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
徐知韫干巴巴地开口，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放在后世，她就是典型的网络e人，现实i人。身旁的陆柏川更是不用多言，毋庸置疑的i人。
陆柏川应了一声，眼神终于从虚空处收回，却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两个i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啊！！！’
徐知韫哀嚎，徐知韫崩溃，徐知韫想要扭曲爬行。
但前世多年的打工、啊不、是创业，创业经历还是让徐知韫锻炼出来了尬聊和厚脸皮的技能。
这也是她最开始讨厌系统的原因之一，作为一个经历过生活毒打的社畜，让她意气风发地做出头鸟，那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没错，虽然看不太出来。但最开始，徐知韫其实并不喜欢这个世界，也不喜欢这个逼着她出风头的系统。计划外的事情总是让她不自觉地想去对抗。
眼前的陆柏川也是同理。
徐知韫对他实在是感情复杂，作为重生者和系统拥有者的傲气让她想要超过他，人类本能的慕强心理又让她对这个人生出羡慕和好感。她讨厌这种不受控又复杂的感情。
但现在由不得她想干什么，打破眼下这个尴尬的气氛才是正道。
“清妍姐这是有事情先走了？学长你有事情吗？”徐知韫道。
见陆柏川的眼神飘过来，徐知韫摆了摆手道：“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哈！对了，还没有感谢学长你之前给我解答疑惑…”
“不用那么客气。”陆柏川收回眼神，摩挲着挂在腰边的的黑布条包裹着的武器。“你很有潜力。”
两个人默契地暂时忘记了徐知韫之前说的赶超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很快学校就响起了下课的铃声。
虽然是武者世界，还请了往届学长来助阵，但该上的课还是不能停的。武者也不能只有武力，或者说系统的理论知识更有助于武者了解自身，登上更高的境界。
往年各个学校也不乏理论知识出众，但身体素质跟不上的天才。针对这些人，各个武校也设置了专门的名额，每年进行后续战略人才储备。
这个消息还是徐知韫从陆柏川口中得出的。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计划很适合张晓玉。转念一想，张晓玉从来不喜欢武者世界的打打杀杀，也就不再深思。
“时间不早了，学长之后有事吗？”
高中的课程对于大脑已经重新启动过的徐知韫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题。索性也不去管今天的晚自习了，效率和自己在家自学差不多。
眼下还是想想怎么面对这位大爷吧。
“之后还有任务。”陆柏川开口。
视线越过徐知韫，看了看远处逐渐西沉的太阳，陆柏川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要不要考虑来京都武大？”
“京都武大？”徐知韫笑了，“学长是被清妍姐刺激到了吗？”
一个学长，一个清妍姐，远近亲疏一目了然，虽然陆柏川才是先来的那一个，但陆柏川已经从徐知韫的话语中知道了结果。
对着这位自己很看好的后辈点了点头。
“之后有机会再见。”
“那就祝学长一路顺风！”
终于要摆脱这人，回家整理思路，徐知韫简直要开心得飞起来，语气都不由得雀跃了几分。
“之后再见了！”
“我，”陆柏川往外走了几步，又倒回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挲着腰边的武器，语气从犹豫转为坚定，“我很期待你追赶上我！”
脱离了之前复杂的心态，再从这两次见面中窥得陆柏川性格的一角。徐知韫也明白，陆柏川这话只是淡出的希望自己变得更强，或者说活的更久，更希望真的能有人能够作为他的对手。
“好！”徐知韫挑眉，虽然一直自称是暮气沉沉热爱苟命的老人心态，可上次被陆柏川一激加上重生，徐知韫多少还是不自觉带上了些少年的意气风发。
“那学长可要跑快点，别到时后被我甩下太远了！”
陆柏川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真心的笑容，温暖和煦，可惜昙花一现。
“随时奉陪！！”
这种亲手培养出一个对手的感觉，这种面对自己宿命对手的感觉，没有一个武者能够拒绝。就像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在紫金之巅的决战，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是每一个武者除了固守山河外，最高的追求。
“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开口。”
“那我到时候可不会客气！”
顺杆爬，每一个打工人的必备技能。
