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不只一栋大楼，因为练习生储备较多，再加上艺人也需要练习，旧楼也在同时使用。
白知予来回跑了两趟，去见已经确认出道的练习生。
公司这两年还没有推出新女团的意向，重心在男团NCT。
NCT体制特殊，成员人数无限扩张，目前已经推出了小分队NCT127和NCTU。
NCT127成员固定十位，NCTU成员不固定，根据每次回归具体的歌曲风格选定合适的成员参与。
还有一个采取毕业制的小分队NCTDREAM，即将出道。
已经确定的成员全部是未成年小孩子，等他们成年后，会陆续被分配到其他固定小分队。
这个“其他固定小分队”，指的不只是NCT127，还有李琇满有意向推出但还未孵化出雏形的NCT中国、日本，甚至是其他国家的小分队。
——有点复杂，闵惠珍把企划案交给白知予的时候，她读了好几遍才懂。
白知予需要从这些小分队中选择一到两个，以后专门为他们制作视觉策划。
起初，她的最优先选择是NCT127。
因为NCT127成员固定，都是成年人，且是大品牌下的主推。
但当白知予看了他们的mv后，沉默地改变了想法。
在EXO回归期间，NCT127发行了歌曲《消防车》。
包括mv、造型在内的视觉效果……太新了，新的简直狂野。
如果那天她在打歌后台看到的爱豆服装是非主流三级，《消防车》一定是十级。
很难想象，居然出自闵惠珍之手。
已经公开给大众的团体，风格已成定式，NCT127又如此强烈特别，白知予很难再在其中加入自己的东西。
而且公司不会允许她擅自改变他们的路线。
她将目光转向了NCTDREAM。
NCTDREAM预计八月出道，虽然闵惠珍也已经拍板定了他们前两次的回归风格，但小孩子总要成长，以“成长”为线，无论日后想尝试什么样的视觉制作，都有合适的理由。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NCTDREAM有毕业制卡着。
不过白知予觉得，这倒也不算特别大的问题，帮这些孩子把名气打出来，无论他们去到哪里，都会发光发亮。
……
“跳舞最好的那个叫朴智晟，能看出来他是这里面最小的孩子吗？02年生，才14岁。”
“中心位罗哉民，长相很漂亮，感觉以后一定会出落的超级帅气。”
“眼睛最大的是李珉亨，皮肤巧克力色的是李锴灿，一个rapper，一个主唱，他俩比较特殊，已经在NCT127出道过了，社长说两队并行。”
“萨摩耶相的孩子叫李谛努，另外两个是来自中国的主唱钟宸乐、黄仁浚。”
白知予不认识NCTDREAM的成员，负责带教的舞蹈老师陪在一旁，帮她认人，言语间满是骄傲。
她们就站在门口，成员们不可能注意不到，一个个比往常卖力许多。
还未公开的出道曲《ChewingGum》，旋律轻快，爽朗上口。
编舞一点也不简单，需要结合平衡车，飞速地变化队形。
虽然平均年纪只有15岁左右，但他们消化得非常好，动作整齐划一，卡点力度舒适，清唱咬字清晰，嗓音也丝毫不抖。
——实力很强。
“主唱有三个？他们主唱好多。”
“我们SM的自负心嘛，这三个孩子的声音都很有特色，而且都能唱高音。”
“他们练习都是生唱，不放原曲？”
“只练习舞蹈的时候放原曲，现在已经扒完舞了，再不练开麦，等上台跑音就晚了。”
跳完一首，成员们做完最后的ending，先后起身。
礼貌刻在爱豆和准爱豆的骨子里，李珉亨带着弟弟们朝门口的白知予鞠躬问好。
她也抬起手和他们打了招呼，接着两边就眼对眼陷入了局促和尴尬。
白知予：糟糕，忘了带糖！
“那个，你们继续练，我们随便看看，不要打扰到你们了。”
“好的老师~”
老师？
白知予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个称呼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听着有点奇怪。
“不用叫老师，叫努娜(姐姐)就行。”
“好的，努娜~”
“小豆丁们”的眼睛亮亮的，声音软糯，像七只清纯可爱等待夸奖的小狗勾。
“你们跳的真好，继续加油，出道了，努娜给你们送后台应援~”
“谢谢努娜！”
跟弟弟们在一块，白知予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染上了哄小孩子的调调儿。
她摆摆手，带着舞蹈老师从前门离开。
