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孟博民去换衣服的时间,保姆将做好的饭菜摆上桌。
孙翠萍牵着儿子的手走到餐桌旁,发现保姆也给孟欢欢摆了碗筷,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但又不好直接把她撵回房间吃饭,心里各种不爽。
孟欢欢来到楼下时,孙翠萍已经笑呵呵哄着孟英杰坐在了椅子上,见到她后立刻翻了个白眼,又看向她面前的那碗白米饭。
孟家都是标准的小瓷碗,盛满饭大概二两左右,孙翠萍冷哼一声,高声道:“阿姨!过来一下!”
闻言,保姆立刻小跑着从厨房跑到她身边站好,“夫人,您吩咐。”
孙翠萍:“你给她盛那么多饭干嘛,一个小女孩吃那么多,你当她是猪啊,要是胖了身材走样你负责吗?”
“是是是,是我给忘了,本来不该盛那么多的。”保姆也是有苦说不出,赶忙将碗端走,重新盛了一碗饭送过来。
这次的白米饭勉强覆盖碗底,差不多是普通人两大口的量,但孙翠萍却非常满意,她总觉得孟欢欢没人看着的时候肯定偷偷吃了不少,现在有必要控制体重。
脸好、皮肤好、身材好,这样才能卖的上一个好价钱。
孟欢欢坐直身体靠着椅背,双手放在膝盖上,像是被规训的幼儿园小孩,她知道自己今天肯定又要饿肚子,可没办法,她没有反抗的资格。好在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只会听话的小傻子了,这次回家她偷偷带了一点小饼干,怕孙翠萍翻包,就在上楼后第一时间藏到了衣柜的角落,等到夜深人静大家都睡下,她可以偷偷吃一点。
孟博民换完衣服又去洗澡,他没下来,三人谁都没敢动筷子。
孙翠萍轻声细语的和儿子说话,哄着儿子说等爸爸下来就可以吃饭了,见孟英杰点头,又立刻夸他懂事贴心是妈妈的大宝贝儿。
她满心满眼只有儿子,把孟欢欢当做空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孟欢欢的存在感格外的高,没办法让她像以往那样直接忽视。
孙翠萍搂着儿子,低头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又用眼角余光偷偷瞥向孟欢欢。
少女依旧保持着那个坐姿,做错事一般微低着头,在室内灯的照射下,就连脸上细嫩的绒毛都在泛着微光,更别提那滑嫩的脸蛋和光洁紧致的皮肤,像一颗新鲜的水蜜桃,仿佛稍稍用力都能掐出水来。
孙翠萍忘不了那个手感,也忘不了这次叫她回来的目的。
她根本不在意将来想要得到孟欢欢的男人有多油腻恶心,她只知道那是孟博民精挑细选的对象,非富即贵,手中甚至还有他们触及不到的一些权力。一旦找到目标,孟欢欢就会被他们干干净净的和钱一起送到对方的床上,如果表现的好,说不定还会被对方一直养在外面。
孙翠萍可太了解枕边风的威力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谁知道孟欢欢会做些什么。
“小婊子真是命好……”她忿忿的从牙缝间挤出一句,却是没由来的嫉妒。
孟欢欢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她知道孙翠萍在骂自己,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自己命好,在她看来,过去的十几年简直糟透了,哪怕现在她有了可以陪在身边的好朋友,可想起过去的经历,还是难受的厉害。
她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矫情,明明以前挨打也只需忍一忍就能过去,可是见的多了听的多了,她渐渐明白了正常家庭是什么样子,也明白了被关心被需要是什么感觉,就像冬日里的暖炉,一旦触及到从未得到过的温暖,便再也无法放手了。
只可惜她没有小姑姑那样的本事,她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逃离这个家,不过闲聊时夏迟给她出过主意,就算将来考不上大学也至少得拿到高中毕业证,总归比初中毕业有更多的工作机会。
而且目前孟博民和孙翠萍还不知道她计划逃离这个家庭,现在只需要装乖一点,保护好自己。家里每月给她的生活费不少,她根本用不了那么多,除了日常吃穿外,她要尽可能的攒钱,这些都是她离家出走的资本。
大不了到时候跑去南方进厂打工,有手有脚怎么都饿不死的。
孟欢欢表面依旧装乖,脑袋里则开始盘算自己的小金库已经攒了多少钱,算出数额后,她心中窃喜。
——嘻嘻,有这些钱就能跑的更远一点了呢!
