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骤然间金光璀璨,犹如晨光炸现。
万丈光芒中,白曦的身影逐渐被绚烂的金色所吞噬,整个人仿佛化作了光辉本身。
除了混沌神邸之外,其余后天成就的神邸,都是凭借着累世积累的功德,铸就不朽的金身。
而此刻,展现在眼前的正是白曦的金身。
天命者与世间神族虽同样拥有金身,但两者之间的精纯之力却有着云泥之别。
如果说世间神明的金身如同黄金之光,那么天命者白曦身上所散发的光芒,则更像是超越了凡尘的极光,直抵混沌本源。
墨垠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坚声道:“白曦,你要做什么?难道你忘了,是你曾告诫我,切勿为了任何人而放弃自我!”
白曦缓缓迈步,每一步都十分坚定,没有丝毫迟疑。
他停在墨垠的面前,伸出那只被金光完全包裹的手掌,轻柔地放在了墨垠的胸口。
“这,亦是我自己。”
璀璨的金光开始缓缓流淌,一点点地渗透进墨垠的身体。那金光带着净化之力,逐渐冲散了墨垠周身缠绕的黑红色业障。
墨垠心中惊骇,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动弹不得。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曦身上的金光如同燃尽的烛火,一点一点地暗淡下去。
直至最后,金光散尽,白曦额心的天道纹轰然破碎,他的身影恢复成了原本那纯白的样子,白的仿佛一片随时可能融化的雪花。
就在这时,天道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地响起:“尔以为这样就能冲散他身上的滔天罪孽吗?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周身的罪孽,可曾真正散尽?”
白曦眼睫轻颤,缓缓抬眼,他平静的将目光投向了墨垠身后,那里,业障如同一片被狂风卷起的汹涌湖泊,翻滚不息。
白曦抬头,与墨垠的目光相遇,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却异常温暖的笑容:“死猫,这点儿业障再承受不住,我可也没办法了。”
此时的墨垠,被白曦那突如其来的笑容晃得有些失神。
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目光紧紧追随着白曦,仿佛一旦移开,白曦就会如同雪花般悄悄消散。
但其实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处境:手脚筋皆断,面对即将来临的天雷,他根本没有把握能够抵挡。
白曦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忧虑,双手翻飞之间,面前的虚空中,慢慢浮现出月白色的光团。
这光团异常明亮,璀璨夺目却又极其柔和,宛如月之精华的凝结,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力。
墨垠的双眼紧盯着那熟悉的月色光团,立刻发觉那是白曦的生命本源。
他想上去阻拦,但手被束缚住,身上又被白曦加了限制,根本动弹不了。他只能吼道:“够了,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别再伤害自己了!”
白曦不语,祭出天启剑,毫不犹豫的将生命本源一斩为二。
只在一刹那,月华大作,仿佛整个月亮都被斩断了一般。
白曦身上的月色灵力骤然间炸开,释放出耀眼而璀璨的光芒,他整个人仿佛被一片无垠的月海吞噬。
别人或许看不清,但墨垠离得近,他清楚地看到:白曦那头原本乌黑的头发,在月华的侵染之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地变得雪白。
墨垠目眦欲裂,他周身气息暴乱,竟在手脚筋剧断的情况下生生挣脱束缚,飞扑向白曦,搀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他。
白曦颤着手,缓缓将一半生命本源渡给墨垠,另外一半生命本源则是返回了他体内。
生命本源已经一分为二,无再次融合的可能,墨垠只得由着他渡进去。
那宛若月华的精纯力量一进入墨垠的体内,甘霖洒向干涸的土地,瞬间滋润了他的全身。
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力量在他体内流淌,他的手脚筋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竟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
自此,二人本命同源,同生共死。
天道冷哼一声,似在嘲讽他们的弱小与无能。
血色的天雷倾泻而下,威势滔天。
墨垠一把将白曦拉入怀中,转过身去,以肉身之躯硬撼那汹涌而来的天雷。
天雷滚滚,轰鸣声响彻天际,仿佛要将整方世界都劈成焦土。
二人所在的那片区域遭受天雷重击,化为焦黑一片,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因为白曦为墨垠驱散过业障,天雷不过持续了两个时辰。
天雷终于散退之时,山头被削下三丈,但是一黑一白身影却傲然站在焦土之中。
墨垠紧紧搀扶着白曦,抬头仰望天空中那巨大的天道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是在嘲讽天道的无能。
巨大的天道纹路周围,符文剧烈颤动,仿佛被墨垠的挑衅所激怒。
天道之声轰鸣,犹如洪钟大吕,向其余天命者传达着不可违抗的命令:“此二人竟敢逆天而行,尔等身为天命者,岂可犹豫?速速将他们诛杀,以维护天道之威!”
