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夏迟和陆尘各被扣了三个月的零花钱。
但这个政策还没持续一周,某天,夏国强趁李桂梅出门的功夫,偷偷把夏迟叫到了他俩的卧室,从衣柜某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五十块钱,塞到她手里,“先拿着,不够再找爸要。”
看着手里崭新的钱,夏迟莫名纠结,“爸,你偷藏私房钱这事,妈知道吗?”
夏国强嘿嘿一笑,拍拍自己日渐隆起的啤酒肚,笑道:“你妈啥不知道啊,心照不宣的事,再说我也没乱花钱啊,你看,这不就用到正地方了吗。”
说着,他在床边坐下,语重心长道:“你妈这人吧,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话不好听,但实际上不也是为你俩好吗,煽动同学罢考这事确实过分了,你妈就是想让你俩长点教训。”
然而说要好好管他俩的是她,之后犯愁在学校钱不够花的也是她,在教育孩子这件事上,夏国强一直和媳妇儿站在同一阵线,这也是看出来媳妇儿心软了,才偷偷拿自己小金库给孩子的。
其实这钱不拿也没事,多给夏晚拿点她自己也明白,况且陆广平那边是按年给陆尘寄钱的,他手里钱也不少,总归不能让夏迟缺钱花。
夏迟把钱折好放进兜里,在爸爸身边坐下,“我都知道,所以也没怪她,那天我也承认自己做错了,但是……”
“但是明知道是错的也还是要做,是吧。”夏国强笑呵呵的,一脸慈祥,“爸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你咋想的我都明白,哎呀,年轻真好啊,想当年我还因为同学被欺负和人家打群架呢,要换到现在,唉……也没那精力了。”
夏迟:“啊?那老师没找家长吗?”
夏国强:“咋没找啊,你爷去学校挨了顿说,回家就拿笤帚疙瘩把我揍了。”
夏迟:“……听着就好疼。”
夏国强:“其实吧,你爷倒也不是因为我打群架才揍的,主要是我纠集一□□还打输了,你爷嫌我丢人。”
夏迟:“……”
——那估计揍的不轻。
毕竟打架是一时冲动,但打输了就是实力不行,菜成这样还主动上去送人头,以她爷爷的性格,是得好好教训一下。
……
夏迟揣着新到手的零花钱回到房间,进门就见夏晚满脸纠结的坐在书桌前摆弄她的小钱包,桌上还零零散散放着好多一块两块的纸币。
“你干嘛呢?”夏迟走到桌边,疑惑道:“杂志又涨价了?数完发现钱不够?”
夏晚:“没涨价,去年都涨一块钱了,今年还涨?他要死啊。”
夏迟:“那你在干嘛啊?”
夏晚放下手里的钱包,继续纠结,“算账呗,妈说扣你三个月零花钱,我在看我零花钱够不够。”
结果越看越绝望,她平时就没有攒钱的习惯,这个月又因为买杂志几乎花光了所有,现在剩的这些勉强能支撑到下个月,两个人花是绝对不够的。
夏迟心里明白她是想把零花钱分给自己,既然这样……
她眼睛转了转,也学着夏晚的样子,纠结道:“唉,我兜里还剩几块,先对付花呗,等花完了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好在开学时候伙食费交了,每天吃食堂总不至于饿死。”
“那也不能从此以后戒零食了吧,反正我手里就剩这么多了……诶?陆尘是不是还有?他爸按年寄的钱,你……”谁知话说到一半,夏晚赶紧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说法,“不行,他愿意给你花钱是他的事,你这还没嫁过去呢,伸手找他要钱算怎么回事啊。”
说完,她将桌上的硬币收到自己钱包里,把剩下的纸币捋在一起、叠好后塞给夏迟,“拿着,花姐的钱。”
夏迟乐呵呵的收好,然后又从另一个兜里拿出刚刚到手的五十块钱。
夏晚:“……哪儿来的?”
夏迟:“爸的小金库,嘿嘿~”
夏晚:“哦~~~”
谁知还没等她伸手抓人,夏迟迅速向后退了一大步,避开了她的魔爪,“诶诶诶,给都给了,咋还想往回要呢。”
夏晚:“因为你拿的不是你姐的钱,是你姐的命啊!”
夏晚呜嗷一声扑了上去,两个女孩笑着打闹在一块儿,最后一起滚到了床上,夏晚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其制服,“把钱还我!”
夏迟:“不还不还就不还,我凭本事卖惨骗来的,干嘛要还。”
夏晚:“呵呵,现在可由不得你了。”
她疯狂戳夏迟的痒痒肉,夏迟笑的浑身发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抢走,忿忿道:“我还没捂热乎呢!”
