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今天喝的稀里糊涂,有毒没毒的酒给拿错了,那瓶掺了毒的酒一定是迷迷糊糊之际被仪忘言那死东西给喝了!
这会儿才会在船上大口吐血呢!
当时这些药从清明宗的药典阁里领出来的时候,那长老还特意嘱咐了。
这毒药化在水里,噶人无形,居家旅行必备!一颗化一瓶酒,这个量就行。
但是季远怕苏雨眠境界太高,又有主角光环。所谓乱世用重典,主角用双倍,季远特意化了两颗毒药在一壶酒里。
别人一颗噶一个元婴境,他两颗做了双保险,应该没关系了吧。
现在好了,都给仪忘言喝了。
虽然不知道仪忘言的来历,但是——是喝了毒药无疑了。季远之前担心自己打不过女主,就想出用毒的计谋,但是药效不能这么快,不然被女主发觉了,很可能就一巴掌拍死,提早领盒饭,故季远挑选的药都是要隔一个时辰才会毒发的。
呃,这时间算下来,正好轮到仪忘言毒发啊!
此时渡船上的魏圣继凭栏而望,只见仪忘言所站小舟不再像之前那样笔直向前,而是歪斜着向那白色幽光之处晃荡而去。
海水的流向是都往那处汇聚,如果没有外力控制,所有的海水都是往那里流去,这里是那位江神的领域,他想水怎么流就怎么流。所以仪忘言现在的船虽然不受控制,但是随着海水的流向还是会落入那片光亮之处,甚至会沦为海面下那些大型水族的食物。
此时要将人带离小舟,还是来得及的。
但是魏圣继跟仪忘言不认识,他只认识白长贺,他们在落凤城相遇的时候,白长贺并未与仪忘言结伴而行。
说起魏圣继与白长贺认识的原因也很平常。魏圣继这个人本来就是读书人,尤其喜爱古书,家中藏书有一楼,可是在外游历的时候,也会访查古书,一见有古书,不管是什么古书,他都喜欢买下后带回来。
在落凤城的一家古书铺里的时候,白长贺手里正拿着一本难见的古书,且已经买下。魏圣继之后死缠烂打,白长贺终于割爱,两人便成了朋友。
其实魏圣继早两日就已经到了渡口城镇,但是算着白长贺到这里的时间,才故意晚了两日,想再见一次白长贺。
只因为白长贺割爱的那本古书中,藏有两尾金色书蠹鱼,游弋于古文字之上,使之成为一件灵物。魏圣继能得到此物,也是一桩小机缘。
故而魏圣继等在此处,想要再与白长贺结交一二。因为世上就是有些人,机缘颇好,但是就是留不住,如若是这样,魏圣继倒是可以当那个捡走他机缘的人。
从刚才那位季有德公子口中得知,此时舟上晕船的英俊公子也是白长贺的朋友,若是此刻救下此人,卖与人情,倒是不错。
魏圣继道:“那位公子似乎一直在晕船啊,不若将他救出来?”
白长贺似是已经醉倒,喝了一整天,此刻脑袋昏沉,趴在扶栏上,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此刻若是不救那年轻公子,待到小舟行至那光亮处,便就是从江神手中抢人,就是魏家也不愿得罪江神啊。
凭栏而立的锦姑娘娇笑道:“那位公子倒是好生俊俏,只不过不是晕船,他是在吐血啊。”
魏圣继一怔。他非修炼之人,又在海面上看不清楚,只以为是晕船而站立不稳,却没想到此人竟然是在吐血。
“缘何会吐血?”
锦姑娘支着头回道:“不知,看着……像是被人下毒了。”
魏圣继挑眉,既然是这样,这人就更不能救了,他没有兴趣掺合到别人的恩怨里面去。
“对了,”魏圣继好奇地问她,“刚才那位季小公子,姑姑看如何?”
