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唯并没有女主的金手指,只在琴声里加入了一点点催眠手法,可以让韩淇从铺天盖地的疼痛意识里稍稍脱离出来,作用自然比不上前者,但也聊胜于无。
至少韩淇看起来挺受用的,蔺唯没错过刚刚对视时,对方眼底闪过的一丝诧异。
汪洋也发现了他家老板的状态似乎真的好转了一些,一时间都有些茫然了。
他把蔺唯带过来纯属是看着韩淇受罪自己帮不上一点忙的情况下太焦躁,所以急不择途只想着随便做点什么都好的顺手之举,结果怎么还真有用啊?
嘶!
汪洋整个人都不自觉站直了,心底大为震撼,只因他虽然对小少爷暗恋自家老板的事很感兴趣,喜欢拿这个来口头调侃老板,但对此更多的是一种乐子人看戏的心态,加上小少爷意外人品端正,他这旁观者才看得放心。
本质上他还是认定未来的老板夫人一定会是孟小姐的,毕竟有这份独一无二的特殊性吸引,怎么不算命中注定的缘分呢?
而现在……
好吧!汪洋还是很现实地认为现在多一个能帮到韩淇缓解病痛的人选是好事,最妙的是这个人选不仅暗恋韩淇,还每天都挺闲,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能天天跟韩淇待在一起,他多半拒绝不了。
阿弥陀佛!
汪洋捂着自己还活蹦乱跳的良心提前忏悔,他又要造孽了。
那边蔺唯弹完第三首曲子时,沙发上的韩淇终于沉沉睡去,眉眼亦被抚平,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浅眠盖不住疼痛感,睡着的时候眉头都是紧皱了。
蔺唯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观察了一下韩淇的脸色,确认他确实好些了,这才顺手拉过他身上的薄毯替他重新盖好。
他跟一旁地汪洋打了个手势,示意出去说话,汪洋点点头。
两人走到外头,蔺唯先开了口:“我看你这么急也没逼他去医院,应该是他这种情况,去了医院也没用,对吧?”
汪洋没想到他这么细心,略一犹豫后还是承认了,他还得替他老板卖惨,让这小少爷心甘情愿围着他老板打转呢!
“嗯,他的外伤已经都愈合了,现在的神经性疼痛,医生也没有太多办法。”汪洋说着就叹气:“其实如果按时接收理疗,哪怕见效慢,多少还是能缓解一点点难受程度的。”
可是知道即便积极应对治疗,也只是能稍微缓解疼痛后遗症,那条伤了的腿恢复如初的可能性不大之后,韩淇就不愿意再听他提了。
他把这些和盘托出,期盼小少爷能意识到他的钢琴声现在就是韩淇唯二的止疼药,拿出作为暗恋者的自我修养,自动自觉自我奉献。
蔺唯听出他言下之意,好脾气地笑了笑,他本身也想借机接近韩淇,找个机会看看他的腿,本就是一拍即合的事,他懒得计较汪洋那多少有点不当人的小心思,当即道:“那之后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汪洋不知为何,有种被看穿的心虚,但小少爷只是温和的笑,应该是他的错觉吧?
这天韩淇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汪洋一边扶他坐起来,一边忍不住带了点得意问:“感觉怎么样,小少爷弹琴好听吗?”
韩淇闻言怔了一下,视线不自觉望向不远处那架钢琴,想起蔺唯下午坐在那里弹着琴对他笑的时候他心里那一瞬间由来不明的滞涩,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眸。
“以后不要麻烦他。”他揉着太阳穴,低声说了句。
汪洋顿时脸一垮,别的什么都能妥协,但在这事上态度必须强硬。
他软硬兼施道:“那不行!他都说了有需要可以随时找他,我要是一次都不找,他肯定能猜出来是你示意的,小少爷这么喜欢你,他知道孟小姐和你的关系之后,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了,老板,你没必要做这么绝吧?”
“······”韩淇听得莫名其妙,他只是让汪洋别去麻烦人家,怎么让汪洋说得他好像要把蔺唯套麻袋丢进海里眼不见为净似的?
“就是因为他···喜欢我。”韩淇说起这个还忍不住有些尴尬,但还是道:“我才不想给他一些似是而非的错觉。”
汪洋心想人家小少爷道德水准高得堪比圣人,今天下午给你盖被子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没碰到身体,人都睡到他面前了,这么好的机会都没趁机揩油,压根就不是块当男小三的料好吗!
但这话太糙,老板肯定不爱听,汪洋只能换个迂回说法:“要不你也跟小少爷签个合作协议?钱货两讫总不会暧昧了吧!”
“他不缺钱。”韩淇淡声提醒。
汪洋不以为意:“谁会嫌钱多呢,就算温室里长大的花视金钱如粪土,他爸妈也是精明的生意人,能搭上你,绝对高兴还来不及!”
“不要。”韩淇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他不喜欢同性,只是有被对方单纯的感情打动了片刻,愿意为了这片刻的动容暂且当个好人,既然回应不了对方的心意,那从一开始就不要给出不明不白的希望。
但如果真按汪洋说的来,对蔺唯的伤害恐怕更大,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想到这,韩淇抬眼看向汪洋,没忍住问了句:“你怎么这么缺德?”
“······”汪洋回望他的眼神里透出淡淡的死意,他不是缺德,他是根本没有道德,他还以为他老板很了解这一点呢!
韩淇收到他眼里传递出来的无声谴责,这才如梦初醒似的,抬手抵着唇轻咳了几声道:“饿了,有没有吃的?”
