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当天，所有的学生们不约而同一大早从床上爬起来，难得没有人迟到缺勤。
这是他们在警察学校生活的最后一天。
“穿上制服的降谷很帅嘛，一点也不显黑。”
“松田！”
降谷零笑着伸手就要往松田阵平的头上薅一把，算是对对方调侃自己的回礼。
“好啦好啦。”
伊达航把他们两人分开，“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是正式警察了，幼不幼稚。”
“一会儿麻烦鬼冢教官再给我们拍一张合照，放在纪念册的最后一页。”
松田阵平看向萩原研二，“hagi，我的相机拿下来没有？”
“拿了拿了，”萩原研二举起相机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念叨一早晨，我能不忘记吗？”
“上个星期你们还没拍够啊？”
黑泽慎穿着这身制服，只觉得浑身别扭。
“那当然，”诸伏景光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穿上这身制服你气色都看起来好很多。”
他们一直没问，黑泽慎到底是天生的还是以前生过病，不管什么天气，皮肤看上去总是惨白，看着让人不由得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不过经过几个月的相处，黑泽慎的身体看上去应该没什么大碍。
“好吧。”
黑泽慎心知自己总是辩不过他们几个，直接点头。
“不过……鬼冢教官真的会帮忙吗？”
细数他们几个闯下的麻烦，应该早已登上鬼冢八藏的黑名单才对。
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鬼冢八藏欣然同意他们几个的请求，还为几人的站队作出动作指导。
“你们这几个臭小子，”鬼冢八藏半是感慨半是玩笑，“以后好好干啊，可千万别给我丢脸。”
“鬼冢教官放心，我们绝对会成为好警察！”
松田阵平笑嘻嘻地接过相机检查照片，没人注意到黑泽慎听见这句话后默不作声往后躲了躲。
正式的毕业典礼在下午，降谷零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
黑泽慎坐在台下，抬头看着他。
降谷零一头金发在聚光灯下发着光，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整个人气宇轩昂。
他的光狠狠刺痛黑泽慎的眼睛。
虽然面上依旧，但黑泽慎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里有一块地方正在崩塌。
光明会给人带来希望，也会给扎根在黑暗里的怪物带来致命的伤害。
他的同期们都有光明的未来，但他隐隐能感受到这个光明的未来里不会有他。
“黑泽，黑泽！”
坐在他身旁的诸伏景光拍拍他，“回魂啦！”
黑泽慎一顿，这才发现降谷零已经结束了发言，大家都在为他鼓掌。
“黑泽，刚刚是不是被我优秀的发言吸引了？”
降谷零坐会他身侧，显然是看到方才黑泽慎走神的片刻。
“就你自恋，我才没呢。”
黑泽慎很好的掩去自己笑容中的苦意，“我在想我们的工作。”
他们仨终于有了去向，降谷零和他的档案被警察厅调走，划归至警备局警备企划课，公安“零组”，诸伏景光的档案则是被警视厅公安部调走。
本来他们俩不会知道诸伏景光档案的去向，但不巧警视厅公安部来找诸伏景光签订保密协议时，他俩就在隔壁的办公室，三人出了门就遇上，再看看身后两边工作人员的表情，什么都懂了。
按照警备企划课那边的说法，从明天开始他和降谷零就要接受封闭式培训，通过检查后将会被派入一个非法组织潜伏。
黑泽慎当即联系上琴酒，要求他帮自己打开与先生的联系路径。
不出他所料，警备企划课口中的“非法组织”就是他理解的“组织”。
“你在劫案中的表现被警察厅注意到，他们直接把你的档案抽调走，这才导致我们的人没能按照原计划给你安排去向。”
黑泽慎以为自己在警方这边的潜伏任务就会就此结束，但那位先生却有另外的打算。
“这样也未尝不可，既方便你执行组织的任务，也方便你从那一边获取消息——明白吗？好好工作，我期待你带回来的东西。”
“……”黑泽慎沉默良久，最后对着屏幕缓缓低下头，“我明白了，父亲。”
通讯结束，黑泽慎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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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身子，看向全程站在自己身后的琴酒，“看来我又要回来了。”
“听起来你似乎不太愿意？”
“怎么会？”黑泽慎咧开嘴，“只是有些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大圈，又被派回来。”
“看来那些警察也没有精明到哪里去。”
琴酒边说边上前一步。
只听一道破风声，黑泽慎举臂格挡住琴酒的拳头，抬脚勾住他一只脚踝，最后又在琴酒彻底失去平衡摔倒的前一秒捞住他。
“别灰心，”黑泽慎的笑容终于带上实感，“毕竟我们俩的训练方向从一开始就是互补的。”
琴酒敛去笑意，看向他的目光沉沉。
“好了，”黑泽慎早熟悉他是个什么脾气，“今天麻烦你了。”
“我们的工作啊……”
降谷零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培训应该不会太难……吧？”
“我不知道，”黑泽慎非常诚实地摇摇头，“但是……应该不会很难。”
警察厅的培训，再难也难不过组织的训练。
“要不要我们再比一比？”
降谷零伸出拳头，“看看培训的时候我们俩谁是第一？”
“好啊。”
黑泽慎的拳头与他相碰。
毕业典礼结束，意味着他们该向警察学校挥手告别。
“你们三个，”伊达航拖着自己的行李，看着即将在档案里销声匿迹的三个人，“以后工作小心啊，捅了篓子可没我们帮你们打扫浴室了。”
“又不是不联系了，别这么伤感嘛班长。”
“就是，”诸伏景光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你们也是啊，两个天天跟炸弹打交道的和一个跟重犯打交道的也要照顾好自己。”
他们几个已经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互相交换过联系方式，以后如果工作环境不那么紧张的话还是可以出来见见面的，更何况一切才刚刚开始，对组织毫无了解的两人很自然地认为，潜伏任务不会太久。
“知道知道，”伊达航看了眼从校门那边明显过来找人的几名警察，“那就再见啦！”
“再见！”
“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