明面上的常识性理论徐知韫其实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更深层次的武者相关的知识，徐知韫暂时只有宋嘉洋这一个不靠谱的渠道。现在面对陆柏川这个送上门来的信息渠道，徐知韫当然不会放过。
寒暄了两句，送走陆柏川后。徐知韫扶额，自己怎么又莫名热血上涌了！她明明要走的事高冷x王之路！
徐知韫甩了甩长时间站在外面，因为出汗有些黏在脖子上的马尾，溜达着准备回教室拿完书包就回家了。
没错，因为这几个月成绩的突飞猛进，徐知韫现在已经不用和老师特意报备，让班里同学和晚上看班的老师说一声就可以了。
刚踩着夕阳踏进班门，徐知韫就在座位上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影。
“晓玉？你没去吃饭？”
一瞬间，徐知韫简直像是回到了刚重生的时候。也是黄昏时分，张晓玉的坐在座位上一边面无表情地啃面包，一边恨铁不成钢地劝她考虑好慎重报武科。
见张晓玉没回话，徐知韫蹙了眉，停下手中动作，坐到张晓玉旁边探头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去探张晓玉的额头温度。
“都叫你平常多锻炼了！”
“我没事。”
张晓玉趴在臂弯里的脑袋埋得更深了，“我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想一想。”
她很少做出这种带这逃避意味的动作。
“好吧好吧，”徐知韫伸出去落了空的手一顿，看似不在意地收回来，就在椅子上抻了抻腰，顺势仰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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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椅背上，也闭嘴了。
窗外金红的晚霞逐渐从窗沿往下滑落，两个人都保持着这个姿势谁也没有动。
最后还是徐知韫先坐起来打破了沉默，“说真的，这样坐着好难受。到底咋了？”
见张晓玉还是不开口，徐知韫漫不经心地趴在桌子上，扒拉着不知道多少届前学生留下的刻痕。
“嘿，这个有意思。xxs和hdj永远在一起，中间还有个小爱心，一定是一对儿！”
“哦，这还有一个。要和lbc一起考上武大？好家伙，陆柏川人气这么高？”
徐知韫摸着下巴，回忆着这两次和陆柏川的会面。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一个说话不好听的实力冰块脸，徐知韫几乎就没见他笑过。和之前在底线光荣榜上见到的照片完全不一样。
“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还有故事。”
徐知韫喃喃道，深深觉得自己应该绑定吃瓜系统。虽然自己去挖掘故事也很有意思，但能吃到完整的瓜，谁愿意自己这样慢慢探索呢？
“武大……”
张晓玉闷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隔着臂弯听不真切，徐知韫只隐隐约约听到了‘武大’两个字。
“什么？”
“我说，考上武大和非武大的差距比我想的还要大！”
张晓玉抬头，额头被衣服压得通红一片，摘下了眼镜才发现原来她也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这双有些瞳孔有些微散的双眸深处，突然燃起了一簇火苗。
这种熟悉的眼神徐知韫在镜子里看到过无数次。
‘好漂亮的眼睛！’
徐知韫内心先是感叹一句，随后才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想？之前你不是都知道吗？”
脑海中电光火石划过一个念头，徐知韫和张晓玉同时开口。
“你要考武大后备计划？”
“我要考武大！”
两人同时一愣。
“武大后备计划？”张晓玉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那是什么？”
徐知韫这才反应过来，这个计划她也是刚从李清妍二人那里知道的，张晓玉又没有获得武者内部消息的渠道，对这些肯定也没有了解，连忙和她解释起来。
“就是免除了武者实战的科研类武者？”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看着突然斗志满满的张晓玉，徐知韫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得给我解释一下，你怎么突然想考武大了？先说好，没有吐槽你的意思，但你这个身体考武大，真的能行吗？”
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中的眼镜，张晓玉借用了徐知韫这段时间常用的一句话，“美少女的事情你少管！”
“别拿我的话堵我啊！”徐知韫不吃这一套，这么多年还是没白相处，很快就明白了，“因为上次的事？那是……”
“不是因为你，”张晓玉打断她的话，“或者不只是因为你。”
“那是为什么？”
徐知韫不明白，怎么一向比她还要求稳的晓玉，突然做出这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