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说什么?”
齐云疏抓住了顾长卿握着剑的那只手,冷笑道:“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否则你练的什么剑?又或是说我哪里说的不对,我那表妹叶诗瑶并非你的未婚妻?”
顾长卿在听到齐云疏这话时就知道,他与叶诗瑶两人的关系已经被齐云疏知晓。
当初顾家与叶家双方商议这门亲事时虽然都很低调,但毕竟是大喜的事情,难免就会透露出几分来。
如今虽然时间过去已久,但只要有心就不难查出顾家与叶家之间的关系如何。
但叶诗瑶如今名义上到底是已经被送进齐国公府了,即便真正进来的人是叶景贤,顾长卿也不想给叶景贤姐弟添什么麻烦……
于是顾长卿抿了抿唇,还是对齐云疏试图解释道:“……我与叶小姐当年只是两家口头之约。”
“口头之约?”
齐云疏看着眼前努力解释的顾长卿,冷笑道:“仅仅是口头之约,就值得你为了她出现在翠微苑外拦下我的去路?”
“仅仅是口头之约,就值得你顾长卿再次对我低头邀我月下饮酒?”
“好一个口头之约,我倒不知道仅仅是口头之约,就已经值得你顾长卿这样维护我那表妹……我倒不知道,仅仅一个口头之约,已经值得你这般不顾一切了?”
顾长卿虽然想过齐云疏在发现他与叶诗瑶的关系之后会暴怒,但眼前齐云疏所不断纠缠的内容却与他曾经预想的并不相同……
顾长卿想了想,试着挣了下手腕,想要甩开齐云疏的手,换来的却是齐云疏更加攥紧的手。
大约是知道齐云疏不会肯放开手了,于是顾长卿便也不再浪费力气,他只是认真地对齐云疏解释道:“虽然只是口头之约,但两家当年确实是已经谈妥,两家之间已然要开始走纳采问名的仪程了……”
齐云疏听着顾长卿的话,脸色也越发难看了起来,但他始终沉着脸没有开口,只等着顾长卿接下来的话。
顾长卿任由齐云疏攥着手腕,垂着眸也不再去看齐云疏,只是一字一句地认真解释道:“顾家与叶家之间本就有旧,但两家关系因我一意孤行毁弃信诺而一度转恶。”
“……顾家与叶家的亲事,毁约之人是我,有错之人也是我,叶家无辜,叶小姐更是无辜……从始至终,叶小姐与我都绝无私情,我的一切所为都只是我顾长卿欲对叶家做出的些许弥补,仅此而已。”
齐云疏胸中的怒火仍旧是炽盛的、想要随时宣泄而出的,但不知怎么,在看到顾长卿在他眼前垂着眸,面色平静语气平静地讲述这些过往时,他心中那股原本随时都想喷薄而出的怒火竟不知该怎么倾泻了。
顾长卿说,顾家与叶家的亲事最终是因他自己毁弃信诺而致无疾而终,甚至一度令顾叶两家的世交关系也几乎断了。
但顾长卿之所以会毁弃信诺拒绝与叶家的婚事,只是因为顾长卿那时疯狂的痴恋上了他……
那时的顾长卿对他浓情炽热,几乎是将自己的一颗心赤裸裸的捧到了他的跟前,任由他不屑的鄙夷、嘲讽,却仍旧像是不要脸面一般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齐云疏当然是记得自己那时的心情的——震惊、怀疑、鄙夷、不屑……与厌烦。
对于这个他原本很有几分欣赏钦佩的’顾小校尉’,自顾长卿向他表白爱慕之情的那一刻起,曾经所有的欣赏钦佩都化作了鄙夷与厌烦。
毕竟就算顾长卿再好,只要他是一名男子,就注定会引来周遭古怪探究的目光。
作为齐国公府的世子,齐云疏自小就接受着父亲最严苛的教导,又有母亲赵氏不断地对他耳提面命——你是国公之子,整个儿大胤朝除皇室之外最尊贵的人便是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孩儿,你务必得替娘亲争气!
尊贵的国公世子身份,严厉的父亲、满心期盼着靠他压倒所有人的母亲……
齐云疏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被养得尊贵自矜又高傲自负,他不容许自己的人生有任何污点,但顾长卿的出现于他而言,就是泼在他身上的最大的污点,即便顾长卿最终选择与他和离,这也会是他身上无法洗去的一抹深刻印记。
……
于齐云疏而言,顾长卿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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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分明应当是让他厌恶至极的,但此时此刻,他在听到顾长卿是因为自己才与叶家毁弃信诺未有联姻时……
他竟然有一瞬间是痛快喜悦的——顾长卿并未与他那个表妹有过任何关系,他从始至终都不是叶诗瑶的什么人,而是只属于他的。
当这样的念头席卷上他的脑海时,他却又同时看到了顾长卿平静叙述这一切时的神色。
……如果是曾经的顾长卿,在试图对他解释误会时,绝不会是这样平静的神色。
这一刻,前一天夜里,顾长卿醉酒时说过的那一句话再次浮现在了齐云疏的脑海之中——
【长卿心悦夫君……但现在,不了。】
这一瞬间,齐云疏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堵住了一般,他攥住顾长卿手腕的那只手蓦然又用力了几分,但顾长卿在手腕被攥紧之后,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就渐渐恢复了平静。
齐云疏就这么看着顾长卿,看着
他在垂眸解释完自己和叶诗瑶的关系之后,仍旧垂眸平静的神色,就像是一切都不需要再有别的解释了一般……
也像是,因为不再心悦于眼前的人,所以也不对眼前的人有所期待了一般。
当这样的念头划过脑海,齐云疏只觉得呼吸一滞,口中牙关紧咬,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也是到了这时,他才听顾长卿平静认真的询问:“……世子,您的问题长卿已经回答了,可以先将长卿的手放开了吗?”
听着顾长卿的这个提问,齐云疏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不。
他不想放开,他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总觉得这双手一旦被他放开,就像是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要彻底离他而去了。
于是他将顾长卿的手蓦地又攥得更紧了一些,但就在他还想再对顾长卿说些什么时,秋水苑外,天冬急急来报:“世子,康宁院的刘嬷嬷来了,说是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在听到天冬这句话后,顾长卿终于挣开了齐云疏的手,又向后退了一步,眼神平静地看着他,就像在说——
“世子请。”