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筠。”
徐清泽从二楼下来,几步走到徐清筠身侧。
“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徐清泽看着自家妹妹的神情没有任何不对:“我貌似听到有人在吵架?是有人来闹事吗?”
徐清筠笑笑:“无事。”
她并不想让兄长与沈言卿有任何的交集,也怕自己与他说完后,他会担心。
徐清泽看着徐清筠一边打着算盘一边拿起纸笔记下账目,心中微叹。
自从大婚那日起,清筠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往日她从来不会反驳父亲的话,对待王氏也是百依百顺。
外人都说兵部侍郎家的嫡女,乃冠绝京中的才女,美貌也属上乘。可也有人说此女美则美,但却毫无灵魂,如同提线木偶般乖巧听话。
那时徐清泽也隐约感觉到,妹妹温顺的像是只没有脾气的猫,他也曾旁敲侧击过她。
每次,徐清筠都只是浅浅一笑,她说自己不在乎外界的看法,只关乎家中人心中所想,既然夫人要求她是个世家贵女的模样,那她便是。
然而如今……
“兄长?”
徐清泽回过神来:“怎么了?清筠。”
徐清筠面带狐疑:“兄长刚刚在想些什么?我唤了好几声你才发觉。”
徐清泽将她写好的账目拿起来:“无事。”
“只是觉得,我们府上的大姑娘跟以往不一样了。”徐清筠嗓音温润,眉目带笑。
徐清筠微微愣住,而后轻声笑道:“哪里不一样了?”
“哪里都不一样了。”徐清泽看了两眼账本,认真的盯着她:“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是好亦或者是坏,你都是我的妹妹,徐清筠。”
徐清筠闻言,她垂头敛目,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抚上脸颊。
我真的是徐清筠吗?
还是这世上一缕早该消失的游魂呢?
徐清泽见她不说话,出声:“怎么了?清筠?”
“我无事,只是心中很感动,谢谢你兄长。”
徐清筠收起眸中的情绪,她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有些许酸涩。
这时,她脑子猛的想起之前归宁时想要问父亲以及兄长的话。
“兄长可知,我儿时受伤那次,父亲请来的圣医是如何将我脸上的疤痕尽数去除的?”
徐清泽听到她突然问起这事,心中泛起一阵愧疚之意,面上也有些不解。
“这事已经过去好些年了,你今日怎突然提起了?”徐清泽看向她:“如何去除这个我并不知晓,或许你可以问问父亲。”
“兄长可知那圣医给我用的是何药物?家中是否还留有药瓶之类的东西?”
徐清泽思忖片刻,摇了摇头:“好像并未留下什么。”
听完,徐清筠心中划过一道黯然。
罢了,也不指望目前就能有所线索。
她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
随即,她精致的小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兄长如若有事,不必在此陪我,待我遇到不解的地方会记下来,回到府中再问你便可。”
“也好。”
徐清泽刚刚翻了翻她记录下来的账目,发现徐清筠条理清晰,归整的很是有条不紊,像是提前学过那般,根本不需要他再指导什么,甚至有些他理得不是很明白的地方,徐清筠都能写的很是明了。
这样账本,不出半天便能将铺子中一个月内的出入账对的清清楚楚。
他心中虽有疑惑但并未开口问她,或许这就是徐清筠的天赋吧。
徐清泽收起心中所想,而后交代了她几句便离开铺子了。
徐清筠望着兄长离开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她刚刚并不是没有察觉到兄长的异常,她也知道自己最近的行为方式与之前大相径庭……
“姑娘。”
徐清筠敛眸,望向白露:“何事?”
“张掌柜让我问您,是否还需要近三年来的账本。”
“要。”徐清筠眼中泛起一道寒意。
她刚刚对了上个月账目,就已经发现许多不同的地方。这几年王氏定是没少虚报账目,藏私房钱。
她这次就好好的跟她算一算,让她将吞进去的连本带利的全都吐出来。
不过多时,张旦从后面抱出一沓账本,他双眼微眯,有些气喘:“大……大姑娘,这是您要的账本。”
说着,他悄悄打量徐清筠的面色,发现她并无任何不悦。
刚想要松口气。
“张旦。”
徐清筠平静的喊出他的名字,嗓音泠泠如寒泉水流淌过。吓的张旦一个激灵,后背直冒冷汗。
他垂下眼皮,眼珠来回转弯,心中一阵翻滚汹涌,有些喘不上来气。
不知是刚刚去拿账本累的,还是怕徐清筠发现什么吓得……
“大姑娘,有何吩咐?”他快速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以防被徐清筠发现什么。
张旦心中暗暗道,自己曾经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何故怕她一个还未出茅庐的黄毛小丫头?