说起那位季有德,锦姑娘原本娇俏的脸上变得更加娇媚:“那位小公子很是可爱,我与江氏虽走的极近,但是未曾听过她有什么表弟。不过她这个人……从来不说娘家的事情,有这么一个表弟,也未可知。”
魏圣继若有所思:“也是,当年家中还以为那位江氏身后是有什么大宗门庇佑,谁知大婚之时竟无一人到场。祖母对此失望至极。”
锦姑娘安慰道:“想来那江氏背后还是有师门的,也不一定是那仙家宗门,也有可能是江湖门派,看她嫁到了勋贵之家,不愿露面罢了。”
魏圣继不太相信,随口应了一句:“是吗。”
锦姑娘却继续道:“当年我与二公子共走江湖之时可是见过的,那江氏白马银鞍,一身红衣英姿飒爽……真是江湖绝色啊,怪不得二公子会被吸引。”
魏圣继不屑:“就是一个江湖女子,姑姑未免过誉,现在还不是洗手作羹汤,做了深宅妇人。”
锦姑娘笑将出来:“公子你啊,真是不解风情,不明白江湖儿女的风流。”
魏圣继也不着脑,只是笑道:“确实不知,我只知道我将来要娶的女子,必然是这景阳城中四大家中的一位大家闺秀。”
锦姑娘这次笑而不语,魏家大公子这眼光,着实不如二公子。
此时黑夜之中,天上有数十道白虹掠过,急急坠入那光亮之中。应该是数名修士前来赴宴。
“啊,那位公子……”魏圣继忽然出声,刚才与锦姑姑闲聊之际,那小舟顺着海水,竟然已经快要触及那光亮处,此时要去救人,已经是来不及了。
魏圣继再次看向白长贺,只见白长贺趴伏在扶栏上,细长的眸子似闭未闭,似是还在酒醉之中。
想到此人应是福缘深厚之人,如果将此人扔到那海中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此事只在心念一动之间,只见身边的锦姑娘动了动,随即便听她道:“啊,这不是季小公子吗?”
魏圣继吓了一跳,立刻凝神望去,只见月色盈满海面,有一红衣少年,站在一只小舟之上,肩挑一根其长的鱼竿,正向那光亮处驰去。
少年红衣,身形修长挺拔,明月在头顶,风流倜傥。
锦姑娘无缘由地想起了,十数年前的那位红衣小姑娘,她身骑白马,从月下竹林中走出来,明月下,小姑娘笑容皎皎如明月,就算十多年后想起,依然觉得惊艳。
“啊,那小子……!”魏圣继一把抓住栏杆,“他要干什么去!”与刚才对待仪忘言的态度不同,这名红衣少年虽然对魏家没有什么用处,但说到底到底是亲戚关系,之前不知道还好,此刻若是在海上出事,怕是会令二弟和弟媳之间白白生出嫌隙。
魏圣继连忙看向旁边的锦姑姑:“姑姑!”
锦姑娘轻轻抬手:“看看再说。”
原来刚才季远跑下船舱,看到仍然有小舟想要出发,出发的舟子正要带着白水郎下水去捞取水中珍宝。
季远虽然对那个仪忘言最初是讨厌的,但也没有讨厌到要对方这样死,还是死在自己的酒下。其实最先见到仪忘言的时候,虽是个不可多得的英俊男人,但是却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灵气流转,应该也是一名修士。
故此,仪忘言刚才踏舟去往水神宴之时,季远在渡船上看到也无多讶异,但是此人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误饮毒酒,将来若是因此他背后的宗门过来寻仇,他沾染了因果,那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只能将这个人给拉回来,才能弥补一二。
谁知舟子不愿意借船,只说要送白水郎去海中夺宝,季远无法,好说歹说拿出十枚下品灵石,才换了一艘小舟。
在世俗王朝中,极少用灵石做流通货币,通常还是以银两结算,但是修士手中极少银两多是灵石。久而久之,就有了一个独特的换算,人间的一百两银量才换出一枚下品灵石,若是像大厉王朝这样的足纯银两,九十两就可换一枚下品灵石。
所以季远说自己宗门的槐花酿要一百八上品灵石一杯的时候,其余两人只当他是在开玩笑,什么酒就要一百八啊。
小舟放入水中时,舟子还嘱咐,这小舟周身都有符箓,可避海底水族,还将白水郎的避水符箓给了他,这也是白水郎敢在这个时候下水的关键。
季远全都收好了,刚要走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一支极长的钓竿,钓竿通身莹绿,看起来所用竹子不同凡响。
舟子告诉季远,这支钓竿的主人已死,之前三四年前那钓竿的主人,在海上垂钓,却被水中险恶水族咬下,拖下小舟,成了海中水族的腹中餐。
季远连忙向舟子借要那鱼竿,反正那钓竿也是无主之物,便给了季远。
季远得了钓竿,反而不急着上舟,反而在船舱里,坐了下来。舟子与白水郎们再次出海,船舱中空无一人。
季远便从自己的芥子袋中拿出一管狼毫,又拿出辰砂,细细研磨开了,屏气凝神后开始在竹竿上落笔写下符箓文字。
季远在金丹境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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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年间无所事事便开始篆画符箓。在符箓一事上,他其实极有天赋,但是一直没有走符修一路。
他不做符修,是因为不喜欢吗?
