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吴士勋站在角落,摄像机录制的中心在白知予和金叙,没人注意到他的动作和傻笑。

    只有看见的白知予朝他的方向望了一眼。

    “!”

    这一眼望得吴士勋一惊,从屏幕对上她的视线,他连忙收起手机,装作若无其事围观的样子。

    刘在祏临时cue的节目小插曲结束,成员们自觉让金叙和造型师测量身体数值。

    吴士勋非常想避开白知予,结果她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抬手。”

    他乖乖端起手臂,让她把测量尺缠在腰间。

    “视频要是传出去——”

    “就算我不传,节目播出别人也会看到呀。”

    “……可能被剪掉呢。”

    “好,我自己欣赏。”

    测量尺逐渐收紧,紧到吴士勋有些难以忍受,但他又不敢说,只能默默忍着。

    “腰胖了。”

    “有吗?我看看。”

    白知予迅速记下数据,没给吴士勋看。

    ——其实和原来差不多,她骗他的。

    “手放下来,测肩宽。”

    除了肩宽,还有臀围和腿围,白知予蹲了下来。

    这个高低差有点奇怪,吴士勋习惯性地视线追随她,一低头,黑乌乌的发顶莫名让人心软。

    “完事了。”白知予一边写字,一边抬眸看了他一眼。

    “嗯?”偷看被发现的吴士勋愣了下,反应过来赶紧退后一步,“哦。”

    恰好又站在两人旁边、不是故意成为看客的边泊贤:==无语!瞅某人没出息那样儿!

    不过说真的,他倒真想找白知予取取经,问一问为什么在哥哥们这里总是做大爷的吴士勋,一到她那儿就变成了温良的忠犬。

    ……

    朴镇旭将白知予、金叙和造型师送出练习室:“知予你拜托我给NCTDREAM留的演唱会票已经拿到了,等会让助理给你送办公室去。”

    “谢谢镇旭前辈。”

    “不用谢,小事,社长还让我给练习生们弄几张呢。”

    “几张?”

    “对,练习生那么多,不可能全去,所以用演唱会票做奖励,组织考核选前几名去看……EXO的名头很好用,听说练习生们的积极性很高。”

    “已经选出来了吗?”

    “还没。”

    这是不是说明,郑成璨也有机会去?

    上次分开后,白知予暂时没再打扰他,一是任务不着急,可以慢慢来,二是过多地给予关注,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练习生之间竞争大,韩国又是一个霸凌现象严重的国家。

    和朴镇旭道了别,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她收到了吴士勋发来的消息。

    ——是刚刚他拍摄的视频。

    白知予:“……”

    吴士勋:【是为了综艺感才这样的吗?我记得你会芭蕾。】

    白知予:?

    她在第一个世界这么全能?不仅会竖琴,还会芭蕾?

    哑口无言。

    幸好他已经给她找好了借口。

    不过……怎么还是有种迟早要掉马的感觉?

    吴士勋的表现明显对她还有所留恋,现阶段还没采取任何行动的原因可能是,他知道自己是爱豆,要对粉丝负责。

    而且,她还是单身。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

    一个节目的播出要经过层层审核,拍摄的内容也有可能被剪掉,所以白知予并没有对《极限挑战》出现她的镜头抱有多大期望。

    结果没想到,当时那一段,真的被放了出来。

    算是小小地出名了一下,论坛上她的讨论帖增多。

    有人第一次知道白知予:

    【我断网了?这谁?SM视觉创意总监不是闵惠珍吗?】

    【是闵惠珍呀,这个是新来的设计师。】

    【你确实断网了,EXO从《Monster》起就换人啦。】

    【好漂亮的姐姐。】

    【SM的颜值执念症终于从艺人蔓延到工作人员了。】

    【她旁边是金叙?】

    【又瘦又高又漂亮,不做爱豆真可惜。】

    有人关注点在她的舞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人类早期驯服四肢珍贵影像。】

    【妹妹真是要颜值有颜值,要舞技还是有颜值。】

    【明白妹妹为什么没做爱豆了。】

    【仿佛看到了我第一次学跳舞的样子。】

    【知予妹妹这个动作,是竹节虫路过都得停下来看一看是不是同类的程度。】

    【原来上帝给妹妹关上了舞蹈这扇窗。】

    看着自己ins上涨的粉丝数,白知予叹气:

    虽然吸粉很开心,但是她的完美形象……没了!彻底没了!

