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宗正?”宗炜一脸不可置信,看向沉着一张脸的徐平,会议室灯光明亮,他怎么就没马上看到他呢?
宗炜收起了架势,仔细地打量着徐平。一旁的老人走上前来,眼含泪水地对徐平说:“大少爷,您终于回来了。”
徐平搞不清现在的情况,但他见不得年长人哭,就忙说:“老人家,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老人上前抓住徐平的双手,缓缓摇头:“不,您与宗老爷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我看着你父亲长大,不会认错的。”
徐平懵了,一张嘴开开合合,说不出话来。老人就抓着徐平的手,也不说话。只欣喜地望着徐平,生怕他再次不见。一边的宗炜挠挠头,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家大哥年轻时的样貌,又对比徐平的长相,发现他俩确实挺像。他摩挲下巴,突然热切道:“真是我的侄儿吗,叔叔我可太想你了。你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吗,你父亲为了你头发都白了,还有你母亲,她……哎!”宗炜重重地叹了口气。
徐平没有关于自己父母的记忆,小时候看到其他人一家三口合家团圆,捡垃圾吃的他都在想为什么自己没有爸爸妈妈呢?即使后来被刘犇外婆领养,他也能感受到一个老人对自家亲外孙的偏爱。无数个汗泪聚下的日日夜夜,他都会想,如果自己也有家人该多好。现在他听到了疑似自己亲人的消息,而且还是不好的消息,一下子揪起了心。
从来感情都像一口古井一样平静无波的徐平少见地急了起来:“她,她怎么了?”
听到徐平追问,宗炜没有立刻回答,又是重叹一声,背着手走到一边。老人见状安抚性地拍拍徐平的手,说:“大少爷您回去就知道了。”
徐平扭头,眼睛低垂:“可,我不一定是……”
老人微笑:“不,我确定您就是大少爷,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有这种感觉了。而且,您与老爷年轻时的气质都差不多。”
徐平低头不语,老人接着说:“我们回去看看吧。”
走到一边的宗炜也回过头说:“是啊,小正,我们回去,找到你父亲,他一定能认出你来!”
徐平还是不说话。他身后,以赛亚众人早已吃惊许久,没想到带人进来做任务还能顺便帮人寻亲。黄雨田也很惊讶,一切真是太巧了,不过队友能找到亲人他也很欣慰,看到徐平还在犹豫不决,他上前推了一把:“老徐,你不是有个一直贴身带着的玉佩吗?”
“玉佩?”老人期待地看着徐平,后者慢慢从衣襟里拿出一块玉佩,正是之前陆仁己借去混淆蛇兽视听的那块。
“这,就是这块!夫人留给您的玉佩。您果然是大少爷!”老人兴奋地说。
徐平抚摸着玉佩上的纹路,心中满是震惊,他一个快30岁的人,终于要找到亲人了吗?
自从黄雨田提起玉佩,宗炜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徐平,一看到玉佩,他虽然有心隐藏,但还是被默默观察的陆仁己抓到了他眼底闪过的狂喜。
这玉佩有问题。陆仁己瞥了一眼一脸复杂神色的徐平,这个平时冷静的男人在经历如此大事的时候也还是憋不住气。
“这玉佩给我看看吧。”宗炜走上前,向徐平索要玉佩。
“还是带回去给他父亲看吧。”见徐平毫无防范的意识,黄雨田笑着拦住他伸出去的手。徐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陆仁己附和道:“徐哥,你以前也没好好看过这玉佩吧。没想到它竟然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你再好好看看呢?”
听到队友的提醒,徐平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收回了玉佩。贴身放入胸口处,不好意思地和宗炜说:“我还想再看看,就先不给您了,宗先生。”
被佛了面子的宗炜眼里闪过一丝狠毒,不怀好意地瞥了陆仁己和黄雨田各一眼。他慢慢收回手,皮笑肉不笑地说:“小正真警惕啊,我就只是想看看大嫂留下的玉佩罢了,你拿我当外人啊,我可是你亲叔叔。”
徐平礼貌地回复:“没有的事,我只是想看看。”
宗炜咧了一下嘴角,看似无奈地说:“好吧,回去给你父亲看看也好,他和你母亲伉俪情深,一定认得出这块玉佩。”他问带来的侍者现在的时间。
“哎呀,已经快六点了。小正你们还没吃饭吧?”宗炜问道。
“是,还没。”徐平回答。
“走走走,叔叔领你去吃大餐!”宗炜一把揽过徐平,带着他往外走。徐平下意识地想推开他,但宗炜揽得很紧,他又想到之前刚下过他面子,就没挣脱,任由他带着自己走。
宗炜果然没把美世其他人放在眼里,路过时直接把他们当空气。而对于陆仁己和黄雨田,从两人身边穿过时,他看两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两个死物。
被记恨的两人都没把他放在心上。黄雨田征询地看向以赛亚,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以赛亚其实也不清楚,徐平是宗家走丢的儿子是在他们意料之外的,不过他们本来找宗家就有事,现在倒是更方便了。
“诸位也请一同赴宴。”留在原地的老人笑着邀请众人道,“宗家能找回大少爷,你们也是功臣。”
既然宗家给了机会,众人没有拒绝的道理,反正也没地可去,所有人就一起跟了上去。
徐平人高马大,宗炜揽着他刚出门就觉得手有点酸痛,就默默松开了手,他拍拍徐平肩头,带着他往停在政府大楼门口的豪车走去。政府大楼地位显要,几辆车停在门口引得一群群众对着车队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猜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政府门前随意停车。见到宗炜出来,大家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宗二,怪不得这么大阵仗。”
“他哥那么朴实一个人,结果弟弟是这么一个铺张的货!真是家门不幸。”
