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原来是朕的儿子要谋朕之位
    在这场战役中,没有赢家,彦国丢了城池,也损失了二十万有余的兵力,圣主声称要让彦国血债血偿,下令放火屠城,火光冲破天际,城中哀嚎不断,直到天明,火渐渐熄灭,声浪也停息。

    顾德瑞穿着小兵的盔甲混入前线,入目可见都是断壁残桓,和数不清的焦黑骸骨。

    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放走麦黎公主,是不是他选错了。

    有时候顾德瑞会扮成叶朝的兵,有时候会混进彦国军中,通知城内的孩童妇孺提前转移,救了不少的人。

    叶军攻城后,发觉里面人数稀少,开始怀疑内部出现了叛贼。

    丢了几个烟雾弹后,用来迷糊顾德瑞,在一座小城外,围捕到了带着彦国百姓转移的顾德瑞。

    撕开面罩,发现是三皇子,难以定夺,只好上报圣主,把他和长方犯人一般捆了起来,押送回京都。

    圣主见到顾德瑞的第一件事,抄起手边的墨砚台,砸在他头上。

    墨汁混着鲜血,缓缓流下。

    “真是朕养的好皇子啊!通敌卖国!”

    顾德瑞低着头,不看圣主,从他踏出乐安城的那一刻,他心中就再没有了这位圣主。

    没有疼过他,爱过他,拿他当一颗棋子,任人欺凌,随意践踏的,他的父皇。

    顾德瑞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他的父皇才不喜欢他,强迫自己念书,习武,征战,为叶朝开疆辟土。

    也能为自己的阿娘,博得一份荣耀。

    可他错了,自始至终,圣主不是不爱他,只是最爱的只有他自己。

    就连战争,也是他的谎言。

    圣主怒极,心中已起杀意,拿起金印,就要扣在写下的圣旨上,他儿子足够多,挡他路者,都要死。

    李越公公走了进来:“庄敏太后宣三皇子见驾,请圣主搁置处刑之事,稍后再加定夺。”

    圣主不停:“哪里来的狗东西,也敢来太晨殿撒野。”

    金印扣上,顾德瑞必死无疑。

    李越高声:“庄敏太后请圣主三思,四十年前的旧账未清,今日又要重提旧事吗?”

    李越公公的这番话很有威慑力,圣主果然迟疑,怒极反笑:“太后居然拿此事来压朕,好,朕倒要看看,能翻出什么风浪。”

    李越公公搀扶着顾德瑞而起,一路引着他去了毓秀宫。

    毓秀宫地脚偏僻,虽然奢华,但很空旷。

    庒敏太后站在屋中的暖室内,拿着一把花剪,正修剪着杂乱的花枝,听到了背后的声音,回过头来,招呼顾德瑞过去。

    “好孩子,到祖母身边来。”

    “祖母年纪大了,身子不如从前,你替祖母,修一修这花枝可好。”

    顾德瑞几乎没有见过这位庒敏太后,早些年庒敏太后借口身子不好,不见嫔妃,也免了请安。

    不知今天让顾德瑞过来,救了他的性命,又叫的亲昵,为的是哪般?

    庄敏太后指着一丛杂乱的枝叶,来到顾德瑞身边,示意他从这里开始剪。

    “这丛花,是我种下的,原来不易成活,我每日都来看,悉心照料,希望能开出傲人的花。”

    李越公公搬来软椅,又给太后上了杯热茶。

    “谁知这丛花,不仅不开花,还憎恨哀家对它的束缚,长得歪曲,还怪哀家不疼爱它,肆意疯长成乱草丛。”

    顾德瑞剪去杂乱的枝叶,将草丛修剪的整齐。

    “好孩子,累了吧,来坐,陪祖母说说话。”

    顾德瑞沉默。

    李越走上前去,接过顾德瑞手中的花剪,在两人的目光下,将顾德瑞修好的草丛尽数剪碎。

    顾德瑞心中惊讶,面上不解。

    庒敏太后抬起茶杯,饮了半口,原先长满乱草的地方,一片狼藉,几名侍婢上来打扫,眨眼睛空空如也,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顾德瑞起身跪下:“祖母需要德瑞做什么?”

    庒敏太后笑了起来:“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可愿意为哀家重新种上一丛花?”

    顾德瑞话里有话:“不知祖母想要什么样的花?”

    庒敏太后扶着软扶,艰难起身:“听闻西北风沙之地,有朵傲骨之花,洁白如玉,哀家很是喜欢,你就替哀家寻了来吧。”

    顾德瑞起身,赶着庄敏太后没有离开前,喊出声来:“祖母,德瑞帮你找一朵别的花可好?”

