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盛文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引导:“9乘以5等于多少?”
谢瑾年小声道:“45.”
杨盛文道:“那90乘以5等于多少?”
谢瑾年想了一下:“450?”
杨盛文道:“450就是450,你怎么还加个问号?大声点。”
谢瑾年大声道:“450.”
杨盛文道:“那2乘以5等于多少?”
谢瑾年道:“等于10.”
杨盛文深吸了一口气:“那450加10等于多少?”
谢瑾年小声道:“等于460.”
杨盛文道:“现在学会了吗?92乘以5等于多少?”
谢瑾年满脸羞愧:“等于460.”
杨盛文无奈地叹了口气:“那继续数呀,你看着我干什么?剩下那堆毛票不没数完呢!”
谢瑾年慌张道:“哦,对,我继续数。”
一块钱的就比较容易数了,一块钱的也是最多的,总共数出来422张,共422块,剩下的都是毛票,数出来有159.5元。
总共5个数字,一个650,一个1450,一个460,一个422,还有一个159.5,没有纸笔也没有计算器,谢瑾年仰着脖子念了半天,直接抑郁了,看都不敢看杨盛文,低着头把身子缩得小小的,把钱往袋子里装。
杨盛文冷哼一声:“不说话是算出来了还是算不出来?”很好,两位乘一位数算不出来,现在是加法也算不出来了,缩缩缩,她还能缩哪里去?缩得再远不也还是在车里?
杨老师好可怕啊!谢瑾年心里逛飙泪,她上课都没有回答过问题的,哪知道回答错了老师会这么凶?
杨盛文见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也不敢回答到底收了多少钱,忍不住叹了口气:“一共是2141.5,加上昨天的1179.5,两天的营业额一共4321.3。”
谢瑾年猛地睁大了眼睛:“这么多?!”
她瞬间就忘记了刚开算不出数来的窘迫,惊喜道:“我们进货只花了1600块钱,如果把零头扣掉当车费,算4000块营业额的话,那就净赚了2400块钱,一人一半也有1200块呢!好多钱!”
她完全没想到破洞牛仔裤的生意会这么好,两天的时间竟然让她赚了一千多块钱,她登时乐迷糊了,抓住杨盛文的手:“我们赶快回G市拿货去,趁这个流行趋势还没有拉开,多赚点本钱。”
杨盛文却不是很高兴:“我怎么觉得你应该先回去补补数学呢?数都算不清楚,你还学人家做生意?被坑了都不知道。”
谢瑾年现在心情很好,没有计较他说话难听:“回去我买个计算器带着就好了,我们快走吧。”大的数目她可能犯迷糊,但小钱她还是算得挺溜的,有个计算器带在身边就不怕了。
杨盛文看着她满是欢喜的脸,把自己的计划往后推了推,算了,先让她高兴几天,等她兴致下来后再跟她说读书的事吧。
谢瑾年回到G市后又找女老板订牛仔裤,这次她胆子很大,直接订了1000条的量,女老板很惊讶她的大胆,同意把成交价格押到了7块钱一条,所以光是牛仔裤,她就押了7000元的货。
杨盛文有点担心:“会不会太多了?”
他看她卖货,既不怎么吆喝嘴巴也不够甜,有时候问到一些不懂的问题就睁着两只大眼睛发懵,有点笨笨的愣愣的,但神奇的是买她东西的人还挺多的。
谢瑾年摇头:“不多不多,也没指望一天就能卖完。”
但这牛仔裤买回来也要加工,谢瑾年想了想,在附近找了几个略通缝纫的妇女,到家里来帮忙加工破洞牛仔裤,加工一条裤子给2毛钱,比剪线头赚得多多了,小院子二楼的位置成为了她们临时的小作坊。
1000条裤子用了两天的时间加工完成,杨盛文跟谢瑾年三天后再次回到了S市的宝树街摆摊,惊讶地发现已经周围已经出现了同款,而且价格也被压了下去,喊价20元一条,15一条能卖出去已经算不错了。
破洞牛仔裤毕竟不用什么技术含量,在G省的市场,只要出现一个爆款,不用三天市场上肯定能出现仿品,谢瑾年三天后再次回到S市,果然已经遇见了同款。
在S市卖了两天,只卖出去三百多条裤子,价格也普遍被压到了15元左右,这还是得益于谢瑾年这个出色的模特上身的效果,同行的摊位上一天能卖出几十条已经算不错了。
谢瑾年当机立断决定第三天要离开S市,往G省一个二线城市D市去。
D市离G市很近,那里的制造业非常盛行,箱包鞋帽衣服都有跨国的大厂,所以工人扎堆,人流只比G市少了几百万,而且大部分工人都是年轻的男女。
谢瑾年吸取在S市的经验,找了条繁华的商业街,租了个临时的摊位摆出新款的牛仔裤,别致新颖的款式瞬间就吸引了许多年轻人过来挑选,小摊位几乎快挤不下人了。
中国人喜欢凑热闹,买东西也不例外,生意冷清的基本上不会有人去光顾,反而是排长队挤爆了还要等的,他们更愿意去消费。
