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卧室很大,也有一个独立的阳台,夜晚的海风有些凉,可以让我清醒一些,可我脸上的面具已经摘了,不适合暴露在外,于是我又走回了房间。
我靠着门发怔,现在已经不是我迟早要回家,不能和他们产生感情的麻烦了,而是,未来数月,我将和他们在一起生活,吃饭睡觉,甚至是简单的娱乐。我不可能把他们之中的谁赶出去,又或者另开一个房间,张海楼和张海侠在外面,其实我很安心。
更糟糕的是,我竟然已经在思考和他们怎么谈恋爱才不会显得自己好像很贪心。
张海楼和张海侠目送我离开,接着关上了门。
张海楼认真地问张海侠:“一个女人喜欢两个男人,是很不道德的么?”
张海侠道:“在我的村子,这样的女人,会被浸猪笼。”
“这里不是你们村。”张海楼有些不服,“那些富婆,不是也养很多男人,她们怎么没浸猪笼。”
张海侠回答不了他的问题,因为从懂事起就没体验过喜欢女人是什么感觉,直到张启玥的再次出现。但他知道,两个女人能嫁一个男人,可两个男人,是娶不了一个女人的。
他和张海楼不同,张海侠的底限还是很高的,看到女孩儿为难,他就又想自己退出,成全张海楼了,但如今到了这艘船上,他连个退路都没有。
我在房间里待了很久,久到船舱外的探照灯都熄灭了,才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零点,这个时代的巨轮没有夜生活,头等舱的酒吧在两个小时前就关门了,整艘船显得十分安静,只有窗外海浪的声响撩动心炫。
我把门打开一道缝,以为他们还在等我,正想着该怎么继续之前的一脚踏两船的话题,就看到两人躺在天鹅绒的地毯上,裹着浴袍就这么睡下了。
客厅里有长沙发,也有一张双人床,他们偏偏睡在地上,我于心不忍,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胳膊:“上床睡啊。”
张海楼虚着眼睛,语气慵懒:“床太软,不习惯。”
张海侠也睁开眼睛,像他们这样经过长时间训练的人,再累都睡不死。
我起身打算给他们拿沙发上的靠枕,被张海楼拉住:“冷静好了吗?”
我顿了一下:“还没有。”
“那你去冷静冷静,别打扰我们睡觉。”张海楼放开手,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眨巴着,像只偷窥的猫。
我作势去戳他盯着我看的眼睛,张海楼对我笑了一下,把眼睛又闭上了。
我给他们拿来枕头,又把被褥也盖在两人身上,海上的温差很大,白天最热的时候有30多度,夜里就只有不到10度了。我关上阳台门,又习惯性的上了锁,便去洗澡了,等我从浴室出来,睡在地毯上的两人已经换了个姿势。
我擦拭干身体,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坐下,玻璃窗外撒下白洁的月光,我才发现,今天是个满月。
不知道是不是随便什么海,只要潜入某个深度,我就能回去,现在也不想思考这些,我慢慢把自己的身体陷进沙发里,柔软的质地已经是这艘船最好的弹簧材料,就像睡在棉花上一样。
我感到异常疲倦,缓缓合眼,身前像是有什么靠近,我猛地把眼睛睁开,借着月色,看清是张海楼。
“你怎么不去睡觉。”我道。
“想和你一起睡。”张海楼说着,拉过我的手,声音低沉沙哑,就要来亲我
轻声细语落在我的耳畔,只觉得浑身发酥,我想撑起来,却被软绵绵的沙发垫子陷得更深:“海楼,你等一下,我还没想好,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你们谈恋爱。”
“没关系,你慢慢想,不急。”张海楼道,他吻了吻我的手背,接着是指尖,他蛇一般的眼眸凝视着我,满是诱惑与勾引,像极了调情的老手。
“等等……”我试图摆脱,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地躺了下去。
张海侠也走过来,捧起我的另一只手,亲吻起来:“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指尖传来过电般的麻痒,我深吸了几口气,对他们的攻势无力招架。
张海楼和张海侠脱去了上衣,结实的胸腹肌近在咫尺,接着,两人开始松裤子上的皮带扣,我顿时慌了,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别脱!”