夏晚:“捂热乎不就成你的了吗,想都别想。”
这时,有人敲了敲卧室的门。
夏晚以为是她爸,“进吧,门没锁。”
结果进来的是陆尘。
陆尘看她俩一上一下叠在一起,笑道:“这又闹啥呢?”
夏晚放开夏迟,拉着叠好的被子垫在身后,开开心心数着抢回来的钱,“有个小坏蛋试图骗我的钱,还好机智如我,哎呀呀~我亲爱的钱呀~”
夏迟从床上爬起来,靠在夏晚旁边,又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呀。”
等陆尘坐下后,夏迟问道:“你咋过来了?我爸呢?”
陆尘:“听见开门关门声了,估计是出门了吧。”
他伸手将被子拉开,舒舒服服垫在自己身后,“猜你零花钱估计不够用了,先给你拿点。”说着,从兜里拿出二十块钱。
夏迟:“不用,我爸给我拿了。”
怕陆尘不相信,她还特意从兜里拿出那张五十的纸币,“你看,还是新的呢。”
陆尘稍稍松了口气,既然夏国强能给她拿钱,说明李桂梅也没真生气,应该就是看这次闹的太大,想要教育教育他们。
夏晚:“这事是不是就算过去了?”
陆尘:“估计是吧,反正曾亮已经被开除,以后在学校里再也看不见他那张脸了。”
夏晚:“好事好事,总觉得应该找个时间庆祝一下。”
夏迟又想起一件事,问陆尘,“你没给钟景明打电话问问啊,钟姨……是不是也批评他了?”
夏晚:“不能吧,钟姨舍得说他吗?”
陆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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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刚接完他电话过来的,他在电话里说他也被扣零花钱了。”
夏晚:“他那零花钱每个月都花不完,身上就从来没有少于一百块钱的时候,零花钱扣不扣的,有啥影响吗?”
陆尘:“所以说,钟姨也只是走了个形式。”
不过这次,钟悦卿也确实想让儿子长长记性,这种需要和老师以及校领导打交道的事还是得交给大人,她要是知道就直接去教育局,让教育局那边给学校施压要求彻查此事,总好过一群学生集体罢考。
陆尘:“钟姨还好心提醒了一下,现在曾亮彻底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让咱们最近别单独瞎跑,谁知道他会不会报复。”
夏晚:“不能吧,按照正常逻辑,他不应该在家被爸妈打断狗腿吗。”
夏迟:“可他爸妈确实不怎么管,谁知道被学校开除这事能有多大呢,兴许人家根本不在意,关上门骂一顿就完事了,之后该咋混还咋混。”
夏晚:“反正我是觉得,他能混到今天这地步,绝对跟他爸妈脱不了干系,但凡偶尔管一管呢。”
陆尘:“就是管不了才送学校让老师管的,指望他们突然意识到管孩子的重要性,不现实。”
三人倒也没觉得曾亮这事有多大,但钟悦卿提醒的也有道理,就在心里默默记下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没过两天,曾亮的事便以另一种方式彻底终结。
这天早上,夏迟和陆尘、夏晚还像平时那样坐校车上学,谁知刚一下车,便看见校门口搭着一个硕大的灵棚,旁边还有一个录音机正播放着哀乐。
此时人行道上都是一中的学生,大家看还有一点时间,便纷纷停下脚步在旁围观,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这啥情况啊?”夏晚垫着脚尖朝那边看,没等三人挤进去看热闹,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
钟景明单手拎着书包从副驾驶的位置开门下车,听到哀乐先是一怔,又扭头看向他们。
夏晚:“我靠……你不会天天打车上下学吧?”
钟景明:“倒也不是,今天起晚了。”
夏迟:“昨晚又熬夜打游戏了?”
钟景明:“没,有道物理题没搞明白,研究了半宿。”
三人:“……”
“怪我,都怪我。”夏迟叹气,“我就不该问,不该在这个话题上给他发挥空间的。”
钟景明将书包背好,扭头看向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这谁家啊?干嘛呢?跑校门口搭灵棚有没有点公德心?”
陆尘:“我们也好奇呢。”
由于人实在太多太密,陆尘怕她俩被挤到,就拉着钟景明进去看热闹。
夏迟和夏晚只好站在路边等,夏晚抓着书包带抬头望天,偶尔和路过认识的同学打招呼,夏迟则有些担心的时不时看向围观的人群。
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毕竟谁会闲着没事跑学校门口搭灵棚放哀乐呢。
眼看就要到早自习时间,学生们自觉散开走向校门,陆尘和钟景明回到这边,面无表情的吐出四个字,“曾亮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