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盛文带着谢锦年绕了小区一圈,谢锦年这才发现橘子洲的另一侧竟然是G市大名鼎鼎的西江,提供G市上千万人口饮用的西江水日夜川流不息把橘子洲环绕,风景秀丽无限。
难怪这个洲会被喻为G市第一洲,地理位置竟然如此优越。
在西江畔走了半圈,把橘子洲大半的景观都看了个遍,两人都累了,杨盛文招手叫了辆小巴送他们回去,不用付钱,只需登记房间号,坐车的费用会直接算进物业费里面,一次一块钱。
小巴先绕到18幢,却发现别墅门前停了两辆车,杨盛文扬了扬眉,看了下手表,也不过十点多钟,他眨眨眼:“看来你外公外婆已经到了,今天是你们团圆的好日子,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
谢锦年跟他告别,转身往别墅里走,迎面走来一个西装笔挺的英俊中年男人,手里拿着大哥大正在通话,两人差点碰上,男人浓眉微微一皱,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谢锦年差点撞上他,也吃了一惊,反应过来后退到一边让他先过去,男人却挂断了电话,迟疑地开口:“你是谁?”
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谢锦年在他脸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他的鼻子眼睛都长得像赵姬,谢锦年猜他应该是赵姬的大哥,赵淇。
也不知道赵姬有没有跟她家里人介绍过她,谢锦年现在的身份比较尴尬,但还是轻声回答道:“我叫谢锦年。”
赵淇浓眉皱起:“你是南南的女儿?”
南南?谢锦年茫然地看着他,赵淇道:“赵姬。”
原来赵姬有个这么好听的小名,可惜她从没听说过,她点了点头。
赵淇也不出去了,沉声道:“你跟我来。”
别墅大厅里,赵姬正倚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怀里低声抽泣,一只手还拉着坐在旁边精神矍铄的老人,一个年纪跟赵淇差不多的中年美妇正在低声安慰抱在一起的母女俩,看来这三人便是赵姬的父亲赵弘,母亲施若意,以及赵淇的老婆徐静莹了。
赵姬发现在座的三人眼睛都红红的,可见已经哭过一回了,可怜天下父母心,现在不过是十点多,赵父赵母肯定是赶着第一波出关奔赴G市,一刻时间也没有浪费了。
见赵淇带着谢锦年进来,赵淇的老婆徐静莹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不由得上下打量起谢锦年来,如花般的年纪,清瘦秀丽,虽然比不上赵姬的风采,但已经很漂亮了,她往那一站,没人会怀疑赵姬跟她的关系。
赵弘跟施若意也把目光投向了谢锦年,虽然心情复杂,但这到底是赵姬的孩子,正想着要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谢锦年,倚在施若意怀里的赵姬忽然就直起了身子,目光如箭般射向了谢锦年:“你去哪里了?”
谢锦年被她的目光吓得退了一步,轻声道:“我出去走了走……”
赵姬站了起来,冷冷地走到她的面前,忽然伸手打了她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很响亮,谢锦年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她下意识地捂住,愕然地看着赵姬,赵姬冷冷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走来走去?你以为跟着我住了进来,就成了这里的主人?”
又来了!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对谢锦年说这样的话了。
饶是谢锦年已经想过赵姬会把对谢家人的恨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但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还是感受到了屈辱,自己的尊严正被自己费尽了心力救出来的母亲无情地践踏着。
她眼里浮现一层泪光,咬牙道:“没有,我没有这样想过。”
赵姬咄咄逼人:“你没有?你怎么可能没有?你们姓谢的长了副什么嘴脸,还需要我多说吗?”她一步步走近谢锦年,伸手拎起她身上的裙子:“你知道这条裙子要多少钱吗?这条裙子的价格能买你的命!当你把这条比你的命还贵的裙子穿在了身上,走在了这个小区里,你跟我说你没有想过自己已经成为了人上人?我不相信。”
谢锦年张嘴便想反驳,但抬眼便触及赵姬泛着腥红血丝的双眸,状若癫狂,双颊正因激动而浮上两抹潮红,映着虚弱青白皮肤底色越发显得憔悴,她目光一凝,下意识地看向客厅里其他人的脸色,赵弘先是目露诧异,再是眉头深锁,赵淇跟徐静莹互相对视一眼后神情也凝重起来,一直抱着赵姬的施若意更是担心得站了起来要安抚赵姬。
谢锦年卡在喉咙里的反驳便只能生生地吞了进去。
看来不止她一个人意识到赵姬的状态不正常了。
她的反驳只会引来赵姬更强烈的反扑,对她的刺激更大。
她什么都不能说了。
明知道这也许是赵姬不能自控说出来的激烈之语,并不一定能当真,但心底的那股悲怆之意却怎么忍也忍不住,化作失控的泪水潸潸而下。这一刻,赵姬跟谢东良何其相似?