我从睡梦中惊醒,整个人已经坐了起来,阳台外艳阳高照,已经天亮了,我很快意识到刚才自己在做梦,和他们的关系八字还没一撇,春梦倒先安排上了,要疯……
“醒了?”张海楼从前面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怎么脸这么红,热的?”
他还穿着那件交领的睡袍,却已经松松垮垮,弯身看我的时候,领口大敞,我几乎能一眼望到底。不确定张海楼是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摸了一下我的头就走开了,我环顾四周,张海侠背对着我脱了睡袍,想要换上昨天洗干净的衣裤。
他一手撑着桌台,一手提着裤腰,艰难而熟练的套进了一条腿,发现我看了过来,张海侠略微有些拘谨,却没有躲闪,对我笑了笑,继续尝试把另一条腿放了进去。
要是以前,他肯定会避嫌,或者,只要不是张海楼故意捣蛋,我没有机会看他换衣裤的样子,张海侠在男女之事上,还是比张海楼矜持得多。
张海楼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扶着他。
我口干舌燥,想回避,却又忍不住看过去,脑子里循环起昨晚的春梦,要疯……
我的脑门儿突然被张海楼轻轻弹了一下:“看什么看,是你的男人吗就盯着看?”他叼着烟,不知什么时候脱了睡袍,仅剩薄薄地布料包裹着下面,从我眼前走过,去了阳台。
他穿上衣服其实看着很瘦,身上的肌肉线条却一个不落。
火柴划过烟丝,张海楼吸了一口,他靠在护栏上,似笑非笑的嘴角勾起弧度,视线一直粘在我脸上,烧着般炙热。
房间已经被收拾过了,只留下了淡淡的精油香味儿,张海侠一步一停地走到我身边:“待会儿餐厅那边要送早餐,你得把脸换回去了。”
我道:“我还没叫送餐啊?”
张海侠道:“海楼用你的声音,给餐厅打了电话。”
比起张海楼,他就穿得很规矩了,但我知道这身衣服底下,是怎样的身材。
张海侠似乎知道我在琢磨什么,解开了领口的扣子,靠美色示好,他显然没有张海楼那样适应,张海侠清了清喉咙,转移话题:“你昨天的衣服,我帮你洗好了。”
我回过神,道:“谢谢。”
起床走到卫生间,他们将使用的痕迹清理得非常彻底,也不知是特务的习惯,还是本来就爱干净,我注意到自己的内衣晾晒在衣架上,脸颊滚烫。
张海侠把我的贴身衣裤也洗了。
没有隐私被侵犯的抵触,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意,只是同时要接受跟两个男人交往,我还没那么快做出决定。
将人皮面具重新贴上脸,我的气质就变了,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张海楼刚好把衣服穿戴齐全,他看了我一眼,那张脸陌生至极,还透着一股子洋人的高傲劲儿,知道我是演的,他还是露出不满的神色:“待会儿记得换回来。”那任性又霸道的口吻,像已经是我的什么人了一样。
“为什么。”我故意问。
张海楼道:“没你漂亮。”
我这次来,带了三张人皮面具,中年亚洲男性和白人,以及这张洋人女性面孔,我知道这个时代,洋人和男人比较容易生存,在我出生的年代,张家和九门□□的技术已经非常先进,几乎感受不到紧绷和闷涩,也不会被敌人察觉。
如果不是张海楼他们突然出现,我只需要在洗澡的时候取下来就行了。
我道:“是吗,可我上船的时候,这张脸吸引了不少洋人的。”
张海楼的舌头舔着嘴唇,将嘴里的刀片翻出来又放回去:“再有人看,我把他们眼睛弄瞎。”
餐厅的侍应推着小车把三人份的早餐送到了,罗宋汤,烤香肠,鸡排,煎蛋,水果沙拉,各种西式点心和面包,还有果酱黄油和咖啡牛奶。
这些食物,在船上就是顶级的奢侈品,张海楼甚至还要了一瓶红酒,他吃多了海里的食物,对洋人的西餐还是非常喜欢的,刚坐定就随手拿起一片吐司,精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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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粉和异于中式面头的口感令他满意。
张海侠把面包敷上果酱就要递给我,我摆摆手,比起西餐,我更喜欢中餐。
而且这些东西顶多在我们那里算快餐,我才起床,有点没胃口,只想喝汤暖暖肠胃。
装汤的小陶碗还很烫,我解开盖子等它凉。
张海侠看着那碗汤,眼神有了变化。
张海楼知道我一直很挑食,想必出身富贵,以前在张海琪那里就吃不惯她做的饭菜,后来我掌勺,孩子们的嘴也被养刁了,张海琪颇有微词。
但一个出身富贵的女孩子舞刀弄枪的,又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张海楼其实很好奇我的来历,他嘴上说着我是从海里来的,心里却很清楚,这是玩笑。
他一直没问,是觉得问了我也不会说,而且万一把我惹恼了一气之下走掉,那更得不偿失。
现在我们在一条船上,彼此开诚布公得他连衣服都可以不穿了,埋藏在心底的好奇心便蠢蠢欲动。
张海楼吃完面包,又用叉子扎起一根焦香的猪肉肠,假装不经意间随口一问:“小玥,你不爱吃西餐吗?”
