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房内,她家少爷赤着上身,神情焦急地抓住了齐世子的一角衣袖,而齐世子身上的衣饰也颇为凌乱,看起来很显得有几分狼狈又暧昧。
看到这样的情形,绮罗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她家少爷……
她家少爷可是好不容易才重新恢复理智离开了翠微苑,马上也要离开齐国公府的!
方才她看少爷进了浴房之后,浴房内久久未有洗浴声,反倒是隐隐有打斗的动静传来。
她心下一惊,虽然开口试探之后,少爷只说一切无事,绮罗却不能当真觉得无事。
她立刻反身从屋里找出了一根长棍,欲要去浴房救出她家少爷来。
结果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打开浴房的门之后,出现在她眼前的竟然会是这样一副情形。
浴房内,顾长卿知道绮罗定是误会了,但他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和齐云疏会在浴房里是现在这样的一副模样。
齐云疏看着眼前的情形,眼里倒是颇为愉悦的,但下一刻,他眼角的余光瞥到顾长卿赤着的上身时,又看到门外仍旧站着的绮罗,当即一双眉头蹙了起来。
不满的视线快速的在绮罗的身上来回快速梭巡了一遍,然后一把从自己身上褪下外袍转身罩到了顾长卿的身上。
顾长卿原本还想挣扎,但他也想起了自己此时上身赤裸,就算绮罗是自小就伺候他的丫鬟,但是他们顾家的男子没有让丫鬟小厮伺候洗浴、穿衣的习惯,所以他也从未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绮罗眼前过。
正是思及此,他一时没有拒绝齐云疏披到他身上的外袍。
绮罗完全没有想到,在推开浴房之后,看到的会是眼前这般的景象。
更没想到的是,她家少爷居然会披上齐世子给他的外袍,被齐世子揽在怀中。
事实上,绮罗并没有注意到,齐云疏在给顾长卿披上这身外袍时,在他耳畔低声道:“夫人,你若敢挣开,我便在你的丫鬟跟前撕碎这外袍。”
顾长卿不想让绮罗担心,于是咬牙忍下了齐云疏的动作,被他揽在怀里没有挣扎。
齐云疏满意的看了一眼乖顺的在他怀里的顾长卿,抬头瞥了绮罗一眼:“还站在这做什么?浴房里的水凉了,让人再送一桶热水来。”
顾长卿听着这话,刚想说’不必’,就被齐云疏又按住肩膀暗中威胁。
绮罗听着这暧昧不清的话语,既有些担心她家少爷,又确实怕她家少爷用凉水洗浴着凉了,于是再三看了眼浴房内的方向后,终于还是咬牙往外去找粗使仆从去院子里的小厨房继续烧水去了。
等绮罗离开之后,顾长卿终于挣开了齐云疏的手。
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对齐云疏道:“齐世子,从昨日到今日,该说的话我已经说过许多回,我绝对不会食言,也望齐世子无需再试探我的诚意。”
虽然这两日的时间里,齐云疏的一些表现已经很难再归类为试探了,但顾长卿仍旧还是将一切归结为了齐云疏的’试探’。
他本能的知道,齐云疏似乎是对他生出了一些莫名的兴趣。
如果任由齐云疏的这种’兴趣’发展下去,不论是对谁来说都不好。
他与齐云疏之间的关系,就应该在’剧情’结束之后止步,更多的一切,都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顾长卿本能地准备切断齐云疏对他的兴趣,而确实如他所料,原本心情上好的齐云疏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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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一变。
“夫人,你是什么意思?”
顾长卿蹙着眉头向后退了一步:“齐世子,长卿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肺腑之言?
当顾长卿的这句话出口之后,齐云疏原本的好心情彻底的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肺腑之言?
什么肺腑之言?
是你顾长卿要离开齐国公府是肺腑之言?还是你顾长卿要与我齐云疏和离是肺腑之言?
下午时,裴度与顾长卿两人同在春风楼二楼的茶室包厢中饮茶时的画面还有先前顾长卿返回秋水苑之后对那丫鬟绮罗微笑的画面又再复现在了齐云疏的眼前。
肺腑之言?
所以你顾长卿的肺腑之言就是想要离开我齐国公府是吗?所以你顾长卿过去五年时间对我齐云疏的痴缠也都是虚假的骗局是吗?
满腔的愤怒重新回到了齐云疏的心中,甚至怒火又有了越烧越旺的姿态。
对于齐云疏而言,原本的’顾氏’如果真要离开,那他绝不会有丝毫阻拦,但现在的顾长卿……
“呵呵。”
他的右手再度捏住了顾长卿的下巴,对着顾长卿冷笑道:“顾长卿,既然你撩拨痴缠了我五年,现在你说走就要走吗?”
顾长卿闻言,再度认真的开口道:“齐世子,过去五年是我对不起你……”
齐云疏冷笑一声,捏着顾长卿的下巴逼近他,目光阴沉沉地道:“既然知道是你对不起我,就闭上你的嘴。”
“顾长卿,别忘了,只要你一日还不能向陛下求取和离书,你就一日仍是我齐云疏的世子夫人。”
“我要对你做什么,你……无权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