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筠走到门口,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家跪坐在路边的阶梯上,而她身旁立着一个年级尚小的孩童,他虽年幼但身形却站的笔直一副谁凶狠的模样在护着他的阿婆。
这一幕触动了徐清筠的内心,让她想起了上一世临终之前也有这么个婆婆护着她,若如不是她将自己被下了药的药偷偷倒掉,她恐怕早就死了,也不会活到她知道真相的那一日。
可是,那个婆婆最后却因她而死,徐清筠微垂眼眸,她敛回思绪,唤来立夏。
“你去问一下是何缘由?”
立夏得了命令,小碎步走到那群人跟前。
“住手!”
一众人纷纷回头看向立夏。
“你是何人?”
立夏见那人一脸煞气,她心中一怵,而后佯装镇定:“可否问一下发生了何事?”
“莫要多管闲事!”
立夏:“你们一群人欺负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人,好意思吗?”
他们听完立夏的话,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小丫头,你若是能将这老婆子欠下抓药的银子还了,那我无话可说?”
“就是啊!”
“还有,还有,那小乞丐偷了我家的吃食,一并将银子给付了!”
立夏面对一众人言辞激烈的攻击,她有些招架不住。
刚刚那个大胡子见立夏不说话了,他突然高声吆喝,轻蔑一笑:“怎么?付不上银子就别在这装什么大善人,真是可笑!”
“赶紧离开!再多废话休要怪我动手打人了!”
立夏往后退了几步。
“住手!”
徐清筠等了半天见立夏还未回来,便出来看看。
“怎么?这是要打人?”
徐清筠走到立夏前面站定,面对着众人。
她虽面上带着笑,可那笑意并未达眼底。
人群中有人认出来了徐清筠,他低声道:“那是兵部侍郎家的嫡女徐清筠,也是安国侯府的世子夫人。”
“不对,她早已被休回家了。”
“……”
立夏见状有些担忧的望着徐清筠:“姑娘。”
一众人把目标转换成了徐清筠,小声的议论着她。
徐清筠神态自若,她淡淡的开口:“是不是我将这位老人家的银子付了,你们就不会再找他们麻烦了。”
“是啊!”
又一位中年妇人,尖着嗓子喊道:“我们知晓你是谁,如若真想帮他们将银子还上就赶紧的,莫要耽误时间!”
这时跪坐在地上的老婆婆,虚弱开口:“姑娘……”
徐清筠直接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扶起,她温声道:“无事的老人家。”
徐清筠吩咐立夏去铺中取来银两。
“今日我便将他们欠下诸位的银子还上。”
他们见徐清筠手中拿着沉沉的布袋,眼中发光,那布袋中银两定是不少,有的人眼中流露出精光,已经打起了别样的主意。
“别想着多拿,否则我不介意请大理寺来一趟。”
徐清筠语气淡漠,但说出的话很具有威严,让那些想打些歪主意的人,瞬间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我们哪敢呀,嘿嘿,我可以拿了吧。”
徐清筠布袋递给立夏:“分给他们。”
他们拿了银子后,面带喜意,连连恭维着徐清筠:“真不愧是大户人家!”
但也有人,见徐清筠模样极好又出身世家,上下打量着她,语气尖酸刻薄:“依我看,这兵部侍郎家的嫡女真是好手段,被休回家还能抛头露面的做生意呢?那世子夫人的位置她竟还瞧不上。”
不知何时,他们周围竟围上来不少人,其中不乏一些爱嚼舌根的中年妇人。
“就是!如此好的亲事,她还要和离,莫不是被下降头了?”
“我看是太不知足了,如今城中谁人不知。可她倒好竟接管起了家中铺子,哪有女子在外做生意的,也不怕人笑话。”
一阵接着一阵的嘲笑声响起,徐清筠恍若未闻,仿佛他们议论的人并不是自己一样。
一旁的立夏看不过了,想要与他们争辩几句,却被徐清筠拦下。
“姑娘,他们……”
“不必理会。”
立夏一脸为徐清筠不平的样子:“可是,他们实在太过分了……”
“随他们去吧,解释得了今日,可往后依旧会有人说,再说了,就算解释了也未必会有人相信。”
语落,徐清筠便想离开。
“她怎么一句话也不反驳?竟还走了?”一男子指着徐清筠。
他身旁的胖女人:“莫不是心虚了吧?”
“我觉得她还是赶紧找个好人家再嫁了去,趁着还年轻,姿色尚可,好在家相夫教子,做她的高门贵夫人去吧。”
话音刚落,徐清筠猛地止住脚步,她眉间泛着冷意,眸子凌冽的扫了一眼说这话的人。
徐清筠转过身来,缓步走到距那人一丈远的地方站立,她蓦然一笑,给人犹如阳春白雪般拂面而来,可那笑意却又带着些许春寒料峭中的冷意,使人心中发颤。
“谁说女子就不能做生意了?谁又规定女子就非要嫁人不可了?”