谢瑾年就遇上了这样的好时候,她的小摊子被人挤得水泄不通,但还是越来越多的人往她摊子上来,她喉咙说到冒烟,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库存的牛仔裤就像变戏法似地一条条减少,收钱的小跨包已经交给了杨盛文拿着,因为她已经被人挤得快晕了,算数完全歇菜。
杨盛文也有点受不了,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小摊为什么会在两小时之内爆成这个样子,每个人好像都在抢他们的裤子,有人还趁乱拿了裤子就跑不给钱的,他跟谢瑾年都挤不出去追。
他们带来的六百多条牛仔裤不到三个小时就全卖完了,清空的那一刻店里还站了许多抢不到的客人,有的人因为觉得价格有点高稍微一犹豫,看中的裤子就被人抢走了,登时像是损失了一百万,一直追问谢瑾年什么时候有货。
谢瑾年完全没想到在D市会遇上这么火爆的情况,要知道现在的人工资也才一百多块钱一个月,但一条牛仔裤的售价高达18元,他们竟然用抢的,梦幻般把她的货全抢完了。这临时的摊位她租了三天的时间,这才第一天就把货全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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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两天怎么办?
谢瑾年连忙给女老板打电话,下了3000条的订单,大中小码各1000条。
女老板非常惊讶:“你确定要订这么多?这么大的单量,我没有现货。”她的货源来路不是这么周正,是借着接包的订单几十条几十条这样偷偷瞒下来存着的,留着自己零售,所以卖得也便宜。没想到谢瑾年一周之内就把她今年存下来的库存都清空了,现在一下子下了这么大的单子,她就要找厂家正规下订单了,厂家生产需要排期,快则一周,慢则半月,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现货。
但谢瑾年打的就是时间差,她等不了这么久,抢流行就是谁有货谁赚钱,等到一周后肯定满大街都是同款了,她订这么多要怎么销出去?
她今天说了太多的话,头突突地痛,嗓子也疼,哑着声音道:“不行,我等不了这么久,你去找采购员也好找厂家也好,有多少算多少,我只要现货。”
女老板不知道谢瑾年哪来这么大的本事能零售这么多牛仔裤出去,但作为外包小作坊的她也很少能接到这么大的订单,谢瑾年这周给她贡献的营业额比她一年发包剪线头还要多,她咬咬牙:“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周转,我老公就在牛仔裤工厂里上班,我让他去找厂长想办法。”
谢瑾年嘶声道:“好,我大概两小时后到家,到时直接去店里找你。”
一杯广式凉茶递到了她的眼前,她抬头,杨盛文道:“别嫌苦,降火润喉的。”说着,他一仰脖,黑咕隆冬的液体一口气全灌进了他的喉咙里。
谢瑾年闻了一下手里散发着中药味的凉茶,喝了一口,差点吐了。
“不许吐,一口闷了。”杨盛文逼着她喝。
谢瑾年苦着脸,学着他的样子一口把整瓶凉茶喝了下去,喝到最后一口含粉末的液体,肚子里翻江倒海,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杨盛文眼疾手快地塞了颗薄荷糖进她嘴里,笑道:“G市特产,童叟无欺。”
谢瑾年小脸全皱在一起,又喝了半瓶的矿泉水才把那股反胃的感觉压了下去:“这是什么?中药也能乱喝的吗?”
杨盛文道:“大暑天的,喝这个对身体好。”
谢瑾年叹了口气,虚弱地瘫在副驾。
杨盛文调转车头,往G市的方向开:“不数钱了?今天应该赚了不少。”
谢瑾年摇了摇头:“没力气了……我在想万一这次拿不到现货可怎么办?”
杨盛文感叹:“没想到在S市卖不动的货居然在D市会这么火爆,我们准备的货也不算少了,竟然不到三小时就卖完了。”
谢瑾年打了个哈欠:“都是这样的,流行趋势从一线城市开始,再到二线,三线,四线,在厂家大面积量产之前,我们如果能赶上这个时间差,就能卖爆。”
都是这样的?她怎么知道?她才来G市多久?杨盛文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但见她满脸疲惫,没忍心追问。
谢瑾年在路上小憩了一会儿就醒来了,看着正认真开车的杨盛文一眼,忽然开口道:“等我驾照拿下来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我们轮换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