情况下的识海。
当众人听到这只半大不小的猫儿提出如此大胆的提议时,都不禁愣了一下。
金逸轻轻弹了墨垠一个脑瓜蹦,苦笑道:“小黑,你在想什么呢?我们知道你想帮忙,但这样的想法实在太危险了,还是打消吧。”
墨垠端坐,高高的昂起头:“我可以,我会开绝度领域,花易染知道。”
众人都将目光转向花易染,花易染皱皱眉,严肃道:“小黑,那里面的情况可不容许你有那么长的时间来准备。”
许长宿也摸了摸他道:“我们会想办法解决问题的,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家伙去冒险。”
墨垠心里却很清楚,如果再不尽快去引导徐朗,他只有死路一条,许长宿说的解决问题也只能是放弃徐朗去找别的办法。
但就当是为了死去的徐青,他也得试上一试。
墨垠跑向了白曦对他道:“我需要你精神力的指引。”
精神力并非随意可分之物,一旦受伤,神魂亦受牵连。
但是墨垠有信心白曦会答应他。
白曦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危险之处,但他一看到了墨垠身前的血衣,二看到了墨垠坚毅的眼神。
他知道的,墨垠不打无准备之账,只是常常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所以他更要和墨垠一起进去,白他点头答应了墨垠。
见他们一主一兽已经商量妥当,且彼此间充满了信任,众人也不再好阻拦,只嘱咐了几句要小心,便施法将墨垠的神魂送入了徐朗的念海之中。
当墨垠与白曦的神魂进入徐朗的念海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怒红与黑色交织的景象。
怒红色是愤怒与仇恨,黑色是侵蚀而去的怨气,但这番景象与一般人的念海大相径庭。
通常,由于人们拥有七情六欲,念海中应是色彩斑斓的。
墨垠悬浮在识海上空,将徐青那件带血的衣物放在身前。他与周围环绕的白色流光交流道:“你想到了什么?”
白曦的声音自流光中传出来:“操控你的那只大手。”
墨垠点点头:“我也是。冥王那个时候还看不出来,但到了魔尊那里,由于魔尊的过度愤怒,那只大手便趁机而入;还有仙首的徒弟朗澈,他是被斩断了情丝;这说明那只大手是要靠七情六欲影响宿主。如今,这片念海只剩下愤怒与仇恨,与以前受大手影响的宿主非常相似。”
白曦不由道:“那只大手为何在神陨之地搞破坏?”
墨垠回答道:“为了扰乱六界?当初他把我当作傀儡时,就总是试图扰乱六界。”
此时,白曦分出去探查念海的那部分流光回来了,他道:“我已经探查到徐朗本念的位置了,它沉在念海的深处。我们先去救他,其余的事情出去后再议。”
说完,那部分流光与墨垠身前的流光汇聚在一起,将墨垠紧紧包裹住。
墨垠看着面前的那件血衣,对白曦道:“小白,帮帮忙,把这衣服给我系在身上,叼在嘴里实在不方便。”
把团流光依言照做,将血衣紧紧的系在墨垠身上。
血衣系好了,墨垠却并没急着走,他对白曦道:“你只需在我腰间系上一道就行,你把我包裹的这样紧,我反而不方便行动。”
那道白色的流光犹豫一瞬,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从墨垠的安排。它迅速散开,化成了一道细线,缠绕在墨垠的腰间。
墨垠刚要出发,那细线悄然多了一道,并紧了紧。
墨垠不觉失笑,他道:“安心,我会安全出来的。”
说完,他顺着细线的指引,迅速向着徐朗的念海俯冲而去。
披在他身上的血衣在流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一面迎风飘扬的战旗。
他一头扎进徐朗的念海,刹那间,那充斥念海的怨气和墨垠的护体灵力犹如最猛烈的激流相互冲撞,墨垠那渺小的身躯在这股力量下被冲击的飘摇不已。
白曦不由的又紧了紧墨垠腰间的两股细线。
下一刻,白曦猛然惊觉,墨垠竟然突然散掉了自己的护体灵力!