    庒敏太后没有停下,佝偻着身子:“你不够心狠,做不得这件事,哀家看的出来,你是个好孩子,去吧。”

    圣主死侍围在毓秀宫外,伺机而动。

    李越公公披上斗篷,换了一身不起眼的布衣,带着护卫,领着顾德瑞从暗门穿出,护着他出了皇宫。

    几人连夜赶路,奔赴边陲,在那里找到了顾傲天。

    隔年正月,战争停息,战火狼烟中,叶朝迎来了新春佳节。

    虽然损失惨重,依旧从国库中拨出一大笔银钱,庆贺佳年。

    宫中夜宴正酣,有侍卫慌慌张张跑进来,身后插着几只羽毛箭,哭喊着:“有叛军杀进来了。”

    语毕,一命呜呼。

    顾德瑞,顾傲天打着推翻暴君的名义,带着反叛军,包围了皇城。

    入城门里应外合,不费吹灰之力,就杀入了外朝,羽林军拼死抵抗,不敌反叛军的勇猛,余下的一些,丢下武器,投诚于他们。

    过了忠武门,就到了内廷的界限,圣主顾铎正坐鸳鸯池中央,头发花白,靠在龙椅上,四周围满了死侍。

    鸳鸯池中猩红一片,飘着无数具尸体。

    圣主顾铎怒喝一声,一旁的鼓乐重新敲响,闭着眼睛和着乐点,敲着扶背。

    顾德瑞和顾傲天抬手,示意身后的反叛军停下。

    京中的兵卒都被调走,与彦国开战,皇城中只剩下羽林军和顾铎身边的死侍。

    事已大成,只差临门一脚,不急于此刻。

    顾铎声音雄厚:“原来是我两个皇子要谋朕的皇位。”

    顾傲天扯下脸上的面罩,露出满脸的疤痕:“父皇近来可安康,多年未见,二皇子十分想念。”

    顾铎突然睁开眼,眼底倒映着顾傲天的脸:“杀父弑君,朕从小教过你的就是这么?”

    顾傲天眸中带恨:“父皇教导,儿臣不敢忘,杀我生身父母者,我必诛之,父皇难道已经忘了我母妃白氏了吗?”

    顾铎走到湖边,借着水光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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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的容颜,已经垂暮老矣,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二皇子既然想要朕的位置,和朕求了便是,何必弄这么一出阵仗。”

    顾傲天手指捏紧:“这要感谢父皇从小的悉心教导。”

    “我的好哥哥顾博言呢?我脸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很是想念他。”

    太子早已不见踪影。

    顾铎揪下一根花白的发:“你就这么笃定,你们打的赢朕身后的死侍?”

    李越公公疾驰两步,跪倒在地,高举手中盘托,尖声高呼:“太后有懿旨宣读。”

    在场的人纷纷跪倒在地,站在水边的顾铎眼睛扫过盘托中的碧玉刻丝竹笕。

    心中痛苦,惊恐的合上了眼,背过身子。

    事到如今,庒敏太后还是拿出了它。

    李越公公打开尘封已久的竹笕,里面是先皇遗诏,封先皇子顾玥为新皇,此诏先皇过身后,由庒敏太后宣读,文武百官当效忠新皇,不得有悖。

    四十年前...原来是这样...

    此遗诏一出,庒敏太后篡改先皇遗诏,实为大罪。

    顾铎继位圣主,非先皇立嗣,不符礼法,名不正言不顺。

    但是顾铎继位后,囚禁六皇子顾玥,已于几十年前死在狱中。

    庄敏太后现在拿出先皇遗诏,是在逼顾铎退位,传位顾傲天。

    这一天,终于到了,庒敏太后扶他上位,自然也能赶他下马。

    顾铎立在水边,背影寂寥,他与庒敏太后缘分浅薄,偏偏自己母后亡故后,将自己托付给了庒敏太后。

    自己得了招抚,庒敏太后也得了依靠。

    但他知道,庒敏太后是不喜欢他的,厌弃他心狠,却偏偏是故人之子。

    当年扶他上位,如今也算是亲手废了他。

    顾铎不再抵抗,放手示意死侍让李越穿过。

    李越公公捧着让位诏书来到顾铎面前。

    顾铎颤抖着手,签下了名号,拿出金印重重的落在上面。

    几滴泪一并洒落。

    尘埃落地。

    顾傲天顺理成章成为新任圣主,改年号新元,新春元年,叶朝新生。

    顾傲天下令死侍全数自尽,一个不留。

    至于先皇顾铎,顾傲天没有杀他,放在了毓秀宫后身一处空院子里住着,时刻有人把守,软禁起来。

    顾傲天新皇登基,怕世人构陷他刻薄,用人饭食,都依照着圣主规格。

    顾德瑞举荐司徒传丹之子司徒英,执掌军事大臣之位。

    司徒英调兵遣将,逼的彦军连连后退,却在即将胜利时,尽数退出。

    亲身力行告知彦国,叶朝兵力雄厚,若想吞并彦国,不费吹灰之力。

    顾德瑞也将三阳峰之事,秘密告知,若有一日再起干戈,也绝不畏惧。

    做完这些后。

    顾德瑞去了一趟先嫔居所,见了徐梦。

    自从顾铎被软禁后,徐梦的气色红润,身子丰盈,搬来太嫔宫,不再如以往郁郁寡欢,笑意盈盈,前尘往事,都已是过往云烟。

    长方站在顾德瑞身后:“三殿下不去看一看徐太嫔吗?”

    顾德瑞转身。

    “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