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完沈言卿这一番话,面上并未露出不满的神色,仿佛他早就知晓沈言卿会拒绝。
“朕明白你心中所想,不会强求你。”他抬手让沈言卿起身。
“罢了,宁安那边朕会去说,你也不必扰心。”皇上顿了下,而后语气中带着些许试探:“若是日后你遇到心仪的女子,朕可为你赐婚。”
沈言卿听出了皇上的试探之意,他拱手道谢:“多谢皇上。不过,微臣并不贪恋儿女之情,一心只想求得心中所求之事便好。”
“子羡,朕知晓你还想着查清思卿当年一事,”说到此处皇上眼底流露出一丝黯然:“前尘往事莫要太过于执着。”
他思绪渐渐飘远,语调淡淡的说出这句话,不知是说给沈言卿听还是想告诉自己。
沈言卿垂眸敛目,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未再开口。
皇上心中轻叹了口气,他深知这是沈言卿心中难以逾越的一道鸿沟,便也不多说什么。
两人又交谈了片刻,门外传来通报声,说是晋王来了。
晋王乃是先帝最小的弟弟,也就是当朝皇上的皇叔。
沈言卿起身告退,他走到屏风处正巧碰上刚进来的晋王。
“晋王殿下。”
“沈将军。”
沈言卿抬眸便对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知他是何意,侧身站在一旁等他过去。
晋王也不着急走,拿起手中的折扇缓缓的敲着手心,面向他漫不经心的开口:“沈将军,真是好手段呐。”
沈言卿冷峻的面孔染上一抹淡笑:“不知殿下是何意?”
晋王轻哼一声,抬步从他面前走过去。
沈言卿待他身影彻底消失,侧眸瞥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随即转身离开。
他走在宫道上,心中思索起自从第一次见过徐清筠发生的种种事件,他想把这些事情串在一起看看能否发现什么。
“沈将军。”
自他身后传来一道娇脆的女声。
沈言卿听到声音心中已然有数,他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只见宁安公主身着鹅黄色云锦襦裙,清丽的面容上染着笑意,手持云团扇,翩然向他走来。
“沈将军安好。”宁安微微俯身,眼眸抬起时好似溢满了一汪春水,明眸皓齿甚是动人。
“公主有何要事?”
“无事。”她面带踌躇,想要与沈言卿说话又不知说些什么。
“皇兄可与将军提及……”宁安边说边打量沈言卿的神情。
沈言卿闻及心下微动,眼眸深邃难以让人揣测他此刻的想法。
就在宁安以为沈言卿是心中羞赧难以开口时,他冷漠嗓音刺痛了她的心。
“微臣这一生并无意于儿女情长,也未有婚配的打算。”
宁安面上一愣,随即试探道。
“是我哪里不够好吗?”
沈言卿摇摇头,面带认真。
“公主很好,也值得更好的人真心爱护你。而微臣并非良人,还望公主能理解。”
沈言卿说话毫不拖泥带水,语气中也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之情,字字句句像是刀子一样捅进了宁安的心窝。
此刻宁安面上的红晕尽数褪去,她一脸惨白,身后的婢女见状忙上前扶住她。
沈言卿恍若没有看见那般:“公主如若无事,那微臣便先告退了。”
语落,不给宁安公主说话的机会,转身大步离开。
宁安盯着沈言卿挺拔如松的背影,手中捏紧了扇柄,她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怒气,挥袖将手里云团扇狠狠扔在了地上。
身旁的婢女吓得连忙跪下,身子匍匐在地上微微颤抖。
沈言卿你是我的!我宁安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我们走着瞧!
她在心中恨恨道。
宁安垂眸敛起面上的神色,而后缓缓蹲下捡起地上的云团扇,她嘴角忽地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走。”
她拂袖而去,脚边静静散着被撕成两半的团扇。
沈言卿出了宫门,便看到立在不远处的云青。
他看到沈言卿出来,忙上前去:“少爷。”
“回去再说。”
云青收住将要脱口而出的话,余光快速的扫了一眼周围。
主仆二人一同上马,挥鞭快速离开。
在落日余晖下,越行越远直至消失在天光的尽头。
到了衙署,沈言卿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一旁的侍卫。
他快步走进去:“什么事?”
