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急,丝毫没有想要停下的意思,雨声如同打鼓一般,扰得人心焦难耐。
安国侯夫人面色越来越难看,心中很是担忧林义安的状况。
她手紧紧攥住一侧的衣袖,瞥了眼神态自若的徐清筠,刚要出声呵斥,她眼神微动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徐清筠也不急,一炷香之后,她起身行礼。
“既然夫人还未想好,那便等考虑好后,再派人告知我你最终的决定。”她面上挂着盈盈的笑意。
话闭,不等安国侯夫人开口便带着白露离开。
“姑娘,他们会同意吗?”
“他们会。”徐清筠笃定的说,纤细的身形走入雨幕中。
白露见状撑起油纸伞,小碎步跟上徐清筠为她遮雨。
这一刻,徐清筠心中很是落寞,明明这局她必胜无疑。
可是竟有些害怕,她觉得自己变了,自己开始变得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惜算计一切所能利用的人或事。自己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温婉顺从的世家贵女模样。
徐清筠眼中又闪过滔天的恨意,上一世的那个自己已经被他们折磨致死,而她为了报仇必须让自己的手染上鲜血,所谓血债血偿,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这是他们该得的。
沈言卿吩咐云青前去安国侯府暗中打探有无异动。
他回到衙署,不到片刻悄然离开,直奔大理寺而去。
沈言卿躲过门口的官兵,纵身一跃闪进一间厢房。
房内的男子正背对着沈言卿,他听到声响,快速拿起书案上的砚台向他扔去。
随即,他眉头紧蹙,面带严肃的转身面向从侧门进入的人。
待看清来者是沈言卿,他面上的神情瞬间消散:“是你。”
沈言卿脸上也难得露出真实的笑意:“好久不见,江大人。”
“前几日刚收到你的书信,还未来得及回信与你,今日怎地有空来大理寺。”江南昱示意他坐下说话。
“今日之事,想必你已听闻。”
江南昱抬眸看向他:“你是说,怡昌苑发生的命案?”
“正是。”
江南昱不解:“此案是有什么蹊跷之处吗?”
沈言卿垂眸思索片刻:“此案嫌犯乃是安国侯府世子林义安。”
“有何不妥?”
“我需要你帮我试探一下他的夫人徐清筠。”
江南昱愣了下,随即笑了声:“好说,但……她是有什么问题吗?你以往可从来不关注女儿家的事,更何况还是嫁过人的。”
沈言卿闻言,知晓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你莫要多想,我怀疑此女不简单。”
江南昱点点头,眼中含笑:“我懂,沈将军要我如何试探。”
沈言卿拿出已写好的纸笺递给他:“如若明日她来指证林义安,你就这般问她。”
江南昱一目十行,快速看完纸笺上面的内容。
看完后,他眼中露出惊愕:“你是怀疑……”
“不错,我已派暗卫去查目前毫无线索,所以还需劳烦你帮我试探一番,此女万分狡诈,你需当心,莫要被她绕了进去。”
江南昱颔首,心中有了打算。
沈言卿交代完事情,他便要离开。
“今日不便多言,我们改日再叙。”
“好。”
话音刚落,他闪身出了房内一眨眼的功夫便离开了大理寺。
徐清筠回到院内先是洗漱一番,换下已淋湿的衣衫,她静坐在紫竹屏风旁的圆凳上。
“凌风回来了吗?”