“啧!”听到自己的负面话,宗炜一个眼神递给身后的随侍。几个练家子保镖挥舞着沙包大的拳头向众人逼近,吓得所有人不敢说话,一个个瑟瑟发抖小步往后溜。
“宗二先生这是要做什么?”远处一个男子在另一个人的陪同下缓步往宗炜身边走来,“您是要当街殴打人吗?”他眯着眼,一脸戏谑之色。
“原来是高尔斯沃西男爵阁下,”宗炜挥退手下,敷衍地朝他行了个礼,“不知道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宗二先生说笑了,这里是公共场所,我想来还需要理由吗?”高尔斯沃西站定,依旧维持着笑容。他是个风神俊朗的美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举止投足间有一股天然的高贵气场。
宗炜似乎很看不惯他,但又不愿和他起冲突,只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男爵阁下想散步就慢慢散吧,我不打扰您的雅趣了。”
“嗯……”高尔斯沃西但笑不语。
正当众人把注意力放在两人的对话上时,在没人注意的群众角落,一个妇女拉着孩子直接冲破人群的桎梏,来到宗炜面前,也不管众人的神色,直直跪了下去。
“什么人?”宗炜的手下拦到老板身前,两个大汉走上前想要拖走这两个女人,但被高尔斯沃西的手下直接拦住。男爵笑着说:“她领着孩子跪倒你面前肯定是有事求你,你听听嘛。”
宗炜今天心情非常不好,放在以往,敢有人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早被他一脚踢开,但如今不行,高尔斯沃西在一边看笑话,还有这么多群众围在一起。虽然他宗二的坏名声早已人尽皆知,但以往他做事都是在私底下,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还不想败坏宗家的名声。他挥挥手,让拦在前面的手下人靠边站,又勾勾手,示意女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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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妇女早已泪流满面,一边的小姑娘也在抽噎着。
“宗老板,我丈夫死了,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呀!”女人声泪俱下,“中午他还说要回家吃饭,这么一去你那,他就死了?”
“哎呀!”高尔斯沃西惊讶地掩住嘴,警告女人说,“你知道这是那里吗?这可是政府,你面前的可是宗炜,宗家的二老板,你可不能乱说话啊。”
“我,我就是要找他,”女人挺起了身子,“您说给我家捐钱,结果我丈夫横死在路上,就死在你家公司旁边!”
宗炜皱眉:“停,你丈夫谁啊?”
女人咬牙切齿:“王勇伟!他以前在你家公司做过事的,后来你们说他要照顾家人没精力兼顾工作二话不说就把他给辞了。今天你们说是看我家可怜要给我家捐钱,我还以为你们是好的,没想到竟然直接杀人!我丈夫得罪你们了吗,就这么该死吗?”
王勇伟?以赛亚警觉地看了女人一眼,转头和查普曼低声讨论着。陆仁己瞥到以赛亚两人的小动作,就知道他们也发现了。他早上一登上车就发现那个司机的姓名贴就贴在他的胸口处,上面的名字正是“黄勇伟”。但没想到的是,那司机竟然死在了宗家公司旁边。陆仁己看着女人,陷入了沉思。
女人的话让宗炜火冒三丈:“血口喷人!你男人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黄勇伟是谁我都不知道,别是被你们仇家杀了,找不见人就随便赖在我们宗家身上!“
“我家就我丈夫一个劳动力,他没了,老人和孩子该怎么办啊。”女人绝望地哭泣着,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跪趴在地上。
“真是可怜啊,”高尔斯沃西感叹道,“你们不管管?”他看向宗炜。
宗炜黑着脸,不说话。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传来窃窃私语声。跟着一起出来的刑事主管见宗炜不吱声,观察了一下场上局势后决定挺身而出:“这位女士,你先起来,地上凉,冻着你和你女儿就不好了。”他弯腰想要扶起妇女,可惜妇女不领他的情,倔强地跪在地上哭着。小女孩抬起泪眼,嗫喏道:“我爸爸没了,我爸爸没了。”
主管看这女孩年纪不大,心马上软了,他低声保证道:“我是政府的刑事主管之一,我保证一定会给你们查明真相行不行?”小女孩抬头望着他,湿漉漉的眼睛里有着一丝希望:“真的吗?”“真的真的,”主管立马允诺,把小女孩从地上拉起来,“地上凉,你和妈妈跟我去楼里面说明情况行不行啊?”小女孩歪头看着妈妈,主管的话给了心力交瘁的妇女一丝安慰,顺着他给的台阶,她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主管立刻安排人将她们迎入政府大楼。高尔斯沃西男爵见事情解决,也不再逗留,打了声招呼后就带着手下离开了。
见麻烦事终于解决了,原本青筋怒张的宗炜心情好了一点,但他没心思带徐平去外面吃了,只想快点回到宗家:“小正啊,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家吧,明天叔叔再带你去吃大餐行不。刚刚我通知了你父亲,他很想快点见到你。”
徐平本来也不是特别想吃饭,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亲生父母,早已没了胃口。听宗炜这么说,徐平没有反对。他看向队友,想到宗炜好像不是很喜欢他们,生怕他们被丢下,他急忙说:“我的朋友们能和我们一起走吗?”
宗炜看起来很不情愿,但扫过徐平的有些殷切的神色,他还是同意了:“刚刚管家就说要一起去啊,但我们安排的车等会才到,所以得麻烦他们多等一会了,我们先走吧。”他领着徐平往豪车上坐。徐平见老人留下来陪着陆仁己他们,放心下来,顺从地跟着宗炜先行离开。
陆仁己等人在原地等待了一会,所幸车来的很快,剩下的人很快跟上了前面先走的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