“今日在东街那个小院中,林冲习并不是找什么从晋王府中逃出的婢女。”云青顿了下,面色一凝:“他们貌似,也是在找南疆人。”
沈言卿闻言黑眸骤然收紧,他沉沉道:“莫要让他们发现,我们也在暗中寻找南疆人。”
“是。”
“打探一下晋王此时在城中找出南疆人的目的。”沈言卿边走边吩咐着云青:“不要让他先一步找到,必要之时可以出手。”
“卑职知晓。”
“你先下去。”
沈言卿走进厢房,反手将房门合上,书案上灯盏内的烛火已被点燃。
沈言卿换下玄色衣袍,他一袭月白锦袍静坐在书案旁,黑发披散下来,不似白日里气场凛冽,反而多了些温润如玉,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桌面,微弱的烛光映衬着他面如冠玉的容颜,恍若如墨夜空中的一轮皎月。
“主子。”
“有进展了吗?”
夜影停顿半响未说话。
“怎么?”沈言卿掀起眼睑望去。
“属下无能……跟丢了。”
沈言卿早就料到了,他并无意外,徐清筠这女子太过狡猾,她一次吃过亏,第二次便不会再上当。
“无妨,继续跟着,找出与她见面之人。”
“是。”
越来越有意思了。
徐清筠用过晚膳后,便带着丫鬟前去宁幸院。
立夏小声嘟囔着:“夫人定是没安好心,之前也不见得这样稀罕姑娘。”
徐清筠如今也不怕她耍什么花招,她现在回到府中了定是要处处制衡住她。
月上梢头,墨蓝色的夜空中挂着稀稀疏疏的散星,游廊忽地里穿过一阵风,消散了空气的燥意。
徐清筠不过半炷香,便行至宁幸院。
“劳烦嬷嬷通报一声,我家姑娘前来拜访夫人。”
那嬷嬷正是被徐清筠那日狠狠教训过的,她看到静静立在院门口的大姑娘,眼神忽闪,心中有些打颤。
“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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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这就去禀报。”
她这一去就是半刻钟。
立夏见状不由得抱怨:“夫人为何还不让姑娘进去,在这外面站着都要将蚊虫喂饱了。”
徐清筠面色未变,镇静自若道:“这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呢?”
随后,她转头看向白露。
“告诉院内的丫鬟,既然夫人这般忙碌,我们就不打扰了,让她——慢慢忙。”
徐清筠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意,冷然道。
白露立马快步走进里院,不过多时便出来了。
“我们走。”
徐清筠转身便要离开。
身后传来零零碎碎的脚步声:“大姑娘,慢着!”
徐清筠止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面带笑意,嗓音婉转动听:“夫人这是忙完了?”
王氏气喘吁吁的赶来,身边的丫鬟扶住她的手臂。
“清筠,我刚刚在整理府中的一些账务,一忙竟忘记了时间,还望你莫怪。”
徐清筠面不改色道:“清筠深知,夫人每日打理府中中馈实属辛苦。”
王氏见徐清筠语气中并无任何为难之意,反而体谅起自己来,心中松了口气。
“清筠,你能如此想,我……”
谁知她话锋一转。
“既然如此,那铺子一事我们改日再议吧。”徐清筠轻瞥了一眼她,眉眼带笑:“或者夫人也可以直接交付与我手中,这样便更好不过了。”
说完,不顾王氏愣住的神情,她又开口:“天色已晚,夫人早些歇息吧。”
徐清筠随意的理了理衣袖,扭头就走。
只留王氏一群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拦也不是。
王氏这时悔的肠子都青了,她想着自从徐清筠回来,她派人三番两次的去请,都请不来。这次她定要杀杀她的威风,好让她知晓府中是谁做主的。
没想到徐清筠根本不吃她这套,直接走了。
她望着徐清筠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道:“先回去,明日再说。”
“姑娘,您刚才可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把夫人揶的说不出话来。”立夏这会儿语气中都带着雀跃。
“她想要给我下马威,也要看我愿不愿意给她这个机会。”徐清筠眼中划过一丝冰冷,语气有些不屑道。
“她明日若是派人前来,直接告诉那人,我昨日夜间着了风寒,不便见人。”
“奴婢知晓。”
徐清筠心中一阵冷笑,上辈子在安国侯府中她见多了这些小把戏,如今可糊弄不住她了。
王氏还把她当做什么都不懂的闺阁娇娇女呢,可惜她不是了。
徐清筠缓步行走在院中的青石板路上,头顶泠泠的月光为她照亮通往菡萏院的路。
她想这一世无论艰难险阻亦或者是泥泞沼泽,她都将其越过,铲平。
忽地徐清筠脑中响起红音的话来。
南疆秘术?
她上一世虽有所听闻,但如今恐怕没有那个本事可以查到关于此事的任何线索,凌风定然也是不知的。
她又该从哪里下手呢?
这张不属于她的面孔究竟是谁的?
徐清筠此时心中有无数个疑问都得不到解答,或许只有揭开这个传闻中的秘术,方能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