    *

    通过孔佑,白知予顺利联系上了金裕珍。

    听说只是出演一个爱豆组合的mv,公司和她都很犹豫,但好在先答应了见面。

    时间定在万圣节。

    《鬼怪》正式开播,孔佑比较忙,而且济州岛算是个旅游胜地,他觉得在特殊的节日上岛游玩,氛围更加浓厚。

    正好NCTDREAM的回归也没那么着急,专辑发行在明年二月份,只要敲定脚本和演员,十二月份拍摄完全来得及。

    白知予计划得很好,然而,十月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坏消息:

    罗哉民腰伤恶化,确定无法参与第二次回归,且短期内无法跟随组合活动。

    一时间,公司的同事看她的眼神变得无比同情。

    要知道,虽然NCTDREAM出道还不到半年,但组合内的人气已经较为明晰。

    作为人气top之一,罗哉民的退出会造成什么影响,可想而知。

    好的视觉策划真的可以越过成员力挽狂澜吗?

    大多数人不信。

    虽然白知予也很头疼目前的情况,但也没办法轻易改变,她提着买的营养品去了罗哉民所在的医院。

    听说她是SM的员工,罗哉民的父母非常排斥。

    “不论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让哉民继续这份工作了,如果他的腰变得更严重,一辈子都站不起来,这个责任谁来付?”

    “阿姨,我不是来劝他回去的,我只是单纯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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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

    得到白知予的保证,两人才半信半疑地放她进去。

    罗哉民倚在床上,身上那套病号服同出道舞台的服装格外相似,因为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看起来有些恹恹的。

    感觉到门打开,他头都没抬,直到听见白知予的声音,才眼睛骤然一亮地望向她。

    “知予努娜!”

    那双眼睛只亮了几秒,很快归于黯淡,还带着愧疚:“对不起努娜……本来想坚持到下次回归结束的……”

    听经纪人说,这孩子是在练习《最后的初恋》编舞时突然摔倒起不来,才被送到医院强制治疗的。

    白知予把营养品放在床头,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

    高级病房,还算干净整洁,但满屋子都是药味,健康的人应该都不会想要住在这里。

    见白知予没说话,罗哉民以为她在无言地责备自己,失落地低下头,一双手无意识地捏着被子。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也不是成员们,是你自己。”

    罗哉民慢慢抬头,眸子里染上迷惑。

    “腰伤已经这么严重,还想着继续拖,你想对公司负责,想对成员们负责,那谁来对你负责呢?”

    “即便是最亲近的父母,也有不得不分离的那一天,不论什么时候,人生的首选都应该是自己。”

    “除此以外,任何人都不应该成为你的牵绊。”

    白知予淡淡地陈述自己的想法,却仿佛在罗哉民心里砸下了千斤重。

    这两天来看望他的人不少,有的表达惋惜,有的客气安慰,但这样直白告诉他多考虑自己的,除了父母、成员,便只有她。

    一旁的罗父罗母也有点讶异——

    这姑娘不是SM的人吗?怎么胳膊肘向外拐?

    “先把腰伤治好,回不回NCTDREAM你自己决定。”

    “《最后的初恋》mv,你的画不会被删除,编舞那边我会尽量协调留下七人的版本,如果以后你能回来,我想不论是我,还是成员们,应该都会很开心。”

    “当然,是健康地回来。”

    话音落下,白知予看见,面前男孩子的眼睛在慢慢变湿。

    她蓦地闭上嘴,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安慰。

    “我知道了努娜。”

    “我一定会健健康康地回到NCTDREAM。”

    不用她安慰,他已经自己调节好,眼神坚定地回复。

    “好。”

    “安心治疗。”

    白知予欣慰地伸手,摸了摸罗哉民的脑袋。

    ——很平常的一个鼓励动作,但他却觉得比洒进来阳光还温暖些,甚至悄悄挺着脖子主动迎合。

    “这个工作人员人还不错,”白知予走后,罗妈妈才松了口气,“她看着很年轻,多大年纪?”

    “只比我大三岁。”

    “这么年轻……哎那个熊猫抱枕是不是她借给你的,要不还给人家?妈妈再给你买新的。”

    “是她送给我的。”

    只要是她给的,他都要牢牢抓住。

    罗哉民重新躺下,把熊猫抱枕圈进怀中,长长的睫毛自然垂下,在清白的面颊映出了些许阴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