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季远扶着白长贺走到外院,忍不住去查看白长贺的伤口。

    如果伤口上有残余的剑气,那么普通的大夫是无法医治的。宋清玥这个死东西,就因为自己不承认是季远,试探出剑,居然还真的伤及无辜。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疏于管教才会导致这样……这回宗门了,一定要多罚他抄书,好好学学圣贤的道理!

    白长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嘶……季公子,肩膀上的伤口有点疼。”

    季远连忙收敛心神,在给白长贺看伤口,怎么想到别的地方去了。他连忙道:“我先看看伤口,等下带你去找府医。”

    他说着小心拉开白长贺的长襟,季远本来想着,白长贺是属于柔弱书生的样子,自然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典范,也不能怪刚才徒弟看他就像在看废物,但是是废物,他也喜欢。

    每个人擅长的地方不一样嘛,他宋清玥擅长修道,那白长贺擅长治学,也不差啊,历史上读书读出化神、炼虚境修士的也不少啊!

    他看了看白长贺,白长贺一脸委屈,甚至是眼泪汪汪地看向他。

    虽然白长贺应该读不出一个炼气期,但是他能保护他,就很善了。

    白长贺低垂着羽睫,说道:“好疼啊。”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鼻音,像是在撒娇。

    季远觉得胸口有什么全堵在那里,但又不知道怎么办。他在人生中从未经历过这些,不管是在穿书前,还是穿书后,明明很柔弱,还是要挡在他面前的人,他是第一个。

    季远硬邦邦地说:“你刚才不是很厉害嘛,明知道对方拿着剑,还往剑上蹭。”

    白长贺坐在游廊的扶手上,让季远查看自己的伤口,并不是特别深的伤口。

    他低头,少年束发,侧头的时候露出雪白的脖颈,白皙的皮肤上有一层细密的绒毛,让人想起新生婴儿的脸颊。他的手指不自觉的绕过少年的脖子,轻轻摩挲着他的后颈,皮肤温热柔软,带来一种心中别样的悸动。

    季远困惑地抬起头,对上白长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一时失语,半晌才道:“长贺?”

    白长贺低垂着眼帘,声音里有些委屈:“我也想……叫你的名字。”

    “那你……”季远说到这里顿住了,他本来是想说,那你就叫啊,可转念一想,他虽然最初与白长贺结交到时候,是用了季远这个名字,但是之后来到魏府的时候,用的却是“季有德”的名字。所以若是白长贺叫他的假名“有德”,那就显得两人不亲近,可喊他季远,就是在告诉魏府的人,季远用了假名。

    虽然说现在魏家对季远不太上心,但是季远说了自己是江晚诗的表弟,若是被魏家的人知道自己用假名,那江晚诗在魏家人心中的地位也会下降,且,不出事还好,若是有什么事,就怕他们把过处怪到江晚诗的身上。

    季远一想到这些,竟然无法应承下来。

    白长贺忽然凑近他,低声道:“出了魏家,我喊你‘阿远’可以?”

    他的嗓音温醇低沉,季远几乎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随即他反应过来,侧头为白长贺处理肩膀上的伤口,将里面的剑气聚拢拔除出来。

    可低头的时候,连耳朵尖也是红的。

    宋清玥站在游廊的尽头,眼底压抑着怒气,看着季远为那个白衣书生处理伤口。

    他凌厉的眉眼直视着这两个人,可当那名白衣书生抬起头来的时候,并没有因为看见他而露出慌乱的神色。

    反而,那个人的手轻轻地按在季远的肩膀上,动作亲密,而看向自己的视线,眼瞳深处是一片冰冷与戾气,但脸上的笑容却带着灿烂与得意,如同一线过于锋利的刀锋,亮的让人心悸。

    宋清玥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不管师尊在这里想做什么,等清明宗的任务完成以后,他就会带师尊回清明宗的。

    至于师尊下山的目的,他不得而知,但是好在这次五长老也跟着下了山,让他算一算就是了。

    饭后,季远想带白长贺再去医馆看看。因为魏府的府医拿手的是妇科,虽然上过药也包扎过了,建议还是去外面的外伤大夫看一看。

    两人刚出门,仪忘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看到白长贺受了伤,非要跟过去一起看看。

    季远无语:“这有什么好看的?”

    仪忘言理所当然:“怎么了,我与长贺是好友,他受伤了,我陪着去医馆啊!”

    季远走到两人中间,把仪忘言格开:“你应该去找那个清明宗弟子算账啊!”