此话一出,人群中一片讶然,而后有人大笑出声:“哎呦,大小姐,你不嫁人你想干什么?莫不是在异想天开!”
“你们这些高门贵女不都是在家中靠父亲,嫁了人要靠夫家,不然你还真以为自己能撑起一片天呐!”
徐清筠站的笔直如松,她毫不在意这些人的嘲讽,定睛看着叫嚣着最狠的人一字一句道:“你说错了,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我只是我自己!”
她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
在场的有些人缄默不语,有的人继续指指点点。
徐清筠嘴角勾起一抹嘲意:“你们之中不乏有人在故意造谣生事,根据我朝律法,当街滋事造谣者当被扣罚白银十两,半月内不得离开城中。如若大家不在乎这银子,那便等着金吾卫来带你们走吧。”
徐清筠话音刚落,一众人纷纷落荒而走,只剩下一老一小孙俩人还站在原地。
那老婆婆颤颤巍巍的走到徐清筠面前,想要跪下跟她道谢。
徐清筠连忙将她搀住:“不必客气老人家。”
“真的多谢姑娘你了,若如不是你,可能我们祖孙俩……”
说着,那婆婆留下了眼泪。
“快,小鱼快谢谢这位姐姐。”
男孩双眼湿漉漉的,语气坚定:“谢谢姐姐。”
徐清筠微微一笑,她看着男孩。
“可以告诉姐姐那些人为何要找你们麻烦吗?”
男孩垂下了眼帘,抿了抿嘴角:“我阿婆病了许多年,她这几日病情又加重了,我之前欠了药铺的银子一直未还上,只好……”
他顿了他,深吸一口:“只好去偷了些可以换些银两的东西……”
话说道此处,徐清筠也已经明白事情缘由。
她微微弯腰,与男孩平视,语气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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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日后定然不可再做出偷盗之事来,你可知如若他们报官的后果。”
“我知晓,我日后定然不会再做出这种事来……”
她见这男孩满脸正气,小小年纪又十分有孝心:“如若后续遇到了困难可来铺子中来寻我,若能帮得上忙的,我定然会相助。”
徐清筠说完朝他们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刚走没几步,身后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那男孩穿着破烂的衣衫身形笔直的站在徐清筠面前,他面露难堪,由于几番小声开口:“姐姐,我阿婆的药已经吃完了,您可否先借我些银两……”
他越说声音越小,像是再难以启齿,沉默半响见徐清筠一直未开口,他心想还是算了吧,垂下头刚要抬步离开。
“可以。”
徐清筠答应了。
男孩闻言,猛然抬眸,眼中尽是惊喜,他连忙道:“您放心,三日后我定然会将欠您的银两还给您。”
徐清筠眉眼带笑,她提议道:“不如你就来我的铺中帮忙,每月我分你些银钱算是你的报酬可好?”
“真……真的吗?”男孩唇瓣轻张,眼中的喜悦全都流露了在面上。
“真的,你可愿意?”
“愿意!我愿意!”
徐清筠从立夏手中拿出些银两递给他:“明日你便可来铺中。”
男孩接过:“谢谢姐姐!明日我定准时前来!”
“回去给你阿婆抓药吧。”
徐清筠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一旁的立夏不解道:“姑娘为何不直接给他些银两?”
徐清筠沉吟片刻,就在立夏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徐清筠轻轻开口:“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主仆二人,一同迈步走进铺中。
殊不知,刚刚的这一幕被前来寻徐清筠的沈言卿看了个全部。
沈言卿眼眸微动,他立在原地许久未动,整理完卷宗后姗姗来迟的江南昱见他一直站在外面。
“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沈言卿回过神来,他敛起眼中的情绪:“走吧。”
江南昱满脸疑惑:“想什么呢?”
沈言卿先一步进去。
徐清筠正俯身清点着布帛,听到门口有动静,她循声望去,见是沈言卿。
徐清筠站直身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来了。”
那语气仿佛是许久不见的老友一般,熟络又亲切。
沈言卿心中一怔,莫不是出现了幻觉,徐清筠才不会这样对自己。
江南昱一进来,看到沈言卿也不理睬徐清筠:“跟你说话呢?”
沈言卿闻言朝着徐清筠微微颔首。
江南昱压低声线,一脸狐疑:“你今日怎么回事,老是走神,昨日没休息好?”
沈言卿昨日确实没休息好,又做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梦,着实让他费解。
“无碍。”
徐清筠背过身走到案几后面,就这一眼沈言卿瞳孔紧缩。
这背影?
他脑中骤然浮现起梦中女子的身影。
他紧盯着徐清筠的背影,眉眼冷了几分,深邃的瞳孔中泛着思虑的波光。
沈言卿心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梦中的女子竟是徐清筠不成?
他觉得自己此刻的想法有些荒谬。
但是如若一个人的心中一旦埋下了怀疑的种子,那这颗种子便会在心中生根发芽,直至长成参天大树,拨开那云雾,找出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