几乎是她们身影消失的瞬间，练习室里的男孩子们便叽叽喳喳成了一团：
“那个是白制作人吗？”
“对，知予姐姐。”
“我前两天看了EXO前辈们的舞台！哇大发，真的完全帅气！”
“所以我们出道后的制作人是……知予姐姐？”
“那我们也能像前辈们那样帅气嘛！”
听见最后一句话，李珉亨垮起脸：“也不一定……你们看我、锴灿和127哥哥们的舞台……”
——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回顾，回顾一次自卑一次。
——闵老师……算了，一定不是闵老师的问题，而是他们消化不好，欣赏不了艺术！一定是这样！
NCT127顶着爆炸头、侧剃，穿着皮裤的初舞台视觉让人印象太深刻，回想起来，NCTDREAM几个立即安静如JPG。
朴智晟声音颤抖：“不……不能吧？”
李谛努理智在线：“《ChewingGum》和《消防车》不是一个类型的歌曲。”
李锴灿担忧：“还是希望知予姐姐能给我们做造型……工装风就不错，咔一套，长腿一迈——”
罗哉民：“你有士勋前辈和灿列前辈那样的长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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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宸乐听不太懂韩语，全程靠黄仁浚翻译，眼睛慢了三拍地笑起，弯弯似月牙。
……
NCTDREAM使用的练习室在最里面，想要离开，需要穿过其他几间。
没被允许出道的练习生人数很多，都在上课，有声乐，有舞蹈。
路过最后一间，白知予随意地向里面扫了扫。
这一扫，注意到什么，差一点拐上楼梯的她猛地缩回脚步。
练习室里大约十几个男孩子，身形瘦弱的少年站在最中间，他的衣襟被汗水濡湿大半，因为侧脸背光看不太清长相。
长长的睫毛下，银色的蝴蝶印记翩然欲飞。
好感度浮现，目前为0。
“怎么了？”舞蹈老师反应很快地走回来。
“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她顺着白知予手指的方向看去：“啊，是成璨，郑成璨，这好像……又被老师训了？他刚来几个月，进度有点跟不上。”
[刚来不久，跟不上进度。]
——不是很正常？慢慢指导着练就好，至于这样训？
滔滔不绝的男老师拿着小细棍，敲打着郑成璨的胳膊，他好像并没用多少力，但目光中的嫌弃让那孩子丝毫不敢抬头。
他在微微发抖，手指轻握成拳，显然害怕又自责。
舞蹈老师对这一幕习以为常，在韩国，几乎每个成功的爱豆都会经历一段严苛的练习过往。
她只是有些疑惑白知予为什么突然问起郑成璨，便轻咳一声提醒。
白知予瞬间回过神，重新走向楼梯。
出了楼，在自己的车里坐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发动车子。
第二个攻略对象居然是个未成年小孩？
时空管理局……应该是想让她走亲情线吧？
这个世界攻略任务计算的数据是好感度，不是爱意值。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感可能来源于很多方面，不仅仅只有爱情。
郑成璨只是一个刚进入SM的练习生。
如果就这么走了，怕是很难再见到他。
思及此，白知予立即解开安全带下车，从另一边的安全通道刷工作证重新进入大楼。
这回她提前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糖果。
正在想是用请所有练习生吃饭还是放张卡让他们去便利店挑选零食的理由接近郑成璨时，蜷缩在楼梯间角落的身影让白知予顿住了脚步。
她今天穿的鞋子有短跟，走路不可避免地有声响。
深埋进胳膊的毛茸茸脑袋犹豫了几秒，慢慢抬起——
很清澈漂亮的小鹿相，瞳仁似玻璃珠，脸颊有未干的泪痕，眼周一圈和鼻尖一点泛着清晰的红，连攥着完全湿透纸巾的指节也是红的。
“成……璨？”
制作人姐姐居然认识他，郑成璨怔住，接着赶紧扶着墙壁起身，乖巧鞠躬：“姐姐好——”
招呼没打完，他的肚子就发出了“呼噜”一声。
嗯……这回整张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