张海侠拿着刀叉,把鸡排切成小块,再就着面包放进嘴里细细品味,他吃相优雅,很像有钱人家的少爷。
实际上,他们鲜少有机会吃西餐,在厦门,西餐是上流人士的专属,价格昂贵。但在特务部门,对于学员使用西式餐具的训练还是很严格,他们有时候会被派往洋人聚集的宴会做间谍,这是张海楼最喜欢的任务,因为能吃到平时吃不上的餐食。
“我早上习惯豆浆油条还有小笼包。”我对西餐没有意见,偶尔吃一两次还行,可想着之后的几个月天天要吃这些,一天三顿,就有点绝望,又不能自己去厨房。
张海侠当然知道张海楼的想法,没有打岔,他也很好奇我的真实来历。
在张海楼的印象里,那些留洋的小姐公子很爱西餐,在他们眼中,似乎中餐就成了下等人才吃的东西,于是张海楼继续试探:“你留过洋吗?”
我摇头:“没有。”我确实没留过学,但我去过很多国家,为了旅途方便,除了英语,我学了德语和法语,日语也很精通,“张海楼,你问这些,是没有办法了解我的身世的。”
被我戳穿意图,张海楼也没回避,反而靠近我道:“你究竟从哪儿来?”
我舀了一勺汤,送到嘴边,对他眨眼:“不告诉你。”
张海楼捏了捏我的脸:“怎么这么坏,还故意吊我胃口,要怎样才愿意告诉我,脱了衣服给你暖被窝行不行?”
我对他吐舌头:“想得美。”
刚要喝汤,勺子却被张海侠拦下了:“这汤,有问题。”
张海侠的嗅觉灵敏到可以闻出几公里之外的风吹过来的味道,他靠着这项技能出色的完成过很多任务。
张海楼是了解这个人的,张海侠说有问题,那就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他嬉皮笑脸的表情陡然严肃,从我手里拿走了勺子,烤肠也不吃了,用手指沾着汤水就要往自己嘴里试毒。
我赶紧拉住他的手腕:“傻不傻,要是一滴封喉的毒你就完了。”
“这么关心我啊?”张海楼恢复笑脸。
“我当然关心。”我从背包翻出像是温度计一样的小仪器,这东西能检测液体和固体所含的各种物质,在野外求生的时候非常有用,入口的水源和果实是否对人体有害,只要把末端的感应珠靠近需要测试的东西就会得到答案。
我将感应器放进汤里,几秒钟后,仪器的尾部便投射出巴掌大小LED悬空屏,上面清晰地罗列出这碗汤的所有成分,除了胡萝卜素之类的正常物质,我看到还有几行化学符号。
这碗汤里,放入了少量的混合毒素,可致死率却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张海楼和张海侠自然看不懂我的操作,通过我越发凝重的表情,却能判断一二。
我把所有食物都测了一遍,幸好,只有汤被下了毒。
张海侠看到我脸上渗出的冷汗,道:“怎么了?”
我吸了一口气,道:“有人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