他心中一惊,刚要再次用精神之力完全包裹住墨垠,但墨垠已经迅速没入了怨气渗透的念海之中,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前进,白曦根本来不及再将他包裹。
其实,散掉护体灵力是墨垠一开始就打算好的。
他散去护体灵力,让大量怨气进入他的识海。对于念海来说,他越来越接近念海的一部分,因此念海给他的阻力就越来越小,这样他就能更快地到达徐朗本念的身边。
至于那些大量进入他识海的怨气该如何处理,墨垠心中也早有打算。
他最近发现他那两个便宜器灵儿子调教出来了,它们足够强大,而且本就有一部分意志。
此时,它们正在拼尽全力将识海中的怨气流放出去。而驭命虽然没有意志,但也知道要保护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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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识海,于是跟着两大器灵一起忙活。
但是墨垠必须得快,不然那三个器灵迟早累死。
他终于找到了在念海深处沉沦的徐朗,那里有一个气泡,包裹着沉睡中的徐朗。
他虽然沉睡着,但依旧眉头紧锁,面容愤怒。
墨垠冲到那个气泡前,用徐青的声音唤了“爹爹。”
徐朗猛然睁开了眼睛,就在这一刹那,墨垠瞬间融入了气泡,将那件承载着太多的血衣送到了徐朗的手中。
徐朗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了那件血衣。
随着血衣的触感传入心间,他脸上的愤怒逐渐消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柔情。
他眼底深处慢慢流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然后用颤抖的手将那件血衣捧到自己胡子拉碴的脸旁,用与他外表粗犷截然相反的柔情轻轻摩挲着。
他的身体周围开始蔓延出暖暖的鹅黄色光芒,那是代表亲情的颜色。
就在这时,墨垠腰间一紧,被白曦的精神力迅速拉出了识海。
白曦问他:“怎么样?”
墨垠点点头:“还能撑。”
他们一同望向念海,只见一股暖暖的鹅黄色从徐朗沉睡的地方缓缓涌了上来,中间还掺杂着许多其他的颜色,那是徐朗内心其他的情感,开始释放了。
白曦道:“你成功了,走。”
二人出了识海,白曦立刻将月白色的灵力注入徐朗体内。不久之后,徐朗周身的怨气逐渐消散,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手中紧紧攥着女儿的衣服,他克制住自己的伤心,开始向天命者叙述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原来,他们是饮用了人皇送来慰问御酒之后,突然变得极度愤怒,完全失去了理智。
也不知是谁先提起魔尊杀过人族这件事,大家突然那就都同意去找魔尊寻仇,被杀了十几人之后更加愤怒,成群结队的进了神陨之地。
徐朗回忆道:“完全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有愤怒和想复仇,大家都知道带着御怨符跳入游湖什么后果,但愤怒和报复心却覆盖了一切。”
他攥紧手中的衣服道,眼眶湿润:“我当时也被愤怒和报复心冲昏了头脑,但是我知道,我女人就是为了祭湖而死,我不能让我女儿白死,所以我跟在了最后面。”
徐朗抬头看向天命者们,殷切道:“你们一定要查那些送酒的人,他们一定在酒里动了手脚,他们对神陨之地图谋不轨,对六界图谋不轨。”
墨垠沉吟片刻问:“有没有可能,动手脚的是你们的人皇?”
徐朗猛地瞪向了墨垠,吼道:“无上的人皇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有被信仰之力托举而来的告示满天飞舞。
金逸随手接住一张,只见上面写着人皇要征兵,攻打仙族,而理由竟是找到了抑制神陨之地怨气的方法。
金逸不禁怒斥道:“胡闹!人族才重建信仰几年,就要攻打仙族,这不是自不量力吗?”
徐朗却郑重收起一张告示,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有人皇的领导,我人族未必不行,我也要去当兵了,跟随人皇攻打仙族,彻底的解决神陨之地的怨气。”
白曦此时少有的出声拦住了徐朗:“我刚从天界回来,对怨气一事有深入了解,你不防听听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