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卿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觉得齐云疏是这般的不可理喻。
检查?
检查什么?
齐云疏看着顾长卿,紧接着随手甩开手里那件顾长卿的亵衣,快速欺身而上。
但顾长卿此时已经不像是先前毫无防备,于是在齐云疏欺身而上时,快速闪身避开了齐云疏的动作。
前一日,在齐国公夫人赵氏的康宁院中,他嘲讽齐云疏的功夫和当年一样没有半点长进,但这只是他趁着齐云疏不备才轻松借力打力将齐云疏推回原位。
事实上,齐云疏为人虽然刚愎自用,但他的武学天赋不错,而且为人勤勉,否则也不可能成为天子近卫领四品的职衔。
他与齐云疏两人之间,真正功夫与当年一样没有半点长进的人……该是他才对。
顾长卿想到这里,目光微微一黯——这五年的时间里,他在’剧情’的控制下追在齐云疏的身后死缠烂打,在’嫁’入齐国公府之后,更是做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齐世子夫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自小的功夫根基,这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将他的功夫底子彻底毁个干净了。
但即便没有被毁个干净,他一身的功夫也松散了不少,这才会在这两日里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齐云疏擒住手腕。
若是从前,即便只是走进浴房,他又怎么可能像是方才一样毫无警惕之心的被齐云疏从暗中偷袭一把擒住呢?
顾长卿虽然心中不甘,但很快将这股不甘的情绪压到了心底。
他快速的闪身避开齐云疏的擒拿,但齐云疏早已看准他闪避的空隙,当即继续向他追来。
秋水苑这个并不怎么宽敞的浴房里,一时之间都是顾长卿与齐云疏两人辗转腾挪的身影。
齐云疏也看出了眼前顾长卿有些无从抵挡的模样,于是原本单纯想要捉住顾长卿的心思开始生出了一丝趣味。
他的眼里闪起了一丝愉悦,原本全力擒拿的动作中便带上了一些戏弄的意味。
顾长卿当然能够察觉到这其中的态度变化,他只得咬了咬牙,刚想骂一声齐云疏,浴房外却突然传来了绮罗的声音——
“少爷,您怎么摸着黑?是找不到火折子和蜡烛吗?不如奴婢进来帮您把灯给点了?”
绮罗的声音让刚刚要闪避齐云疏动作的顾长卿一时分神,尔后被齐云疏一把又擒住了手腕。
面对因为分神而被自己擒住的顾长卿,齐云疏莫名又心情不悦了起来。
紧接着,他又想起了不久之前顾长卿回到秋水苑时,对绮罗露出的笑脸。
“夫人。”
齐云疏的脸色眨眼间又从先前的眼带愉悦变为了阴阳不定的模样,他不顾顾长卿的挣扎,一把将人抱着陷入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在顾长卿的耳畔道:“夫人,你不阻止你那丫鬟的动作吗?”
粘腻的声音在顾长卿的耳畔继续道:“再不阻拦的话,你那丫鬟就要推门进来了吧?夫人你想要叫那丫鬟看到你我此刻的模样吗?”
此刻的模样?
他们此刻是什么模样?
在齐云疏的攻击下,顾长卿闪避不及,再度被齐云疏控在了怀中,齐云疏一手擒着他的手腕,一手环过他的胸前。
更糟糕的是,他先前为了脱离齐云疏的钳制,放弃了可能束缚住自己的上身亵衣。
如若绮罗此刻推门进来……
即便绮罗是自小就伺候他的丫鬟,他一直将绮罗当作姐姐看待,绮罗也从来都相信他的一切决定……但那时,只怕他也说不清自己与齐云疏为什么会是这样一副模样的纠缠在一起。
想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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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卿咬着牙朝浴房的门外道:“绮罗,不必了,是我今日不想点灯。”
门外的绮罗虽然隐隐觉得有些古怪,但也没有质疑自家少爷的想法,于是道:“好,那少爷您沐浴完了早些回房休息。”
浴房内
顾长卿听着绮罗的交代,勉强应了声’好’之后,便不肯再说话了。
直到屋外绮罗的脚步声渐远,顾长卿才咬着牙对齐云疏道:“齐世子,您玩儿够了没?”
齐云疏在听到这句话后,却眉目一挑,道:“玩儿?夫人说得对,你我本是夫妻,在这浴房之中玩耍,自然是你我夫妻之间的情趣了。”
顾长卿听到这里,眉头再次蹙紧:“齐世子,过去五年纠缠,是我不对,我们不是已经说好,明年北疆与北夷战事休止之后,我就会去向陛下求取一封和离书……”
齐云疏直接打断了顾长卿未说完的话:“那是明年,在你这封和离书还未到手之前,你就还是我齐云疏的世子夫人,代表的是我齐国公府的脸面!”
说到这里,齐云疏垂眸看向怀里的顾长卿,嗤笑道:“所以,夫人,想必你已经忘了,在春风楼时,我对你说的那句话了吧?”
——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
顾长卿在齐云疏的怀里挣扎了一下,想说自己没有忘记。
但齐云疏已经不理会顾长卿的挣扎,而是低头垂头在他身上裸露出的皮肤上开始一寸一寸的查看了起来。
“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忘了你身为我夫人该有的……贞洁。”
原本并不明白齐云疏要检查什么的顾长卿,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登时脸色一变,他开始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却挣不过身后齐云疏的强压——
他只能咬着牙对身后的齐云疏低声怒骂道:“齐云疏!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