还真的是,虽然符修丹修在各个宗门中都是非常重要与受欢迎的存在,但是对季远来说,远不如剑修。在原主的认知中,他自己必须是剑修,所以就算符箓一事上很有天赋,但是不喜欢。
季远没有那么大的执念,他现在反正已经是伪境了,毫不谦虚地说,伪境难以升境,真正的大道断绝,还不如另辟一路。
符修挺好的,甩符箓就行,不用拿着刀剑上去拼杀,真正对战之中,若是不敌,跑起来还快一点,符修没有什么不好的。
此刻他用狼毫沾取辰砂,笔尖注入灵气,从落笔开始,凝聚一气,抬笔之时,渡舟被压地无端向海中一沉,复而再起,巨大的渡舟再起之时,钓竿上的红色辰砂符箓上闪过一层精光,符箓大成。
季远深深吐出一口气,摸出一颗一品回灵丹吞下,体内灵气稍回。许久不写符箓,没想到也能一写就成,当年宗主说自己在符箓上颇有天分,还真不是无脑夸。
季远肩挑竹杆,踏上小舟船头,灵力催动小舟,疾驰而去。
正在渡舟边,刚才将小舟借予季远的舟子看见了,不由赞叹一声,江湖儿郎,真是潇洒。
旁边的白水郎半身在水中,攀住船沿笑道:“我若是年轻几岁,也学那少年郎独走江湖。”
舟子与白水郎皆是大笑,心向往之。
季远在舟上不知,只以为两人是摸到什么宝物了,不然怎么这么开心。
但那两个人忽然笑不出来了。
那少年的小舟船底似乎又什么东西翻滚,定睛一看,竟然是十数尾白色银色大鱼跟随在小舟附近。
白水郎面色一变,转头看向渡舟底部,原本护在大渡船周围的白色银鱼竟然少了一半。
这些大银鱼的来历十分古怪,之前有传言是江神与景阳城签订契约之时,为契约上的文字所化。
原来早几百年前,玉带江被海水倒灌,江水入海,玉带江便不复存在,江神金身也湮灭在即刻。江神在景阳城显露金身,求百姓为江神再塑金身,香火祭拜,保他神灵不灭。
此时景阳城四大家代表全城百姓应允了江神的请求,也与江神签订契约,全城百姓皆会供奉江神香火,但作为回报,近海之内,所有往来船只,都要受到江神的护佑,此刻江神自然一切应允。
双方写下文书,文书由江神点化,上面文字竟然幻化成白色银鱼,跃入海中,往来船只下都会由一两尾银鱼随船护送,据说这就是江神在护佑往来船只,所以渔民从来不会捕捉这种银鱼,万一网到,也是立刻放回海中的。
一般来说,银鱼会按照船的大小决定跟随的数量,像这一班的大渡船,银鱼数量数十到百不等。之前渡船上下来的小舟并无银鱼跟随,就算有,也是只有一两条,所以这些小舟多被水族吞食。
此时渡船下的银鱼却分出了一部分跟随着那红衣少年的小舟而去。
季远从刚才就能感觉到,冰冷的海中,传来无数冰冷且贪婪的视线。
此刻海上明月,星光明亮,可海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清澈见底,如此幽深的海水却又如此清澈。
季远站立舟上,往下看去,能见到巨大的奇形怪状的水族相互盘踞在海底,甚至有比渡船还打的海蛇盘踞在海中幽深山谷之中,视线冰冷。其间又有无数比小舟还要大的巨大海鱼从舟下游弋而过,偏偏海面平静清澈,看下去如同站在高山之上凝望深渊。
季远不敢再看,催动灵力,往海面明亮处加紧前进。
此刻其余的小舟已经进入了那海面白色幽亮之处,仪忘言的小舟是最后一个进入的。
只见仪忘言的小舟进入那光亮之处之后,宁静的海面上传来一阵阵响亮的哨声,接着有人大喊:
“江神开宴,闲人避退!”
“江神开宴,闲人避退!”
喊声在江面上久久回荡,所有白水郎与舟子皆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渡船,海中水族蠢蠢欲动。
就在仪忘言的小舟要随着海面上最后一抹光线消失之际,一条鱼线从天而降,勾住了他的领子。
接着鱼线收紧,正在哇哇吐血的仪忘言,后衣领子一紧,接着整个人被提到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