    仪忘言不屑:“人家可是清明宗亲传啊,我去够干嘛的!”

    季远冷哼:“你都把人家拐跑了,长贺的吴爷爷现在在哪里流浪都不知道!现在长贺被欺负了,你就怂了!”

    仪忘言大怒:“我怂过吗!”

    季远冷笑,干脆扶着白长贺不理他。心里想着的是,等自己回到清明宗,要狠狠责备那个不成器的弟子,反正将来都是要挖他灵根的,现在怎么解气怎么来!罚他去抄书,还不给他饭吃!对了,清明宗好像对犯门规的弟子是专门有个地方禁足的,是叫思过崖还是啥?

    仪忘言狠跺一脚:“哼,不就是清明宗吗!给我等着!”

    白长贺用扇子轻轻地拍了拍仪忘言的肩膀:“仪公子,不是什么重伤,就是破了点皮而已。”

    仪忘言从善如流:“既然如此,这仇我先记着,下次一并还给清明宗!”

    季远甜甜一笑:“第一次听到仇还能攒一攒再报的。”

    仪忘言脸皮极厚,坦然笑言:“那果然还是有德兄见识少了。”

    季远正要揍他,三人抬头却看到他们前方站着一名黄衫女子。女子面容昳丽,只是略微清冷,有种拒人千里的疏离感,在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孔武有力的丫鬟。

    季远一眼就认出了这名女子,是苏家的大小姐,苏雨眠。

    苏雨眠扫了这三人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仪忘言的身上,她稳了稳心神,对着仪忘言上前一步道:“仪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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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忘言往后退了一步:“不……不想借。”

    苏雨眠怔了怔,随即“扑哧”一声笑出声:“仪公子,我来是想以一桩机缘来换你出手一次的。”

    她本身就极为动人,平时都是清冷的样子,如今笑了起来,可那笑容明亮灿烂,却又森冷如冰,竟然让人一下子无法移开视线。

    季远转头一看,白长贺竟也盯着那苏雨眠看,眼神温柔。

    他恶狠狠地按了一下他的伤口,白长贺连忙转头看他。

    就,白长贺的桃花眼明亮又幽深,看狗都深情。

    他疑惑地看向季远,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季远忽然开口问道:“我们……能一起听听吗?”

    苏雨眠面露难色:“这……涉及一桩大机缘,我想还是单独对仪公子说比较好。”

    仪忘言不想听,也不像要所谓的大机缘,一个闺阁小女子,能给什么机缘,但是在季远的示意下,他只好留下来,任由季远带着白长贺去不远处的医馆。

    医馆里,季远将仪忘言交给了大夫以后,便在医馆门口张望,看到苏雨眠与仪忘言往前面的茶楼去了。

    此时华灯初上,女子背影窈窕与仪忘言站在一起,确实郎才女貌。只是女主未来是有很多男主的,有那么多的男主,就仪忘言,区区一根,没有结果的。

    不过小说里面,是个男的好像就会迷上女主——除了他这个草包师尊,在迷惑男人方面,除了自己这个滑铁卢,女主一直是无往不利的。所以仪忘言对苏雨眠好像也是不感兴趣的样子,这就很可疑啊?

    季远四十五度望天,不过仪忘言看起来就是傻兮兮的性格,而且也没有在小说里面拥有戏份,没准小说里面的定律在他身上不起作用呢?说起来魏圣继在小说中好像也没有什么戏份,两人婚事估计成不了。

    怪不得看起来女主好像不像书里那么有魅力的样子呢。

    想到这里,他有些沉重地转过身。这女主该上清明宗的时候,没有去,反而留在了景阳城,这留来留去就留出了包办婚姻。

    等等! 小说的男主之一宋清玥已经来到了魏家,不会在之后将女主直接带到山上去吧!啊,这,小说莫名其妙地圆了回来?

    季远想来想去,想的脑壳疼。

    “阿远。”

    季远回过头,看到白长贺正朝他笑。

    季远是真佩服白长贺,就受伤了还在傻兮兮地朝他笑。

    但,奇怪的是,只要看到他的笑,就好像别的事情都不重要了,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季远一下子什么心气都没有了,他走过去跟季远站在一起听大夫的嘱咐。

    “这位公子虽然伤了胳膊,但好在没有伤及筋骨,养些时日就好了。这个药外敷,两日换一次,注意伤口不要碰水,还有这个药,若是真疼了再吃,不疼就不要吃了。”

    医馆里,老大夫谆谆嘱咐,药香袅袅。

    季远福至心灵,忽觉这人间其实事事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