赵淇的眉头已经狠狠皱起:“南南,你过分了。”
赵姬猛地回头:“哥!你不用帮她说话,她身上流着最肮脏、最无耻的谢家人的血,只要沾上一点点,你就永远都甩不掉,我不会让她有机会祸害我们家的,我要把她赶走!她不配出现在这里!”
赵弘跟施若意面面相觑,脸色深沉如水。
赵姬脸色苍白,浑身都在颤抖:“我是绝对不会承认她的,看到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她是我的耻辱,是我的不幸,有她在的一天,我就永远都没办法忘记自己这十多年来经历了什么!我对她没有任何的感情!哥,你把她送走,送得远远的,无论哪里都好,不要再让我见到她。”
赵弘厉声道:“赵姬!”
赵姬狠狠地瞪着谢锦年:“你听到没有?我叫你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你也好,谢东良也好,别想在我身上拿到一毛钱!我什么都不会给你们的,你们给我提鞋都不配!”说到最后,她已经有点歇斯底里地疯狂尖叫起来,赵家人大惊,施若意连忙抱住她:“南南,南南,你冷静一点,我马上就把她送走,你不要激动。”
她一边安抚赵姬,一边给温姐使了个眼色,温姐马上上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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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谢锦年就往外走,谢锦年捂住眼睛,眼泪如水般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其实她跟赵姬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她以为自己对赵姬也不会有太深的感情,但当这种伤人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谢锦年却清楚地感受到了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从灵魂的深处涌了出来,化成了止也止不住的眼泪流了出来,明明是六月酷暑天,她却冷得浑身都要发抖。
温姐几乎是把她从别墅的门口扔了出去,谢锦年在摔倒在小道前,看着身上这件“比她的命还贵”的裙子擦破了一个角,心里竟然浮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才这么轻轻一摔就破啦,原来我的命这么不值钱。”
温姐看着摔倒在地的谢锦年,眼里闪过一抹不忍:“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谢锦年挣扎着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又摸了摸膝盖处的洞,声音有哭泣过后的暗哑:“我的行李,麻烦帮我拿出来。”
温姐转身就向裙房走去,不到两分钟就把她的行李包扔了出来,谢锦年弯腰捡起包,最后看了一眼赵家的别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六月的盛夏,背着简陋行囊的女孩迈着疲倦的步伐,走向一个不知通往哪里的未来。
橘子洲太大了,谢锦年走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看到大门,想招手坐一辆小巴,又想起杨盛文的话,小巴的费用会记在每幢别墅的物业费里,既然她已经跟赵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当然也不能占她的这个便宜,走就走吧,五道沟都出来了,难道还会怕这个小区的柏油路?
最难受的那股劲已经过去了,她走一走,心情就轻松多了,心里属于赵姬的那一个角落的情感终于消失殆尽,她又成了一个人。哭过一场后,她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也觉得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其实赵姬实在是冤枉了她,赵姬不爱她,她早就知道了,也从没想过要在她身上捞什么好处,即使知道她家是超级富豪,她也不觉得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只是被自己亲生母亲这样冤枉,她还是很难过就对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一个女儿被自己的母亲这样说,伤心了哭几声也是正常的吧?这样也好,她把赵姬救回来了,赵姬把她赶出来了,两人也算是两清了。
她上辈子都是一个人单打独斗地养家,这辈子还让她甩开了李天富,难道她还能养不活自己不成?只是没有身份会麻烦一点,但现在无论是坐火车还是租房都没有像后世那般非要身份证不可,所以这个问题也可以等她找到工作安稳下来再解决就好。
这样一想,她郁闷的心情又舒展了一些,她一边走一边计算着身上还剩下的一百七十八块钱,现在工人的平均工资大概是每月150块钱,不知道50块钱一个月能不能租一个单间让她先落脚?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又想起了早餐花掉的37块钱,不由又一阵心痛,这可能快够她交一个月的房租了,结果只吃了几个包子就完了,而且她也不觉得那窝窝头跟包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还不如她发的面做出来的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