“还未回来。”
徐清筠轻抿唇角,垂眸看着手里的铃铛,那是她离开那红衣女子房内顺手拿走的物件。
那红衣女子对她的态度甚是怪异,明明前一秒对自己敌意非常,待看见她的脸后立马装换了转变了态度,她要再去一趟怡昌苑。
徐清筠暗自思量。
这时,屋外传来通报声。
而后立夏的声音传来:“姑娘,侯爷和夫人要你到主院一趟。”
徐清筠眼底划过一丝冷笑。
来了。
“走。”
徐清筠理理了手臂上的青色披帛,挥袖转身往外去,此刻的她仿佛是将要奔赴战场的将士。
这一局,她胜券在握。
刚到主屋,徐清筠抬眸看去,人都到齐了,如同三堂会审那般,一个都不少。
她面上如常没有丝毫的惧意。
“夫人,侯爷。”
今日安国侯未向往常一样对她面带温和,只是冷淡的让她坐下。
徐清筠心知他们现在恐怕怨念颇深,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坐到一旁。
“清筠,今日之事我已然了解。”安国侯率先开口。
“待义安回来,我定会好好罚他,让他跟你认错保证以后再不会犯这样的糊涂事。”
徐清筠心中嗤笑,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侯爷,此事你既然已经了解,我也就不与你拐弯抹角了,我只求一件事,那就是允许我与林义安和离。”
“你……”
安国侯见她如此不识好歹,面色也越发难看。
“除了这个别的我都可应允你。”
“我只要和离,别的我一概不求。”
徐清筠定睛看着他,语气郑重。
两边一时僵持不下,安国侯夫人心底暗骂徐清筠不识好歹。
唯有郑月音低头暗喜,徐清筠被休后,待她嫁给表哥,便无人可管束与她,张媚儿还不是任她拿捏。
她巴不得徐清筠今日就被休回家,还会沦为京城的笑柄,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她见安国侯坚决不答应。
“侯爷可知,世子今日前去怡昌苑除了与命案牵扯上联系,还违反了皇上之前下达的禁令,这乃是藐视皇威。”
徐清筠说完,安国侯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徐清筠说的不错,此案牵扯过多,如若皇上知晓只怕要拿这来给侯府定罪了。
安国侯思索片刻轻叹一口气,便摆手让她先退下。
他已派人联系大理寺少卿江南昱,此人并无帮派,公正严明,希望事情能有所转机。
翌日一早,徐清筠刚用过早膳便被大理寺传唤。
安国侯夫人也听闻,连忙让人把徐清筠寻来。
“到了大理寺,你莫要胡说。”
徐清筠浅浅一笑:“夫人担心什么?我会如实禀告的。”
安国侯夫人看着她的笑容,心中升起一阵寒意。
“你……你若是能为义安作证保他清白,我会说服侯爷同意你与义安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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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筠要的便是这句话,她心知安国侯夫人是个突破口,如此一来便可好办了。
“口说无凭,夫人先帮我说服侯爷”徐清筠淡淡开口:“亦或者是让世子先签下和离书,我便同意帮他作证,如何?”
说服安国侯比较困难,但让林义安签下和离书还是比较容易的。
安国侯夫人面带踌躇,最后咬牙切齿的说:“好!我让义安签和离书。”
徐清筠眼波流转,会心一笑。
“那我就祝夫人能顺利成功了,待和离书交于我手中之时我便前去作证。”
说完,她转身离开。
外面阳光正好,院中经过昨日大雨的洗礼变得更加干净了,空气中也带着雨后花香的气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徐清筠坐上马车朝着大理寺方向行驶。
半炷香的功夫,她便到了。
下车后她站在门口等待有人领她进去。
白露和立夏被拦在了外面,徐清筠心中有疑惑但并未问出。
她被带到了一个四面都是墙壁的房子外站着,带她进来的那人让他在此等候一会。
徐清筠打量着周围,突然前方传来一道开门声。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穿着红衣的女子从里面走出来。
可能是徐清筠的视线太过于专注,那女子抬起头来两人对视上。
是怡昌苑那名奇怪的女子。
门口有人喊道徐清筠,她应声往里走去。
那女子一直盯着徐清筠看,直到两人擦肩而过之时,她嘴唇微动对着徐清筠说了一句话。
今日见。
徐清筠心中疑惑不已,并未理睬她。
她已让人去打听红衣女子消息,现在她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沈言卿本就盯上她了,如若有把柄被他抓住,徐清筠不敢想会是什么后果。
她还未查清自己容貌改变一事,她总觉得此事不简单,这一世徐清筠觉得自己如同被困在一个个谜团里,她必须慢慢抽丝剥茧才能解开谜底。
徐清筠敛住思绪跟随士兵了这个房间。
这件房内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书案,上面放着砚台和笔墨纸砚,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东西。
她还在打量房内的摆设时,从侧边走出来一个男子。
他身着官袍,面容俊郎,嘴角上扬缓缓走到书案前坐下。
“你就是安国侯世子夫人,徐清筠。”
“是。”
江南昱心中讶然此女面上未露一丝害怕的神情,可见心里素质极强,怪不得沈言卿千叮咛万嘱咐要让他小心行事。
思及此处,他拿过桌上的毛笔在宣纸上边写,又开口询问:“案发前一晚申时,你在何处?”
徐清筠愣了愣神,随即回神答道:“在侯府。”
“大人这是怀疑我与此案有关?”
徐清筠反问道。
“莫要紧张,只是例行询问。”
闻言徐清筠笑着说:“江大人,还是问些与案件有关的问题,以免耽误查案。”
“本案最大的疑犯乃是你的夫君,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江南昱看了她一眼,试探道。
只见徐清筠似笑非笑的回道:“我相信大人的办案能力,如若世子真的是被冤枉的,大人必定不会让好人蒙冤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