起初她还舍不得现在这些朋友,不想离她们太远,可夏迟跟她说高中毕业后大家总会分开的,但没关系,再过几年通讯和交通会越来越便利,只要她们想,开个视频聊天或者买张火车票就可以见到彼此。
孟欢欢又开始算自己手上的钱能买几次车票。
可这次算来算去也算不明白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火车票多少钱。
但她并不气馁。
——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我要加油!
几分钟后,孟博民换好衣服下楼吃饭。
孙翠萍先给孟博民盛了碗汤放在手边,自己吃了几口后,便开始照顾不好好吃饭的孟英杰,“小杰张嘴,乖乖,妈妈来喂~”她将饭菜一起用勺子盛好,送到孟英杰嘴边,“宝贝要多吃,吃饭有营养,有营养才能高高壮壮。”
因为碗里的饭少,孟欢欢很快吃完,然后又恢复小学生坐姿,不言不语,一动不动,只当自己是块木头。
孙翠萍瞥她一眼,那点小心思蠢蠢欲动,手上换了汤碗,貌似不经意的问道:“老公啊,人你看好了吗?”
孟博民:“什么人?”
孙翠萍朝孟欢欢那边努嘴,“就她呗,我这白天一直在想,你说总留家里也不是个事,趁早找个人,对咱们都好。”
在她看来,精挑细选绝对便宜了孟欢欢,能送出去赶紧送,反正别放家里碍眼就行。
孟博民:“是有几个合适的,但是……”
孙翠萍:“但是什么?”
孟博民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很差,“不该问的事少问。”
孙翠萍抿着嘴巴,不敢再多说什么。
又过一会儿,保姆拿着一条丝巾走过来,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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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刚在沙发那边捡到条丝巾,您看看是不是您的?”
正是现在时兴的款式,上面还氤氲着大片鲜艳的色彩,仿佛一张瑰丽的油画。
孙翠萍只瞄一眼就认出了那条丝巾,“不是,你先收着吧。”
“好的夫人。”说完,保姆便拿着丝巾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闻言,孟博民立刻警觉,大声质问,“你又叫人过来打麻将了?!”
孙翠萍被吼的浑身一抖,手上的汤差点撒到孟英杰身上,“不是……老公你喊那么大声干嘛,吓我一跳,你瞧瞧,还好悬把小杰给烫了。”
孟博民:“我问你是不是?!说话!”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件事,然而孙翠萍天天在家待着也没什么能做的,除了去商场去美容院就是找人回来打麻将。孙翠萍自知理亏,把汤碗放到桌上后,扭捏着给自己找借口,“你天天在外面忙,小杰也去上学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想你们爷俩,可不得找点事做吗……”
孟博民:“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最近老实一点,别给我惹事!”
孙翠萍委屈道:“我就是打个麻将,别的什么都没干啊,再说了,不是你说让我和那些太太搞好关系的吗,我为了你的事天天打麻将天天输,那么多钱,输的我心口都疼了……”
她站起身走到孟博民身后,撒娇似的从身后将他抱住,“老公你别生气,我也知道你最近辛苦,听彪子说那些什么领导的又下来检查了,每年都来这么一次,真是闲得慌……”
孟博民烦躁的扯开她的胳膊,“知道就更应该老实一点!这次可没以前那么好应付。”
孙翠萍根本不懂这些,但以前从来都没出过事,她心里压根不在意,“能有多难?不就是没钱了下来敲竹杠吗,咱家还差那点吗,花钱保平安,多给点啥事都没了。”
起初她还自认拿捏的很好,可对上孟博民逐渐冷冽的眼神,她莫名发怵,于是收敛了不正经的模样,“我知道了……”
因为孟博民生气的时候真的会打人,曾经她就因为惹到对方被狠狠甩过几巴掌,脸上肿的半个月没能出门见人。虽然这几年再没发生过类似的事,但只要想起当时的场景,孙翠萍依旧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也不知道这次是哪儿来的领导,这么难对付。
孙翠萍仍旧想不通这些事,可再也不敢顶嘴了,她老老实实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抬手摸了一下汤碗的温度,发现已经凉了很多,“小杰乖,咱们今天不喝汤了,一会儿睡觉前妈妈给你热牛奶,给你加甜甜的糖好不好啊。”
只要孟博民在家,孟英杰是不敢在他面前嘚瑟的,尤其是饭桌上,“那我要多多的糖。”
孙翠萍立刻换上了笑脸,慈爱的摸着儿子的头,“我就知道我们大宝贝最乖了。”
另一边的孟博民饭吃一半实在没有胃口,上楼前吩咐道:“叫彪子过来一趟。”
孙翠萍也不敢继续多问,乖乖去给孙彪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