其余三个天命者面露不忍之色,他们额心的天道纹与天空中巨大的天道纹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在这一刻,他们的心中都响起了一个共同的念头——天道至高无上,天命者的最高职责便是遵守天道,维护大道秩序是他们的天职。
许长宿的玄武盾率先祭出。
那盾牌在空中瞬间放大,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岳,要将墨垠与白曦完全笼罩其中。
墨垠发动天篆玉简,拉着白曦身形一动,则消失在了原地。
在刚刚接受雷劫洗礼之时,墨垠便已洞悉了当前的局势。
白曦的生命本源诚然可以帮他撑过去雷劫的洗礼,但外面的三个天命者还在,关键时刻,他们一定会站到天道那边。
而白曦刚刚分出生命本源,短时间内绝对不能再让他动用灵力。
仅凭墨垠现在的实力,要想对抗三名天命者,无疑是蚍蜉撼树,毫无胜算可言。
但生机并未完全断绝。
如今四大邪器一个在自己身上,一个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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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白曦为主,一个已经认花易染为主,另外一个由许长宿保管。
四大邪器都在这里,这就是他和白曦的生机所在。
它们本就是墨垠的分神祭器而成,即便它们已认他人为主,但只要墨垠抛出足够的诱惑,它们仍会毫不犹豫地追随本体。
在避开许长宿的一击后,墨垠立刻开辟了一方领域隐蔽在其中,他掌心聚拢起锋利的风刃,毫不犹豫的刺向自己的胸口。
白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做什么?”
墨垠将手放在白曦的手背之上,轻轻握了握:“安心,我有分寸。”
白曦将手抽回,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绯红。
墨垠不由噗嗤一笑,在笑的同时,他果断将风刃刺入胸口,瞬间引出了大量心头之血。
此时,在领域之外,金逸早已祭出玲珑塔,将整个山头牢牢罩住,他很快指出了墨垠领域的位置。
花易染则紧握醉月弓,一次次地蓄势,就是不肯she出。
直到天道之声在他耳畔震响,质问他:“尔亦要背叛天道?”
他只觉得识海内炸响连连,身上的天谴伤口仿佛被无形之手再次撕裂,迸发剧痛。
花易染无奈,只得松开拉弓弦的手。
顷刻之间,流光箭矢携带无法估量的强大力量,疾射而出,直指墨垠所在的领域。
箭矢击中领域的瞬间,领域炸现,巨大的血色红符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弥漫在整方空间。
花易染只觉识海内波涛汹涌,生息命梭的器灵仿佛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挣脱他识海的束缚,朝着那巨大的血色红符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纯金色的大印也挣脱了许长宿的乾坤袋,迫不及待地投入到那血色红符的怀抱之中。
花易染心中豁然开朗,瞬间明白了这是本尊在召唤邪器的器灵。
他暗自思忖,确实,只有如此,墨垠和白曦二人才有可能在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于是,他没有阻拦生息命梭,任由其器灵挣脱自己的束缚,向着那血色红符疾驰而去。
邪器一入血符,顿时在血符中腾出大量的黑气,这些黑气疯狂地搅动着血符,使其逐渐变得模糊,最终化为大片大片的血云。
就在这片血云之中,墨垠拉着白曦缓缓踏出,似是自九幽而出,每一步踏在无尽的业障之上。
四道极为强大的气息在他们周身盘旋,仿佛四条低沉嘶吼的苍龙。
墨垠的眸子如同鲜血般猩红,黑发狂舞,肆意蔓延,与周身的业障融为一体,整个人散发着无尽的邪性与摄人心魄的威严。
他浮在空中,猩红的双眸睥睨着下方的天命者们,声音冰冷:“你们过往帮过我,我不想杀你们,都给我让开。”
许长宿正气凛然地指责道:“你竟然又主动将那些邪器的业障引导到身上,真是不知悔改!”
墨垠邪肆一笑,眼中满是不屑:“我知道悔改又能怎么样?难道你们信奉的天道就会因此留我们一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