汪洋长叹一口气,知道这事是没商量了,只能偃旗息鼓,替他叫餐。
另一边,蔺唯回了房间后,自己在网上下单了一套针灸和按摩的工具,又列出了一个单子的药材,打算买回来自己配一些外用的药方。
[主人,虽然你是专业的,但你没有证啊!韩淇怎么都不可能让你治的!]系统有点子发愁。
[不让他知道就行了。]蔺唯这会儿已经想到了对策,他刚刚下单的药材里,就有做蒙汗药的原材料,正经古方,还是神医出品,祛除了副作用,对身体有益无害的那种。
系统大惊失色:[你想把他迷晕过去,再偷偷给他治腿啊?!]
他们俩的任务是帮助世界意识拨乱反正吧?这就要先主角一步当上法外狂徒啦?
[嗯。]蔺唯竟然没否认,除此之外他暂时也想不到能让韩淇接受他医治的办法了。
接下来这段日子,蔺唯每天拍完自己为数不多的戏份就急着回酒店,连孟雪再邀请他对戏都不去了,只说回酒店有事。
配药和试针灸方案都需要对症,蔺唯没办法亲自检查韩淇的身体情况,只能系统侵入医院的资料库,把韩淇的病例调了出来,然后就进入了废寝忘食的神医模式,除了固定的拍戏场次,压根见不到他的人影。
韩淇本以为自己拒绝了让蔺唯偶尔代替孟雪来弹琴,怎么都会被对方失望地偷偷看上几天,他都做足了心理准备绝不动摇,没想到蔺唯却是直接躲起来不见人了。
汪洋冷眼旁观,哪儿还能看不出他家老板心里头不自在了,真是好活该!
他愣是憋了好几天,才顶不住眼睁睁看着他家老板每天走神的时间日渐增多的心理压力,在好不容易碰上面,蔺唯又急着要走的情况下,替他老板把话问了出来:“小蔺最近在忙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回去打打游戏。”蔺唯当然不能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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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道:“反正我戏份也不重,平时找点事打发时间。”
但这话一听就是借口,每天都是差不多的工作量,前些日子怎么不见他这样躲着人打发时间?
也就孟雪信了:“噗嗤!还以为你真大变样了呢,结果装乖没几天就打回原形了!”
蔺唯莞尔一笑,默认了。他的借口还真不是随便找的,原身大学的时候就很爱打游戏,还因此放过孟雪两次鸽子,他就知道孟雪铁定记得。
韩淇在一旁不做声,听到孟雪的话才心中微动,蔺唯前些日子一直装乖是为了谁不言而喻,他甚至没有目的,只是出于本能想给自己一个好印象而已,可现在却装都没心力装了。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被喜欢的人避之不及,真的感到难受了吧?
这下连汪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蔺唯还是没多留,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后就迫不及待走了,他初步要用的药已经差不多弄好了,现在只差把蒙汗药配出来。
如此又过了几天,在蒙汗药也配好,蔺唯开始思考怎么开始行动时,汪洋发了个简讯过来,说自己有急事要离开剧组半天,孟雪又没空,麻烦他帮忙看顾一下自家行动不便的老板。
属于是一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了。
汪洋也觉得自己机灵得不行,某个人之前信誓旦旦,现在又拉不下脸来反悔,每天阴气沉沉的,他作为贴心的助理只能另辟蹊径排忧解难。
看着他老板明知道他所谓的急事需要离开剧组去处理一下是胡说八道,还是装糊涂没拆穿他,默认这半天他离开换蔺唯过来,他就觉得自己值得双倍年终奖。
蔺唯揣着针灸的小包,一小瓶药,还有一根特制迷香,就淡定的过去了。
到地方的时候是汪洋给他开的门,让他进去之后汪洋就装作很急的样子,迫不及待地走了。
屋内的韩淇正坐着轮椅在落地窗前,在他走近后转头看过来。
“哥。”蔺唯笑得依旧温和。
韩淇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在他脸上竟真看不出半点失落或是怨怼。
“嗯,麻烦你了。”他承认自己确实对蔺唯有些由来不明的心软。
若对方是个女孩儿……
啧!不该这么想的!韩淇有些懊恼,这一瞬间的念头,在蔺唯过于坦荡的心意下,被衬托得格外令人不适。
殊不知他眼里光风霁月的小少爷,兜里还藏着给他准备的蒙汗药。
“哥,想听我弹琴吗?”蔺唯看了眼钢琴后问。
韩淇沉默了片刻后点头。
蔺唯得了允准走到钢琴边,动作十分自然地将香点燃放到一旁后,手指配合着些许助眠的手法弹奏起来。
韩淇看见了他的动作,闻着凝神静气的清香,也只忧愁于他太过用心。
系统第一次干这种事,心惊胆战地替它主人倒计时,一炷香的时候刚到,最后一点迷香燃尽,韩淇也随之陷入深度舒眠。
蔺唯走过去,轻轻松松将人打横抱起放到沙发上,拿出了小药瓶和针灸包。
伤在腿上,西装裤没有弹性,裤腿没办法推得太高,而且针灸时也不能被裤子勒得气血不通,犹豫了片刻,蔺唯还是把手伸向韩淇腰间系着的皮带……
[啊啊啊啊!!!]
系统觉得自己快要长电子针眼了,偏偏他还得给蔺唯望风,不能直接下线。
[怎么了?]蔺唯只当自己是大夫,解对方皮带的手抖都没抖一下。
系统有气无力:[主人,你……]
[我?我什么?]
[你现在好像个采花贼啊!]系统轻轻地崩溃了,而它,就是采花贼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