徐清筠手臂放在长案几上,衣袖微微下滑露出如玉般的皓腕,她指尖轻轻推动着算盘上的算珠。
声音不大不小,如同庙里的钟鼓,次次敲在张旦的心尖上。
“大……大姑娘?”
徐清筠淡淡瞥了他一眼,杏眸如夜幕降临般,深邃不可测,她忽地轻笑出声:“你是王氏的远方表叔吧?”
她虽是问话,但语气中不乏有肯定之意在里头。
张旦小步走到徐清筠跟前,他先是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汇聚一堆。
“是的。”他面不改色,但心中已然慌乱不已:“不知大姑娘问这个——是何意呀?”
“从前年起店内的账目就没有对过,你知晓吗?”
徐清筠冷然道:“这些对不上的地方你知道吗?而且这每一笔都有亏损,你要作何解释?。”
“这……”
“所以我想问一下,这些消失的银两到哪里去了?”
张旦干笑了声,搓了搓他那双黝黑却没有茧子的手:“大姑娘,您这账可不能这样算?”
“哦?”徐清筠缓缓起身,眉头微挑,似笑非笑道:“你来告诉我该如何算?”
张旦瞬间就自信了起来:“店内每年都会有报废的布料,还有一些积压的布帛衣物这些都是需要银两的,另外我们店内进的都是上等的布帛,不是外面那些小铺子能比的,大姑娘可要将这些都算上去呀……”
徐清筠听的仔细,期间未反驳一句话。
张旦以为将她糊弄过去了,正沾沾自喜,徐清筠也不过如此的时候。
蓦然,他脚边“啪”的一声,而后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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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叠散落的纸张。
张旦怔怔看着面前的账本,愣了片刻。
他抬头看向徐清筠:“大姑娘,您这是何意?”
徐清筠缓步从长案几后面走出来,站定在他面前,张旦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这一刻,他忽地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刚及笄不久的小姑娘气场强的压人,她面上虽带着笑,但是细看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吗?”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徐清筠身形挺直,眉眼泛起丝丝寒意:“如若你再想着糊弄我的话?那便去牢里想着下半辈子该如何过吧。”
张旦才不怕她的威胁,他背后可是有人罩着的,王氏之前将铺子交给他时,便说过让他放心不会有事,就算出了事,也有她兜着。
张旦思及此处,扬声道:“不,小的说的是实话啊,大姑娘,您可不能冤枉人呐!”
徐清筠见他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冷笑一声:“看来你是不想要这个机会了?”
“也罢。”她摆了摆手,门口倏地出现了几个人。
“将他送往大理寺。”
张旦眼看着那几个人快步走过来,他开始慌了,语气惊恐连连:“你不能动我!”
“你有何证据,又凭什么将我送去大理寺!”他怒目圆瞪,恶狠狠的看着徐清筠。
“这几年来,你将布帛以次充好卖给别人,又故意抬高价格从中牟取暴利,你又将每个月账本中的一半银两划走,库房中的银两不翼而飞。糊弄客人,投机取巧,现在又想用同样的方式来哄骗我!”
徐清筠嗓音清亮,字字句句都传入了张的耳中。
“你说——凭什么?”
张旦被押住,他还不死心,咬牙切齿道:“我打理铺子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抓我!”
徐清筠眼中闪过一道不屑:“有什么话,说给大理寺听吧。”
“带走吧。”
张旦见怎么说都没有用,他被拉着走到徐清筠身侧时,忽地开口,眼神阴恻恻的:“我是夫人的人,你动不了我!”
徐清筠嘴边勾起淡淡的嘲讽:“是吗?那就看看我动不动得了你。”
而后,她眼底一片冰冷,看着张旦被带走。
白露有些担忧:“姑娘,您这样做会不会得罪夫人?”
徐清筠毫不在意:“无妨,我等着她来找我。”
语闭,她吩咐白露将店铺打烊,而后坐到长案几里侧,开始整理沈言卿需要的物品,仔细盘点库存。
徐清筠这一忙,便忙到了傍晚,还是屋内渐渐昏暗起来,她才发觉已经快到申时了。
她揉了揉肩膀处,温声唤来了白露。
“回府吧。”
“姑娘,您辛苦了一日,晚膳时奴婢让小厨房做些姑娘爱吃的来。”
徐清筠微微一笑。
主仆二人走到门口,天边处映满了橘红色的晚霞,霞光满天如同一副锦绣山河图,好不雄伟壮观。
徐清筠定睛看了半响,柔声道:“好久未见过如此绚烂的霞光了。”
白露看了她一眼,面带笑意:“姑娘喜欢,往后每个晴日的傍晚都可以看到。”
徐清筠抿了抿唇:“走吧。”
旋即上了马车。
车夫一挥鞭子,马车朝着晚霞处飞快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